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尚宫宫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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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尚宫宫略-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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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可这才转身,以为是装疼,后来见他痛楚难当,拧着身子翻滚,“我去叫大夫。”
  “他们一来,朕疼得更厉害。”李治滚在榻上,一直喊着疼。 
  “是不是这里疼?”萧可找到了太阳穴位,轻轻揉了起来,刚才皇后就是这么做的,大概能缓解痛苦。
  片刻之后,李治果然安静下来,不再叫疼,迷迷糊糊道:“就是这里疼,姐姐一揉就不疼了。”
  萧可凝视着他,面容消瘦,眉峰淡淡,一脸病容,往事却历历在目,那年他只有十三岁,是个活蹦乱跳的小孩子,一说话就会脸红,手里拎着刀,却连母鸡也追不到,可是现在……正想到这里,忽听王伏胜在帘外高声回禀:常乐大长公主到,竟是在提醒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常乐大长公主进来的时候,见萧可的双手还放在天子的太阳穴上,当时不悦。
  大长公主是唐高祖李渊的第十九女,下嫁于右领军卫将军赵瑰,是为当今天子的姑母,且姑侄的关系一向不错,时常入宫走动,她身材高大,长眉修目,衣饰华贵,发髻高耸,一看就是爽利之人。
  “参见大长公主。”萧可盈盈下拜,心中未免慌张,常乐大长公主一向与皇后不睦,对她也是处处看不入眼。
  “贱人,青天白日竟敢明目张胆的勾引陛下,本宫看你是活腻了。”好不容易抓着她的错处,常乐大长公主上去就是一掌,清清脆脆的耳光响过,手都打疼了。
  李治让她吓了一跳,怎么说打人就打人,还没从榻上爬起来,姑母又是一掌,赶紧叫了住手。
  常乐大长公主自是晓得萧可的来历,昔日吴王,今日圣上,好端端的人全被她带累了,“还敢在本宫面前装委屈,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整日跟着皇后为非作歹,狼狈为奸,是无耻之极,她不是刚刚改制了后宫吗?说什么狐媚惑主,以色侍君者以宫规论处,今日让本宫抓个正着,该如何处置于你。”
  李治被她嚷得头疼,不过说了两句话就成了狐媚惑主,“姑母息怒,不是您想的那个样子,萧尚宫她……。”
  常乐大长公主再伸手时,却被一人挡了回去,力道之大,差点儿没让她栽倒,那人身量高大,浓眉大眼的,也是皇后的帮凶之一。
  “凭你是大长公主就能随便打人?难道你们李家人都是一个德行,只会欺软怕硬。”秦枫被气坏了,扶了萧可起来,冲大长公主吡眉愣眼的。
  常乐大长公主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差点儿被一个无名小卒推倒,“你一个小小的中郎将,居然敢对本宫无礼,来人……。”
  “来什么人,外头有你的人吗?狐假虎威。”秦枫那个嘴快,怒火滋滋往上冒。
  大长公主快要晕过去了,指着秦枫再也说不出话来。
  “大胆,还不跪下。”李治身为天子,不能坐视不理,这秦枫是越来越无法夫天,吼也吼过了,人家哪里肯跪,怒道:“来人,把他抓起来。”
  慕容天峰的人还没到,皇后已经进来了,正在武德殿处理铁勒九姓犯边一事,秦枫又在这头闯了祸,再看萧可的脸,已经肿了起来,便吩咐高延福去拿药,大长公这是杀鸡儆猴,拿尚宫做筏子给自己看。
  皇后往那里一戳,李治再不敢下令抓秦枫了。
  大长公主见皇帝如此窝囊,拂袖而去。
  “陛下头不疼了?”皇后扶了李治坐下,当适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大长公主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一向爱借题发挥,就算她看不惯媚娘,也不该拿不相干的人出气呀!没有一丝公主气度。”
  “好了,别提了,朕要休息。”李治再听见常乐公主的名字,头更疼。
  皇后又道:“如今铁勒九姓犯边,迫在眉睫,媚娘已了下诏令,命左武卫大将军郑仁泰为铁勒道行军大总管,左武卫将军薛仁贵为副,鸿胪卿萧嗣业为仙萼道行军总管,将兵征讨,陛下认为如何?”
