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尚宫宫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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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尚宫宫略-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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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萧可一头扎了进来,苦苦寻了大半个时辰无果,儿子竟好端端的站在这里,除了衣服湿漉漉的,安然无恙,紧紧把他揽进了怀里,良久,才起身向皇后道谢。
  “不必谢本宫,是弘儿找到了英华。”
  “多谢太子殿下。”对于李弘,萧可并不陌生,当年皇后还是武昭仪,怀着他时,经常入宫探望,现今为太子,每日必会出现在立政殿,是个温和而谦恭的孩子,历史上记载他自幼体弱多病,最后死得不明不白,追封为孝敬皇帝。
  “尚宫,让英华到东宫做侍读如何?”太子重提此事。
  “英华年纪太小,做不了太子殿下的侍读,再说他也不爱读书,太子殿下还是另选高明吧!”萧可推诿,太子身边的老师皆是天下名家大儒,奈何英华不具备这个机缘,更不想让他淌东宫的混水,何况权利这个东西,母子也会为之反目。
  再次叩谢了皇后、太子,萧可领着儿子回到紫云阁,谢氏已经烧好了洗澡水,眉儿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盥洗完毕,英华喃喃着困了,哭了太久的原来,晚饭没用就睡了。夜色深深,秋雨不止,萧可才要歇息,乳媪却大咧咧闯了进来,二话不说,抱了英华就走。
  “这是做什么?”纵使泥人也有土性,萧可对她忍无可忍。
  “还是让小郎君跟着我睡吧!再跟着睡,回头又不见了。”
  乳母硬邦邦顶了一句,把萧可弄了个哑口无言,眼睁睁看着儿子让她抱走,拦也拦不得,她说得不错,中午光顾着睡觉,连英华是什么时候跑出去的都不知道。重整了枕被,放下幔子,翻来覆去睡不着,翻出鱼肠剑,一寸寸抚着剑鞘,五年来,她很想到高阳原上祭奠,可一直没有单独出宫的机会,每当念及他孤孤单单的躺在那里,便夜不成眠。
  外窗秋雨纷飞,寝室内一灯如豆,昏昏暗暗中,似乎飘来一阵浓郁的龙涎香味道,蓦地睁开眼睛,他是体味来到这里的?竟不曾察觉,才发现只穿着单薄的亵衣,忙用毯子捂在胸口。
  “听说英华丢了,所以就想着过来看看你,只是事务繁杂,一直延误到现在,你不会介意吧!”她现在的样子很好看,披着如墨的长发,云纹寝衣胸口饱满、柔润,衣裳薄的可以透出肌肤,恨不得就此把她圈在怀里,好好戏弄一番。
  “英华已经找到,不劳你挂心,夜已深,你还是赶紧走吧!”对他,已经失去了以住所有好的记忆,他不再是昔日天真无邪的雉奴,是一手掌握着他人生死荣辱、正在享受着夺回大权滋味的大唐天子。
  “姐姐嘴上说不在乎,却暗暗找李义府筹谋,难道朕还比不了一个李猫儿?”抚上她的发丝,密密柔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不肯做朕的妃子?不过是一个封号,朕多喜欢你呀!尽管你比朕大了七岁,朕还是喜欢,就想着有一天,朕来到你寝宫,你也能盈盈下拜前来迎接。”
  萧可无视他的甜言蜜语,“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的儿女全落在你的手里,你要对我做什么!我不能反抗,但你要封我为妃,却是休想。”
  “姐姐,朕已经把好话说尽,也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你若一再推诿,不管你愿不愿意,明日便下旨立妃,且今晚朕也要幸你。”说着,倾身而上,将她牢牢压住,握紧两个腕子按在头顶,一番费力,大汗淋漓,她仍是反抗的厉害,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以口相就,埋进她的颈项里攻城略地,“别妄想着跟朕比力气,再不听话,便让人把你绑在榻上,不然就把他从高阳原上刨出来,挫骨扬灰。”
  “你最好杀了我。”萧可被他制的死死,拼命挣扎也不能动弹一分。
  “朕如何舍得,什么死呀!活的!多煞风景。”说话间,手上力道并不放松,仍与她耳鬓厮磨着,“姐姐,何必装的像贞洁烈女一样,朕有日子不曾幸你了,夜里孤孤单单,你就不想男人?你受得了?”
