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些士兵豪气一声吼。
听到这样的豪迈气节,李追风就知道没有选错人,他的眼光是在军营中练出来的,挑几个人,还是不差的。“出发!”
“是!”震耳欲聋的声音惯窃整个队伍。
楚珩看到李追风安排有顺,办事简练,对于楚璃手下的其余几大将也多了几份兴趣。“陆庭,多学学人家。”
“属下遵命!”他身边一将士将目光投入那尘土飞扬的地方,二殿下楚璃手下四将,他早有耳闻,今日亲眼一睹,果真名不虚传。
“唉,若是本王身边有也几名这样的人物……”
“殿下,属下等愿为主子效劳。”陆庭恭敬道。他们这些陪在四殿下身边的人不过是没有机会,若是他们一样跟着主子从小在这漠北与匈奴突厥长年征战,他们决不输给二殿下手中任何一人。
楚珩看着他,再看看周身的士兵。“本王知道你想什么,你们一样也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年,本王并不是说你们没有做为,只是能做到他们这样的,你们中,也只有你跟肖华。”
没想到他在他们主子心中,这么有能耐,陆庭有些愧疚。“殿下,属下定不让殿下失望。”
“你一直没让本王失望过,要记住:陆庭只有你一个。”楚珩定定看着这名他一直给予厚望的将士。
“属下定不辱命。”陆庭恭敬一抱拳应着。
李追风带着四百人,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槐山,槐山是他们的地界,他们长年在这儿与匈奴们周旋,哪儿有近路,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后面的跟上,前面的路面有些窄小,都小心点。”
“是。”又是一阵响亮。
李追风满意一笑,一扬马鞭,快马先行。
本来要走上一天的路,他带着众人却只走了两个时辰。他带着四百人下马,看到槐山中匈奴的数量,小小惊了一把,他没有想到匈奴出动了一个军营的人来搜山。看着身后的四百人,李追风点了几名出来,分为小分队长。“如果怕死的,现在可以退出,大家也看到,敌人数量太多,这一去,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风将军放心,我们不是怕死之辈,若是怕死之人,早在将军选上我们时,我们就反抗了。”
“对,我们来就是为了杀匈奴的。”
“让我们把匈奴赶出去,还百姓们安宁。”
“对,赶出去。”
有一人哆嗦着站了来。“我……我家中上有母下有小的,我……我还不想死。”
大家看着他,都觉得他给他们的四殿下丢脸。“谁家不是上有老母下有妻儿的,难道我们这么多人就是孤家寡人吗。”
“就是,你娘跟孩子要是知道你这样没种,他们也会看不起你。”
那人哭着道:“我不要他们看不起,我只要能陪着他们就成,你们也看到了,那边那么多的匈奴,咱们这几百人,这不是送死吗。”
另一个脸色有些仓白的士兵也站出例道:“我也有老娘孩子,我也不想死。我媳妇刚给我生了个儿子,我还没见过呢。”
本来还想骂人的其他士兵,一听,都安静了下来,他们也有孩子也有媳妇,也有父母亲人。有的孩子还没出生,有的孩子出生了,却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
看到这样的情绪,李追风知道不能再任由他们这般。“都给我听好了,我李追风不要没种的人,要走现在就走,还有机会。我李追风十五岁就跟随二殿下守在漠北,连家都没回过,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天下百姓,就是你们的老娘儿子媳妇那样的百姓,若是没有二殿下的热血,没有漠北大军的热血,由着这些匈奴突厥杀进城去,你们想想你们还有什么?我李追风再说一遍,要走,现在就走。不走的跟着我杀进去。”
他们都知道漠北匈奴们的凶残,当年若不是二殿下带兵逼退,他们早没了家,如今这匈奴在他们自己的地盘搜人,那他们也是不答应的。
大家的热血,被李追风提起,齐齐回道:“我们不走,我们要让这些匈奴知道我们南辰国人不是好惹的。”
“对!”
