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忠犬的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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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忠犬的炼成-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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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绝对不行!
    洛云雅闭了闭眼,心中疯狂的念头几乎要逼疯她。
    勉强平复了情绪,她睁开眼,不期然地撞见楚明珠好奇的目光,她不自在地转了转眸,心头猛地跳上一个身影。
    褚云成——她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
    她要他看着,她一定会过得很好,非常好,登临高处,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她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她不喜欢他,她只是利用那个男人,只是利用。
    此时的洛云雅像是一个走错路的蛋,因为停不下来,只能硬着头皮往前滚,死也不退,一遍又一遍催眠自己:这条路是对的,是对的。
    女人的心思都是矛盾又复杂的,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偏要弄复杂。明明前方的挫折更大,身后是坦途,却死也不回头,甚至是急功近利。然后把坦途看成是沼泽淤泥,明明是自己给自己设下的障碍,却看得比天还大,心甘情愿地被束缚。
    说到底,她就是过不了自己那关。
    其实感情这码事,真是很磨人,天然一股贱性。可以顺顺当当走下去的,偏又被路旁野花吸引拈花惹草,落得个分离下场;不能顺当走下去,处处满是荆棘的,却又憋着劲,当山火海也要闯。
    就像是没经过磨难就不能证明感情深似的。
    中山王也是这么个贱皮子,没见过几次面,没说过几句话,甚至身份之间还隔着道天堑,偏偏入了迷,着了魔。将一分的感情放大到十分,一头扎进去出不来。
    此刻,他正在给洛云雅选礼物,摆了满屋子,件件都是稀世精品,却一直犹豫不绝,不知哪件好。
    选了这一件,又觉得那一件好,选了那一件,这一件也舍不得,既然如此,就索性全送了吧,可这般不突出,反倒是显得敷衍。
    战场上杀伐果断的中山玩被一件小小礼物给难住了!
    夏 嬷嬷笑他,打趣:“王爷可是有心上人了?哪家的姑娘?”说着说着就想起件事,“老奴记得王爷小时候总是偷偷溜出去,有一次回来还神神秘秘的,悄悄藏起块石 头。”说到这夏嬷嬷就笑了,“王爷是不是遇见那石头的主人了?是宫女吗?唉,宫女身体虽然低一点,但是也好,王爷先求回来,看看人品,日后再说。”
    夏嬷嬷的话有如一盆冷水浇在头上,褚云成只觉五脏六腑瞬间成冰,刮割骨肉。
    之前满腹柔情瞬间成霜,他没了挑选礼物的心思,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跌撞的背影带着意思狼狈。
    ——
    楚瑜动了胎气,不敢再胡思乱想,躺在床上乖乖地静养。
    特别乖,特别乖,延熙帝来看她时,还卖了个萌,反倒过来安慰他,说宝宝没事,她会照顾好宝宝的,让延熙帝放心。
    延熙帝抱着她亲了一口,一起逗着小宝宝玩
    楚瑜呵呵乐,笑得都快岔气了。


☆、第57章 爱
    爱情是什么?各种文艺书刊心灵鸡汤都抠字眼,单把这两个字拿出来,把家世、地位、财富、性格、生活等都踢出去,或者只看重学生时代的青涩恋情,把爱情的释意无限缩小,小到只有你我,苍白成两个简单的符号。
    可是,楚瑜觉得不是,她知道爱情不是这个样子的,也不应该较真,苛求。
    其实,能过得去就行。
    两个垂暮之年在夕阳下携手并肩的老人,被摄影师美化,然后人们就一窝蜂地感动,赞美,说这是爱情。
    楚瑜真是想冷笑,说不定其中一个是小三插足呢。这样想未免刻薄,但其实很有可能,只看了表面,就不要轻易断言。
    楚瑜想要的爱情是什么?
    她想要延熙帝只有她,把她捧在手心,解散后宫,撵走洛云雅等人,不再看其他女人一眼。她想要他日日陪着她,记住她所有的喜好,包容她所有的缺点,爱她所爱,恶她所恶。
    更夸张一点,她还要他爱她爱到痴狂,江山不要,性命不顾,眼里心里神魂里,生生世世只有她。
    成痴成魔,爱到癫狂。
    好好笑,楚瑜把自己逗乐了,随手拈起一颗果子吃得香香脆。
    女人总是渴望这世上有个英勇男儿,顶天立地,富有天下,然后爱她爱到痴狂。却不静下心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美貌几何,聪慧几何,爱他几何?