  “我最讨厌比我小的男人。”一番抗争,萧可再也没了力气,唯有冷言冷语相待。
  “不是吧!你见了表哥可不是这样,表哥比你年纪小,你怎么见了他,魂都没了。”他挑眉含笑,低头瞅着被扯开的寝衣,肌肤白皙柔滑,亵衣紧束着傲然挺立,“姐姐总是‘深藏不露’,多好的身段儿,总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放开我,还让不让人喘气了。”萧可无法抗挣,两个腕子被他扼的生疼,整个人强压在身上,实在不堪重负。
  李治这才松了手,料定她已经回心转意了,夜夜寒衾孤枕,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起身把幔子放下,慢慢卷起了衣袖,指着旧日被她咬过的地方,“看看,你上次咬的,牙齿印还在,朕如何能忘?不如今晚就乖乖听话,自己把衣裳脱了,倚到朕的怀里来。”
  萧可秀眉一挑,暗暗从枕下抽出了鱼肠剑,横剑在手,寒光烁烁,冷气森森,“陛下这样不开眼,没见过女人脱衣服吗?还是你把衣服脱了,乖乖到姐姐的怀里来。”
  “姐姐想看朕脱衣服?或者姐姐想行刺朕?”说着,他自行将外袍解开,扯开内衫时,她果然扭了脸,趁机出手,攥住了持剑的手腕,“你拿着剑也不会使,还是让朕行刺姐姐吧!”
  “你再这样,皇后不会放过我的。”萧可不肯松手,仍握剑自保。
  “所以朕才要封你为妃呀!难道你只怕皇后不怕朕?”李治一如的调笑着。
  “你们两个我谁都惹事不起,赶紧走。”一番拉扯,萧可渐渐没了力气,她刚刚在立政殿有点儿起色,再不能前功尽弃,但若不应允他,保不齐牵连千里和曦彦,虽然他们由冯子游照顾,可他是天子,胳膊总能伸到的。
  她的额头微微渗着汗水,脸颊略带红晕,“姐姐是害羞了吗?朕的身体你又不是没见过,还有当年,朕在梅园村受伤的那次,还是姐姐亲自裹的伤口,朕当时袒胸露臂的也没见你害羞。”说着,便去揽她的腰,不防持剑的手猝然一翻,鱼剑肠锋利无比,衣袖生生被划开一道开子,顿时血流如注。
  萧可原没想到会刺伤他,一时怔在那里,眼看着血流不止,才把剑扔了,捞起平时穿的内衫去裹伤口,一层层紧紧缠上去,再用双手按住,忙活了大半天,血仍是往外渗,内衫都给浸透了,这才慌了手脚,“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不安好心。”
  “朕没有怪你呀!一点儿都不疼,真的。”李治任由她摆布,照此情况看,她还是在乎自己的。
  血是止不住了,萧可赶紧披衣,趿了鞋子出去,秋雨纷纷中,王伏胜坐在回廊里打盹,上前就摇醒了他,“还在这里睡,赶紧去把蒋孝璋叫来了,你家皇帝受了伤。”
  王伏胜一听,头都成了两个大,这是又出了什么事儿?一看尚宫身上血渍斑斑,暗道不好,上次被她咬伤,这次怕是挨了刀子,二话不说,一溜烟儿去太医署请蒋太医了。今夜恰逢蒋孝璋当值,一听王伏胜的话,又是叫苦不迭,他俩一有事儿就想到自己,还从来不换人,只能自认倒霉。
  就这么一折腾,紫云阁里人全醒了,眉头探头探脑,乳媪也领着英华过来瞧热闹。
  所幸是皮外伤,萧可虽持了鱼肠剑,却是微末之力,换个力气大的,那手能直直切下来,就似切豆腐般简单。上药、包扎完毕,李治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腕,疼得是龇牙咧嘴,伤了右腕,笔也拿不得,抬眼一看,尚宫一脸担忧,且又不能怪谁,说到底是自己找来受伤的,只捏了捏英华的小脸儿,便悻悻而去了。
  王伏胜看看萧可,又看看陛下,暗自摇头叹气,直直为从前的吴王抱屈,十几年在她手底下讨生活不容易,能活到永徽四年算是很不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翌日,萧可战战兢兢来到立政殿,以为皇后一定会追究昨夜之事,但没有想到是吏部尚书唐临救了她。唐临确系长孙无忌一脉,因宽仁为怀、断囚不冤而被人津津乐道,只因李义府被贬而做了一件荒唐事,他将雍州司士许祎调任江南道巡察使而保护来济,徐图东山再起,又调侍御史张伦为剑南道巡察使,是为普州刺史李义府的顶头上司,张伦早与李义府与有怨,明眼人一看即知。
