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尚宫宫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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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尚宫宫略-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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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比封禅泰山,同时也让天下人清楚看到了天后的威仪和尊荣。
  从邙山返回长安,初夏来临,萧可在路上就把一切打算好了,房屋留给婵娟,柳儿、槐花给重金打发,同时替英华向宗正寺辞职。回到怀贞坊,一切如故,婵娟、阎庄及柳儿、槐花正在门外等候,只是不见了英华与乳母谢氏。
  “阿娘回来了,一路辛苦。”婵娟帮着母亲收拾东西,似是有难言之隐。
  “英华呢?”纵有卢舍那大佛开光、邙山亲蚕之礼的无限风光,也不如儿女来的重要。
  “走了。”婵娟似是钉在那里,一动不动,平心静气道:“跟着槿儿和乳母去岭南了。”
  “你说什么?”萧可万万没有料到,英华还跟槿儿在一起,竟和她一起走了。
  “你不用让人去追,他都走了一个月,怕是快到了。”婵娟一如静静的,抬眸望着母亲,“情,岂是能割舍的,阿娘最明白这一点。”
  既然走了一个月,哪里去追,萧可怔怔看着女儿,看来他们早就串通好了,只是瞒着自己,“好!走就走了,他是你弟弟,你就不怕他路上出了意外?”
  “你不用操心,弟弟的两个好友和他一起去的。”婵娟索性向母亲挑明,“你不用再算计了,他们是拆不散的,你也不必去找槿儿母亲的麻烦,弟弟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既然你们都打算好了,阿娘还能说什么!”算是让几个孩子摆了一道儿,萧可只能坐在屋子里生闷气。
  生气归生气,事情还是要做的,屋子留给婵娟的,不做处置,柳儿、槐花均给了财帛打发,衣物首饰太多又带不走,能买的都买掉了,只留金银珠贝上路也好带。把家里收拾妥当之后,便去宫里向天后辞行,这次定不会阻拦,来到含凉殿,又遇到一件异事,常乐公主和他的夫婿左千牛将军赵瑰在殿外大吵大闹,几次向殿内冲,秦枫率领着禁卫阻拦,无奈她是天皇的姑母,又不能下狠手,只能僵持着。
  萧可从偏殿绕过去,自是不想管这闲事儿,何况常乐公主之女已嫁了英王李哲为妃,新婚不久。
  “常乐公主疯了吗?在外面吵闹。”常乐公主夫妇闹成那个样子,天后居然不闻不问,悠闲到捧着一卷书品茶。
  “她没疯,不过是念女心切。”天后似笑非笑,目光只对着手上的茶盏。
  萧可更不明白,一直瞧着佩儿,希望她能道个清楚。
  佩儿道:“昨儿一早,英王妃前来问安,不想惊扰了天后又出言顶撞,给关在掖庭了。”
  不过是一件小事儿,毕竟是皇家的儿媳,关一会儿也就放了,值得夫妇两个大闹一场吗?萧可朝深处一想,越想越不对劲儿,天后巍然不动,就是任由他们闹,事情闹大了,正好寻个错处,说不定就给贬到外头,再也回不了长安,她是恨极了常乐公主的。
  刚想到这儿,小顺子扶着天皇进来,病体未愈,摇摇欲坠的样子,天后忙上前相扶。
  “天皇怎么来了,为何不顾身子?”
