雪花乖乖的接过。
甘草打趣道,“要不咱们都去那边走一圈儿,也去捞点私房。”
青花笑骂道:“你这贪钱的,钻钱眼里了。”
“只要那边给,你们就接。”沈晴也笑道。
一屋子都喜笑颜开的,一扫先前的郁闷不安。只有真真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沈晴,不知道在想什么。
终于到了梅贵回家的时刻了,沈晴静静的站着二门那等待着他。梅贵一眼就看见了沈晴,加快脚步上前,拉着她的手,仔细的打量着她的神情,没有看到任何的不满。他松下一口气,笑着道,“怎么今天那个小粘人精怎么没跟着你啊?”
沈晴没把真真带出来。
沈晴和梅贵一起会院子,“我和她说了,我有话要和你说,叫她不要跟来,要是哭的话,我以后就不理她了。”
“这招你应该早点用啊,害我独守了好几天的空房。”梅贵的表情有点抱怨。
沈晴笑着斜睨他一眼,正待说话,就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二爷回来了。”
是金宝儿,她换了身粉色的襦裙,俏生生的立在一颗芭蕉树下。
梅贵冷冷的看着她,不过她也不惧,依旧笑盈盈的看沈晴和梅贵。
“你怎么在这里?”终于,梅贵开口道。
“瞧爷说的话,奴家是爷的妾,不在这,那要在哪里啊?”金宝儿眼波流转,媚意横生看着梅贵,轻轻的走上前,走到梅贵身前,拉着梅贵的手,“爷,您说您要奴家去哪儿?”
梅贵抽回手,退后几步,不会理她,对沈晴道:“把她安排在哪里?”
“西偏院。”沈晴看着脸色一下子暗下去的金宝儿,抿着笑道:“金姨娘没事就在屋子里不要出来,免得遇到不该遇到的人。”
金宝儿有点委屈的看向梅贵,泫然欲泣的,谁知梅贵根本就不瞅她,只是拉着沈晴的手,“晴儿,咱们快点回房吧,不要和不相干的的人瞎耽误时间。”
不相干的人?沈晴乐了,就知道这事有蹊跷,果然如此。
她快乐的应一声,任由梅贵拉着去了自己的院子。
金宝儿紧紧的咬着红唇,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涩的很,为什么要说自己是不相干的人?就这样讨厌自己吗?她垂下头,泪水滴在柔软的草地上。
梅贵进了屋子,沈晴一把就拧住他的耳朵,柳眉倒竖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大早就有个老鸨来索要嫖资,接着就来了个手捧纳妾文书的花魁,快说。”
梅贵求饶道:“娘子,娘子,我的好娘子,好晴儿,你家相公疼啊!”
沈晴哼一声,把手拿开,“快点从实招来。”
梅贵揉揉耳朵,坐在椅子上略带疲惫的道:“我被人算计了。”
“是谁?”
“翰林院的掌院李贤李大人。他昨日邀我去酒楼喝酒,谁知道是飘香楼,本来也没什么的,我打算略坐坐就回来的。谁知道同去的还有内阁的郑阁老,偏偏拉着我不放,不停地灌我酒。企图把我灌醉,只是他们没想到我的酒量很好,喝了一大坛子梨花白也没醉倒。”梅贵的声音透着一股寒意,“见我没醉,居然在酒里下了迷药。我今早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着那金宝儿的床上,金宝儿一脸羞涩的说我昨晚和她欢好了,还说要赎她为妾,更是拿出一张我盖了私章的纳妾文书出来。我当然不认,可是那李贤和郑阁老居然出言威胁,硬逼着我认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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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到这里了,亲们晚安!
☆、第六十二章
“那你真的没有和她那个?妓院里不应该只有迷药吧?”沈晴忍不住的道,一般小说里不都是下春药吗?
梅贵脸一黑,“自从我那次被朱文娴设计后,大哥给我吃了一种对任何春药都能克制的药。我想,肯能他们先给我下了春药,可是见我没反应就下了迷药吧!你放心,我说没有和她那个就没有,你想啊!我都昏睡的和死猪一样,哪有什么精神去和她那个啊?”