    无缘无故,人家好男人凭什么爱你重你?
    楚瑜有考虑过她目前的状况,洛云雅和楚明珠的确是没安好心,存了挑拨离间的心思。只是,她若是信了,然后去质问延熙帝……最后结果不过是延熙帝埋怨她不信他,或者直接承认。
    楚瑜自问,无论哪种结果,她都承受不起。
    既然如此,那就装聋作哑吧。
    其实她心里不是不难受,不是不想问,也不是一味逃避,而是此时此刻,真的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她要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娘娘。”陈喜打断了她的沉思,端了一盘糕点过来,笑吟吟,“陛下使人送来的。”眉眼之间掩饰不住的欢喜。
    楚瑜也跟着笑,傻乎乎:“陛下最疼我了。”说完,她低头摸了摸肚子,轻念,“你爹爹送糕点给咱娘俩吃了,开不开心。”仿佛感应到她的心绪,小包子哦也踹了她几下,手舞足蹈。
    楚瑜呵呵乐,连疼痛都淡了,嗔怪:“小混蛋。”真是踹死你娘了。
    有小包子扰乱思绪,楚瑜瞬间脱离了少女的情感忧愁,转为要为人母亲的喜悦。
    强求不可取,知足才长乐。
    算了,何必胡思乱想,延熙帝全心全意爱她,她就回以全心全意。他三心二意,她也三心二意,感情啊,不过就是这么回事。
    都是吃饱了撑的,才悲春伤秋。
    楚瑜肚子饿的时候,从没想过延熙帝。
    一转眼,又过了一个多月,已经是春天了,楚瑜也9个多月了,随时都有可能临盆。太医说这个时候要多动一动,有助于生产,然后楚瑜就带了一大圈人去花园溜达。
    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看看鲜艳的花朵,真是乐无忧。
    不过,总有那么几个碍眼的往前凑,没走几步,就遇见了洛云雅和楚明珠。
    陈喜谨慎,一群人上来将楚瑜围成圈,灵越更谨慎,说今日有风,花香也浓,不如回院子走动。
    说什么都好,但凡是为她着想的,楚瑜都愿意听,愿意接受。
    “好,回去吧。”她说。
    “贵妃姐姐。”洛云雅带着楚明珠拦在前头,俯身请安。
    这样一群人拦在前头,楚瑜也不好不理,只得抬手:“起来吧。”
    见到楚瑜,楚明珠似乎很高兴,鲜活极了,小脸亮晶晶,而且短短一个月没见,她居然更像楚瑜了,不只是面容,而是神韵。
    那种快乐无忧,不被俗事所扰,简单明快的神韵。
    真是心塞,不学她能死吗,能死吗?
    为了防止自己心情受损,楚瑜只得不看她,而后目光一转就看见她身后丫头捧着的一盆月季。
    好看的花朵让楚瑜心情好了一点,“这么早就开花了?”
    “是啊,这是贤妃姐姐养的,婢妾看着好,就大着胆子要了一盆,贵妃姐姐也喜欢吗?”楚明珠笑容纯真。
    “嗯嗯。”楚瑜点头,弯了眼眸,“等我生下宝宝,就养好多。”
    闻言,大家都呵呵笑了。
    洛云雅偷偷观察着楚瑜,目光复杂,这个女人真是不一样,简单而通透,不是那种不知世事婴儿般的通透,而是全部都懂,都包容的通透。
    她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坏心思,却可以不恨她,不是虚与委蛇,而是真的不在乎。
    突然的,洛云雅心里有些嫉恨,她不相信她真能做到淡然,她要撕下她的伪装。
    “娘娘。”她突然开口,“奴婢幼时曾经养过一条狗,就是白白的那种犬,很小很可爱。”她双手比划着。
    楚瑜笑:“我也喜欢小狗呢。”毛绒绒可爱的东西,她都喜欢。
    闻言,洛云雅呵呵笑了两声,意味深长:“是啊,当初我是真的很喜欢它,把自己的饭菜给它吃,给它洗澡,抱它晒太阳,极为爱重。不过可惜,有一次它吃坏了东西,没挺过来。”
    楚瑜听着也有几分感同身受,见洛云雅落泪,安慰她:“没事,它总算遇见过你。”
    “呵呵。”洛云雅笑了两声,突然抬头,目光直直看向楚瑜,“不过是只狗而已,哪能真悲伤啊,过几日爹爹又送我一只,前头的就忘了。”
    她语气轻描淡写,听在楚瑜耳中却分外冰寒。
    “娘娘。”洛云雅低声,带着股子蛊惑,“您说,您是不是和它很像啊,其实陛下宠你不过也是因为此,好看可爱,得闲了就摸一摸,逗一逗,哄骗着玩。”
    楚瑜脸色一变!
