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心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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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心一意-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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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表姐出门打工,一直跟老乡一起,与一个胡湾的外甥叫马立杰,按辈分跟小舅胡春晓是一辈,他妈妈是胡春晓的远房姑姑。胡春晓把胡树叶交给这位隔了几辈的亲戚,也算是交给自己人照顾,很是放心。
这年代的乡村人还是很注重传统观念,虽然隔了数倍,但亲戚就是亲戚,长辈就是长辈,绝不敢有人乱了辈分,至于同姓结婚,隔辈分成亲,都是震动全村的大事。
小舅家今年发家致富,日子过得滋润,小舅又当选了村支书,在乡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日很是注重身份和名声。
两年前,儿子胡树生与人打架,差点闹出人命官司,已经让胡树生动怒过一回,最后事情解决了,他全家都搬到镇子里,守着胡树生读书。胡树生今年在初三复读,说是日子过得很苦,每日就是读书、读书,家里还给他请了家教,为的就是要养出个读书人。
过年那会儿见到胡树生,他是满脸幽怨,向宋桃之很是诉了一通的苦,但由于那次打架事件闹得太大,他现在也不敢有异动,只能乖乖听家里安排。
而胡树叶一直是家里的乖女,得到胡春晓夫妇的关注较小,女儿没考上大学,出门打工,夫妻俩也不觉得能有什么事。
但还是出事了。
胡树叶和马立杰好上了。
这可是让胡湾整个村子都震动的事,马立杰是胡湾的外甥,与胡春晓同辈份,是表兄弟,怎么能跟他女儿结婚?这可要丢胡湾祖宗八代的脸,几辈子都没出过的丑事了。
胡春晓在这件事上受到的压力和羞辱比胡树生打架闹人命还大。
胡晓群已经下乡,不知道到底出什么解决方案。
宋长文严肃地对宋桃之说:“你懂什么,胡湾一向是家风严谨,谨遵祖训的老村子,存在几百年了,一直很注重古礼,这绝不能允许这种辈分错乱的婚姻。”
“可是,表姐和马立杰早出五服了,小舅和马立杰的妈妈也隔了几代了,早没什么血缘关系了。”
“不是你想的这样。”宋长文教导女儿,“这不是血缘的事,这是一个宗族的传承和观念,你小舅湾子最讲究这个,他们至今还保留着祠堂,祭祀的传统一直延续着呢,这样一个村子怎么可能会有你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
“爸,你不会也以为自由恋爱还要遵循这种祖宗八代要没关联的礼节吧?”
“我们宋家也是大族,我们虽然在城里几代,但一直没脱离祖屋,你爷爷不还埋回老家了么,每年我们也要出祭祀的钱,我自然也要尊重家族传统。”
宋桃之:“都什么年代了啊,爸,你信不,要不几年,你们这些老观念都要被打破。就算小舅现在把表姐赶出家门,不认这个女儿,迟早也会认回的。”
“以后的趋势,可能会这样,但现在这事可真不好说。你小舅现在能做的,要不把你表姐带回家,赶紧嫁人,若她不回来,那只能不认她了。”
事实就是如此。
大姨也赞同宋长文的观点,认为胡树叶做事太孟浪,这门亲事结不得,结了的话胡春晓一家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也许村支书都当不了啦!
宋桃之无声叹息,再活一遍也一样,脱离不了现实,这会儿的家庭、家族观念就是如此。
宋长文:“桃之,我跟你说,早恋什么的,我也管不了你,说你也不听我的,但是这种关系家族声誉的事你可要给我注意了,我们宋家也是宗族观念较重的家族,可别出去给我找什么同姓的,有不能结亲的亲戚关系的人。”
“爸,我们家祖宗八代跟陆晨心家都没关系。”
“别跟我瞪眼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就算不想跟赵意好,就不能好好的说,非给自己整个名目出来?”