  “媚娘你这是何必呢?赶紧把那孩子放了。”李治颤巍巍坐下来,一直叫天后放人。
  “就算放在平常人家,儿媳也不能顶撞公婆,赵氏这算什么?忤逆不孝,媚娘定要给她苦头尝尝。”天皇自作主张纳了常乐公主之女做儿媳,天后很是不满。
  “媚娘。”李治还想再劝。
  “常乐公主夫妇在宫禁之内吵闹,成何体统!请天皇早做处置。”天后就是抓着此错不放,“常乐公主夫妇目无君父,应该贬赵瑰为括州刺史,令公主同去赴任,即刻出长安,不得有误。”
  “媚娘。”李治无奈,他和姑母感情深厚,如何能把她贬出长安。
  “请天皇早做处置。”天后丝毫不让。
  萧可还在等天皇开口,哪怕说上一字片语,为姑姑求情也好!等了半晌不见吭声,便去外面找秦枫说话,“天皇、天后有旨,贬左千牛将军赵瑰为括州刺史,令公主同去赴任,即刻出押长安,不得有误。”
  “你这贱人。”常乐公主一听,怒火中烧,女儿索要未果,连驸马也给贬了,才要往上冲,却被禁卫制住了。
  既然天皇、天后都有令,秦枫也就好做的多,令禁卫将他们夫妇押出长安,一路引来围观无数,饶你是大长公主,天皇的姑母,得罪了天后也是这般下场。
  萧可才要回去复命,就看见柱子后立着一人,瑟瑟缩缩,畏首畏尾,走近一瞧,竟是英王李哲,天后总是喜欢给儿子改名,先前还是周王李显,如今又改了英王李哲。
  “怎么不进去说话?天后、天皇都在呢!”眼睁睁看着岳父、岳母被贬,王妃又被关在掖庭,生死未卜,求情也不为过吧!
  “敢问尚书,阿娘还在生气?”李显本人就十分懦弱,哪敢求情。
  “王妃顶撞了天后,当然生气,要不然英王去求个情,替王妃陪个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萧可细细一想,李哲的皇后不是韦氏吗?看来那赵氏定是活不成了,可怜年纪轻轻。
  “尚书替我求个情吧!”李显巴巴望着萧可,“您是看着我长大的。”
  萧可无语,英王妃的生死关她何事呀!只是这英王太窝囊,连给王妃求个情都不敢,又不忍拒绝,“好吧!我试试看,是好是歹只能听由命。”
  回到含凉殿,天皇旧病复发,大概是给刚才一出儿闹的,请医问药一阵大乱,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天后又招手叫她。
  “哲儿叫你来求请?你不是要走吗?还管这种闲事儿?”
  “天后,她是您的儿媳。”萧可出言相劝,天后再不待见常乐公主,也没必要弄出一条人命,何况赵氏还是英王妃。
  “本宫有儿子,还愁儿媳。”天后根本没当回事儿,“本宫都打算好了,瞧着韦玄贞的女儿就不错,瑰姿艳丽,美貌出众,方能配哲儿。”
  韦玄贞不过一个普州参军,顶着京兆韦氏,去天尺五一个空名头,要权力没权力,要实力没实力,自是不能为李哲出力,看来天后已算计到儿子身上了。
  “天后,三思。”
  “本宫用不着你来劝,你以为那常乐公主是什么良善之辈。”天后冷笑一声,“当年天皇要立本宫为后,她竭力阻止,还把本宫的旧事大肆宣扬,这恨如何能消?还有你不知道的,当年就是她教唆天皇,要尽快处决你家三郎,你不恨吗?”
  这一出儿,萧可倒不曾知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也无关英王妃。
  “天后……。”
  天后摆了摆手,不想听她规劝,“你是来辞行的,本宫一向言而有信,把你手里的事务交付给沈尚宫,让秦枫护送你去广州。”
  “多谢天后。”萧可行大礼向天后参拜,走到今天,多亏了她,也多亏了向她所托的那个人。
  从含凉殿出来,迎头遇见佩儿,只见她挽着一只竹篮,篮子里有生菜、生肉和米面,甚是不解。
  “这是送给英王妃的饭食。”佩儿笑呵呵的,“天后嫌她懒,要她自己弄饭吃。”
  英王妃自来养尊处优,能生火做饭吗?一篮子生菜生肉,岂不是要折磨死她。
  待佩儿走远了,李哲才从柱子后钻出来,眼泪汪汪看着萧可,“尚书,阿娘怎么说?”
  “为何不去求天皇呢?”天后那边没戏,是朝死里弄她。
  “耶耶病了,我不敢去打扰。”李哲唯唯诺诺,愁眉不展。
  想到他日后的命运,真是不该生在帝王家,“跟我去掖庭看看英王妃?”
