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画面,正是从少女当时拔剑要杀狄衣那时开始。
画面从少女追杀狄衣,狄衣反击,狄衣痛打少女,少女被踢哭痛,狄衣担心而安慰,到最後少女试图偷袭杀人反被秦煌反杀,道具结束工作。学院一人附带解说起整件事,有关这道具出现的来龙去脉。
“在我们派人送她回去时,为了避免她再度伤人,当时我们决议,要在她剑上装个能监视的用具,但只有她拔剑道具才能生效。她回家後并不拔剑,所以我们也没监视到任何东西,本想这样也好。可是却没想到,她一回本院就又起了争执,因此我们的道具派上用场。”
学院的人们不想多说,虽说这对父母有些不分青红皂白,但是他们却也可以理解。这少女看来是在家装乖,出外就不受控制的双面女,若是如此,怪罪父母也没什麽大用。
但这父母是呆住几秒,父亲却开了这样的口。“我的女儿,你怎麽就那麽傻。你要是真砍死人,我们怎麽赔得起?”
母亲在一旁直哭,看来已什麽事都做不了了。
秦煌看那父亲,就像看到什麽脏东西,她转头就走,再也不想多待这病房几刻。
顾游一脸三观崩坏,有个为他而死的哥哥,有个自小就努力照顾他的姊姊,他一向认为家人很美好。但他第一次,遭受如此重大的三观冲击。
狄衣倒是比较还好,虽然过去她的亲人不错,但她毕竟长住病院,不肖的各式人也看得多了。她都曾看过个嫌医院脏不肯入医院,害行动不良老父自己行走医院,自己心安理得坐车内等老父的健壮男儿子,区区这样的父母还吓不倒她。
她很感兴趣从窗外看着学院众人表情,果然满足的看到众人脸色不太美好,有些个性比较急躁的已经一张鄙视脸,修养好点的面容不显不对,最多只是眼神有点不对。
“我要走了再见。”狄衣表示不想看後续,顾游默默点头,跟着走人。
後续的事情狄衣没参与,但是顾游告诉了她。那之後顾织人来了,而学院那时正与她父母离开病床,到院内某处做谈判。
学院这时态度强硬,而她父母还想撒泼耍赖,但是顾织一来,事情就快速解决了。
顾织的态度极为强硬,她是受害着家属,又是学院内教师,於情於理她都有这资格开口赶人,而只要少女父母想耍赖,顾织就表示我家弟弟被欺负你们就得看着办,完全不给对方任何能说话的地方。
最终还是因为顾游向姊姊表示过不欲多生事端,所以顾织用种本人大恩大德的施恩语气,只要求学院将少女退学就放过她。实在没办法的少女家人答应,只求事情结束,她家女儿能名誉不损,她家也能全身而退。
过一天後,事情就此真正落幕。
而後一天,狄衣与顾游还是在过着自己的生活,秦煌似乎也不打算再报复那个冒犯她的少女,少女也在伤势稳定後被家人安全接走,所有人的生活都回到正轨。
周末前的最後一天,顾织教起新玩意。她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剑,要求他们收起课本,但却也没有要下讲台演练的意思。
“我今天要讲个新知识,这知识可是我顾家人所完善的理论,你们可给我用心听了!”顾织很自豪,讲到由她家人所立的知识,她一向非常自豪。
“这理论,是“那位”生前写的吗?”底下有个学生,很小心地问这问题。
许多人都知道顾家有个不好提起的人,那人的死是意外,所以她也不敢在顾织前提起他全名,怕到时候尴尬或惹怒顾织。但是她还是想知道,才遮遮掩掩小心着的说话,想知道是不是那个人所写。
“不要问,很可怕。”顾织脸色严肃的那麽一说,就继续自己的课程。但是这态度也让全班有所理解,八成这就是那个顾家人所出的理论了。
“今天我要说的,是剑灵与使者的关系,也就是“特性”这件事。”顾织之所以刻意拿剑说明,就是因为是要说这个理论,拿剑让她更有谈心。
“特性这玩意,你们也可以看成是个性。各位与自己的剑也是相处过不少时间,应该都能理解我说的意思?”顾织环顾台下,注意被自己所教导的学生们。
其实这堂课的理论不需要任何基础知识,可以放在刚开始就先教导,但是她却刻意压後时间教导。
虽然她可以先教,但因这理论是基础於剑灵有人格这件事而来,所以被教导者需要理解剑灵有自我,才好听懂有关特性的事。而到了现在,众学生也与自己剑相处有段时间,顾织相信他们都已对剑灵有些了解,是以才开始教导有关这方面的知识。
她看着众人没有甚麽不理解的模样,於是她就继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特性
“我就当各位都理解了这件事,继续下一个部份。
因为剑灵有自我意识,因此,剑灵与使者间特性,也就不一定相同。不如说找到与自己特性完全相符合的剑灵,是件不容易的事。就像班上那麽多人,每人个性都不太一样,使者与剑灵间也就那麽一回事。”说完这句,顾织又在说明更多。
“但是,若真出现特性完全相符合使者与剑灵,那通常会是个强力使者。你们可以想像,他们开始时就能做到心意相通,使者也很容易去取得招式,平常时与战斗时都很难有冲突意见发生。
而使者使用招式的威力,取决於实力与意志两方面,因此就算这位使者实力不足,在意志的加成下,招式通常也能有一定水准,自然容易变强。”
顾织这话才刚说完,有些人的脸色就开始不太对。与自家剑灵个性没冲突的对这话没感觉,但有冲突的,比如像是顾游这样的使者,就很担心了。
顾游自家人当然知道自家事,他家剑灵根本可说是瞧不起他,更别说与他共同战斗,如此一来,他的未来还有没有救?
