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尚宫宫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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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尚宫宫略-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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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他多多看顾着。
  “原来你也看上她了。”贺兰敏之这才松手,用力将婵娟推了出去,笑道:“难怪呢!美人谁不爱,但你也要想想自己的身份,自古同姓不通婚,何况你们还是一个祖父,你们在一起就是乱伦,乱伦懂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闭上你的臭嘴。”李婵娟何时听过这样的话,遭到如此侮辱,急得都哭了。
  李弘一向对贺兰敏之没好感,也不想搭理他,拽着婵娟上了马车,扬尘而去。
  因为阎庄的缘故,对她不算陌生,用不着细看,就是个极美的姑娘,娇丽似花,明艳不可方物,怪不得阎庄被弄得五迷三道,那日尚宫不过提了‘广州’两字,他就弃主人与不顾,不畏千里迢迢之远去巴结丈母娘和大舅子们去了。
  李婵娟仍是惊魂未定,所遇到的献直、阎庄皆是彬彬有礼之人,那贺兰敏之简直就是登徒浪子,适才让他又抱又吻,自是委屈,以后还如何见人。
  “别放在心上,贺兰敏之自来是个混帐。”毕竟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却让那禽兽轻薄了一番,现下只能安慰于她,“听说你住在慕容将军的府中,送你过去好吗?”
  李婵娟点了点头,这次算是长了记性,以后再不敢单独行走了,方才一番挣扎,云鬓散乱,衣裙不整,摸了摸发髻,珠钗也掉了一个,又怕慕容夫人过问,于是重理青丝,重整衣衫。李弘就在那里看着她,车厢不是太大,鼻息里尽是兰薰桂馥的脂粉香,她一青莲色的衣袖,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挽青丝时,竟露出一段白藕似的手臂,玛瑙手珠套在腕上,红白相映,霎时夺目。
  “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一路风尘仆仆,不知弄了什么东西在脸上,又苦于没有镜子。
  “没有,没有!”李弘摆手,适才的确失仪,“只是觉得你的手珠很特别。”
  李婵娟忙用衣袖掩住手腕,低头不语,她如今已经长大,原本这手珠是不能戴了的,还好母亲从司珍司找来了大同小异的十几颗珠子,串在一起加长了不少,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手珠是幼时父亲从大兴善寺求来的,上篆刻有‘佑吾爱女’。
  沉默中,慕容府已到,李弘把婵娟扶下来,一直目送她回府方才离开。
  今日不见了婵娟,慕容夫人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直接从大兴善寺回到府里,慕容志随驾去了东都,便让次子慕容懋去找,不一会儿,谢氏单独跑了回来,说是又把婵娟跟丢了,一听更是着急上火,立刻吩咐备下马车,她是去秦府把婵娟接到家里,丢了如何交待?正要亲自去寻,忽听门外禀报说是婵娟回来了,长舒了一口气。
  李婵娟走到画廊时,慕容夫人已经迎来了出来,见她面带焦虑,很是过意不去,上前施礼道:“伯母,是婵娟让您担心了。”
  这孩子总算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慕容夫人心中稍安,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忙令侍女为她盥洗更衣,又使人通知慕容懋,让他不用再找了。慕容夫人出自兰陵萧氏一族,美容止,有才学,十四岁嫁于慕容天峰,育有一子两女,长女已经出嫁,慕容志是为义子,与慕容懋业已娶妻,季女尚在襁褓便与吴王府的世子定亲,如今正在去往广州的路上。