  因而,皇后大怒,以挟私选授为由,贬唐临为潮州刺史,唐临已是花甲之年的老人,一去定是无回。
  正是唐临的这一举动,让许敬宗惴惴不安,困兽犹斗,因早做处置才对。
  他正襟危坐,不急不徐道:“皇后,太尉修订《大唐新礼》,臣与义府借机烧了《国恤》一篇,让他颜面尽失,所以国舅怀恨在心,借唐临之手调张伦来报复义府,此人不除,必是祸患。”
  “机会难寻,奈何?”皇后把手里的钗子一掷,很是烦躁。
  “正有一个机会。”许敬宗向四周一望,只有萧尚宫在场,放心大胆的说:“今有李奉节告太子洗马韦季方、监察御史李巢结为朋党谋反,不如照着昔日长孙无忌以房遗爱之手罗织吴王恪的手段,就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还让他有苦说不出。”
  “有这样的事儿?”皇后几乎是一跃而起,“机会千载难逢,你马上去办,此事一定要隐秘,不可走漏一丝风声。”
  许敬宗应承下来,躬身而退,自信满满去办他的大事了。
  萧可怔怔的,一言不发,原来定夺一件谋反案竟是这么容易,许阁老轻飘飘几句话,就给那曾经权倾朝野、不可一世的长孙无忌定了谋反大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正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上天注定好的一切,有时候就是让你哭笑不得。
  “本宫也乏了,昨晚就没有歇过来。”悬在心头之事总算是有了着落,皇后扶着凭几起身,见萧可仍在发呆,笑道:“许阁老办事,你还不放心吗?长孙无忌这回是死定了,本宫心里真的痛快,累了,扶本宫回寝殿休息才是正理。”
  萧可忙上前相扶,一手掀了寝殿的珠帘,送她入内。
  待皇后睡下,秦枫偷偷钻进来,扯了萧可就走,来到幽篁深处叙话,“他又找你的麻烦?都怪我昨夜不当值,听说你把他刺伤了?以后就要这样,别怕他。你以为他真的会让千里和曦彦回来吗?怕全是骗你的。”
  “骗我又如何?总好过没有希望。”萧可淡淡的,眼看着长孙无忌就要倒台,却提不起一丝兴致。
  秦枫不解道:“许阁老刚才对颖姐说得话,我全听见了,你该高兴才是啊!”
  萧可叹道:“人都不在了,高兴有什么用?”
  “他有多好啊?一个个的……。”秦枫张了张嘴,把后面的话咽了回来,清了清嗓子,换了个话题,“那我带你出去走走?昨日我就跟颖姐备案了,你想去西市?东市?乐游原?大兴善寺?净土寺?报国寺?曲江池?灵感寺?”
  问了半天也不见回答,难道她一个也不喜欢?
  净土寺,萧可看着秦枫,好像许多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伟伦就住在寺后杏林的竹屋里,二十年前,便同长孙无忌形同水火。他一向不问世事,相当于半个隐士,直到永徽五年,雉奴因改立皇后而登门拜访长孙家,才被封做了朝散大夫,如果因此受到牵连,才是最为无辜的一个。
  “我们去净……。”
  话音未落,萧可便打消了念头,谁又不是无辜呢?千里、曦彦有什么错?却被长孙无忌亲手判定了长流之罪,当年是他诱使房遗爱做假口供而害了三郎,此仇不共戴天。人,各有立场,此时就是站在于伟伦背道而驰的立场上。“你带我去高阳原吧!”她突然改变了主意,今日好不容易出宫,为何不去那里看一看,五年前在大雪纷飞的夜里分别,至今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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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雾渐渐散开,晨光夺目璀璨。
  两人登上长安城郊的高阳原,秋的美景瞬间眺入眼帘,远看江水如带,近看红叶漫山,层层林木在山岚中翻滚,如海洋,似波涛,时有碑石若隐若现。高岗之上,两人衣袂飘飘,晨风吹散萧可的头发,零乱不堪,极目而望,长安城似一盘棋局铺在三秦大地,人在局中,却摸不到结局。
  秦枫指着山岗的最高处,“我向慕容将军打听过了,就在那里,你走得动吗?”
