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早就在一说完就后悔了，父亲承受不了。
林山一愣，想到之前中风时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赶紧深呼吸几下，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大海，大河，现在只能厚着脸皮跟族长说说，找几个壮年的小伙，那那个不孝的东西给押回来。”
林海见状，逃不开了，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行，我跟大河这就去找族长，祖训里可是明文规定，不能赌博闹事的，族长知道了，也不会不管不问的。”
“大海，那就拜托你了。”林山感激说道。
“二叔，你别这么说，换是村里其他人，我也会帮忙的。”林海笑着说道，说完，便走出了屋子。
可就在林海，林河刚要开大门，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力踹门。林山的家大门是厚实的木板，还能暂时抵挡地住这些人踹门。
“谁啊？”林海大声问道。
外面被人拽着衣领的林江听到有人应声，连忙说道：“大海哥，大海哥，求求你救救小弟一命吧。”
林海一愣，赶紧开门，从外面进来七八个人。
“大海哥，他们都是赌场的人。”林河吓了一跳，他都回来了，难道这些人追到家里要打他？
就在这时，柳氏从屋里出来，肚子已经显怀了，扶着腰站在门口。
林海见状，说道：“香草，赶紧跟你娘进屋。”
“大哥，没事吧？”柳氏急忙问道，不放心进屋。
“让你进去，就进去。”林海没工夫和柳氏解释，“把门关好了。”
柳氏顿时清醒过来，就算有事她一个有身孕的妇道人家也帮不上忙，连忙拉着香草进去，拴上了门。好不容易怀上了，可不能不知道轻重。
林海见柳氏进屋了，转头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呵呵，都是乡里乡亲的，别这么生分嘛！”大胡子男人哈哈笑道，“其实也没啥事儿，就是你这兄弟在我那里输了二百两银子。您看这大过年的，兄弟还等着这钱置办年货呢。”
众人一听，都是一愣，二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林山一家现在加起来也没有二百两银子。
林山在屋里听到他们的谈话，颤巍巍地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举起拐杖用力在林大江的身上用力敲打，骂道：“你这个混账，就知道耍钱，不成器的东西。”
“爹，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就让救救我吧。不给这二百两银子，我就要被砍掉一只手啊！”林江吓得赶紧跪倒在地，他不想成为残废。
林山又打了林江几棍，气得差点背过气，好在身边还有林杏，扶着林老头子。
“家里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啊。二百两银子，你这是想逼死我们这个家啊。”林山怒道，“家里没钱，你们就砍了他的手吧。既然他能去赌钱，就要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
“爹，爹，求求你救救我啊！”林江哭得鼻涕乱流，担心父亲真的不管他。
第121章 剁了两根手指
林山身子不稳，摇摇欲坠，林海赶紧上前扶着林山，劝解说道：“二叔，你可要保重身子啊。”这林江惹出这么大的乱子，输了二百两，若是林山再病倒，这家人真的要卖儿卖女，家不成家了。他不在就罢了，他在就不能看着林山晕倒。
林山一脚甩开林江，又在林江的身上打了几棍子，说道：“你这个混账，这都是我的错啊，没有好好管教你。”悔不当初啊，这孩子从小就长歪了。当初成亲几年没有孩子，收养了堂哥家的孩子，没成想两年之后，妻子居然生了一个大胖儿子，难免对这孩子宠爱一点，可万万没想到被林婆子带的歪成这样。林山在怪罪林婆子的同时，更加后悔自己没有好好教育这孩子。
“啊，啊！”林江抱头在地上滚来滚去，不断哀求，太疼了。
“老爷子，别光顾着打，这二百两银子准备什么时候还啊？”大胡子男人笑嘻嘻问道，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拿到钱，否则不是白跑一趟。这家人住这么好的房子，值不少钱呢！
“我们家没钱，你刚才不是要他的手指头吗？你剁去吧。”林山又气又怒，这次绝对一定要给这个儿子一个深刻的教训。家里的房产，土地，不是林江一个人的，他还有两个儿子，女儿，孙子。
大胡子一听，非常生气，冷笑一声说道：“我要那一截烂手指有什么用，若是你们不还钱，我就要了他的命。”
“爹，我不想死啊，你救救我啊。”林江害怕了。不知道怎么办？他还年轻，不想死啊。
林山看到大胡子男子手里拿出来的借据，一阵气短，二百两银子啊，到底该怎么还！
“二叔，这事情最好找族长，大家一起商量到底该怎么办？”林海建议说道。二百两不是小数目。以现在二叔家的情况，绝对拿不出来。
林山气急，冷笑道：“大湖。大河，把林江给我按住，绑起来！”
“爹？”林河疑问道，没有动手。
林山的拐杖在地上用力敲击了几下。说道：“我还没死呢，你们就不听我的话！”
