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良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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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良膳-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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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捂着越发疼痛的眼,小月只当是自己揉得狠了,暗想这样应该是能让王爷和老夫人同情才是,倒也没想多的去。
  跟着琴儿进了里间,小月便噗通一下跪下身去,重重地磕了个头,她抬起脑袋来说道:“请王爷和老夫人为奴婢做主啊!”
  小月这一抬头就露出了一只鲜红的眼睛,把本在喝茶的老夫人唬得不轻,一旁的丫鬟们又是拍背又是端痰盂,忙作一团。
  楚朝阳见状自是上前帮着拍背,待老夫人好些了,他便面无表情地瞥了小月一眼,心中猜到缘由,他先发制人道:“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都是丁二害的,王爷,奴婢知道丁二是您身边服侍的人,可今日他、他……”双手捧面,小月又哀哀戚戚地哭起来,“他实在欺人太甚,调戏奴婢不成,便对奴婢的眼睛下了药,奴婢这眼睛便是他害的!”
  楚朝阳眉头一拧,问道:“当真如此?”
  “千真万确,奴婢不敢有半句谎言。”小月抽泣着答道。
  老夫人好不容易缓过气,听了缘故便一脸不耐烦:“既如此,便让丁二挨一顿板子,这府里可不能失了规矩。至于你这丫鬟,有什么委屈大可跟王妃说,来找王爷做什么,王爷是做大事的人,哪里有功夫管你的腌臜事,你也少不得罚!”
  听到前一句,小月便是心头一喜,可听到后面,她又忿忿不平起来,她明明是受害者,凭什么她也要罚?
  见小月面上不服气,楚朝阳拧起的眉头便松开了,他坐下身,平和地问道:“你且跟本王说说,丁二怎么调戏你了?”
  “他用手拉扯小月,还说……还说想和小月亲近。”说罢,小月挽起袖子,匀称的手腕上一道指印触目惊心。
  老夫人看了就觉得疼,她一拍茶几,呵道:“真是反了他了,一个小厮还在内院里做出这等见不得人的事。”老夫人看向楚朝阳,交代道,“阳儿,这人虽是你的,可毕竟是在府里出了事,做母亲的少不得要出这个面!来人!把丁二给绑了来!”
  老夫人盛怒之下,自是没人敢违背她的意思,可楚朝阳没发话,这些人又不敢有动作,只得左右为难。
  房间里正焦灼着,一句清亮悦耳的话语打破了僵局:“祖母,父亲,这是怎么了?”
  话音一落,楚良娆便提着裙摆跨过门槛走进屋来,跟老夫人和楚朝阳分别见过礼,她看向跪在地上的小月。瞧她眼睛红肿如桃,手腕上又是一道清晰的瘀痕,便露出不忍:“这不是母亲房里的小月么,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真是太不小心了。”
  眼瞧着郡主也来了,小月心里虽是厌恶,但还是冲她磕了头告起状来:“郡主有所不知,奴婢落得这步田地,都是丁二那个淫贼害的。”说着,她又看向楚朝阳说道,“王爷,这府里丫鬟众多,今儿是小月,明日又会是谁呢?还望王爷严惩不贷!”
  这话不可谓不咄咄逼人,楚朝阳心里的不悦也到了极点,面上却露出笑来,他用充满蛊惑的声音问道:“哦?那你觉得本王该如何惩治才好?”
  小月又磕了个响头,大声道:“王爷!丁二留不得!”
  竟然开口便是要人命,真是好狠的心!楚良娆捏了捏袖中的手,琢磨着自己若是不帮丁二,只怕丁二迟早会被这女人给害了去,不愧是王妃房里的丫鬟,这一丘之貉行事都不给人留后路,端得歹毒。
  既然她们不仁,也休怪她不义了。
  心里有了算计,楚良娆浅笑着问道:“丁二做了什么事,竟让一个丫鬟记恨了?”听出这话里对丁二的偏袒,小月心里愈发不屑,但还是对楚良娆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惨遇”,包括丁二拉扯自己时誓死不从的场景都描绘的绘声绘色,演技也是一流。几个丫鬟听了面上都露出或同情或愤怒的神情,显然是被这绝佳的演技骗了进去,但楚良娆并不为所动,丁二若真是那种好色之徒,这府里比小月姿色好的丫鬟大有人在,何必今日才动手?