  萧可遥望山岗,距此还有一大段路程,一路荆棘遍步、藤蔓缠绕,寸步难行,多亏秦枫用长剑砍倒那些树枝蔓丝引路。
  日头渐渐升起,萧可已是汗流浃背,登在最高处一览,群山、大地尽心眼底,林风飒飒,林深幽静,千里孤坟,无比凄凉。墓茔依山而建,封土呈圆锥形,墓前有土阙、碑石,墓田方九十步,高一丈八尺,墓碑高九尽,螭首龟呋。
  “永徽四年四月十五,依国公之礼入葬。”此情此景,秦枫不由得压低了音调。
  萧可低头垂泪,又抬目向青天一瞥,双腿僵硬了一样,止步不前。
  秋风阵阵,冷冷清清,一时缄默无语。
  “走啊!”秦枫拽着她,却如磐石一般不动,再回首时,她泪流满面,“怎么不走了,不是想来这里吗?”
  萧可不敢向前走,不敢看清碑石上的刻字,原本有一丝期盼,走近便荡然无存。
  “你怎么不走了?”秦枫也不敢太过于催促,他孑然一身,方懂情为何物,“先看看,改日带祭品过来。”
  萧可深深呼吸了几下,方才止住眼泪,一步一步向前移动着,脚下像坠了大石一样沉重,驻足在碑石前,触向冷冰冰的墓碑,尖指在雕字体上划动着,悲伤仍不能自持。“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只听了别人轻飘飘几句话,三郎就离开我了吗?他说过要陪我一生一世的,他一向言而有信,不会扔下我躺在这里。”
  她泣不成声,秦枫也跟着抹泪,碑石都耸立在这里,还有什么不相信的?想劝她,又不知如何开口,不如不劝,哭够了也就不哭了。
  这一等却是漫长,足足陪她站了一天,水米未进,别说一个弱女子,他这个大男人都是饿得前心贴后背,不得以开了口,“承天门就要关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你什么时候想来,我一定奉陪。”
  萧可席地而坐,倚着碑石,仍沉浸在往事的追忆里,那年前误入杏园,阴差阳错成为了萧泽宣,怎样相识,如何相爱,生儿育女,琴瑟和谐,曾经的欢笑,曾有的眼泪,别后重逢,阴阳两隔,一点点、一滴滴、一段段、一页页,直到日暮西山,余霞漫天。
  秦枫又足足等了一刻,眼看日头一直往下掉,伸手拽了拽了她,“天快黑了,英华会找你的。”
  提到英华,萧可似才清醒,抹了抹泪水,看清子此处是苍茫无尽的高阳之原,而不是暖香四溢的如萱阁,整整一天,石碑都被她捂热了。
  萧可颤巍巍起身,只觉得头晕眼花,双腿发麻,只顾着追忆往事,却不想日近黄昏。
  步下高岗时,忍不住频频回眸,碑石时隐时现,渐渐消逝在落日余晖、烟霭纷纷里,尽管事隔五年,尽管碑石耸立,她仍不敢相信,将冷冰冰的碑石与生平最爱之人划上等号,唯盼有一天,在茫茫人海中相逢,一个微笑,一个背影足以。
  秦枫执了火把在前引路,还要照顾一路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萧可,不想撞上一位坟茔,忙对着参拜起来,口中念念有词,“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在下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可千万别来找我呀!”
  秦枫那诚惶诚恐的模样,终于让萧可稍稍扭转了心绪,这一片本就是长安的主要葬区之一,有座坟墓也不奇怪,借着火光看清了碑文,女医赵蓉蓉之墓,当时怔了一下。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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