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云深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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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云深何处-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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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我蓦然瞪大双眼,他见我这般反应,冷笑道:“果然,我猜的没错。”
  有一股怒气直冲脑顶,不想让赫北堂为难,我强压着这股怒气,努力放平缓音色:“王爷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再者说,我还没回答您了啊。”
  想到之前在洪村揣测的他的用意,他明知我中毒无解也可以无动于衷的让我去送死,如今他还能理直气壮的问出这种问题来,如何叫我不气?
  “哥,你先出去吧,我想跟王爷单独聊两句。”
  赫北堂有些紧张:“云儿……”
  我宽慰的冲他笑了笑:“放心吧,我有分寸。”
  虽然有些不安,但赫北堂还是听从了我的话,临走时还不忘小声跟我嘀咕了一句:“不要勉强自己。”
  赫北堂走后,慕容暮依旧不动声色的垂头品着茶,我摸透了他的习性,知道要等他先开口恐怕要等很久,可眼下我并不想长时间的跟他耗着,于是便先开了口:“王爷,我不知道是什么契机让您想问我这话,也不知道您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可对这问题的答案,我想的与您预想的有相似之处,却也有不同。若是说贪生怕死,我也是这样的人。正是因为我是这样的人,当初在洪村的时候你来找我,我怕你跟任沁目的达成一致势必要取了我的性命,我才会跑,所以腿上才落了残疾,从某种意义来说这事根本不怪你所以你也不用愧疚,一切都是我因为我自己怕……”
  我的话还没说完,慕容暮的眸子里又燃起了那两簇火焰,压着嗓子他似乎在以此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对我道:“苏千云,你还要我跟你说多少遍?我不想你死,当初我根本没料到任沁以你的生死要挟我救你哥哥,我承认我这个王爷当得有些失败,只求中立却没有自保的底牌,关键时刻还要求助于一个女官……”
  “这话扯远了。”我淡淡道“只是既然真如王爷所说王爷不想我死,那下毒的事又作何解释呢?王爷一叶知秋,料不到解毒人已经被任沁杀了?还是说王爷只想着让我死在王府之外,觉得派了余杭护了我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我的话音未落,慕容暮红着眼睛闪电般的站起身来抵在我眼前,居高临下的他一双手竟扼住了我的细颈,嘶着嗓子他咬牙切齿道:“苏千云,你好没有良心!当初那一刀把你的心剜走了吗!?”
  虽是掐住我的脖子,他却没有用一丝力气,感受不到任何胁迫的压力,我冷然问他:“我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不明白?你以为我知道任沁会下毒?”
  “你不知道?那当时余杭急匆匆进门,看了我桌上的碗就知道我中毒了?不要告诉我是余杭自己猜出来的。”
  他悲戚的望着我,苦笑般的哼笑了一声:“那是因为是任沁说的……我叫余杭去找你,只是因为我已知任沁要害你,估算了她的兵力,我才叫余杭无论如何都要安然的带你离开王府,可是……她却说已经给你下了毒……你明白了吗?我只是晚了她一步,若早一天将你移出王府,你也不会遭受此劫。”
  我还是不明白。“若你料不到她会下毒,为何还要我出王府?王府内才是最好的避风港。”
  他的双眸中满是凄楚,他怔怔的松了摁在我颈上的手,苦笑着:“那么晚才叫余杭带你走是因为舍不得你,最终决定让他带你走是因为不想你看到我与任沁大婚的场面……苏千云,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满意了吗?”
  他颓然的后退着,仿佛一瞬间苍老,颤抖着身子几乎站立不稳,我看着他脚下踉跄,心中一惊,比他反应快了一步上前扶住了他。他垂着头看着我搭在他胳膊上的手,话语里满是无奈:“我因此害了你,你从此便对我设了防,你这样想我,也很正常。”
  是,我设了防,即使他痛心成这个样子我心里依旧在分辨他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假,是否真如他说的:我是没有良心的?