底下的狄衣属於不担心那派,她与顾宇个性不冲突,都不喜战斗,没有冲突就没纠结点,她还是很安全的。
顾织看底下学生的一些模样,也知道众人在担心什麽,又继续刚才话题说下去。“有些使者与剑灵特性完全不同,但是仔细听好了,这不一定是坏事。”她去刻意强调这件事,就是怕有人多想。
过去与现在的理论并不一样,旧派理论确实认为特性越相符合越好,但是新派理论却不是这样。而她现在要说明的部分,就是新派的理论。
“特性符合固然会因加成作用,而让使者变强,但却也会让使者更偏向某个方面。
也就是说,某使者原本脾气可能只是比较急躁,不过不至於很明显,但因她的剑灵也是如此,久而久之,她们就会互相影响。这位使者可能会变成暴躁不能忍耐,完全相同的特性,就造成不好的後果。因此,特性完全相符合并不算是好事。”
顾织再度强调,这理论对成长中的使者相当重要,她必须说个明白。
“像是手段本就凶残的使者,若得到不择手段同样残暴的剑灵,个性就会变得更不讲理,但是若得到温和的剑灵,也可能个性就会变得更能沟通。
有些本来胆子就大的使者,得到同样的剑灵,可能反而会太过不怕生死,反而易死,但若碰上胆子小的剑灵,互补下来可能变得谨慎,反而增加了自己的生存机会。”
顾织说完这段,又望了眼下方,众人若有所思。“明白了?特性相同或相反,其实都不算是坏事。你们若有听过甚麽剑灵特性越相似越好,忘掉它,那是过时的理论。就像我自己,我与我剑灵是不到特性完全相符合,但也可说是特性相似。”
顾织到了最後,还好心的用自己举例一把,让众人能彻底明白。“我本来就是不喜欢谈判的个性,但是我的剑灵更不喜欢。所以,自从我有这把剑後,我道理都讲得少了,最近更是只用剑说话。”
台上顾织这麽说,台下同学不相信。在这其中,狄衣也是那之一的不相信者。
她动画从头看到尾,都没看见顾织玩过以德服人这件事,就算是动画所放出的顾织回忆小时候片段,顾织也是常以拳头解决争执的角色。顾织会这样决不是因为剑,她没剑时就是这副德性了。
顾织把一切问题都推到剑身上後,又想起什麽,而对理论作出补充。“但是我必须要说,还是有种情况是不好的。有少数的使者,与剑灵个性完全不同的同时,又刚好是能克制住剑的个性,这是最麻烦的情况。”
她说起这个,又扫了眼学生。“你们之中还不太可能有这种人。要有这种情况,首先使者自己本身要够强,有强到足以用自己本身去压制住剑灵的强大,才会有这种情况。”
她那眼扫学生的态度,就像是说你们这愚蠢凡人没那种力量,引发群情激愤。
但也有部分人不受影响,像顾游他自知自己个性太弱,根本是被剑灵鄙视的存在,自然没有甚麽气不气的问题。又像狄衣,她知道剑灵是由人死後所化,自认自己没有那种死过一次也要活过来的豪气,当然也不认为自己能压过剑灵。
“看来你们不认同自己比剑灵弱,不过这是事实,你们中没一个比剑灵强。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活着而剑是死物,你们不可能成为主导的那部分。”顾织狂言又引发更多情绪问题,不过她才不在意,反正这里也没人打得过她。
但那之後,她开始讲起正式理论。“总之,假设啦,假设有个使者就是有那麽强,而当她本人是上位者控制狂个性,她的剑灵又是绝对服从个性,那麽就会有糟糕事情发生。”
班上同学被挑起好奇心,而这次顾织也不多说就直言。“那个使者就算没有这个心思,也会在无意间压制住那剑灵的意志,造成剑灵本身失去自己的人格,只能听凭使者摆布。”
这话说完,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讨论,她们中许多都对这件事没甚麽感受。有些喜欢跟剑灵聊天的就觉得不好,没这兴趣的就比较无所谓。顾织当然也大概知道众人是那种想法,所以还解释了原因。
“这种情况初期并没有不好,但到後期会有不好的影响。至於是什麽,我就不说了,因为这是後面点才有的课程。”钓完众学员胃口,顾织却没打算多加解释。“今天就说到这,下课!”