  “我不敢惹事阿娘生气。”李哲连忙摇头,又苦求,“尚书代我去看看她。”
  萧可拿这个李哲没办法,算是给他缠上了,来到掖庭局,寻到掖庭令,说是奉了天后的懿旨有话寻问英王妃。掖庭令不敢怠慢,忙打开一间暗室,除了一盏孤灯,床榻几案一概没有,英王妃席地而坐,面色憔悴,长发垂肩,面前放着佩儿刚刚送来的生菜生肉。
  “都两天没吃东西了。”掖庭令小声交待。
  萧可摆了摆手,令他退下,移步到英王妃面前,不过一个碧玉年华的少女,怕是厄运难逃,“英王叫我来看你的。”
  英王妃抬眸相问,“哲,他好吗?”
  萧可叹了一声,这少女太固执了,“虽然是生菜,也能裹腹,性命要紧不是吗?”
  “我不吃,她送来的东西我不吃,不就是我的母亲得罪了她,不就是要我死,我死便是。”英王妃凄清一笑,很是美丽,自衣袖中拿出一缕青丝,“交给哲,就说我念着他。”
  萧可拿了头发出来,忍不住要哭,想到许多年前,也被淑妃关在暗室,折磨的要死,若不是三郎,此时也不能站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资治通鉴》左千牛将军长安赵尚高祖女常乐公主,生女为周王显妃。公主颇为上所厚,天后恶之。辛巳,妃坐废,幽闭于内侍省,食料给生者,防人候其突烟,已而数日烟不出,开视,死腐矣。自定州刺史贬栝州刺史,令公主随之官,仍绝其朝谒。

  ☆、第十三章

  萧可把英王妃的青丝交付于李哲的时候,太子与雍王一前一后而来,两个面带怒色,均有兴师问罪之意。平素这两个敢作敢为,犹其是雍王李贤,才华横溢,机敏善辨,不似李哲仁弱,真要跟天后吵闹起来,后果不堪高想,忙上前阻拦。
  “太子,雍王,你们这是去哪儿?”
  “我们要去问问阿娘,她为何要这样做。”不等太子开口,李贤抢先了一步。
  “雍王,不可对天后无礼。”萧可再次阻拦,这雍王的性格太像三郎,不止性格,他也精通骑射,喜好马球,无所顾忌,恃才傲物,正因为如此,就注定了日后悲剧的命运。
  李贤素来不听劝,绕过萧可直接朝含凉殿去了,紧接着就传来争吵声,杯杯碟碟砸碎之声。而后,雍王委委屈屈地走出来,很是不甘心地跪在殿外。
  “太子还要劝吗?”萧可再问李弘。
  太子无奈,弟弟都跪在外头了,母亲怕是不听劝,做儿子的总不能忤逆母亲,一言不发,领着李哲走了。
  离开含凉殿,萧可回到六尚交割事务,一并将印绶交出,烦了安尚宫交于天后,待了这么多年,终于要离开了,心中很是复杂,她自己都无法形容。略略抬眼,袁箴儿仍在外头擦地,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想来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六尚的人铁定往死里整,有时候想想,天后的做法也未偿不好,一劳永逸。
  自己都要走了,该如何打发她?真要带回岭南不成?便让沈容止把她脚上的铁链子打开,叫她进来说话。袁箴儿战战兢兢,显然是被折磨怕了,被尚书不喜,任凭六尚之人践踏,后悔不该从献陵出来,后悔不该听从教唆而杀了韦姐姐。
  “我要走了,去广州找仁儿,你怎么办呢?”