  可我之所以支开赫北堂,想说的却不是这些。我冷声道:“王爷,当年的事不提了,只是如今我哥哥他依旧敬你重你如长兄,相信你也看得出来,我只希望你不要辜负他的一片赤诚。”
  “你怕我会害他吗?”慕容暮眼眸中似有水光,他仰起头,无助的笑了笑,那副样子让我心里一酸,我这么直接是不是太过分了?虽然慕容暮的心思深沉,但毕竟也与赫北堂相识多年,这多年的情谊会是假的吗?
  会吗?这样问着自己,我又有些迟疑了。我悲哀的发现,我大概再也不能完全相信慕容暮了。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即使没有路清风,我与慕容暮也绝无可能了。
  我缓缓松了放在他胳膊上的手,道:“这终究是不同的,我哥他很信任你,你不能……”
  “当初你不信任我吗?”他自嘲的问着我。
  眼前的慕容暮就似一头困兽,我仿佛又把他逼到了绝境。
  我轻叹了口气:“暮王爷,为何我们每次一见面就要剑拔弩张互相伤害呢?我只想提醒你我哥哥对你的情谊厚重你莫要再让他陷入险境,其他的,我们都不谈了,好不好?”
  他没有接我的话,却自顾自的说道:“还记得在阳城见面时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我按捺住想要追问他要他承诺我永远不要伤害赫北堂的话,忍声道:“王爷跟我说了很多话,我想知道您指的是哪句?”
  他转头死死的盯住我,那双通红的眼睛炯炯,道:“我对你说,你不如给我一刀……”
  我咬着下唇不敢出声。他轻笑了一声:“那时你若真的给我一刀我绝对不躲,你还是觉得我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吗?”
  慕容暮……你为何这般的执拗……
  我以为我对你的态度,对你的话语已经能够让你明白,可你依旧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能听我一句劝,为什么你不能跳出自己的角度去看看问题?
  “我执着的追问你那日下蛊的前后经过,你以为我是怕死?还有,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去找林墨染麻烦的,因为我在意的根本不是生死,我知道,那蛊也不会治人至死地。你懂了吗?我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弄明白前因后果?”
  “王爷……”我看着他对我步步紧逼,不禁慌张道“你曾经说过,因为你觉得愧疚……别再说了,就当做是愧疚吧。”
  他猛然停住脚下的步子,剑眉拧着,嘴上勾了一个无奈的笑:“也好,就当做是愧疚吧。是我恨不得你对我下毒下蛊,以此弥补我对你下的毒。”
  “下毒的人又不是你!慕容暮,到底怎样你才能走出来?”
  三年前的那场变故就像一股旋涡,将我们几人通通席卷了进去,有人丧命于旋涡中,有人重生于漩涡中,我与赫北堂从中挣扎出来,却不能看着慕容暮独自一人留在其中。林墨染没有低估慕容暮的偏执,他早就告诫要我远离他,可如今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将他一个人留下面对浪潮的侵袭。
  路清风说的对,即使秉性再怎么改变,内心深处的东西是不会变的,表面上我再怎么冷漠,却掩饰不住内心里的同情,我对慕容暮的同情心泛滥成灾,已经不能全身而退。
  我伸出手抓住了他的双臂,轻声道:“我已经走出来了,赫北堂也是,他也释怀了。求你也走出来吧。”
  他眯起双眼看我,仿佛有些不可置信,我想他一定是以为自己看到了三年前的我。
  为了缓和气氛,我想着别的话题,突然想到几天前。我道:“前两天我在街上看到陈要言了。”
  果然,慕容暮的神色正常了很多,只是下一秒他的发问又让我差点没站稳:“街上?你出去做什么?”
  一时为了转移话题,却忽略了这个问题。我支支吾吾:“随便逛逛,在院子里待得久了很闷。”
  “你自己去的?”
  “嗯。”
  他眉头一挑,道:“他看到你了吗?认出你了?”