林湖的脾气本就不好。家里出了那么多事情，全家人都老实，就这个原本该担当起家里责任的大哥，整日耍钱赌博。一点正事儿不干。父亲病重，没有精力管他，愈发让他无法无天了。
林湖上前。找了绳子，困住了林江。
“你这个混小子居然敢捆我！”林江对林湖怒目而视。他是大哥，这个弟弟居然这样对他。
林湖根本不理他，问道：“爹，现在该怎么办？”
“送到祠堂，关在思过处。”林山沉声说道，“好好看着，别让他跑了。”
“不行，没还钱，你们不能带走人。”大胡子男人沉声说道，人走了，他跟谁要钱呢！
林山看向大胡子男人，说道：“按了手印的欠条在你那，就算林江这人跑了死了，我们还在，这债跑不了，你还有什么担心的。都是农家，二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你就算今年赖着不走，我们也一时拿不出这么钱。还请给三天时间，三日后砸锅卖铁，会把二百两银子凑出来。”
“爹！”林河急了，要想凑齐二百两银子，估计得把家里的房子卖掉了。
林海家里是有钱，但也不会拿出来，升米恩，斗米仇，他才不想再做个二傻子。
“别喊了，我会处理好的。”林山沉声说道，“三日内，我们筹好款项，一定会如数还清的。”
大胡子见状，收好借条，呵呵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房子也能值个几十两，三日后要是还不上钱，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兄弟们，走。”
等大胡子男人走了之后，林山犹如被抽走了力气一样，身体一晃儿，就要晕倒。林海站在林山边上，赶紧掐了林山的人中穴，林山这才没有晕过去。
就在大胡子男子走了没多久，村里的其他人纷纷赶过来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林族长在儿子林深的陪同下，避开人群走了进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林海简单几句说了事情的经过，林族长的脸顿时愣住了，问道：“二百两银子，你们整个家底子都没有二百两银子啊！山子啊，你糊涂啊！大江整日去赌博，你管不了，也不能告诉我，我去管啊！”
林山羞愤不已，他就是这种好面子的人，宁愿内里受罪，表面光鲜，自食恶果了。
“大哥，我错的离谱啊！”林山痛苦流涕，“我都快要死了，那个死东西居然还给我弄出这种事情。”
“你是错的离谱啊。”林族长训斥说道，“二百两银子，到底该怎么筹啊？”
要是看病，或者其他的，林族长还能发动村里人凑凑，可这是赌债，谁知道这次凑齐了钱，林江会不会又去赌，还不了钱。大家的钱都是辛辛苦苦赚的，不能这样糟蹋。
林山想了想，说道：“大哥，能让族人都去祠堂吗？我要亲自给林江一个教训。”
林族长见林山有了主意，也不多说，反正问他借钱，顶多五两银子，再多他也没有，点头说道：“好，我这就让人去祠堂。”
“多谢大哥了。”早就在很久以前，这个家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明白了，可却任由这样不管不问，这次遭报应了吧。
林族长带人出去，通知族人族老去祠堂。林山颤巍巍地走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
“爹，你这是要杀了大哥？”林河见林山拿刀，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虎毒还不食子呢，我不会杀了他，但也绝对要给那小子教训。家里老老小小都好好过日子，如果还不接受教训，那我真要一刀砍了他，省得连累整个家。”林山冷声说道，拄着拐杖，走向祠堂。
短短的几百米，林山走了很长时间。等他们到了祠堂，里面已经有了很多人。
“大山，人都差不多来了，你到底要做什么？”林族长见林山拿了刀，也吓了一跳。
“就是想给那小子一个校训，给他长个记性！”林山说道，“大湖，里面把你大哥押出来！”
林湖被林江骂的一肚子气，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只是他是弟弟，这样做了，名声更差了，只得忍着。现在听父亲说，动作麻利地把林江从思过处拽了出来。
林江原本还以为要放他出来，看看到祠堂里沾满了人，顿觉不妙，这一定是要惩罚他的。
林江连忙跪下，说道：“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的，是那些人出老千，合伙骗我钱。”
林山上前就是一棍，骂道：“你要是不去赌钱，他们怎么合伙骗你。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我们整个家都要毁了，二百两银子，不是二百文。”
“爹，爹，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林江从老爷子的话里听出不愿意救他的意思，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林山冷笑，说道：“现在知道怕了，早哪去了！以前是你那个死鬼娘惯着，我也没拦着，没成想你能歪成这样。就算让我救你，也要看看你值不值！”