  ☆、124 戳穿谎言

  但是这个理由还不足以推翻小月的言辞,要想证明丁二的清白,就必须想法子戳穿小月的谎言。只是到目前为止,小月这个“受害者”都没有露出马脚,可见她也是准备充分。要想找出漏洞,只有试试多做多错了。
  想着,楚良娆吩咐道:“丁二是如何拉扯于你,不若你跟丁香演示一遍?”说罢便冲丁香微一点头。
  丁香心领神会,上前道:“奴婢会知道轻重的。”
  小月不知楚良娆这般做是为哪般,见丁香朝自己走近,便想着做出自己是被强迫的便是。顺着小月的搀扶,她站起身来,一边让丁香做出拉扯自己的动作,一边做出挣扎的样子,嘴上还不忘讲说:“奴婢不从,那丁二便伸手洒了一把药粉在小月眼睛里,之后奴婢的眼睛便成了这样。”
  “等等,你说他是哪只手扔的药粉?”楚良娆并未打算给她留思考的时间,便提高声调道,“快说!”
  小月愣了愣,随口道:“是、是左手!”
  “这可就奇怪了。”楚良娆说道,“丁香这左手不是正拉着你么?”
  意识到这点,小月忙改口道。“是奴婢记错了,是右手!”
  “那这拉你的便是左手了?”楚良娆走上前,示意丁香把小月的手抬高,虚空的比了一下,说道,“这指印似乎是右手才对啊。”
  小月心里一慌,解释道:“是奴婢口误,当时丁二是用右手拉着奴婢,奴婢不从,他便松了手朝小月撒了一把药粉。”说完,她还有几分沾沾自喜,暗想这样你就找不到话说了吧。
  可她这忽左忽右的行为早就让老夫人起了疑,而楚朝阳是压根不信,看向女儿的目光也露出几分赞赏,他说道:“既是记不清了,便让丁二来对一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丫鬟婆子也觉得这小月似有诡异,得了王爷的吩咐,便派了个腿脚快的去寻丁二。没一会儿丁二便来了,闻着老夫人房里的檀香,他心里冷笑,看样子自己留一手是没错的,这小月不来老夫人这倒罢了,如今她来了,那眼睛是真的没救了。
  依次行了礼,丁二便垂手站在一旁,并未为自己辩白。
  看着丁二任人宰割的模样,小月便幸灾乐祸起来:你不是很厉害么?现在怎么不知道说话了,幸亏自己听了林妈妈的话,不然哪里能出这口恶气?
  楚良娆知晓老夫人只是一个观众,而楚朝阳作为家里的男人也不便出面,于是便清了清嗓子问道:“丁二,小月说你欺负于她,这事是真是假?究竟是怎么回事?”
  丁二拱手道:“回郡主的话,小人本在王妃门外当差,哪知小玉姑娘一个劲对小的眨眼睛,就像这样。”说罢,丁二便抛起了媚眼,看他这滑稽的模样,几个丫鬟低声吃吃地笑起来。
  随即丁二又一本正经道,“小的便当她是眼睛进了沙子,便问她怎么了,然后小月姑娘非要小的帮她吹眼睛,还说不嫌弃小的是粗人,吹疼了也不怪罪小的,哪知道……”定定地看了小月一眼,丁二叹了口气,“小的信以为真,哪知她当场翻脸,还意图打小人耳光。”
  “丁香。”楚良娆让丁香上前,伸出左手做出打耳光的姿势问道,“是不是就像这样?”
  “不对,小月用的是右手,右手打着疼么。”丁二很实在地分析道,这恰跟小月右手上的伤吻合了,他接着说道,“小的是个粗人……”
  连着两句粗人,把这件本很严重的事变成了闹剧,几个丫鬟都捂着嘴低笑,哪里还信丁二会是一个登徒子?
  楚朝阳点点头,严厉地问小月道:“你和丁二说的相差这么大,究竟谁真谁假,应该很明显了吧?”