  “哎呀!你说了算,不要来问朕。”李治一付很头疼的样子,在榻上翻了个身,再不理会铁勒犯边一事。
  从甘露殿出来,秦枫战战兢兢跟在的皇后后头,渐渐又躲在萧可后头,饶是这样,皇后仍不忘提点一番。“你以为自己是谁?居然敢对大长公主无礼,不要命了?下次再闯祸,直接把你发回甘州去。”
  “明明是她不对在先。”秦枫那个委屈,保护自己夫人都不行。
  “还敢顶嘴。”皇后斥责了秦枫,转而托起萧可的脸细看,虽然涂了药,还是肿,“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是女子,那位大长公主自来看我不顺眼,昔日陛下立我为后,她百般阻挠,每每从中作梗,看来是我平日对她们多有宽待的缘故,一个个竟威风起来,给脸不要脸。”
  听她这么一说,萧可好受了许多,当年被困宫中,忍辱偷生,现在有了皇后、秦枫可以依靠,以后的路就好走的多,作为一个一千三百年后的人,很清楚谁才是笑到最后的胜利者。
  龙朔二年,郑仁泰大败九姓铁勒于天山,薛仁贵发三矢,杀三人,馀皆下马请降,军中歌曰: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
  大军班师回朝之际,司宪大夫杨德裔弹劾郑仁泰、薛仁贵诛杀降兵,贪淫自恣等罪状,天子将诏以功赎罪,双双开释。右骁卫大将军契苾何力自高句丽北线鸭绿水班师为铁勒道安抚使,高句丽战场南北合兵无望,陷入持久战。
  蓬莱宫重建,武皇后生第四子李旭轮于含凉殿,封殷王。
  诏西台侍郎上官仪为同东西台三品。
  左相许圉师因子猎射于杀人隐而不奏,又为李义府所排挤,左迁为虔州刺史。
  时李义府为右相,主持选拔官员,专以卖官为能事,选授不论次第,弄得怨声载道。今次,又经他手提拔了十八位官员,朝中上下皆是敢怒不敢言,天子尚在病中,皇后刚刚产子,十八位官员的职位全由他一人包办下来。其中有一位来自滁州的长史温禀孝,一向无门路,说话就得罪人,万没想到能被右相青睐,虽然李义府的名声不好,但衢州刺史一职他还不想推掉。
  亲身谢过了知遇之恩的李义府,仍不耻与之为伍,客套话没说几句,直接拿脚出了西台,原就是一身正气、两袖清风,辇不坐,马不乘,刚出了横街就看到一位女子立在一棵槐树下,发髻高挽,襦裙加身,似是宫中女官的装束,揉了揉眼睛再看,当时僵在那里。
  “禀孝,不认识我了吗?”萧可早已等候多时。
  “夫人。”半响,温显忠哆哆嗦嗦的说出了两个字,一别十余年,竟然还有相见的一天,慢慢向前移着步子,心都要跳出来,雾鬓云鬟,星转双眸,如何不是她?思绪又回到安州城的细雨蒙蒙中,她乘马扬鞭,意气风发,蓦然攥紧她的衣袖,形容不改,依旧里记忆里的容颜,“我不是在做梦吧!”
  “有这么好的梦吗?”萧可浅浅一笑,转而打量起了他,与十八年前的温文尔雅相较,现在却是饱经风霜,辗转许多年,一直仕途不顺,总在司马、长史之间徘徊,难以升迁。
  “你如何能在这里?我只听你……九年前,大理寺的案子……。”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久别重逢,喜极而泣。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提也罢。”看来真假王妃那桩案子是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半开玩笑道:“我若不在这里,又岂能为你打通李猫儿那一关,才能与你相见呀!”
