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才十七岁,在那个时代却算是年纪大的啦,一个才二十岁,在那个时代却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二人不再是从前可谈天说地,可从早上说当晚上的两个人。
一个希望有透明的爱情,一个却不想让另一半担忧,所有的一切都有自己扛着。
大婚之日,两人是无限的欣喜,行完大礼,送入洞房。
之后就是新郎处理政务,新娘独守空房!
这是陌心越不过去的坎。
二人在房间里沉默了下来。眼睛却从没有离开过对方。
“五年前,你为什么要离开我。”陌心紧紧地盯着锦箫,冰冷的说,“为什么!”随之声音又响了一倍,眼神似乎早已穿透了锦箫,让他如今已经无法在逃避。
“我只…”
“闭嘴!”锦箫一开口,那话就被陌心挡了回去,他有一次看到了他第一次见到陌心时的眼睛,满是怒意和杀气,好像知道一拉导火线就会爆炸的手榴弹,随时准备与他同归于尽!
锦箫从刚进门时,眼中的温柔,变成幽暗的深渊,到最后的绝望,死寂的心再也照耀不到阳光。
锦箫也不想对她隐瞒什么,但也不得不对她隐瞒。
不由得他在想下去,陌心柔弱的手,瞬间就像一把钢铁做的钳子一样,牵制住了锦箫的脖子,依然紧紧地盯着他,从牙缝中挤出来这样一句话:“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艰难的说完这句话,沉沉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锦箫的回答。
“为了爱你!”锦箫温柔如水的眸子看着陌心痛苦不堪的表情,心脏的位子,也隐隐作痛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柔和平静,而对陌心来说,这就是穿肠的毒药,流进她的身体里,只要一听到,就被不着痕迹的给软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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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陌心真的很爱很爱锦箫。
☆、第九章。重蹈覆辙,好散好聚
陌心只知道她与锦箫的结局——孤独一世,却对之间的过程没有残留丝毫记忆,依然按照着原来的历史行进着。
她想以强硬的手段,让那个心沉如水,冷傲一世的男人对她妥协,与她透明,可她想错了,而且还失败了。失败的这么彻底!
被这个男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泯灭了自己的决心。
她的手渐渐松开了,眼睛也缓缓睁开,却不敢对上那对眸子。
她害怕看到锦箫脖子上鲜红的印记,是她亲手留下的!
忽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那个婢女见状,连忙提醒屋内的锦箫:“锦王,辰王爷来了!”
辰王?这是前几日平定海岛居民瘟疫泛滥中的大功臣。
没想到刚被封为辰王,就来了锦王的婚房前,这该是有多大的架子呀!
锦箫收回对陌心的目光,拉起陌心的手,向外走去,没说什么话。
辰王见到锦箫,行了一个大礼,头朝下,并不能看清他的脸。
陌心本来对这个辰王没什么意思,可是现在听到他的声音,还有他身上的气息,不禁抬头看着他,等待着他把头抬起来。
锦箫的手微微一抬,淡淡开口道:“辰王不必多礼。”
这时那个辰王才抬起头,没有给锦箫任何眼神,就看着陌心,苍老的声音,习惯的说:“陌儿!”
“爷爷!”陌心看到这个辰王的脸之后,微微一怔,本来疑惑的眼睛里,顿时充满了泪花。
“陌儿!”那个辰王又叫了一声,把手伸到陌心面前。
陌心看着他不由自主的把手递到了他的手心,又从锦箫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用两只手紧紧的握住了那只苍白布满褶皱手,一步走下了台阶,不敢置信的轻喊了一声:“真的是您,爷爷?”
“是我,爷爷回来了!”那个辰王的眼睛里,在陌心把手交给他的那一瞬间,也顿时充满了泪花。
看着这样的景象,旁边的奴才们皆是一惊,没想到这个锦王妃居然是辰王的孙女!