也对。沈晴点点头,有点忧心的道:“不知道这李贤和郑阁老为什么这样设计了。对了,你连‘嫖资’都没有,怎么又银子给金宝儿赎身啊?这花魁的赎身银子不便宜吧?”
提起这个梅贵一脸的古怪,“是郑阁老出的赎身银子,生怕我以这个借口不要那金宝儿一样。”当时他都惊呆了,要知道可是白花花的五万两银子啊!够几十户人家一辈子的开销的,郑阁老就这样眼睛也不眨的拿了出来。自己有什么好让他这样下血本的?
他清清喉咙,“说真的,我和那郑阁老也不熟,真不知道他们是哪根筋搭错了,要这样设计我。”
沈晴也想不明白,就听梅贵又道:“我今天叫福娃去打听了下,这金宝儿是三年前开的苞,一直就是飘香楼的摇钱树,不少人要为她赎身,可是老鸨金曼娘就是咬死不给赎。曾经江南的一个富商出了十万两银子也没松口,今天居然就要五万两就松口了。你说这事奇不奇怪啊!”
沈晴轻声道:“这金宝儿说不定知道原因。”
梅贵紧皱眉头,对那个金宝儿很是厌恶,揉揉脑袋,“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我要好好打听一下李贤和郑阁老的关系。”
他看着眼前的人儿,微微低着头,露出一截细白的颈脖,一缕顽皮的青丝垂在耳边,心里一下子觉得很满,忍不住的上去揽住她,声音暗哑的道:“晴儿,你都好几天没好好的和我说话了。”
沈晴抬起头,任由梅贵把唇映在自己的唇上,辗转吮吸着,梅贵的手不由的伸进了沈晴的衣襟里,屋内的气温节节攀高。
“啊!”
一声惊呼打断两人,梅贵凶狠的看过去,以为是那个粘人精真真,谁知道是丁香,她面红耳赤的立在那,呐呐的说:“奴婢,奴婢不知道二爷和二奶奶在里面。”
“出去!”梅贵不客气的说道,没眼色的东西。
丁香一张俏脸一下子白了,红着眼睛跑了出去。
“好了,你快梳洗一下吧,等会去娘那里吃饭,娘还有话要问你呢。”沈晴推搡他去洗漱间
梅贵笑嘻嘻的又亲了她一下,才吹着口哨进了洗漱间。
丁香跑出去时正好碰到了白果,白果见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忍不住的问,“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要不要和二奶奶说下啊。”
“不用你管。”丁香一点也不领情,冲白果一句就跑出院子,白果担忧的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正屋,心里叹口气。
梅贵在用膳时没梅夫人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有什么事你也先叫福娃回来说一声,害的我们在家提心吊胆的,也就是晴儿才相信你的,要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梅贵只是不住的赔笑,乖乖的保证以后有什么事一定先叫福娃回来报信。
梅镇的一脸不屑的看着他,撇撇嘴,说出的话差点把梅贵气死,“没出息,这么简单的陷阱都看不出,以后出去别说是我弟,我丢不起这个人。”
沈晴和杨帆纷纷捂嘴偷笑。
真真则眼巴巴的看着沈晴,觉得沈晴的笑容真好看,自己好喜欢啊!
吃过晚饭,真真飞快的上前拉住沈晴的手,“姐姐,我们回去吧,今晚真真弹琴给姐姐听。”
沈晴还没说什么,梅贵一下子就把沈晴的手夺回来,凶巴巴的说:“喂!粘人精,你忘了晴儿是我的妻子了吗?要回也是回我们的屋子。”
真真一听他这样说,嘴巴一瘪,眼睛一红,就要流眼泪。
梅贵的表情更凶,“不准哭,再哭就把你送走。”
真真被吓得马上把眼泪缩了回去,梅贵得意洋洋的拉着沈晴要走。
沈晴蹲下身子,柔声道:“真真乖哦!听话,今晚叫甘草姐姐去陪你可好?”
真真看了一眼黑着脸的梅贵,怯怯的说:“姐姐不要不要真真。”晶莹的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的,根本就不敢掉下来,她被梅贵吓着了。
梅贵不耐烦的拖着沈晴走了,坑爹啊!都七八天没和亲亲娘子亲热了,都是那个粘人精。
真真在后面眼巴巴的看着沈晴被梅贵拉走了,等人走的不见影了,她才垂下头,小手握的紧紧的。
甘草轻轻的道:“真真姑娘,起风了,快些回屋吧!”