“爸——”宋桃之震惊地看着爸爸。
“你是我的女儿,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宋长文叹气,“平日挺聪明的孩子,到这感□□上怎么就犯傻呢!你才多大,就开始操心终身事,好好的学生不学习,搞什么恋爱,让老师叫家长,你以为我喜欢被老师训啊?以后做事多动点脑子。”
宋桃之感动了,“爸爸,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李主任那人性子古怪,见谁都没好脸色,是不是也让你受委屈了?万岁陛下,小桃子在这里给您请罪啦!”宋桃之做了个招财猫的礼仪,把宋长文逗笑了。
宋长文:“受点委屈倒没什么,跟他说了几句前几天与你们齐校长谈的药园和委培学生的事,他的态度变好多了,是个懂得进退的人。对你们严厉,也是对你们负责,哪个学校不得有这么一个厉害老师,不然你们这群猴学生不翻天了?”
“还真是这样的,我们初中时的老牛就是刚猛铁骑,管得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又乱编排老师。”
宋桃之:“这是张玉红说的,我只是原话转述。”
宋桃之到了学校,与明玉花说起表姐的事,明玉花说:“我们那里也在意这个呀,这错了辈分的怎么能结亲呢?这是要驱逐出家门的。”
“原来都这样啊!这个传统迟早要打破。”宋桃之摇头,“你和陆晨心一个湾子的,你们不同姓,能结亲吗?”
明玉花脸红低头,“你胡说什么呢!”
“我是比方,又没真说你俩要结婚。”宋桃之轻描淡写。
明玉花的手捏着笔重重地画在作业本上,将本子都划破了,她都没发觉,她轻声说:“是不能的,我们那就叫陆明湾,说是以前陆姓家无子,抱了明姓家的外甥,后来便有了两家姓,但大家都当做是一家人的,连你说的辈分都很清楚。我与陆晨心算是兄妹,怎么可能说结婚这样的事。”
宋桃之看着明玉花的侧脸,鹅蛋脸,鼻梁很高,眼睛不大,却很黑,五官标准,不算很精致,但很耐看,难得性格温柔,温顺如鹿,总让人油然而生一股怜惜之意。她的身材尤其好,高个、大胸、细腰,若不总低头勾肩,更自信一点,就更吸引人了。就算如此,青春期的肆意,也让这个女孩渐渐发散出自己的魅力,再不是刚进学校那会儿的小鹌鹑模样,渐渐吸引了更多男生的目光。
冯波就向宋桃之打听过明玉花,说是班里有男生托付他问的,这种温柔如水的女孩,在任何年代任何年龄都是很讨人喜欢的。
宋桃之明快,邬红梅妩媚,明玉花便是温柔,班里三个最漂亮的女生各有特色。
宋桃之指着明玉花作业本一处,“这个语法用错了,翻译的也生硬。”宋桃之翻开英语书,指给她看一行句子,“用这个结构更符合英语的语言习惯。”
明玉花惊醒过来,慌乱地找英语书,却将面前的书堆推翻,哗啦啦一摞高高的数掉下去,砸到前面坐的陈小亮背上。
陈小亮“哎呦”叫了一声,明玉花慌忙起身,蹲到前面捡书。
陆晨心进教室,看了一眼趴地上的明玉花,“明玉花,你别总这样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眉头轻皱,一闪而过,他对明玉花一向严厉有余,说是像哥哥般关怀,不如说爱恨交加。宋桃之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陈小亮挪开凳子,打算帮助明玉花,说:“班长,你别站着啊,这么多的书,帮忙呗!”
“你们俩就够了,我哪里蹲得下去。”陆晨心坐到明玉花的椅子上,问宋桃之:“板报的事,还是麻烦你,怎么样?”
陈小亮在桌子底下用手肘碰明玉花,对她打眼色,明玉花没懂,陈小亮做了个噤声,小心地伸手,把宋桃之的运动鞋带解开,陆晨心的鞋带本来就散了,两人的几乎放在一起,陈小亮小心翼翼地把两条鞋带系在了一起,打了个死结。
明玉花捂着嘴,陈小亮对她摇头,让她不要做声。明玉花垂眸,继续默默捡书。
宋桃之问:“这是你跟刘长林道歉的条件?”