  “带我走吧!不要把我留在这里。”袁箴儿苦苦哀求。
  “也不差你一个,起来吧!”萧可命钿儿拿了钗环、衣裙给她,“把自己弄干净了再换衣服,一会儿到我书房里来。”
  袁箴儿如获大赦,忙到下处沐浴,又把衣裙换上,重新理了发髻,把钗环簪好,觉得很妥当了,才去了萧可的书房。午间,静谧一片,她已睡下了,侧身躺在床榻里,枕着一只软软的隐囊,摸了摸脸颊,奴字仍在,是抹不掉的耻辱,她岂会有好心,定是想着在路上加害,不如先下手为强,左右都是一死。
  拔了发髻上的钗子,一步步朝萧可靠近,她睡的那么恬,竟然不加防范,活该你有今天!卯足力气要剌下去的时候,沈容止‘唿’的推开房门,身后女史无不惊措,奴婢弑主,闻所未闻。袁箴儿这才知道上了当,人家已经笑吟吟坐了起来,刚想到逃,便被掖庭局的人捆绑一团,又是她的精心安排,又着了她的道儿。
  沈容止指责道:“你好大的胆子,依《唐律》,奴婢谋杀主,皆是死罪,立斩不赦。”
  “斩就斩,难道我还怕你。”袁箴儿披头散发,咬牙切齿瞪着萧可,“贱人,你不得好死,我跟韦姐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本来想绕过你的,是你自己找死,既然不领情,就拖下去斩了吧!”萧可原本不想这样做,可她总是个累赘,总要解决。
  回到家里,空荡荡对着一座院子,英华走了,谢氏走了,柳儿和槐花走了,婵娟嫁了,终于做到自己想做的,走到今天,已经很累了,难怪天后说是一步一叩首,一步一艰辛。闭上眼,是一个女子清丽的容貌,让她夜不成寐,坐卧难安,天未亮时,便去拍打秦府的大门,倒把邓邓吓了一跳,连声叫着公子。
  秦枫是刚刚起身的,娶了房氏夫人不久,正在新婚燕尔之际,看到萧可那个样子,失魂落魄的,定是有事发生。“怎么了?不是要走?我已经跟颖姐告了假,再跟左卫府交待一声才能送你。”
  “我做了错事。”萧可抓着他的手臂,“秦枫,我做了错事,一念之差,我让万国俊杀了她,她是无辜的,他不会原谅我,承宣和婳儿也不会原谅我。”
  “是不是因为英华?我带你去找他。”秦枫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英华。”胡思乱想了一夜,萧可似才清醒,“对啊!我要去找英华。”
  “你究竟怎么了?一惊一乍的。”秦枫拿她没办法,“送你回家去。”
  “我不回去。”萧可不敢回去,闭上眼晴全是她的影子,人是不能做亏心事的。
  “陪你到高阳原上走走?”秦枫自认很了解她。
  “陪我去看伟伦。”萧可想到另一个地方,不去打扰董谊跟蓉蓉。
  夏日的杏林仍是静谧的,清风徐来,翻起层层绿波,杏子成熟让人摘去,空余千万枝叶,远处钟声隐隐,是从净土寺传来,唯有坐在这里,才能静下心。孤零零的坟茔前长满了荒草,又一一拔了去,他依然在这里沉睡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竹屋还在,水井还在,却是物是人非。
  萧可轻叹一声,自己都要走了,谁来给他拔草?伟伦无儿无女。
  秦枫拎着马鞭过来,却是皱着眉头,“我刚刚去了阎府,只有一些下人在,说是婵娟跟着阎庄往合璧宫去了,昨天就走了。”
  合璧宫,萧可怔了一下,不是早就交待过婵娟要去岭南,怎么又去了合璧宫。
  秦枫道:“这不是天热吗?天皇又病着,一家子全到合璧宫避暑了。”
  萧可隐隐不安,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赶紧随着秦枫到合璧宫找女儿。
  合璧宫依山傍水而建,壮观而秀美,自来是一处避暑胜地,夜风徐来,清凉无比,睡觉时还要盖毯子,比起长安城的酷热,却是天壤之别。
  寝室内,李婵娟对着灯烛发呆,阎庄则在外头洗了个冷水澡,把头发也弄湿了,光着膀子就跑了进来,拿了手巾交给妻子,“给我擦擦头,全湿了。”
  婵娟笑了笑,果然成了落荡鸡,这么大个人洗澡都不会,夺过手巾给他擦头发,擦来擦去还是湿的。阎庄的注意力可不在头发上,妻子衣衫单薄,可以透出肌肤,再加上烛火旖旎,暗香袭人,早就心猿意马了,抱着她便压在榻上,在头颈间吻来吻去。
  “快放开我,你的头发都是湿的。”婵娟又推不开,凭他为所欲为。
  阎庄越发大了胆子,帐子不放就长驱直入,好好尽了一番兴致。
  虽然嫁作人妇,婵娟还是很不适应,事毕便蜷缩着身子,蹙着眉头。
  “我不好吗?刚才不喜欢?”阎庄躺在榻上,自是很满意,一直握着她的手。
  “老是这么不正经,这话也能问出口。”婵娟红了脸道:“阿娘说要走的,非要带我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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