“爹，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你救救我吧。”林江怕了。
林山把手里的菜刀扔在地上，说道：“嘴上认错是最不牢靠的，你当着乡亲们族人的面，你自断两指，我就相信你，否则我就把你交出去，赶出家门，至于那些人想怎么处理，就不关我什么事情了。”
林江看着地上的菜刀，吓得呆住了，结结巴巴说道：“爹，爹，你不能对我这样啊，我认错还不行吗！”
“你娘给我认错的次数还少吗，每次我都相信了她，可最后她做了什么！连同外*害家里，就你那水性杨花，好吃懒做的媳妇，当年我不同意，你是不吃不喝逼我答应，现在好了吧，弄出一个烂摊子跑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病重了，你这个为人子的又在哪里，不照顾我不说，居然还出去耍钱，弄得家不成家。”林山字字泣血，后悔不已。
林江被父亲说得不敢回话，傻愣愣地看着地上的菜刀。
“自断两指，还是逐出家门，你自己选择吧！”林山气愤说道，要不是他亲儿子，早就弄死他了。
家里的儿子都赶不上林海，这让好面子的林山难受不已。
村里人没人吭声，没人愿意给林山讲情，可见林江在村里做得不地道。
“爹，你这是要逼死我啊！”林江不想被赶出去，但也不想成为残废。
林山一听，怒极反笑，说道：“我逼你？你不看看，这二百两银子，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啊。你不动手是吧，那我请族长，把你这个不忠不孝的逆子逐出家门，自生自灭。”
林江连连后退，不愿意被砍手指。
林山失望至极，这个儿子一点担当也没有，不是诚心认错啊！蹲下捡钱菜刀，另一手按住林江的手，举起刀，往下一剁，剁掉了林江的左手小指和无名指。
第122章 全村集资
“啊。。。。。。”林江一声惨叫，响彻整个祠堂，凄厉的声音，听的人汗毛倒立。
众人都被眼前的血腥场面吓到了，就连动手剁手指的林山，也愣了一下，他真的剁了亲生儿子的手指！
林江在地上打滚，坐在人群中间的魏郎中赶紧走了过来，连忙说道：“别喊了，赶紧止血，否则你就等着血液流完死吧。”
林江听了这话，不再打滚了，爬到魏郎中面前，说道：“叔，叔，救救我！”
经过这么一小段，林山已经恢复了平静，看着林江，沉声说道：“这次我剁了你手指，若是还有下次，我就要了你的命，打死你，大不了我抵命！”
林江早就被被剁了手指之后，对林山忌惮不已，哭喊道：“爹，爹，我再也不敢了！”
“但愿你能记住这个教训。”林山沉声说道，“大湖，带你哥哥去魏郎中家里上药。”
林江不敢看父亲的眼睛，眼泪鼻涕不停往下流。
“是，爹！”林湖也没想到这次父亲居然动真格的了，对于这个不成器的大哥，早这样管教，还能有这事儿？
林湖扶着林江，跟着魏郎中走出祠堂。
林海见林山的精神不好，赶紧扶着林山到边上的椅子上坐下，说道：“二叔，这大江也教训了，下面我们得想办法凑钱了。”
林山坐下，望着众人，叹息说道：“家门不幸啊！但那小子做的孽，我不能不处理。我家的房子和田地，还有最近分到的铺子宅基地押在族里。向大家借钱。等今年冬天西瓜种好了，我连本带利还给大家，求求各位能够借钱给我，帮我度过这个难关。”
林山说完，给大家全部跪下了，说道：“我林山求求大家了，等度过了这次难关。我林山一定重谢诸位亲友乡亲。”
众人见林山这次下了狠心。觉得这家人还能立起来，只要林山不死，加上林山有抵押。借点钱也没什么，心里便有了松动。
林族长见林山这样，也不想林山因为这个二百两银子家破人亡，便站了出来。说道：“山子啊，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当着族人的面，把房产，田产拿过来做抵押，大家伙有多的。就多借点；有少的，就少借一点。”
下面的人，交头接耳。意乱纷纷。
林族长再次说道：“我们都是族人，一家有难。大家帮帮，就过去了。若是大家不伸手，这林山一家就要家破人亡了。我家里钱不多，借十五两银子。大家不用担心，有借条，有抵押，这些钱一定会还回来的。”
“求求大家帮忙，今年若是赚不到钱，我就把房子田产卖了还大家的钱，绝对不拖欠。”林山保证说道，把所有的希望全部放在春天种西瓜上面。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不跟村子里借，他真的就要你砸锅卖铁卖房子还债了。
林海见林族长都这么说了，他作为和林山关系最为近的侄子，当然也不能不出钱，想了一下，说道：“二叔，我家里的铺子不准备全部盖上，我借您三十两银子。”
林山一听，这就四十五两了，顿时心里轻松了一下，说道：“多谢了，多谢了。”
“我家里没多少钱，只能借五两了。”
“我十两。。。。。。”
“我家借三两。。。。。。。”
就连带着三个孩子艰难过日子的李婶子都借了二两银子给林山，林山感激不尽，噗通给众人跪下磕了三个头，林河见父亲跪下了，也不能站着。
“好了，大家回去拿银子，我在这里给大家写借条。”林族长沉声笑着说道。
林山对林河说道：“大河，去我屋里把那个装地契的匣子拿过来，给族长做抵押。”
“哎，知道了，爹，我马上去。”林河连忙跑了出去，去拿东西抵押。
众人听了族长的话，纷纷去拿钱。
林族长对身边的儿子林深说道：“你去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