  “好像是认出来了,索性我跑得快,没等他发问就溜走了。”
  总不能说是周大夫帮我开溜的吧。
  他脸色终于如常,道:“以后别一个人出门。那个陈要言不是个省油的灯,还好你溜得快,若被他逮到,恐怕没那么容易全身而退。当年你好歹是因由着在我府上,有这个说辞我还能帮你挡着,现在可没这么简单了。”
  当年也是因为他是中立,现如今呢?为了打点关系,也不会那么轻易帮我了吧?
  他看我一直不说话,沉声道:“你又在想什么?”
  “没……”我掩饰的笑了笑“对了,王爷,您的那个……咳咳,就是那个珠儿……”
  他脸色严肃:“怎么了?”
  “当初看她想学琴来着,这阵子学的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慕容暮面无表情“当初是在峒国看到郡主抚的一手好琴便吵吵着也要学琴,本来就没那么天赋,还非要学人家练琴。”顿了顿,他又问我:“你的琴艺还不错,我府上有把好琴,改天叫人给你送来。”
  这是怎么一说的?又让林墨染说中了,他说慕容暮会想补偿我很多,我不收他会愧疚,我收了他给的会更多。所以我要怎么回答他?收还是不收?
  慕容暮这心病看来没个一年半载的是治不好了,怕是我没那么多耐心管他,还是丢给赫北堂去治吧。
  所幸赫北堂来的及时,他在外面敲门道:“暮哥,余杭说府上派人来送信了,有急事找你。”
  慕容暮沉声:“知道了。”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看了看我,对我道:“云儿,你的话我会回去好好想想的。”
  我还在愣神,见他回身开了门,摆了摆手:“走了。”
  赫北堂跨步进来,急道:“怎么样?聊得可还顺利?”
  我呼出了一口气,道:“还好,哥哥不必担心。”
  赫北堂从怀中摸出一个东西来,我还没看清是什么,他就已塞进了我的手里。
  “那天你让我还玉簪,我才想到了这个,你我一人一个的。”
  温润微凉的触感抵着我的手掌,我摊开来,是一只玉制的平安扣。
  “这是……”
  “云儿忘了?怎么丢的这枚玉佩也忘了吗?”
  恍然记起老妖怪说我身上有这东西,是娘亲留给我的。我张着嘴,嗫嚅道:“是娘留下来的……”
  “是啊。应该是当初云儿的爹留给我们的娘的,我猜想是想一人一枚的吧,只是……”
  只是我爹走了,怕是把两枚都留了下来,于是娘就给了我们兄妹一人一枚。
  看着我了然的神情,赫北堂有些欣喜:“云儿想起来了?”
  我曾经告诉过赫北堂,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他没有听懂或者以为我是在说胡话。当初他没有听懂的话,现在就更没必要说了。无论如何,他都已经是我的哥哥了,对于他来说,我是谁并不重要。
  我笑了:“嗯,想起来了。”
  他接过我手中的玉佩,小心的帮我挂在了脖子上,道:“别再丢了。”
  “不会再弄丢了。”
  我将那枚平安扣塞进了里衣里,从此,它将染上我的身体温度。它将与我永不相离。
  

  ☆、18。预感

  天气急转骤寒。十二月,冷风刺骨,刮的人面上生疼。
  院子里的梅花开了,迎着寒颤的冬,摇曳生姿,顾盼生俏,红艳艳的绽着,是冷风中唯一的美景。
  房里燃着两盆炭火,身上盖着厚重的毯子,冷倒是不冷,就是无聊的很,想出去赏梅花更是不可能的。
  秋鸿知我喜爱花花草草的,特意出去折了两枝最艳丽开得最好的梅花插在瓶中供我赏看,虽然只有两三枝,已融得半个屋子的梅香。
  赫北堂催促着金娇回离城,说是天气越来越不好,过几天若赶上雪天就更不好上路了,再不走怕是要住到春节,总不能让她背井离乡的过节。金娇因此偷着哭了好几次,赫北堂也有些于心不忍,两个人因为这事闹了几天的不愉快了。
