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心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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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心一意-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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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桃之站起来,没一会儿,隔着窗户看着大伯母拍着鼓囊囊的衣兜满意地走了。
宋奶奶送出客厅,站在廊檐下,手里还捏着几张大团结,她数了数又揣进了兜里。
宋桃之无声叹息。
胡晓群来的时候,宋奶奶在厨房炒菜,宋桃之拉了胡晓群便走,“妈,我们走吧!”
胡晓群说:“跟你奶奶打个招呼啊!”
“我刚才已经跟她说了,要在门口等你,她知道我走了。”
宋桃之坐在胡晓群自行车架后面,想着怎么跟妈妈开口。
到家,胡晓群在厨房忙乎,宋桃之坐在炉灶前烤火,“妈,我今天在小姑那里看到一本小说,特别有意思。”
“什么书?”
“就是说婆媳关系的书,我觉得跟你和奶奶还有大伯母挺像的。”宋桃之信口胡诌,“就说一家婆婆总偏心大媳妇,小媳妇总生气,就跟婆婆吵,越吵关系越不好,连带着婆婆连小媳妇生的孩子都不喜欢了。”
“谁让她喜欢了,不喜欢我也过得好好的,把你养了这么大。”
我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宋桃之:“反正呢,后来要分家,当家的婆婆打算把家产都给大儿子,小儿子家什么都没有,连养孩子的钱都没了。小媳妇特生气,跟婆婆大吵一架,可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后来,小媳妇碰见一个神仙,神仙就给她出主意,让她喝了猴儿尿,自此她嘴巴就甜了,天天说好话给婆婆听,还用点不值钱的小玩意儿,送给婆婆,婆婆穿着用着,人人都夸好,渐渐婆婆也觉得小媳妇很不错。”
胡晓群举着锅铲子作势要打宋桃之,“臭丫头,你说什么呢?让我喝猴儿尿么,我可没这么下作。”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呀!”宋桃之抱着头,“我只是觉得说的挺有道理的,书里就说大媳妇其实一点也不好,心狠手辣,但就嘴巴甜会哄人,婆婆就喜欢她那一套。既然书里都这么讲了,妈妈你怎么不学点呢?”
“我学不来,要我对她那样逢迎,我宁愿净身出家,什么家产都不要。”
“可是这样一来,她的孩子要受委屈呀!奶奶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给大孙子,不给小孙子。小孙子多难过啊!”
“怎么,你还缺吃少穿的啦?稀罕她那点东西,眼皮浅的。”
宋桃之真要抓狂了,这婆媳关系真不是人力能改变的,她是深深理解了父亲的心情。“妈,我才不计较奶奶偏心永航呢,老人稀罕男孩子,不都这样么,外面到处都是躲计划生育的。我只是为妈妈不值得,你对奶奶多好啊,可是都换不来一句夸奖。”
“我不稀罕。”胡晓群愤愤地把铲子敲得咚咚响,“偏心,偏心,人心本就歪长着么!”
看这样子,奶奶要跟她讲大伯母家年肉的事,又得吵翻。更别提奶奶偷偷给大伯母钱的事了。
还得从爸爸的工作上着手。
“妈,反正我觉得你跟奶奶这样不对。你对外人不是挺会敷衍的,怎么跟奶奶就总犯冲呢?”宋桃之干脆挑明话题,反正她小孩子说什么老妈都不会真计较,“刘爷爷都说奶奶穿着太寒碜,觉得我们亏待了奶奶。既然我们改变不了奶奶节约的习惯,那为什么不给她置办东西呢?反正给钱还不知道她都攒着干什么去了,还不如给她买好多东西,让走动的人都看着她全身、全家东西都是爸爸妈妈买的,还给你们买个好名声。这样的话,以后吵架,就没人说你没理了,毕竟大家都看到了你们对奶奶很好啊!”
“知道了,知道了,这丫头最近疯魔了,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不知道哪里学的。”胡晓群好笑起来。
“看书看的呗!”宋桃之把一切归结为书,“我厉害着呢,所有的字都认识,什么书都看得懂。”
“行,你厉害。厉害丫头,赶紧给我添一把火。”胡晓群心情突然好起来,把菜炒得滋滋作响,“其实这些吧,你爸爸也跟我说过,我做不来就是觉得不值得。不过如果能帮到你爸爸升职,这事我就干。不就是哄一个老太婆高兴么,这有什么难的?以前我只是不屑做。你大伯母有儿子又怎么了,一家子就靠卖点衣服杂货的过日子,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你奶奶以后还得靠你爸爸,你爸爸要是当大官了,她也有面子不是?”