“不是,是我个人想法,我是从班级出发考虑,你字写得漂亮,语文又好,没有比你更合适做板报了。”
“那你干脆让我当宣传委员或团支书好了。”
“宋桃之,你别说气话啊!”陆晨心很为难,“我都替刘长林给你道歉过好几次啦,你怎么还生气呢?同学之间就该团结友爱,闹点小矛盾应该很快过去的。再说,你一向是通情达理的,怎么这件事就这般计较呢?”
“我就不通情达理了,你怎么办呢,班长?”宋桃之的心情并不很好。
陆晨心:“只是要你答应个名头,我跟你一起做,什么都是我来动手,这样可以吗?”
“如果我连挂个名头都不愿意呢?”
陆晨心看着宋桃之,为难、失望,“你到底是生刘长林的气,还是我的气?”
宋桃之沉默不语。
陆晨心拿了笔,扯过宋桃之的作业本,给她写字,“别生气了,你再生气,我心都要碎了。”
明玉花和陈小亮捡好书,站起来,宋桃之迅速合上作业本。
她看向陆晨心,陆晨心依旧一副我就是公事公办的样子,十分坦然。
明玉花说:“宋桃之,你就答应陆晨心吧,我也帮你,我抄录了许多优秀诗文辞赋的,回头你看看,应该能挑出一些好文章,我们抄上去就是了。”
陈小亮说:“宋桃之,别答应他,班长就会耍嘴皮子,什么事都让我们干,我看他一个人就能干好了。或者,让刘长林和邬红梅干,刘长林巴不得有机会多跟邬红梅在一起。”
明玉花:“你怎么知道,陆晨心就不想多找机会与宋桃之在一起?”
明玉花这话让其他三人都震惊了,这真不像这姑娘的风格,能说出这么彪悍直白的话。
明玉花整理着桌子上的书,垂下眸子,“班长,我要写作业了。”
陆晨心深深看了一眼明玉花,站了起来。
宋桃之倒笑了,“做板报就做呗,这事就交给我。不过,我认为不能像以前一样,找些优秀文章做点花样抄上去,应该发动全班同学投稿,哪一科的内容都可以,只要做得漂亮,内容健康,都可以做到黑板报上。”
陈小亮闻声也跑过来,拍手说:“这个主意好,我要画个漫画。”
陈小亮:“我写到数学题上去怎么样?”
宋桃之:“你要是能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话就可以。”
陈小亮:“那是什么玩意儿?”
陆晨心:“你们别打岔,让宋桃之主持,听她的主意。要上课了,我们下午放学再好好理理思路。”
预备铃已经打响,数学王老师已经进了教室,在讲台吆喝同学们各回座位。
陆晨心举步。
用力的结果可想而知,宋桃之脚被扯得翘起,陆晨心一脚绊在凳子上,惯性让他往前一摔,扑到明玉花的身上,宋桃之随机站起,身子往这边跟了一步。
王老师:“这是演的二龙戏珠?”
教室里哄堂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

☆、论学习方法

春日苦短,转眼入夏。
同学们都已熟稔,青春荷尔蒙的分泌加速,得早恋病的人群渐有扩散的趋势。那些得了早恋病的同学,也慢慢习惯了这病态的痛和快乐,渐渐明目张胆,也能接受同学们几句玩笑。
宋桃之和陆晨心所谓的“早恋”,在老杨看似放纵实则很有技巧的干涉中,无疾而终。就连学生都没发现这段“恋情”有何稀奇。
男同学会用宋桃之对陆晨心开玩笑,他不反驳也不会应承,但明显更多地开始接近宋桃之。课间时间,更多地留在教室与宋桃之说话或讨论学习,上球场也常会邀请宋桃之。
面对这明显的示好,宋桃之退却了。
她更多地审视着眼前的这个男生,不再是年少的年龄,会天真无知,重生的灵魂经过岁月的洗涤,早不再单纯。当年重病缠身的陆晨心突然出现在宋桃之生活中,毫无预兆,若不是明玉花的穿针引线,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交集。
他的病让她心痛,让她付出金钱和感情,从而加速与赵意感情的破裂,这其中,宋桃之也渐渐明白自己的错处。
但这个现在年轻、健康充满活力的男孩,她依旧无法与当年那个病种依旧微笑的青年重合,她很难理清这其中到底有没有她所不知道的奇迹。
理不清,就不去管了。