听到这样的士气,刚才那几个有些吓软了腿的士兵也来了勇气。“对,我们不怕,保家为国,死而无憾。”
“保家为国,死而无憾!”另一边,出现了另一支队伍,回应着他们。
他们齐齐看去,竟然是二殿下手中铁骑,为首的是二殿下身边侍卫晏文。
“追风!”晏文对李追风一抱拳。
“晏文,既然带来了铁骑,那我就更无畏了。”一扬马鞭,当先冲入匈奴中。
晏文也跟着一扬马鞭大吼一声。“杀他个片甲不留。”
“杀……”百来的铁骑,声音响彻云霄。
李追风带来的人自然不甘落后,也是齐齐一声。“杀……”
匈奴们听到动静,看到那些疯狂冲进他们的人,那样的不畏死,那样的霸气。再凶残的他们,也有些后退。
“四殿下的大军就在身后,让他们看看你们的力量吧。”李追风一声吼,带来的是更加疯狂的进攻。
那些人知道李追风说的不假,所以,他们更想在自己的主帅面前表现平时他们看不到的一面。“杀他个片甲不留。”
“杀……”
大家都一时杀红了眼。
很快大家都与匈奴混成一体,却不时出现一个缺口。就如一只大碗,碰撞出一个口子,后来再补上。
“晏文,带着你的人去找殿下。”李追风杀敌中不忘提醒同僚。
“放心,他们已经去接应殿下了。”晏文早安排好了接应。
李追风一看,四周打杀的哪儿还有铁骑的身影,早不知去向。“殿下手中,怕只有你才能当殿下的军师。”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让铁骑消失于无形,可不只有二殿下跟晏文才能做到吗。
晏文手上扇子挥动,所到之处,便倒下一人。“过奖,文只学到殿下的一点点皮毛。”
若不是中途遇到伏击,他也不至于这么慢,让主子失于险地。这么晚赶来,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当看到晏武发出的紧急信号,自责得想一刀了结了自己。越想越气,手中纸扇也更加凌厉,杀气冲天。
李追风也知道事情紧急,全心投入一刀一个。此时他与晏文齐声道:“擒贼先擒王。俩人会心一笑。
“追风,这里交给你了。”
“放心,这些小虾兵,还难不倒我李追风。”他朝晏文道。
晏文所过之处,匈奴倒地一片。跟着李追风前来的士兵都是羡慕不已,这样的身手,可见二殿下有多厉害。
当楚珩赶到时,看到修罗场上杀红眼的将士与匈奴,脚下遍地都是尸体。李追风带来的士兵倒下了一半,还有一半在艰难的坚持着。“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他身后的将士们,一个个挥着长枪冲入战场,给了那些早已经疲倦的匈奴更致使的一击。
另一边,楚璃清醒过来,调息之后。知道有人来接应,带着晏武冲出崖洞,在晏文之前,先将匈奴们阿史达王的人头砍下。
而晏文带来的铁骑们也找到他们,在看到他们的主子没事,所有人悬着的心放下。
楚璃带领着他们从匈奴中间一路杀出。他没想到匈奴王之一的阿史达会亲自前来,将这整坐山包围,想到商千云凶多吉少,楚璃手中长剑每一剑都带着怒气。
晏武知道他身上的伤已经很重,可是却拦不住他。“主子,您先歇会,这儿交给我们。”
“不必,你带着他们去会合晏文,我去找商姑娘。”说着,将匈奴王阿史达的头一剑砍下,交给晏武道:“去,让匈奴们看看,反抗者的下场。”
“属下遵命!”晏武知道,只要公布匈奴王死讯,匈奴们就不攻自破。
晏武让自己的人换上匈奴服,一路狂奔。用匈奴话道:“不好啦,阿史达大王死啦!”
“阿史达大王死啦!快撤退,南辰国大军到啦。”
“南辰国大军从山上杀下来啦,阿史达大王被杀死啦,大家快撤退。”
他们一路跑一路叫,很快大家都知道了消息,都开始四处逃窜。
后面赶来的楚珩看着一下子四处逃窜的匈奴,不明所以,拉了人问明原因才知道匈奴王被杀。“回殿下,他们说匈奴王被杀,我国大军正从山上杀来。”
“哦!”楚珩看着山中密林,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来他是白操心。
晏文也在此时找到晏武。“晏武,主子呢?你怎么不跟在主子身边?”
“主子去找商姑娘了,走,咱们快去与主子会合。”晏武见匈奴们开始逃窜,这才带着赶来的晏文回去寻人。
“商姑娘?哪儿来的姑娘?”晏文被他说的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这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先找到主子再跟你细说,主子受了重伤,不能再这儿久留。”晏武急步而去。
晏文听到楚璃受重伤,也不敢大意。
等他们赶到,看到地上石上都是匈奴的尸体,他们的主子倒在地上,他们二人都是一惊,急急跑过去。“主子。”
晏文探上他的脉。“失血过多,加上劳损,主子这伤要全愈怕是难了。”晏文抬手点住他的几处大穴。“晏武,我带主子先回去疗伤,你留下找那位姑娘。”
晏武知道,晏文的医术了得,他这么说,肯定是主子的伤真的不能耽误,道:“嗯,主子就便托给你了。”
“放心。”
☆、006 百花楼
高山流水,一画舫上站着几名女子,一个个浓妆艳抹。其中一人摇着美人扇轻移莲步靠入船舷。“你们说,十娘让咱们来这种地方学习什么?”