“嗯!”
见真真乖乖的跟着自己回到屋子,甘草松了一口气,她就怕真真不管不顾的哭闹起来,现在很合作就好了。
梅贵一进屋就猴急的把青花她们打发出去,一把抱着沈晴,不停的亲吻着,沈晴被他亲的意乱神迷的,更加热烈的回应着,她也好想梅贵。
梅贵一把把沈晴抱起来,放在床上,两人在床上热烈又缠绵的亲热着,从拨步床的吱吱声看的出两人有多疯狂。
真真回屋后,乖乖的洗漱好上床休息了,甘草有点担心,“真真姑娘,要不您先看会书,或者弹会琴吧,这么早睡恐怕夜里有睡不着。”
“我不要看书,也不要弹琴,我就要睡觉。”真真把头蒙在被子里,声音有点闷闷的。
无奈,甘草只好也在地上歇下,过一会就听真真说,“甘草,你说姐姐现在歇下了吗?”
甘草想了想,摇头道:“应该没有吧,二奶奶一般要看一会书才睡的,现在才戌时,二奶奶一般都是亥时才睡的。您忘了,这几天二奶奶不是听你弹琴的吗?”
“哦!”
真真哦一声就没声音了,过一会,甘草悄悄的起身一看,发现真真睡着了,不禁的叹口气,到底是小孩子,说睡就睡。自己在地铺上躺好,很快就眯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一声凄厉的叫声,“不要,不要,不要杀我。爹,娘,你们不要死。姐姐,姐姐,救命啊!”
甘草慌忙起身,是真真,她似乎被魇住了,不停的大叫,双手乱挥,两脚乱蹬。甘草按捺不住,只好大声的喊人,这个院子很快就喧哗起来。
在丁香的帮助下,真真总算被弄醒了,可是还是哭喊个不停,甘草只好去沈晴的院子,硬着头皮禀报此事。
把梅贵气的差点要杀人,才快乐了那么一小会,这时候这个粘人精还来搅和,他大吼道:“屋里没人。”根本就不放沈晴起身,压着她,不停的亲吻着,试图重新挑起她的热情。
甘草也明白这时候二爷和二奶奶是在做什么,面红耳赤的退下,正准备回去时,发现留着照看真真的丁香来了,还把真真带来了。
她连忙上去,压低声音道:“丁香,你怎么把真真姑娘带来了?”说着就要拉着真真的说,哄着道:“真真姑娘,现在二奶奶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还是明天说吧!”
真真根本就不理会她,只是瘪着嘴哭,丁香冷笑道:“甘草,你凭什么为二奶奶当家啊?真真姑娘现在惊成这个样子没有二奶奶在身边是不行的,你走开!”
扯着喉咙大声道:“二奶奶,您可怜可怜真真姑娘吧!”
刚刚喊完她的表情就一僵,青花和雪花,紫苏在廊下冷冷的看着她,雪花是个爆脾气,上去就扇了她一个大嘴巴子,“喊什么喊?这里是你大呼小叫的地儿吗?一点规矩都不懂。”
这事阁谁都不会直接把真真带过来的,就算她被魇的再厉害,哭的再凶,也不能过来找二奶奶。也不想想,二爷和二奶奶都好几天没在一个院子里休息了,再加上今天闹的那两出戏,西偏院住进了一个小妖精。现在正是二爷和二奶奶相好的时候,丁香脑子是被屎糊了还是怎么了,居然不管不顾的闹起来。打一巴掌都是轻的。
丁香被打的头一歪,垂下头不敢出声,只是她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握着,尖锐的指甲刺破了掌心的皮。
青花走到真真面前,蹲下身子轻声哄着真真,顺便要把她抱起来,抱回她的房间。
可是真真死活都不走,哭闹个不停,在大家束手无策间,沈晴出来了,她无奈的看着见她出来而眼睛一亮的真真,只好带着她会真真住的院子,留下快乐才小半截的梅贵。
“这个粘人精上辈子肯定是我的大仇人!”梅贵恶狠狠的道,他知道沈晴这一去不到天亮是回不来的,回来时自己已经去上朝了,两人根本就碰不到。
经过沈晴的安抚,真真总算睡着了,不过还是不怎么安稳,不时的惊一下。
青花过来压低声说,“二奶奶,丁香那个小蹄子怎么处置?”