  “我说呢!”温显忠恍然大悟,“我就是用尽毕生精力,怕也入不了右相的眼睛,更没有几千缗钱送他。”
  “我们别站在这里说话了,我的亲家在兴化坊有一处别苑,名叫梅园,到那里叙旧如何?”说话间,她已招手叫来了马车,邀温显忠一起乘坐,却见他动也不动,又摆出了从前的正人君子姿态,“怎么了?我还能吃了你不成?难道要我乘车,你在后头跟着。”
  温显忠这才上来,坐在车厢里与她一齐摇晃着,侧目看着她,时光竟似倒流了一般,仿若去往安州的南市,仿若去往沔州的路上,片晌才从神思恍惚中清醒过来。“噢!夫人,不知您的亲家是哪位?温某今日多有打扰。”
  “是左卫府的慕容将军,执掌宫禁宿卫,他今日不在梅园,别在意。”趁着未到梅园,萧可与他多聊了几句,“你呢?一向可好?近日来到长安,在哪里安身?家眷可都安顿好了?记得你的发妻早逝,膝下只有一女。”
  “不瞒夫人说,后来续了弦,又得了一女一子,如今两女已出嫁,只剩一个幼子,年十五,未曾娶妻。”温显忠老老实实交待着自己的经历,“让夫人见笑了,长安城寸土寸金,温某自是置不起家业,与妻子均在客栈安身,这就要远赴衢州上任了。”
  “禀孝若觉得衢州远,我让那李猫儿再重新安排。”萧可莞尔一笑,趁机打趣儿,这位温大人一如从前耿直,不通人情世故,仍是囊空如洗,“正因为你是故友,我才能说句实话,长安虽好,但离这是非之地越远越好才是,衢州也算富庶之地,好生做你的刺史吧!”
  “不知夫人跟右相是什么关系?他如何能听你的调遣?”温显忠一向对贪冒无厌的李义府没好感,且他早为天下人不耻,她怎能跟那种人扯上关系。
  “有钱能使鬼推磨。”萧可却不肯实话实说,恰逢梅园已到,便邀他一同入苑。
  此时正值夏暮,虽然倚园植梅,以梅饰园,此时园中并无一朵梅花,步入水榭,绿树浓荫,碧水环绕,侍女们早已备齐酒宴,紫藤架下好乘凉,一串串如累的花穗垂挂枝头,紫中带蓝,灿若云霞,使得满苑弥漫淡淡余香,令人陶醉。
  萧可邀他入座,亲自斟酒一杯,青裙起舞,鬓影衣香,风采不减当年,“今日略备薄酒宴请故友,第一句不知该说什么好!禀孝,当年的事儿实在抱歉,我也始料不及,虽然现在晚了些,还是在这里代三郎向你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这是做什么?都那么多年了,又何必放在心上。”往事不过是过眼云烟,一笑而过,倒是她与旧日不同,笑颜过后是眉头深锁,如何看不出来,“夫人,有话就直说,您还信不过温某吗?您把我从滁州弄过来,不是只为叙旧吧!”
  “难为禀孝还是心细如发。”萧可不否认,坦然道:“的确有一事,非禀孝相助不可。不瞒你说,我曾在吏部调出了你的履历,得知你有一子年十五,我有一个女儿,今年十四岁,除了你以外,我实在想不出能把她托付给谁,普天之下,我只信任你。”
  温显忠被她吓得不轻,她竟以爱女的终生相托,“犬子怎敢高攀您的女儿。”
  “禀孝,你还是迂腐不化吗?都是儿女,说什么高攀不高攀。”今时今日,如何比得了往昔,婵娟更不是朱邸的县主,“是啊!我一早儿便挖空心思的算计你,因为我只有那一个女儿,自三郎获罪之后,她就被罚陪奉献陵,已经十年了,天底下我再也找不出可以信任的人将她托付,如果禀孝嫌弃她……。”
  “您温某当成了什么人?势利小人吗?”温显忠立时打断了她,事隔十八年,难得她对自己如此信任,“承蒙夫人信赖我这个昔日的旧友,好!我带那孩子走,离开这是非之地,不论与犬子是否存有姻缘,定将她当亲生女儿对待。”
  一番话对话之后,萧可已是热泪盈眶,费了一番功夫,女儿总算有了归宿,温显忠的为人她信得过,十八年前如是,十八年后如是,只是女儿要随他远赴衢州,今后怕是难以相见。
  回到立政殿时,夜幕降临,皇后卧榻静养,摇篮中是不满百日的殷王李旭轮,难得今日心情好,弯下腰来逗弄着他,这就是唐明皇李隆基的父亲,现在才这么点儿大,也是皇后的所有子女中结局最好的一个。
  “你的事儿办成了?”皇后也得乐看她折腾,今日难得展露笑颜,定是办成了,随手将书一丢,凝眉道:“有必要那么费劲儿吗?真是笨死了,别对外人说你是我的尚宫。”