得,老妈我费了这么些口水,就这意思啊!宋桃之差点泪流满面。
宋桃之趁热打铁跟胡晓群说了,大伯母找奶奶告状年肉的事。胡晓群敲着锅铲子,狠狠骂了几句大伯母,最后说:“你个小人儿,别操这么多心,年肉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宋桃之在她声音里听到咬牙切齿,或者是冷笑。
“妈,你可千万别跟奶奶吵架。”
“吵什么呀,我还不知道怎么做?就像书里写的,吵架也挣不来,还不如用点特殊手段。”
这真的是开窍了?
有时候不是不懂,而是不屑去干。
第二天,宋桃之见识到了胡晓群的“特殊手段”。
宋奶奶跟胡晓群提起大嫂家的年肉。
胡晓群那叫一个委屈,眼睛润润的,恨不能抹把眼泪,“妈,这话怎么说的呢?大嫂怎么能这样?昨天我是碰见她,跟她说在我二哥家割年肉的事,她说要五十斤,我就跟她说五十斤太多了,怕是不行,最多也只能跟去年一样给三十斤。我什么时候过过不给她呀?”
宋奶奶犹豫了。要是换了这事是真的,胡晓群肯定嘴犟地说“就是不给她,让她自己想办法”之类的硬话,这叫起委屈来,怕真是冤枉她了。
“等等,怎么要割五十斤?他们家今年生意不是不好,要不了那么多么?而且五十斤那么多,他们家亲戚也不多,吃得了吗?”宋奶奶又想起一个事,嘴里虽然说要给永航不能断肉,但对家人的生活状况还是很了解的,大嫂家亲戚不多,娘家就一个兄弟,过年没什么亲戚,三十斤肉就是多的了,怎么变五十斤了?
“就是五十斤啊,说是要给她娘家兄弟的也定了。我二哥家亲戚也多,大家一人一块的,实在匀不出再给拐弯的亲戚,所以我就跟大嫂说让她兄弟再找找别人家去。”
宋奶奶脸黑了。
大嫂娘家她是深知的,那是个无底洞,爸爸是个老病号,常年不断药,穷的很。过年要二十斤肉,怕是不会给大嫂现钱的,给不给钱都是一回事。难怪她不敢跟她说这个事。
“妈,年肉的事我会跟大嫂说的,让她放心,他们家的一两都不会少。去年我二哥还多给了她二斤,都没提钱的事儿,都是亲戚,今年还能少了她的?还有,我本来定了四十斤,因为长青年后要送日子,怕是要用肉,你那二十斤肉根本不够用,所以我就多给你十斤,就当是我送长青的,谁叫她是我们最小的妹子,也要嫁人了呢!”
胡晓群不是不会说好话,只是不屑于说,她看着宋奶奶的黑脸,心里无比畅快,这软话说得也没那么难受了。
“还有啊,桃之跟我说你褂子破得厉害,都没衣服穿了。我跟长文商量,过年给你买件大衣,红色的,百货商店新进的呢子大衣,又时髦又暖和,过年你穿身上保准年轻十岁。再买套唐装,往那一坐,就是个老封君,等公公的那些故旧学生的来给你拜年,喜庆又有面子。”
这些话自然是宋长文说的,胡晓群根本就没打算说,但今天心情好,便顺溜地说了出来。
宋奶奶白胖的脸泛出红光,连连摆手,“我一个老太婆要什么新衣服,你们可别乱花钱,我什么都不缺。桃之这丫头也嘴多的,我什么时候说没衣服穿了?”
嘴里说着不要,脸上却笑开了花。
胡晓群心底冷笑,你就装吧!但脸上丝毫没露出,笑着转身,“这事就这样定了。回头我们厂里发酒,我让长文给你提几瓶,过年的酒也就有了。”
宋奶奶脸上开出了花朵。胡晓群转身脸就黑了,你就先乐着吧!
宋爷爷亲朋故旧多,战友、徒弟什么的很多每年都从省城赶回来给宋奶奶拜年,宋奶奶就算是多替宋长文说两句好话,对宋长文的仕途总没坏处。
胡晓群有点懊恼,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都怪宋长文,早明白这个道理,就是不提醒她。
若早跟她说明白这其中利害,她何至于年年跟宋奶奶吵架?