这丁香是必须要处置一下的,一个二等丫鬟居然胆大的在正院大喊大叫的,规矩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打她五下手板子,再罚她半年的月例。如有再犯,就直接发卖出去。”沈晴也很不满丁香今晚的举动,她一个奴婢凭什么做出为真真打抱不平的事?还是让自己可怜可怜真真,她脑子没问题吧?
转头端详着真真还略带不安的睡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当初自己只是看一个坐在死人堆里哭啼的小女孩可怜,才去安慰一下的,结果这孩子简直就是刚刚出壳的雏鸟,见到第一个见到的就当是最亲的人了,一直巴着自己。说真的,自己现在真的有点厌烦真真了,再怎么样也应该有个度,难怪梅贵一提起她就恨的咬牙切齿的。不行,这样下去自己和梅贵的感情肯定会受影响的,明天一定要和真真好好的谈谈,要是她再这样不分地儿,不分时候的闹,就把她送走,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圣母。自己的老公最重要。
想着梅贵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了生气,沈晴嘴角浮现一丝苦笑。反正睡不着,还不如好好想想明天怎么去盘问金宝儿,一定要问清楚她处心竭虑的进梅家是什么居心,还有那个李贤,和郑阁老为什么这样大手笔的赎一个花魁送给梅贵。
复又想到前一天晚上被人劫财杀死的钱婆子,好好地一个人才一转眼的功夫就死了,青花她们还想着第二天要她继续把讲了半截的故事讲完呢,结果…唉!给了她家二十两银子应该可以了吧!
用完早膳,沈晴叫青花她们都出去,就留下真真,她对真真说,“真真,我知道你被鬼节那天的事吓得厉害,可是也不能这样胡闹啊?你这样我很不喜欢你知道吗?”
一听沈晴的话,真真眼睛一红,哽咽着道:“姐姐是讨厌真真了吗?不喜欢真真了吗?是不是?”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沈晴心一软,不过还是硬下心肠转过头不去看她,“是的,我现在有点不喜欢你了…”
“哇!”真真大哭起来,“姐姐,既然你不喜欢真真了,真真马上走。”
说着就哭着跑了出去,沈晴一愣,走?去哪?赶紧追出去,见青花她们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着急道:“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追啊!”
青花和紫苏赶紧就跑出去,可是真真像个小炮弹一样,跑的飞快,出了梅家的后门一溜烟就不见了,青花和紫苏没头没脑的在街道上找好一会,实在是看不到人就只好回去禀报给沈晴。
沈晴也怔怔的在发愣,这孩子怎么这么大的心气啊?才说了一句就跑的无影无踪的。唉!
常妈妈进来道,“二奶奶,郑阁老的夫人来了,现在在花厅喝茶。”
郑阁老的夫人?好端端的怎么来这里,莫非是心疼那五万两银子?哼!要银子没有,要女人可以带走。
到了花厅,就见一个年约四旬的端庄中年妇人在喝茶,身后站着两个俊俏的丫鬟。
这就是郑阁老的夫人了!沈晴笑容满面的走进去,“郑夫人万福!”盈盈的给她施了一礼。
郑夫人忙放下杯子,把沈晴托住,“梅夫人这么多礼做什么?”
看清沈晴的样貌时不由的一愣,想着那梅状元俊美斯文的样子,这么娶的妻子怎么就这样平凡啊?她心里不由的暗暗称奇。不过想着自己今日来的目的心里恨的牙痒痒,居然是来为金宝儿拿个小贱人撑腰的。
昨晚自己的丈夫,严肃的对自己说,“夫人明日去狗尾巴胡同的梅贵梅大人家去一趟,和他的夫人说几句该说的话。”
“那个梅贵不过是小小的翰林七品小官儿,用的着我巴巴的去吗?直接叫人把她夫人喊到府里来不就好了。”
“不行,一定要你亲自去。”郑阁老有点不耐烦,“你去告诉沈氏,那个金宝儿可是我送给梅大人的,要沈氏好好的对待,不要薄待了她,应该让她早点为梅大人绵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