    陈喜上前扶住她,怒视洛云雅:“住嘴,胆敢侮辱娘娘!”
    “娘娘,我们走。”陈喜扶着她往回走。
    楚瑜低着头不说话,走了几步,突然面色一白。楚瑜五指成锥猛地抓住陈喜,嘴唇动了几下,无声无息,好一会才发出声音:“我要生了……”
    “不好!”这时只听有人突然惊叫,“娘娘流血了。”
    ……
    楚瑜迷迷糊糊,只觉得下、身很疼,脑子却混浆浆一片。只有一个讯息异常清晰,他在骗她,他在骗她,一直在骗她!
    他从没有真正为她想过,从不肯真正探寻过她的想法。
    她 知道,他是皇帝,是大楚的君王,他心中有天下,其实她不该拿自己那点没用矫情的心绪去烦扰他的。她应该陪着他,爱他,为他着想,把自己模糊成一朵可以欣赏 的花,一个毛绒绒逗趣的宠物,一张随他写画哄骗的白纸,一个床上温暖的身子……她可以是任何能想到的物件,却独独不能是一个有想法的人。
    他强迫她穿他喜欢的衣服,学他喜欢的舞蹈,变成他喜欢的样子,不能拒绝,不能质疑,只能相信。
    唔……好痛!
    楚瑜猛地攥紧了拳头,感觉下面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还有东西顶在她肚子上……是她的孩子,慌乱中,楚瑜突然回神。
    是,她还有宝宝,宝宝还在,她猛地睁开眼睛。
    ——
    闻讯赶去的延熙帝只觉得一脚一脚踏在棉花上,然后有一只手从棉花上伸出来探入他的身体,抓住他的心脏,狠狠一拧。
    “呼……”他艰难着呼吸着,耳边瓮声一片响,但是太医的声线却异常清晰,“娘娘……难产……恐怕……”
    恐怕什么?
    他突然转头,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太医:“没有恐怕,没有!”
    “刘勋!”延熙帝厉声,“谷神医呢?”
    刘勋从没见过延熙帝这般恶狠狠要吃人的模样,吓得身体瘫软,好容易找回自己的生气,艰难开口:“属下在谷神医回城时,突然消失,如今正在寻找。”
    “废物!”延熙帝猛地抓起刘勋的领口,眼眶猩红,“去搜,去中山王府去搜,派兵过去搜!”
    闻言,刘勋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抬头,“陛下!”为了抓中山王,布局几个月,马上就要成功,关键时刻岂能功亏一篑。
    一旦派兵闯入王府,不仅打草惊蛇,更是会引起京城恐慌,还会被人猜度,陛下不容功臣。
    “去!”延熙帝一个字就让刘勋息了再劝的气力。
    眼前这个人还是那个英明神武的帝王吗?分明是一只要失去配偶,毫无生气的大雁。
    中山王可以再抓,但是圣人绝不能出事。
    刘勋退下后,延熙帝双脚跟灌了铅一般,半天动不了,过了好久才深吸一口气向后配殿奔去。
    都是他,是他太过自负,以为能护她周全。
    都怪他!


☆、第58章 来是她 
    看着闯入府中的官兵,褚云成先是惊讶,而后了然,心道,陛下果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查到他身上。不过可惜,只要他不说就没人知道谷神医的下落。
    只要陛下抓不到证据,即便怀疑,也拿他这中山王府没辙。
    他就是有些担心她,她在宫里怎么样,皇上会不会为难她?