前世的青春生涯,她与陆晨心便是暧昧走过,这一世,她依旧想看一看,看看这个在她生命中占据了很重位置的男生。好在,留给他们的时间不是一辈子,却还有好多年。很多事,不能因为时间有限,便蒙蔽了双眼。
陆晨心依旧喜欢给宋桃之递纸条,大多数时候宋桃之都不回。陆晨心的眼底有明显的失落,但他依旧微笑、坚持,保持着他一贯的风度,是所有人的好班长。
老杨的头顶更亮了,经常抚摸着光洁的脑门,一双小眼睛贼亮贼亮,神出鬼没在教室里,见到男女同学打闹或亲密说话,便会敲打敲打。
宋桃之的学习成绩一如既往的偏科,总体成绩还能保持。
明玉花的学习下滑的厉害,吴红松学习却上进了不少。她常跟余义勇一起,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书。两个人都是安静的性子,一起学习,画面很美。
吴红松坚持不承认他们在早恋,说到底也是暧昧。
只有张玉红的爱情张扬起来,张玉红真心喜欢上建筑家,找来国外的建筑杂志,一本本搬到教室,与冯波两人共看,作着做世界顶级建筑设计师的梦。
人有梦想,很踏实。
宋桃之也有梦,却总觉得生活就像一场梦,偶尔会哭醒,梦见是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肢体破碎,血液流了满地,尸体旁边还躺着一个脸色扭曲的男人——
天气暖和,宋桃之经常会一个人钻进校园对面的山谷,听清泉吟唱,虫儿低鸣,观草长莺飞,云起云落。
在寂静中聆听最真实的自己,总结自己的前生,回顾今生。宋桃之渐渐有种顿悟,经历的并不定是真实的,看到的也许只是错觉。
她与赵意的过去,真是真实吗?这其中有多少她自己的错?性格的偏绵软,遇事的沉默,不争不怒,默默忍受,但她得到的是什么?
陆晨心真是她认识中的那个人,还是一切只是她自己的想象?
宋桃之不敢想象。
转眼高一的日子便过去。
暑假考试,宋桃之靠了第一,陆晨心意外地落到第二,成绩与宋桃之差了不少。明玉花落到中游,越发明媚的女孩,眼神渐渐暗淡。
这年夏天,明玉花来了学校拿成绩,当时就哭了。
宋桃之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女孩,本来说好拿完成绩一起去黑龙湖划船的计划也被搁浅,班里太多学生情绪不高。
明玉花说:“宋桃之,都是你不好,陆晨心的成绩都下降了好多。你对他不好,他心情不好,成绩自然下降。”
宋桃之愕然,她还以为明玉花是为自己的成绩哭泣,“明玉花,一次考试而已,文理不分科,我的文科成绩比陆晨心好,总分比他高也不奇怪。特别是政治,被老赵整得死去活来,成绩不高也不行。”
“你理科也并不好。”
“还凑合吧,比大多数人强一些,成绩平均,总分就高了。”宋桃之犹豫,“明玉花,你不是担心自己的成绩?”
“我当然担心的,但是我一个女生,学习成绩差点就差吧,大不了高中毕业出去做工,但是陆晨心不一样的,你不知道,他家里对他的期望很高,也是全湾人最大的希望,大家都希望他能读大学,如果考上大学,就是我们湾子里第一个大学生了。”
“你们湾子很偏僻吗?”宋桃之一直不敢问陆晨心,怕伤害少年的自尊心,他家庭条件不好,这个她是知道的,所以总会小心避开这个话题。
“不通车的,离通车的省道还有将近二十里路,湾里以前也有过高中生,不过成绩都一般,没考上大学,陆晨心成绩好,是近年湾里最有可能成为大学生的人。所以——”明玉花涨红了脸,她的眼神变得锐利,女孩子的勇气像鼓满的风帆,骤然加速,“我一点也不希望陆晨心有任何心理负担,不想他变成现在这样,这些所谓的早恋什么的,本就不该出现在他的生活中的。宋桃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懂了。”宋桃之点头,终于理解了明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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