锦箫的嘴角也微微一勾,笑了一声,又放肆的说:“原来是爷爷啊,呵…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陌心听到这样放肆的笑声,心头寒了一寒,看着锦箫,莫名的涌上一股暗流,是恐惧,是担心,还是其它什么复杂的,不可名状的东西。
“锦王,对不起,臣失态了。”辰王倒是老脸不改面色,抹了一把眼泪鼻涕的,低着头对锦箫说。
“哎呀,爷爷,何必行如此大礼,你才是我的长辈。”锦箫开始恭维他,双手去搀扶着他,也顺势推开了陌心原本抓着她的手。
将辰王扶直,锦箫又转头对陌心说:“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正好我们一家人吃顿团圆饭,爷爷就别推辞了,”说着停了一下,又转头看着辰王,嘴角弯的像初一的新月,又继续说着,“陌儿,可很是想念您呢!”
说着又用身子将陌心别开了点,手紧紧地握住了辰王的手,一股强大的内力突然直攻辰王的心脉,毫不拖泥带水。
辰王也顿时聚集内力,护在心脉周围,两股内力抗衡陌心自然也感受到了异样,但这是她的爷爷,不管锦箫为何出手伤他,他还是她的爷爷。
陌心不容多想,立即上前,握住了辰王的另一只手,一股比之更为强大的力量,从陌心体内散出,借由锦箫进入辰王心脉的路子,直直冲向锦箫。
锦箫并不想抵抗这股力量,只是一惊,然后安然收手,身子颤了几颤,看着陌心,当年他以为只有她的血可以救人,这些年居然还有练就了如此大的内力。冰冷的一句话从微微发白的唇间飘出:“爷爷,走吧!”
说着,辰王的内力也顿时撤去,身子险些倒下去。没想到那年自己本来以为万无一失的毒,居然让自己精心培养的人给解了,这些年他居然还功力大增,到底还是小看了他!
不过幸好,陌心扶住了他,他连忙说:“哎!爷爷年纪也大了,不中用了啊!”
锦箫虽然撤回了内力,但手仍然没有放开,现在又重重的拍了几下,想着说:“爷爷你就等着享清福吧!”脸上的笑容就像盛放的红罂粟一般,灿烂妖艳,但是往往最美丽的东西都是最致命的。
陌心一直盯着辰王,并没有注意到锦箫前后的变化。
他们的周围,那些奴才,也都吓得连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先是知道锦王妃居然是辰王的孙女,再到辰王险些栽倒到地上,之后又是锦箫几百年都难得一见的红罂粟般的笑容,都齐齐长大的嘴巴。
知道他们三人齐步走出了院子,才惊醒过来,都跟了上去。
晚饭之间,又是一场惊心动魄格斗赛。
锦箫和陌心分坐在辰王的两旁。辰王坐在中间,锦箫不由分说的给辰王夹菜,陌心又回绝他,让他自己多吃一点。就这样,一顿丰盛晚饭其实谁也没吃多少,一筷子菜从这边飘到那边,又从那边飘到这边。到最后,其实谁也没吃多少
晚饭过后,陌心又要求去辰王住一晚,和自己失散多年的爷爷亲近亲近,锦箫欣然答应,但也说要跟着去!
“沐晞。”锦箫喊了一声,顿时一个黑影出现在大厅之外,那个黑影并没有做声。
“去收拾几件本王和王妃的衣服过来,尽快!”锦箫一声吩咐下去,那个黑影又消失了,无声无息。
陌心也管不着锦箫了,任由他跟去,反正总有时间和爷爷独处的。
“王爷!”那个黑影马上就回来了,若不是那微弱的气息和原来相似,陌心不敢肯定这就是同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备车!”锦箫看也不看外面,就吩咐道。
那个黑影又一次消失了下去。
一会儿,锦箫知会了一声:“陌儿,爷爷。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府吧。”
辰王“嗯嗯”的应了一声,陌心也站起身,表示默认。
三人又齐步走出门外。左边是一个绝色倾城,内心却像深渊一样的女人;右边是一个不可一世,长着红罂粟一般美颜的男人。一人穿着蓝绿色的依莳芜纤裙,自然而更显柔美;一人穿着亮青色的广袖锦袍,冷艳却不失沉稳。
二人本是绝配的背影,被生生阻隔,中间之人,身着暗灰色锦袍,将二人的亮色更加突显,却给人以不和谐的感觉。
到了门口,停着两辆马车,前面停着的那辆十分朴素,而后面停着的那辆,车帘全是亮青色的,料子也和锦箫身上穿的一样,车身用的是上好的紫檀木,其颜色一点也不与那亮青色相冲,车身前拴着的是一匹红鬃烈马,用这种马赶车,实在是可惜了。
随后,锦箫放开了拉着辰王的手,从后面绕过辰王,又牵起陌心的手,向后面的那辆马车走去。
陌心眼睛瞥了一眼他,只见锦箫对她作出一副求饶的姿态,但是手却握得更紧了,生怕她从手里逃出去。
他走到车前,亲手挑开车帘,示意陌心先上车,陌心回头看了一眼辰王,辰王只是对她笑笑,陌心上车之后,锦箫紧随其后,亮青色的车帘重重落下,再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车外。辰王的笑微微阴沉了些,自个儿挑开车帘上了马车,车帘落下后,车内传出沉重的命令:“回府!”