胡晓群上班走了。
宋桃之的待遇突然好起来,中午奶奶给煮了面条,还放了好几片肉,再加上几棵绿油油的小菠菜,撒上葱花和香菜,香喷喷的,看着就胃口大开。
宋奶奶慈爱地看着宋桃之,“你这孩子,跟你爸爸一样,就爱葱和香菜。永航被你大伯母养的嘴太刁,这些带香气的菜都不吃,就是不懂,小葱香菜香椿之类的,才是最美味的菜呢!”
“就是,就是,我跟奶奶的口味一样,也觉得香菜最好吃了。”宋桃之吃着面条,连连附和奶奶。
宋奶奶的脸上又开出了花。
儿女像自己,老人都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寒假作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修改了一些前面章节的细节,有关赵坤云和宋长青的爱情,改变了宋桃之的立场,她在之前的时刻并未参与,只在最终两人定情后才推波助澜。
这点立场上,的确有点感情上的梗。
过了最严重的几天,宋桃之的感冒渐好,但咳嗽还在继续,她不愿意整日呆在奶奶家,不是跟她打牌便是睡觉,怎么都不肯去奶奶家了,胡晓群没法,只能让她自个儿在家。
宋长文给支起火盆,宋桃之象征性地掏出作业本放火盆边的桌子上,胡晓群再三嘱咐她不能出门,夫妻俩才上班去了。
宋桃之当然不会这么乖乖的,把衣服一穿,就出门了。
好几天没出门,空气真好啊!宋桃之不敢深呼吸,把鼻子嘴都捂在围巾里,晃悠悠地溜达到街上了。
一路上,遇见小猫小狗也要逗弄几下,遇见小店就进去逛逛、瞧瞧。
终于不用上学,这日子过得滋润的。
要过年了,到处都是新年的喜庆气氛,街上摆满了红色的对联、年画,有商贩拿着喇叭拼命推销,衣服、发饰、各种吃食都丰富起来,逛街采购的人也多,很多乡下赶到城里采办年货的,穿着干净衣服,提着篮子,在各个摊贩间挑拣。
宋桃之看得目不暇接,原来,这会儿过年街上的是这般的热闹,人多车少,大家看什么都新鲜。
宋桃之挤到县政府旁边的一小门口,那里有人摆着书摊,一毛钱看一上午,小人书、连环画、小说什么都可以看,要借走书也可以,需要押金两块。很多小孩都挤在那儿看,摊主吆喝着,这个不能白翻,那个需要给钱,谁个别偷书,忙的是满头大汗。
生意还真是好。
宋桃之蹲下翻了翻,居然翻到一本琼瑶小说,她刚翻开扉页,摊主便冲她吆喝,“给钱给钱,不给钱不能看。”
宋桃之站起来,胡晓群怕她逛街,把钱都没收了。她是两手空空。
刚想离开,却被一个熟悉的影子拉住。
男孩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围着一条格子围巾,白灰色裤子,皮鞋擦得锃亮,他蹲在地上,细长的手指拈着书页,脸上有稍许的不耐烦。
宋桃之摸过去,刚想叫一声,吓他一跳,他却突然回头,黑潭水似的眼眸清冷如月,扫在宋桃之脸上,宋桃之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元冬阳站起来,离开宋桃之两步,“感冒了?”
宋桃之吸了吸鼻子,从兜里掏出个手绢擦了擦鼻涕,“你怎么在这里看书?”这个环境,跟他周身的气质极其的不搭,他是那种片冷傲的,清贵的,不沾惹凡尘的贵公子般的存在,整洁、干净、清冷,大街上的喧嚣似离他很远。
元冬阳好看的眉头蹙起来,看着宋桃之的手绢。
宋桃之将手绢对折,将脏的一面卷进里层,“哦,你的,洗完了还没来得及给你,这不感冒了,没什么擦鼻涕,就拿来用了。”
“扔了。”元冬阳扭身就走。
宋桃之跟上去,“好好的手绢,扔了干什么?又不是废纸,洗洗完全可以再用么,你不要也不许我要啊!”