    褚云成心头涌上一抹忧虑,其实他是不赞同她对贵妃下手的,那毕竟是一尸两命,手上沾染上了鲜血就再也洗不掉,日日夜夜为恶魔愧疚折磨。
    她不该承受这些……所以,就交给他吧,让他去做。
    褚云成觉得自己是疯了,可是那天,他真的感受到了她的无助,她的悲伤,她心上的痛。她那样好,那样努力,那个蠢女人凭什么什么也不做,就得到别人做梦都想要得到的一切。
    没有人能轻易成功,贵妃已然挡了众人的道,今天不是他出手,日后也会有别人。
    既然如此,就让他先一步送她们母子归西吧,路上也又有个伴。
    清瑞香,淡而悠远,和杜鹃花香相似,怀孕妇人闻此香超过一刻钟,必然早产,除了神医谷氏,谁也救不了。
    ——
    夏嬷嬷被侍女扶着出来,双手慌乱地四处摸索,听见褚云成的声音,面色惶然担忧:“王爷,王爷,怎么这么多人,发生了什么事?是……是皇上……”她声音都变了调。
    褚云成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抚:“嬷嬷不要担心,没事,是宫里的贵妃难产,谷神医下落不明,官兵在全城搜索,与王府无关。”
    “哦。”夏嬷嬷松了口气,不过很快又将心提了起来,“贵妃,可是楚家那丫头?”夏嬷嬷脸色一白,闭着眼睛祈祷,“老天保佑,保佑贵妃平安度过这场劫难。”
    褚云成心里一紧,下意识蹙了下眉,“嬷嬷认识贵妃?”
    夏嬷嬷点头:“当然了,那可是个好孩子,小时候经常在宫里,生了圆润有福气,王爷,说不定您还见过她的,贵妃是先德妃的外甥女。”
    褚云成一呆,只觉当头一棒,眼前一阵阵发黑,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贵妃啊。”夏嬷嬷神色担忧,“那丫头很讨人喜欢,幼时在宫中,不光德妃疼她,先帝和郑贵妃也喜爱她,还是个小才女呢,会做诗,能讲故事,灵气十足。”
    褚云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想到胖丫头的伶牙俐齿,想她讲得故事,还有甜蜜的笑容……褚云成脚步一晃,其实他早该想到的,那样华服打扮,能言识字的聪明丫头,怎么可能会是普通宫女。
    真相来的太突然,也太疼,疼得褚云成不敢相信,他抱着侥幸,双手突然死死抓住夏嬷嬷的袖子,声音低沉而又隐隐尖锐:“嬷嬷,嬷嬷,宫里可有她这么大的公主,或者其他贵女?”
    “不可能。”夏嬷嬷语气肯定,“宫里哪有那么多孩子,郑贵妃不喜欢,谁家敢把孩子送进去,小贵妃因着是先德妃的外甥女,才经常入宫。”
    只一瞬间,褚云成就失了力气,双手颓然垂落。而后,突然吼了一声,“跟我来!”
    刘勋一转眸,就看一双猩红的眸子,犹如一只痛到极致的野兽。
    谷神医终于找到了,不过可惜,差了一步,只接生出一个健康的男孩。贵妃大出血,勉强止住血后,陷入昏迷,身体虚弱得仿佛一张白纸。
    延熙帝都不敢大声喘息,怕伤了她。
    他转身一把扯住谷神医,低吼:“救她,救她啊,救……”得痛到什么程度,连嘶吼都变得无声。
    “陛下。”谷神医退后一步,叹息,“草民去熬药,三天之内如果娘娘清醒,便是无忧,若是不醒……”
    “如何?”延熙帝语调颤抖。
    谷神医跪地:“请恕草民无能为力。”
    ——
    贵妃昏迷不行,贤妃中山王下狱,罪名是与宫妃通奸,意图谋害皇嗣,混淆皇室血统,谋朝篡位。满朝文武震惊,更震惊的是中山王居然认罪了。
    一时间朝野动荡,曾经那些对中山有多么敬服、拥护的属下和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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