  “奴婢不敢,王爷,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小月带着哭腔说道,“郡主,小月虽是王妃身边的人,但从没做过害郡主的事,郡主为什么要跟奴婢作对呢?”
  “放肆!”老夫人坐直身子,说道,“郡主是何等金贵的人,会跟你个下人有什么纠葛,分明就是你颠倒黑白,抹黑了丁二还想来抹黑郡主,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来人,按着规矩,打五十大板,再让人卖了出去!”
  此话一出,楚良娆略带惊讶地看向老夫人,没料到她竟会为了维护自己而站出来。心里涌起点点暖意,楚良娆又垂下眼,仿佛方才那个主持公道的人并不是自己一般。
  “老夫人……这是王妃的人。”邱妈妈隐晦地提醒老夫人,这王妃房里的人卖身契可不在他们这里,要卖出去只怕不妥。
  “这犯了罪就要罚,难道因为她是王妃的人就要法外开恩?”老夫人指着小月说道,“这种心思不正的丫鬟,王府一个都不留,再有人打了歪心思,全部都打了板子赶出去。”
  “王爷王爷!小月真没说谎啊!”小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哭起来,哪有方才梨花带雨地楚楚之姿,她慌张地跪下身,爬到了楚朝阳面前,意图用手去抱住楚朝阳的小腿。但楚朝阳哪里会如她的意,一脚便踹到了小月锁骨上。
  楚朝阳也是习武之人,这一脚出去,小月便吐了血。
  “别以为装下可怜就不用受罚了!来人拖下去,还用我亲自动手不成?”老夫人威风凛凛地下令道。
  小月一阵挣扎,伸手指着楚良娆道:“郡主,你为什么……”害我二字还没说出口,她嘴里便被塞上了一团破布,两个魁梧的婆子连拖带拽把她拉了出来,其中一个更是扯着她的头发大骂:“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说郡主的坏话,啊呸!”说罢一口唾沫便吐在了小月红肿的眼睛上。
  “唔唔唔。”小月扭动着身子,想到打板子是要当众脱裤子的,她双眼里满是恐惧。小月犯事的事很快就传到了顾氏房里,顾氏正在小口小口地用着金丝燕窝粥,听了丫鬟的话,她头也不抬地说道:“既然老夫人想把人卖出去,让林妈妈把小月的卖身契找出来送过去便是。”顾氏这般配合,虽让老夫人意外,但也并未拒绝,只等小月挨了板子便把人送出去。


  ☆、125 旧人寻来

  小月这次犯事起了负面典范的作用,为了震慑府里的下人,老夫人特意下命让人都去旁观,算是杀鸡儆猴。
  林妈妈作为顾氏房里的代表,领着冬雪来看小月受刑。
  眼瞧着才三板下去小月便晕过去了,冬雪吓得两股战战,抓着林妈妈的胳膊咬着下唇不敢说话。林妈妈却是心里暗喜,因为小月一走,她就不用走了,至于这丫头的生死,又与她何干?再看冬雪吓得不轻的样子,她便料定这房里日后是不会再有丫鬟背着做出不要脸的事了。
  至于秋月,那丫鬟长相平平,又一向老实本分,自是不会犯事,所以林妈妈并未带她来。
  这五十板子虽是减了力道,可全打下去,也早就血肉模糊成一团,这期间还泼了几次冷水把昏迷的小月弄醒。身上的血水滴答往下掉,小月好似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由着人拖了出去。
  候在后门的瞿管事见人送来了,将折好卖身契放入袖中,对推板车的小厮吩咐道:“可注意了,别让人在王府附近断了气,让人说王府的是非。”
  这小厮自是满口答应,推着车低调地从后门走了出去,瞿管事提步跟了上去,才出门,便听到人叫他:“瞿管事,瞿管事。”
  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事,瞿管事吓了一跳,面上强作镇定地看向发出声音的女子,这一看,他便愣了:“这、这不是春雨么?”
  见瞿管事还认得自己,一身布衣的春雨这才敢凑上前,行李道:“好久不见,瞿管事这是要去哪里?”