这奴勾河已经秋末,平日有太阳时热得燥人,若是没太阳又冻得恼人,另一名穿着一件大红披风美人紧挨着她靠过去。“依我看,十娘这次让咱们出来学习是假,接人才是真。”
“天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将手中美人扇举于眼前,满意的看着扇中人。
“红颜,还看你那把破扇子,能看出金子来?”叫天艳的女子不高兴的盯了一眼红颜手中的摇扇,不答反问。
“嘿嘿……这可是五殿下给我画的。”红颜得意的将手中扇子又举高了些。
“切,五殿下那样花心的人,也只你才会为他着迷,你这样早晚死在情字里。”天艳哼道。
另一女子上前劝解道:“二位姐姐,为一个男人伤了咱们的姐妹情多不划算。”
天艳妖艳一笑。“还是花娘明事理。”
红颜看她一眼,冷笑道:“那是还没有哪个男人对她上心,若是哪天有,怕她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花娘本是想出面缓解气氛,没想给自己拉了一个仇敌,忙笑迎上道:“红颜姐姐,就我这长像,怎么会有人看上,红颜姐姐就不要再取笑我了。”
“咦,你们快看,河里是人吗?”天艳不理她们二人,看了一眼河里的风景,却看到一个身穿白衣,长发飘飘的人影,抱着一棵树飘浮在水面上。
她二人再顾不得说,都忙忙看去,可不正是人,红颜叫道:“快,船家快去看看那人还活着不。”
红娘也担心的看着河面。“这天夜凉日热的,也不知道在这河里泡了多久。”
画舫上有人从船上跳了下去,游到那人身边,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还活着。”
她们姐妹三人忙叫道:“快救回来。”“先上船再说。”“遇见我们,也算是她命不该绝。”
将人救上船,她们三人先围了过去,其他人也跟着围上。一下子就将船板上的她围得密密麻麻。
红颜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道:“还好没发烧,并莲,快带她下去换身衣服。”她招了身边的丫头过去。
并莲从她身后越过,扶了千云到内舱去。
天艳看着她们的背景道:“你们说,这姑娘换完衣服是什么样儿?”
“要我说,红颜姐姐的衣服那么优雅高贵,她就是再丑也难看不到哪儿去。”花娘接道。
红颜道:“你们可错了,虽说我的衣服不错,可重点还是得她自己长得好看,刚才你们也看到了,那样一张娇艳水嫩的脸蛋儿,我怕我的衣服都配不上她。”
天艳也认真道:“我怕等她醒来,看到穿了咱们这样的衣服,指不定怎么个不高兴呢。”
花娘不快道:“哪能,咱们可是好心救她,要不高兴,她可以再跳下去。”当年她也是这样被逼着进百花楼的,为了能活下去,陪着那些恶心的男人周旋。
天艳咯咯笑道:“这下十娘该咧嘴笑了,这可是个香饽饽。”
花娘也笑道:“男人可都喜欢这样清高气质的可人儿。”
红颜看着她们二人的嘴脸,不大高兴。“你们得了,我们进那种地方是被迫,怎么还想让好好的姑娘家也迫害成我们这样白天不见,晚上见的?”
“哼,你心地好,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哪儿还有我们的存在。”天艳扭着腰枝不再理会所有人。
红颜看着她,知道怕是勾起她的伤心事,她们这行,能有几个是自愿的。谁不是被迫无奈,到最后低头,可她还是不想让更多的人步她们的后尘呀。
花娘见天艳离去,也觉得没意思,加之她也不敢得罪红颜,怎么说她与天艳、仙女都是百花楼的头牌。
外舱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红颜起身去看并莲忙完了没有。
“并莲,换好了吗?”红颜推门进入,探头看向床边。
并莲恭敬道:“姑娘,好了,这位姑娘长得可真是俊。”
“呵呵,男人那才叫俊,她这是美。你快去叫船医进来,让他给这位姑娘看看。”红颜走近,当对上换完衣服的她时,一时有些惊艳:一穿粉红色长裙,外披一层白纱衣,既简单又不失大雅,雍容妩媚,勾魂慑魄,美如嫡仙。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让人过目难忘。只是那样疲倦的躺在床上,也是那样的国色天香。
并莲回来时,看见的就是那样呆呆的她。“姑娘,船医来了。”她不得不提醒她家姑娘,别让外面的人看到她这副呆样。她可是百花楼里的头牌。
红颜回过神,将帐缦放下,只留下她的手放于外面。“快请他进来,给这位姑娘看看。”
并莲请了船医进去,小心帮他搬了凳子,退于红颜身边站好。
他伸手探上她的脉,许久才眉头深锁道:“她体内有毒,这种毒怕是不好解。”
红颜担心道:“大夫,要怎么解,用何药只管说。”
“奴勾河可没这种解药,京城有,却是不好找呀。”大夫叹息着。“这种解药珍贵难得,回了京城还不知道能不能求得这样的解药。”
“竟这般难得?”红颜有些不信。
那大夫四十出头的样子,红光满面,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医者。“除非皇亲国戚,这种药物只有大食国才有,而五年前二殿下大败匈奴时,大食国进贡过一些。如今此药在何人手中,真的很难说。”
皇亲国戚,红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五殿下楚凌。“她能坚持到京城吗?”从这儿到京城可不短。
那大夫道:“自然无妨,她这毒属慢性,还不至于马上就死。”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我这就吩咐船家回京。”红颜道。
“一会老夫开上一副药,先给这位姑娘去了寒,再配上一副补药。相信明日就能醒来。”那大夫道。
“多谢大夫了。”红颜请了船医出舱,又吩咐并莲道:“你跟着去取药,再有跟船家说一声,马上调头回京。”
并莲担心道:“姑娘,天艳姑娘怕是不肯,十娘好容易让你们出来散心。”
“天艳你就别管了,告诉船家是十娘的意思。至于十娘那儿,百花楼里只仙女一人震压,肯定是不行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