  “皇后英明,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皇后的;大多数的人碌碌无为,就像下官一样。”萧可拉过小毯子给婴儿盖好,虽是夏日,夜里也凉,转身便去收拾榻上的书卷,皇后产子后静养身体,每日看书打发时间,摆得到处都是。
  “原来你属于碌碌无为的一类。”皇后拿眼瞅着她,鬓发如云,腰肢纤细,自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本宫就纳闷了,究竟有多少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凡事有求必应。”
  “皇后又拿下官取笑,他只是下官的故友,不存在石榴裙下之说。”正收拾着书卷,萧可又想到了什么,看了看荷花样水漏的时辰,才戌时一刻,打铁趁热,现在就去讨一纸赦令出来,整了整衣衫告辞。
  来到甘露殿,无处不是灯火明丽,王伏胜领着一班内侍在宫门外肃立,见到她来,一言不发,笑抿抿请她了进了殿内。烛火照耀之下下,书案上依旧是奏疏一大堆,难得他现在精神好,要不然又该嚷着头疼了,她默默不语,将与温显忠签好的婚书放在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他故作不知。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是谁亲口说得,有人肯娶婵娟就把她放出来。”萧可早有准备,不怕他不认账,“下官再提醒您一遍,镜殿。”
  “朕不过是随口一说,你竟当了真。”李治敷衍道。
  “君无戏言。”萧可一字一句。
  李治长身而起,在御案前来回踱着步子,似在回味着‘君无戏言’四字,她似嗔非嗔,似怒非怒,一双美目清清澄澄,睫毛微微颤抖,唇上似是涂了唇脂,柔润而细致,想抱她吧!她现在是秦夫人,如何下手?没奈何,只得拟了草诏。
  萧可办完了自己的事儿,揣了赦令就走,连声儿招呼也不打。
  “东台还没有复议呢!你急什么?”李治叫住了她,草诏不经东台复议,就是废纸一张,这尚宫是白做了。
  “我自己去找许阁老。”揣着女儿的前途命运,萧可不敢放手,头也不回,直接去了东台,她一早儿算准了许敬宗今晚当值。
  许敬宗现为太子少师、同东西台三品、知西台事,东台昔为门下省,西台为中书省,出旨、封驳皆由他与李义府掌握,萧可那张草诏通过无疑问,第二日就交到了慕容天峰的手上,请他到献陵跑一趟,亲自把婵娟接回来。又去立政殿向皇后告了假,一直在梅园等,坐立不安,千盼万盼到下午,才盼到慕容天峰回来,他身后果然领着婵娟,头戴了幕篱,看不清容貌。
  忙出门相迎,一把将女儿揽在怀里,等了九年,终于等来这一天,慢慢掀开幕篱,着实被吓了一跳,哪里是婵娟,明明是李娉婷,冷眼看向慕容天峰,火气直冲头顶,“婵娟呢?你到底有没有耳朵?我让你把我的女儿接回来,你倒好,擅自做主,竟把元如娴的女儿弄了回来,她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的是我的女儿。”她的确被慕容天峰气坏了,费了多少心血才救回了女儿,这下可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慕容天峰一直立在一株梅树下,立时让她骂了个狗血淋头,怒气冲冲道:“看看你的样子,一付后娘心,好歹这孩子叫你一声母亲,你女儿是人,她就不是人,你还不如婵娟深明大义。”
  李娉婷泪眼蒙蒙,怔怔看着两个大人,全是为她吵得不可开交,“你们别吵了,我这就去把妹妹换回来。”
  “哪里能换,以为在西市买东西。”慕容天峰把娉婷拽过来,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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