  用过了晚膳,萧氏拿来一封书信交给婵娟,是衢州刺史温禀孝寄来的,内附有李娉婷的亲笔信。当着慕容夫人的面儿,婵娟不敢太过于兴高采烈,等送走了她,才展开一观,原来姐姐已经与温世超完婚,正在新婚燕尔之际。她又是羡慕,又是欣喜,同时艳羡起了慕容夫人萧氏,慕容伯伯那么长情,从不置媵纳妾,只守着她一个过日子,生儿育女,琴瑟和鸣,将来阎庄也像慕容伯伯那样就好了,可男人,总归是三妻四妾。
  念及阎庄,又是无奈,真的喜欢他吗?明明知道那不是喜欢,只把他当兄长看待,无奈母亲之命难违,献直已经娶妻,今生再无指望,何况阎庄人很好,怎能忍心相负。看着姐姐的信,记挂起了元姨娘,她一个人孤孤单单住在桂苑,都已经十一年了,自己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救她出苦海,母亲必不肯帮忙,虽然表面上和和气气,可母亲是讨厌她的,因为父亲,她们曾经共同拥有的父亲,事隔多年,怨恨未消。
  …………
  转眼到了七月流火的季节,长安城酷热难耐,好在一连降了好几天的雨,方有了凉爽的感觉。自萧可走后,李婵娟一直居于慕容府,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在房里跟着谢氏学习针线上的功夫,慕容夫人常常领着两个儿媳前来探望,自是衣食无忧。
  这一日,细雨刚刚停驻,便从宫里来了四名内侍,他们驾着车马,笑容可掬,说是要请李婵娟进宫抄写经文。
  起初李婵娟以为是皇后找她,转念一想,皇后人在东都洛阳,没听说回长安呀!本不想去,可那四个内侍连连相催,只好换了衣裙,别过慕容夫人,随他们去了蓬莱宫。来到望仙门,又换乘了步舆,一路走来,竟不是去往含凉殿的道路,当下叫停。
  “就快要到了,姑娘莫慌。”随行的一名小内侍和颜悦色,指了指前面,“真的,真的,就快要到了。”
  李婵娟抬眼一望,前方正是少阳院所在,难道阎庄来信了?一别数月,还不知道母亲走到了哪里,路上是否平安?
  少阳院,位于宣政殿东侧,轩窗掩映,玉栏朱楯,是东宫太子的居住之地,因帝后入主蓬莱宫(大明宫),太子也从太极宫东宫迁入少阳院居住。画阁内,紫檀香袅袅,锦帏曳地,少年嘴角含笑,戴远游冠,着绛纱衣,配珠宝钿带,长身玉立,眉目如画,只是有些精神不济。
  落入眼中的少女青丝斜绾,发髻饰似银钿,眉如新月,面若芙蕖,青裙翠衫,别有一番秀丽姿态,忙令安福全沏茶。
  “敢问太子殿下,是阎庄来信了吗?”李婵娟行礼之后相问,与太子不过有数面之缘,若不是因为阎庄,他为何把自己叫到少阳院来?这画阁虽说布置的绮丽,也薰了紫檀香,却总有一股子药味,曾听说太子的身体不太好,想来是每日服药之缘故。
  “不是啊!是另外一件事儿。”李弘浅浅一笑,带着与他年纪不付的成熟,虽然他只有十五岁,比李婵娟还小上三岁,但他八岁监国,十一岁就在光顺门听政,观察诸司奏事,比起不谙事世的李婵娟,自有一种沉稳庄重。
  婵娟是满心的失望,母亲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消息了,广州那么遥远,还带着弟弟,何时才能到呀?不知三个哥哥是否定好,元姨娘一直在记挂着二哥,只可惜音讯全无。
  李弘笑道:“常听阎庄夸赞你文思敏捷、出口成章,我这里正少一个司闺,不知你意下如何?”
  司闺是东宫女官之首,李婵娟自是清楚明白,还不是在拿她取笑,冷冷道:“多谢太子殿的美意,婵娟愚笨,做不了东宫的司闺,难道太子殿下认为我阿娘是女官,我也非要做女官不可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女孩子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却是嘴上不饶人,于是推给了人不在长安的侍卫,“这都是阎庄的主意,他自小跟着我,不想拒绝他而已。”
  说是阎庄所为,李婵娟又恢复了和颜悦色,“也不知道他们走到哪里了,太子殿下,阎庄真的没来信吗?”