马车缓缓起步,不久便进入了一条繁华的街道。
辰王府在西,锦王府在东,与二者相接的是一条都城中最繁华的街道,即使现在白天的摊子都收进了,但夜晚的街道似乎更加热闹,各个青楼酒馆相继开业,那些五花八门的青楼女子,都上街出来迎客,娇柔的声音,听得很不顺耳。
熙熙攘攘的人群声音越来越嘈杂,马车已经到了这条街的中央地带。
在这里相对坐落着全城最大的青楼——沁香园,几乎接待过朝中的每个官员,当然除了锦箫;全城最大的酒楼——宛瓨阁,南来北往的各界人士都在这里聚集,几乎都城的所有消息都是通过这个地方的人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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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抢青楼女子了,易墨季要出来咯!
☆、第十章。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走着走着,马车停了下来,锦箫对外面看了一眼,冰冷的开口:“魅影,出了什么事?”
坐在车前的黑影动了动,似乎回头看了一眼车内,回答道:“不知何事辰王的马车停了下了,待属下查看。”
锦箫轻轻地“嗯”了一声。车前的黑影就嗖的一声不见了。
不多时,那黑影已经回到了车前,稳稳坐下:“是易小王爷看上了今日的花魁,要娶她为妾,那花魁不同意,在沁香园门口争执了起来。”
锦箫听完后,有冷冷的吩咐道:“我们绕道而行。”
“是!”
马车又缓缓的行驶了起来。
陌心突然对此事感了兴趣,想着,嫁到锦王府,总得有自己的贴身丫鬟,虽然说锦箫会给他安排,但毕竟还是他的眼线。
她笑着对锦箫说:“下车看看吧,让爷爷先回府。”
锦箫不明白的看着她,但还是让魅影停下了马车。
“停车。”锦箫回归严肃,“告诉爷爷,就说陌儿想玩一会儿再回去,让他先回府吧!”
魅影虽然也不明白锦箫为什么这么做,但听到了两人在车内的对话,乖乖去通禀。
看着魅影离开,锦箫突然转头,温柔的询问道:“你想要下去吗?”
“你希望别人误会吗?”陌心也温柔的看着锦箫,好像在告诉他,这个女子是我的,谁也不能抢。
锦箫自然也明白了陌心打的注意,好笑的看着她说:“我这个人都是你的啦,还有什么不能是你的。”
说完,锦箫轻手挑开帘子,当先下了马车,下车之后,锦箫的手依然没放开,还伸出另一只手递给陌心,陌心自然的把手搭在锦箫的手心里,两人同时握住对方的手,抬起头,笑了笑。
原本就被这辆马车吸引的人群,瞬间被二人这默契和谐的笑容惊艳到了。尤其是陌心,确实是少有的美人胚子,从内散发出来的气质丝毫不亚于锦王。
本来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何等美人能得锦王垂帘,立下毒誓:此生只此一妻,天荒地老,永不悔改!
没想到,今日居然看到二人同时出现在街上,如此默契,如此恩爱,那些百姓都暗暗祈祷着这段了美好的姻缘,自己可望而不可求。
看到锦箫下车,周围的一群人并不是下跪,而是齐齐说了一声“锦王爷好!”