  有一个线人居然寻路清风寻到了赫家,说是有人出高价要他去杀一个人。他因为我已经不务正业很久了,此时有生意找上门,我倒是很想叫他去的。他犹豫再三最终拗不过我的执着,还是去了。我知道他一向很有分寸,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所以对于他重操旧业还是很放心的。
  赫家的三个人都有事,我就显得更无聊了。慕容暮早已差人将他府上那把琴送了来,我每日不是抚琴就是看书,更多的时候还是围着毯子昏昏欲睡,性子磨得更寡淡了,也更慵懒了。
  中旬的一天,炼影推门进来说周大夫上赫宅来拜访我,我按住了手中的琴弦,叫她请他进来。
  周大夫脸色似乎比我第一次见他红润了很多,见到我他先是施了一礼,又恭敬道:“问小姐的好。”
  我有些不适应,连忙拉起来他:“别这么见外,连炼影她们都管我叫姑娘,你更无需喊我小姐了,只跟她们一样就好。”
  我让秋鸿去取了热茶和糕点来,周大夫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我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他入座,他又作揖对着我拜了拜才小心翼翼的坐下,惹得一旁的炼影娇笑连连。
  “姑娘的身体可好些了?”
  我笑道:“这屋内暖和着呢,身体倒不觉得冷了。只是偶尔夜间会冷。”
  他点头:“我帮姑娘再诊诊脉?”
  “这倒好!我确实想让你帮我诊脉。”我伸了手去,他搭了我的手腕,片刻后,笑着抬头道:“姑娘是不是一直在服药?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
  实在不好意思说现在喝的药方不是他配的,不过相差的又不多,我也不算是说谎吧?我点头:“是啊,我一直遵从周大夫的嘱托,每日都用药,而且很注重保暖,已经半个月没怎么出门了。”
  “那便好。其实冬季是防护的季节,真正调养的季节还是夏季更妙,所以姑娘务必坚持用药,哪怕是出了冬天也不能马虎。”
  我笑着应着:“知道了。”
  我将茶杯推过去,道:“周大夫不必客气,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要谢谢你才是。请用茶吧。”
  他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我问道:“周大夫今日登门,不会只是想帮我诊诊脉吧?可有别的什么事?”
  他喝着茶水的嘴突然呛到,又像是被烫到,脸色滑稽可爱,我不禁笑出了声。
  炼影紧张的上前帮他拍了拍后背,他惊吓般的推了下她,小声道:“炼影,被你家小姐看到要责骂你的……”
  我抬头掩着嘴巴依旧在笑,炼影大大咧咧道:“不会的,我们家姑娘可好了,在她面前什么都不用避讳的。她甚至允许我们不自称奴婢。”
  周大夫惊讶未散,盯着我道:“你不是金城有名富商赫虎的女儿吗?”
  我笑道:“不是。但我是他家公子的妹妹。”
  “哎哟哟老天,这算是哪门子的小姐?”
  炼影狠狠拍了周大夫肩膀一巴掌,气道:“你这个傻子,别乱说话。”
  周大夫坐正了,道:“倒确实没别的什么事,苏姑娘总是关照我,又叫炼影送了那多东西来,我想着也该到府上来拜访拜访姑娘。”
  我道:“周大夫客气了,那日若不是你帮我,恐怕我也不能那么顺利逃脱。我家炼影经常去找你吧?”
  炼影小声嗔怪道:“姑娘,这不是你叫我去的吗?”
  周大夫愣愣道:“对啊,她总来。”
  我笑道:“你觉得我家炼影如何?”
  炼影急道:“姑娘!”又拉起了周大夫“你不准乱说,不然我剪了你的舌头。”
  周大夫退后一步,惊道:“哪有这么彪悍的丫头,动不动就要剪人舌头?!”
  他的脸上还有一丝的懵懂不安,看来这两个人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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