  李弘摇头,一时竟不自在,“确实没有啊!大概只顾着在路上贪玩儿,把我这个太子都给忘了,慕容将军那边呢?也没有收到信。”
  李婵娟回答道:“还是一个月前收到的飞鸽传书,说是到了扬州,正要南下。”
  “看来他们是走了水路,倒也方便,顺风顺水的话,一日能行七十余里,照这么一算,此时差不多应该到了梅岭。”李弘到底是太子,是给她指点了迷津,临别时又拿出《瑶山玉彩》相送,“闲来无事翻翻吧!就当打发时间。”
  李婵娟早就听说过《瑶山玉彩》,这位太子善属文,龙朔元年,东宫召集许敬宗、许圉师、上官仪、杨思俭等人收集古今文集汇篇而成,词藻华丽,引人入胜,自是爱不释手。
  “这算不算投其所好?”李弘半开着玩笑,一时又沉默下来,“再过几日,我也要去东都,怕是明年才能回来。”
  “你也要去东都,不用监国了吗?”李婵娟转念一想,封禅大典在即,是要从东都出发去往泰山。
  从少阳院出来,乘坐着步舆就翻阅起了《瑶山玉彩》,卷头附有诗一首,是谢眺的《晚登三山还望京邑》。
  灞涘望长安,河阳视京县。
  白日丽飞甍,参差皆可见。
  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
  喧鸟覆春洲,杂英满芳甸。
  去矣方滞淫,怀哉罢欢宴。
  佳期怅何许,泪下如流霰。
  有情知望乡,谁能鬒不变?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梅岭连绵起伏,地跨赣粤两省,有‘南岭第一关’之称,山势峻险,形胜天堑,一夫当关,万夫莫敌。此地梅树众多,若是初春,残雪融化,驿道梅英纷纷,多有文人墨客见景生情,吟诗作赋,刻石题碑,其中最有名的当属南朝陆凯,‘折梅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自隋炀帝开凿大运河以来,水上交通繁荣,天下诸津,舟航所聚,旁通巴、汉,前指越、闽。广州又是最大的海上贸易港口,是为南海诸国航海东方的终点,商船来自婆罗门、波斯、昆仑、白蛮等国,江中帆樯林立,不知其数,香药、珍宝积载如山。
  广州的港口到底有多繁华,全是阎庄在津津乐道,众人听过皆付之一笑,一行人逾梅岭,经浈水顺利到达广州,弃舟乘马,一路向南海县而来。离开长安数月,一路无非是晓行夜宿舍,饥餐渴饮,风尘困顿,冷暖自知。
  夏日炎热,南国更盛,一众人都在山林间的茶棚里用茶,却不见了慕容天峰,萧可与阎庄分头去寻,一处浓荫下,他正在与一人攀谈,难为来到千里迢迢的广州地界也有熟人。走过去一看,她也认识那所谓熟人,房遗直,虽然时隔多年,虽然他已华发从生,但一眼就认了出来,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似在诉说着多年来的不幸,谁又能想到,这位流黜岭南的中年男子竟是一代名臣房玄龄之后。
  “泽宣。”看到萧可时,房遗直当场僵立。
  “你看错人了吧!萧泽宣早就死了。”萧可对他并无好感,更多的是怨恨,当年若不是他揭发高阳公主李琅嬛的‘劣迹’,怎会有这么多的事发生。
  “真假王妃的故事是真的?”她们太像了,非亲非故的两个人。
  “难道他也是你的好朋友?”萧可看着慕容天峰,对他的‘广友甚广’的行为实在不解。
  “十多年不见面,说句话怎么了?”
  慕容天峰话音刚落,远远有一队人马从林间驶来,为首的一个莫约四十来岁,袖箭袍,白净面皮,身姿挺拔,举止潇洒。此人正是潘州刺史冯子游,南越王冯盎的长孙,其妻正是许敬宗的女儿,已于龙朔元年亡故,两人育有一子冯梧,同时也是萧可的另一位亲家。
  “慕容兄,经年不见,一向可好?日前接到兄长的飞鸽传书,日夜兼程,终于在此地相见,久违了。”冯子游本人不拘小节,素以豪侠著称,名震岭南,其兄弟子侄皆任五岭大地各州刺史,冯氏是为称霸岭南的第一家族。
  “是啊!昔日一别,我们兄弟也有二十几年未曾谋面。”旧友重逢,自是有一番感慨,慕容天峰仍不忘记把萧可向他介绍,“这位就是曦彦的母亲。”
  “原来是夫人,一路辛苦了。”冯子游再次拱手,“敢问夫人,岳父大人是否安好?”