元冬阳不理她。
但宋桃之依然跟着他,他话不多,但很安静,让人觉得很安全,这是这几个月来宋桃之得出的结论,无论在哪里,只要跟着元冬阳,总不会迷失。不管是见的、用的,还是想的,这个“神童”级的妖孽,总能找到相应的应对之法。
他性子偏冷淡,对人对事有些漠然,但这不影响宋桃之对他的友谊。这么个超年龄的朋友,弥足珍贵。
宋桃之一路上唠唠叨叨,这个有趣,那个真便宜,那那个质量真差,那个小贩吹牛,这个买家傻了。
元冬阳没赶她走,甚至放慢了脚步配合让她不至于跟丢了。
宋桃之不停擤鼻涕,把手娟上干净的地方都用光了。
元冬阳实在看不过去,又递给她一个手娟。宋桃之高兴地接了,“还要吗?要的话,我洗洗还给你。”
宋桃之似乎看见元冬阳的嘴角抽了抽,她愉快地笑起来,只有在挑衅洁癖的完美时,元冬阳才会有点孩子气的表现。
“元冬阳,等会儿。我看看这个。”宋桃之站在一个棉花糖摊贩前不走,她眼巴巴地看着小小的棉花糖白云似地变大,团成一团洁白的云朵,真漂亮,好多年没见过现场制作棉花糖的了。
元冬阳从兜里掏出五分钱递给小贩,小贩又迅速制作了一朵大白云花,递向元冬阳,元冬阳把手插在裤兜里,下巴点了点宋桃之,“给她。”
“我?”宋桃之想说我不是想吃的,但看到元冬阳酷酷的小脸,便高兴地接了,还问:“你不吃?”
“我不喜欢甜腻腻的食物。只有你们女孩子才喜欢这些吧?你站了半天不走,不就是想吃么?”
嘎?宋桃之好像又被小朋友鄙视了。
“八岁就会抽烟的小弟弟,懂什么,甜食的甜蜜美好你永远都不懂。”
“我不需要懂。”元冬阳笑起来,抿着唇,不敢露出掉了门牙的嘴,“等你长大了,吃成个胖妞,再来跟我探讨甜食的美好。”
宋桃之:“……”
元冬阳钻进百货商店,宋桃之跟进去,“你要买什么?”
“来一包卫生纸。”
元冬阳麻利地掏钱,买了一卷卫生纸,塞给宋桃之,“拿去,脏死了,你擤鼻涕的声音能更大一点吗?”
宋桃之眉开眼笑,小男生的心意必须得领啊,他不是在照顾她,其实是在照顾自己的情绪,受不了别人擤鼻涕的恶心。哈哈。
“你刚才在看什么?”
“《萍踪侠影录》,你家里有吗?”
“当然没有。”宋桃之声音特大,说完暗骂自己越发像小孩子藏不住事,这明显是心虚么。
果然,元冬阳看她的眼神便很值得品味。
元冬阳:“棉花糖、卫生纸一共多少钱?还有我的手绢,那是我大爷从香港带回来的,名牌,很贵的。”
宋桃之看着他的眼睛,瞬间便明白了他想说什么,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精呢?到底是当官家庭出来的孩子,账算得真清,拿人手软么!
宋桃之带着元冬阳回家,他走到她前面,“我走前面,你指路。”
宋桃之擤了鼻涕的纸一张张地扔,元冬阳实在无法忍受了。
到了宋桃之家,元冬阳站在院子里,看那枯萎了的葡萄架出神,宋桃之开大门,“我家院子不错吧?那边还种了蔬菜,新鲜着呢,无污染无化肥,天然食品。”
“我家院子也种了片菜,我爷爷种的,但没你家种的好。”元冬阳难得跟人聊了句天,“书在哪里?”
宋桃之泪奔,这熊孩子,真是情商低。
她打开西厢房门,那间屋子是宋长文的书房,藏了两面墙书架子的书,屋子中间摆着桌椅,上面摊着书,毛笔、墨、旧报纸,宋桃之揉了报纸,上面有她练习的大字。
靠窗户还有张小几,两边放着小凳子,几上还有局残棋。
那是宋桃之和宋长文对弈的棋盘,黑子一败千里,溃不成军。棋就停在这里。
宋长文擅长各类棋,偶尔教女儿下几手,但宋桃之是个臭棋篓子,让多少子都是输,每次要输了,宋桃之便会抹了棋盘,耍赖不干。
这局棋应该是被宋桃之抹乱后,宋长文又摆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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