听到有人这么说,那些原本没看到的人也都向这个方向看过来,都叫了一声“锦王爷好!”
锦箫似乎没听到,只是专心地看着陌心,看着她下车,嘴角的笑意依然未曾抹去。
这时,魅影已经来到锦箫身旁,看到锦箫这样的笑容,似乎也被惊到了。
五年前,接走锦箫之后,锦箫就开始了残酷的训练,几乎是躺在死人堆里度过这些年的,从前的笑基本上是冷笑,从没有笑得如此惬意、真实。
陌心下车后,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几乎没有一个人站在离他们三尺之内的地方,尤其是那些女子,更是不敢靠近锦箫。
据说,锦箫出山那天,新皇易墨凡的妹妹,也就是公主易墨灵,在给锦箫洗尘宴上献舞,衣袖不小心碰到了锦箫,锦箫当时就将那截衣袖化为了灰烬,易墨灵吓坏了,从那以后她见到锦箫就远远的躲开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变成了一搓灰。
第二天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天下,没有人在敢靠近锦箫三尺以内。
在场的这些人当让也是知道的。
锦箫紧紧握着陌心的手,向沁香园门口走去,本来摩肩接踵的人群,瞬间开辟出了一条宽阔的大道,直通沁香园门口。
陌心和锦箫离那门口愈来愈近,现在他们能清晰地看到那里的情况。
只见一个穿得十分艳丽的女子跪在地上,嫩白的小手抱着一个老女人的小腿哭喊着,旁边还有几个高大的男子拉扯着她的手臂,想要把她拖走,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米黄色衣服的男人,腰间佩戴着一块玉佩,刻着一个“易”字。
很明显,那个哭着的女子就是今日的花魁,而那个老女人就是老鸨,至于那个男人就是易小王爷易墨季无疑了。
陌心和锦箫渐渐靠近,易墨季仿佛感觉到了二人,转头看了他们一眼,闪过一丝惊讶,又继续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子,脸上的表情依旧和刚才一样。
陌心转头看了一眼锦箫,撤出手,见锦箫没有阻止,就顾自己向前走去,人群的目光本来都跟着锦箫和陌心,现在看到那锦王妃管自己向前走去,目光都跟着她走了,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陌心走到易墨季的前面,和他保持者三尺的距离,因为她也不喜欢她不熟悉的人靠近她。
陌心恭敬的对他行了个礼,缓缓开口:“易小王爷。”那声音如初春的泉水一般,凉爽透彻。
易墨季疑惑的看着陌心,突然嘴角上扬,大声笑了出来:“哈哈!怪不得锦王愿下如此毒誓,要是有此美人,本王才不会来这烟花之地!”
他转头看向锦箫,锦箫也冲他笑了一笑,缓步走到陌心身旁,笑着说:“让易小王爷见笑了。”说着他又转头看了一眼陌心平静的神色,继续对易墨季说:“内子看上了这名女子,想招进府做丫鬟,不知易小王爷可否愿意割爱?”锦箫挑了挑眉毛,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但事实上,他比谁都好意思!
易墨季惊讶的看着陌心,笑得更加猖狂了:“当然可以了,就当是我送与锦王妃的一个见面礼吧!”他爽快地答应了。
那些原本拉扯着那名女子的男人,住了手,怔怔的看着易墨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说出口。他们也知道锦王不好惹。
陌心见易墨季那么快就答应了,就转身向那名女子走去,那些男人都让开了,回到了易墨季身边,易墨季没再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那名女子听到陌心想要她,顿时止住了哭声,瞪圆了含着泪水红红的眼睛看着陌心,见她向自己走过来,不由得向后退了退,规规矩矩的跪着。
“只要你安心的跟着我,以后没人敢在欺负你!”陌心冷冷说。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足够让那些刚才拉扯着这名女子的男人听到,包括那个老鸨和易墨季。
那个老鸨顿时脸色一白,才知道自己摊上大祸了。
而易墨季只是顿了顿脚步,之后继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