留下个谜团,不负责任的顾织匆匆下课。学员们倒也见怪不怪,顾织就是那种你不认识能尊敬,认识後就很难做到的这种人。被顾织耍得太习惯,所以他们也不在意被耍,人们三三两两离开教室。
因为是周末最後一天,顾织比平常更早下课,造成不少学员闲了下来。
狄衣就是闲下来的人中的一个,她先回去宿舍吃个饭,又在房间抱剑聊天。“顾宇,我去找你了。”狄衣闭上眼睛,很顺利的,她进入了那个世界。
一个看起来像是用四面白板砌成的纸板屋,中间薄如纸片的门开启,等着她进去。进去之後的狄衣,终忍不住对顾宇吐槽品味。
之前那个简笔画做出的亭子,她还能解释成是突然下雨,顾宇来不及创造个足够美的亭子,所以那个简单笔画勾成的亭子,她也就认了。但是,眼前这屋子,怎麽看都不像是临时所做。
屋子形状工整方正,连中心的门都切得正正方方,但是就不像个真实玩意。这简直就像是个模型纸屋,专门给人收藏着观赏的样本,可就不像个能住的房子。“顾宇,我知道房子不是真的,但你就不能把它想像的真实点?”
顾宇疑惑脸,他没感觉那里不对。“这屋子的样子有什麽问题?我是按照真实的结构去做,看起来应该也很像真的了?”
狄衣表示,她可没见过切得那麽方正,薄得那麽夸张,还全白没其他颜色的屋子!不过狄衣的质问,却造成顾宇极大的困扰,他真的不明白自己那里错了。
“……按照结构,这屋子撑起完全没问题……形状也没大问题……”较真的顾宇认真思考,狄衣放弃让他理解了。顾宇似乎是认为,只要理论上没错,真实上出来就没有问题。研究者多少会有些怪癖,狄衣算是真切见识到了其中一种。
“不管了。我特意进来,是找你询问有关特性的事情。”狄衣才刚知道这个理论,所以对这理论很有兴趣。
而顾宇却并没想多说,他认为那不太需要。“顾织所说的内容,其实就是这理论中最重要的部分。其他部分,对於使者没有帮助。”顾宇也不是不愿多说,而是狄衣不需要。
一般人想学加减乘除,只是需要知道结果,过程是他们这类研究者才需要知道的事情。知道个一知半解,反容易使自己混乱,因此顾宇才没意思要说太多,因为真正对使者有用的部分,顾织早就说清楚了。
“那麽,我至少想知道有关压制的事情。”狄衣虽见顾宇是这个态度,还是抓准机会问她想知道的事情。她很好奇,是否真有使者能做到抹杀剑灵意志的事情?
“压制那件事,是可以做到的。”顾宇说到这就很严肃,他不希望自己主人走上这条路。
“但是,那其实是表示使者本身正出现问题。强度是首要条件,接着是她本身无法信任任何人,强烈控制欲望,还有追求力量不惜破坏一切的态度。顾织之所以说你们班上没人能达到条件,主因其实是你们班上没有这种人,这种人一般都有着复仇怨念,或是有无法达成的愿望,才会真正走向这条路。”
听完顾宇话後,狄衣明白了,也就是反社会反人类才有希望达到的人格,怪不得顾织表示她们这群普通学生没有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季市
狄衣又与顾宇聊些近来发生的事,就下线回现实,并没在意识世界待上太久时间。
这次她特地过来见顾宇这趟,却让她多了些新思绪。
最近狄衣觉得自己有些被迷惑,总是觉得魔术剑不是剑,看了太多像是魔法的招式,她越来越无法用原本眼光去看自己的剑。
但难得跑来顾宇的世界,狄衣看着不变的顾宇,感觉到她的剑一直都没变,变得是她的心。魔术剑只是多了剑灵寄宿其中,能开招,但是本源还是剑。
她不能被迷惑,剑就是剑,她需要的是专注於自己剑道,而不是去注意其他。能变强的一直都是本质的人,而不该是外物的剑。
狄衣又再走出宿舍,找个安静幽凉的好地方,拿起剑修练。她不再去想魔术剑,也不再多想招式,一心一意,与她的剑共舞。
顾宇站在自己的世界,取消了所有的景物,让世界变得一片空白。狄衣的专注也影响到他,她的心绪正平稳的传递过来,毫无二心的专注,使他感受到她的心。
“虽被他人道路迷惑过,但看来……已经决定自己的道路了。”顾宇微笑,经过一些事,狄衣看来有不少成长。
因为工作原因,所以顾宇生前虽不是使者,但本人比使者更了解使者。使者,是个特殊的存在,本身的剑是战士才有的武器,但是招式又偏向魔法的效果,因此会让她们容易无所适从。
有些人会选择继续战士之路,有些人会变成类似魔法师的存在,而还有部分变成类似魔武双修。但是不管是那种,都比举旗不定者好。而狄衣虽是早早确定自己的路,可有时又会受点迷惑,这很正常。使者太特别,很多入学者都会不知自己如何是好。
幸好狄衣还是如他所期望那样,走了出自己的迷惑,替自己未来决择出属於自己的道路。顾宇看到狄衣的成长,感到某种看到自家家人长大的成就感。
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