  “当然好啊!”那许敬宗有什么不好的,刚刚拾掇了上官仪,正意气风发呢!
  双方一番寒暄之后,便由冯子游引路,朝西樵山的方向而来。此山就在南海县境内,群山环抱,绿水长流,林木深远,自然风光美轮美奂,有诗赞为‘谁信匡庐千嶂瀑,移来一半在西樵’。
  一入西樵之境,因路途崎岖,外乡之人连马也不能骑,岭南骡马稀有,人们多以黄牛代步。放眼一望,整座西樵山多是绿竹,飘飘缈缈,竟似人间仙境,这里四面环山,能挡住海风的侵袭,又能将湿润的空气留住,是个宜人而居之地。
  离孩子们越近,萧可愈加的惴惴不安,一别十一年,也让她牵肠挂肚了十一年,如今他们模样怕是早已改变,当年曦彦不满六岁,千里不满十一岁,如今就要重逢,第一个场景是什么?第一句话是什么?正要沉思间,英华坐在黄牛背上摇着她。
  “阿娘,就要见到哥哥了吗?他们认识我吗?”
  “当然认识,英华的模样像阿娘。”重逢的喜悦自是溢于言表,萧可抬眸一望,此地竹绕村庄,水满陂塘,一条小溪环抱着一处庄园,灰墙黑瓦的屋宇凝重而古朴,墙外有高大的荔枝围绕,一个少年就在小溪边玩耍,竹篓里装满了捕来的小鱼。
  “夫人你看,他就是曦彦。”
  冯子游一语,让萧可足足愣了半天,他就是曦彦,这么突然,还没有准备好与他们见面,心尖一酸,潸然泪下,一步步走上前细看,那少年自得其乐,对一行人视而不见,他穿着青布袍子,发结于天灵,眉清目秀,清新而俊逸,就像那桅子花一样纯净。
  曦彦这才看见了来人,岳父冯子游也在其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时怔住,事隔十一年,他早已记不清母亲的模样,尽管眼前之人饱含热泪。
  “我的孩子。”萧可上前搂住了他,失声痛哭,将他抱得紧紧的,感受着他的气息,感受着他的温度。
  曦彦终于反应过来,顾不得重叙母子之情,忙出言警示道:“阿娘,你赶紧走,一会儿大哥就要回来了。”
  萧可正在那里痛断肝肠,乍听到儿子这样讲,一时不解,泪眼蒙蒙道:“仁儿不在这里吗?”
  曦彦当时为难,毕竟母亲千里迢迢的找他们来了,怎能不与她相认,正在沉吟不决之间,两匹快马一前一后飞驰而来,忙将母亲护在身后。若不是有曦彦在身旁,萧可的错觉会一错到底,策马飞驰的两人,一人正是宋哲远,而另一人,他太像三郎了,简直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印里出来的,英姿勃勃,丰神俊朗,鸾章凤姿,居然物外。
  李千里从容地下马,一袭白袍在微风中飘扬,衬着满山碧翠,霎时夺目,质问曦彦道:“她是谁?”
  就在曦彦欲言又止时,被他大哥一掌推开,差点儿栽倒在地。
  “千里,你怎能这样对待曦彦。”这个儿子自小就横行霸道,俨然一付一家之主的作风。
  “你是什么人?敢管我家里的事儿。”李千里一如高高在上的傲然,他十一岁才离开长安,如何不认识母亲。
  萧可想过千百种母子相逢的场面,就是没有想过儿子不认她,转而向宋哲远道:“宋大哥,你也不认识我吗?”
  碍于李千里,宋哲远不便说话,曦彦实在看不过了,高声道:“大哥,她是阿娘呀!”
  “是啊!她是阿娘,让她领你回长安。”他瞪了弟弟一眼,便向慕容天峰一行走过去,彬彬有礼道:“岳父,好久不见,里边请吧!”等了半晌,没有一个人动弹,笑道:“岳父不是来商量婚事的吗?淑儿嫁的不是我吗?”
  慕容天峰是拿这个小子没办法,轻叹一声,领着冯子游等随行之人进了庄园。阎庄一看,这叫什么事儿呀!不远千里的跑过来,这家伙居然连娘也不认,上前和他争论一番。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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