  想到春雨如今还挂着王爷通房的名,瞿管事自是不会摆谱,关切地问道:“春雨姑娘你不在平原郡呆着,怎么到京都来了?”看看左右,他低声道,“这是王妃身边的新丫鬟小月,犯了事。”
  听了这话,春雨再看向面无人色的小月,心里便是一阵畅快。可面上却是露出了胆怯的样子,说道:“不知小月姑娘犯了何事?”
  “这事啊,说来话长。”瞿管事打量起春雨,心里犯着嘀咕,这春雨不在平原郡呆着,到京都来做什么,看她这样子应是自己来的才是,这事要不要跟王妃说呢?察觉到不对劲,瞿管事略一拱手,“你看到了,这还忙着呢,回见。”说完便催促推车的人走快点。
  春雨私自出来,就怕进府名不正言不顺,如今好不容易才蹲守到了瞿管事,哪里肯放过他,便抬脚跟了上去。
  看春雨这般难缠,瞿管事猜出缘由,任春雨怎么打听,他都只是打马虎眼,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春雨哪里不知道瞿管事这人的性子,便伸手拉了他的袖子说道:“这些年王爷身边都只有王妃一人,春雨不才,难得能入王爷的眼。这么久不见王爷,春雨实在想念。”面上泛起红晕,她低下头道,“人都说小别胜新婚……”
  “春雨姑娘,这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瞿管事笑着道,“别人不知道,在下却是知道春雨姑娘你压根没失了身子。再则,你一个姑娘家在外这么久,要说清白谁信啊?”
  这话既露骨又戳了春雨痛处,的确,当初她一时脑热便带着个小丫鬟和盘缠上了路,哪料到没有王府的庇佑这外面的世界恁得可怕,结果陪伴自己的小丫鬟都搭了进去,自己天天在脸上抹泥装傻才到了京都,如今身上盘缠早就用尽,除了王府,她别无去处。
  可是跟着自己的小丫鬟早被自己送到了青楼里,自己只身一人,如何证明清白?
  瞿管事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更是让她心里打鼓,琢磨一番,她抹着泪说道:“奴婢实在挂念王妃,瞿管事,您就带奴婢进去见见王妃吧。只要见了王妃,奴婢便是死了也值了。”
  这丫鬟倒是会打算盘,见王爷那说不通便想找王妃。瞿管事上下打量着春雨,将小月卖身契交给推车的人去做事,他把春雨拉到一旁说道,“瞧你也不容易,不如这样,你跟了我,我给你置办个院子,虽不说锦衣玉食,但也可衣食无忧了。”
  这老淫贼!竟开口就是把她当外室了!再怎么她春雨也是王妃的贴身丫鬟,便是给他做正妻都是抬举了他,如今竟敢这般异想天开,真是荒唐!
  春雨心里升起一股火,面上却露出娇羞来,用手点着瞿管事的胸膛,她娇滴滴地说道:“这种事奴家可不敢私自做主,不如你带我见王妃?奴家再跟王妃求个恩典。”
  “就你还想见王妃?”瞿管事冷笑一声,说道,“春雨姑娘,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别怪我没奉劝你,你要见了王妃,那也是个死。看到小月没有,你要进去也就这下场!”
  想到小月血肉模糊的模样,春雨打了个寒战。
  瞿管事又道:“你从平原郡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我这个大管事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证明了什么?王妃她压根不想见到你,你要走要留,是死是活都跟王府没有半点关联!”
  听了这话,小月身子晃了晃,肩头靠着冰凉的墙壁,心里更是凉成一片。
  看看,这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抬手握着春雨的下巴,瞿管事不怀好意地笑起来:“你啊,还是安安心心跟了我,等生了儿子,自会有你的名分。”
  春雨哪里不知道这是空话,毕竟瞿管事家里那个母老虎也不是吃素的,可眼下她实在没招,犹豫半晌,只得委委屈屈地点了一下头。
  看春雨上钩,瞿管事心里那叫一个舒坦,从钱袋里掏出一个五两的银子给春雨:“拿这钱买点好衣裳穿,过两日我得了闲,再带你去看院子,到时候我们再成了好事!”重重地捏了捏春雨的小手,没料到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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