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存了疑惑?但咕啾的话,那真是相信的。
只是周围空荡一片雪白色,并没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那么那人是在哪里呢?不对,除了那一大块寒冰玉。
那真的目光已经转向寒冰玉。
凝视着,咕啾急切的回复了,“对,就是这个方向。”
这块千年寒冰玉,难道还存在什么机关?
奇怪,原著里,至少她看到目前为止的所有内容里并没有提及……
她走回到这块寒冰玉跟前,寒冰玉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周围有的只是冰雪。
玉身通体冰寒晶莹泛着寒气,壁泽光滑,那真冒着冷,摸索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
香如雪看着她奇怪的举动,蹙了蹙眉,“你这是在干什么,这块呀寒冰玉有什么蹊跷不成?”
“这寒冰玉里头似乎还有个人。”
香如雪听这话倒吓了一跳,“有人?”带着不确定走了过来,和那真一起研究起这块大得和床没多大区别的寒冰玉,一边研究一边问,“你是怎么察觉的?”
那真闻言,眼神微不可见的一滞,又很快恢复,“我闻到的,闻到了第三个人的味道。”
香如雪没有怀疑。
透过寒冰玉的外表;能够看到玉的里面最轻浅的一层,再深就看不清了,那真凝视了半晌,似乎这寒冰玉深处若隐若现真的有一个身影。
不过那身影,那真只隐隐看到小小的一团,大概是没有看全?
香如雪显然也看到了。
那真看了身边的老祖宗一眼,眼神交流,意思很明显:要怎么办?
至少要把这寒冰玉移开或者搬起……吧。
这么大块头的寒冰玉,看起来就不轻,她们两个女儿家,怕是搬不动?
下一刻就见老祖宗脱下身上的外套撸起袖子包在手上咬咬牙,被包裹住的双手稳住寒冰玉的一头一个发力——寒冰玉被抬起了大半。
那真颇有些——目瞪口呆。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凑过去帮忙,两人合力还真的一起把寒冰玉移了个位,顺道还翻了个身。
那真在心里默默感慨;老祖宗的力气可真大。
寒冰玉一翻身,底下的情况就明朗了,她看着原来寒冰玉的底部,那里有一个很明显的格子,格板也是寒冰玉做的,上面镂了几个小孔。
那小格子是镂在玉上的,挖空了一部分的寒冰玉,寒冰玉在放下的时候,隔板也是离地面有一些的距离,并不是和底面保持水平。
那真和老祖宗对视了一眼,伸手要去打开隔板。
刚伸出去,手就被拉住了,老祖宗用衣服外套包住了她的手,顺便还包住了她的脑袋,只留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露在外边。
那真想,老祖宗真谨慎,再一想,老祖宗的谨慎是有道理的,完全有必要,也就欣然接受。
接下来,她伸出去的手没有受到阻碍,流畅的打开了隔板。
隔板一打开,里面掉出来一团子东西,那真眼疾手快的接住,定睛一看——竟然是个包在襁褓里的小娃娃。
原来,这就是咕啾闻到的第三个人。
真是,出乎意料。
那真看了看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孩子,再看看老祖宗,颇有些纠结疑惑,拧着两条眉毛,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祖宗,这是……小祖宗吗?”
香如雪在看到是个孩子的时候内心是惊讶的,当她听到自己的大曾曾……曾孙女的问题的时候,内心的感情变得很复杂,她是明白她的意思的,复杂的眼神看着身边的大曾曾……曾孙女,一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口了。
“傻孩子,我的孩子该是早就化为尘土,不会是你现在怀里抱着的这一个。”
“嗯。”那真应声,想了想也是,不过这孩子在这寒冰玉下也不知道是待了多久,竟然还有气息,这么小一个娃娃,看得出来出生都没几个月,在这样的冰天雪地,按说不出半日就会没了气息。
寒冰玉虽说能停驻生机,温养身体,但其中寒气也甚,不是出生没多久的小娃娃能够受得住的。
那真不由得想到自己开启的时间回溯阵法,她当时就在这寒冰玉上躺着,阵法围着这块寒冰玉,是不是因为如此也影响到了下面这个孩子?也许吧,这终究没有一个答案。
香如雪摸上这奶娃子的身体,温凉并不冰冷,她的眉间却越皱越紧——这孩子的体征,好生奇怪!
“他怎么样?”那真带着些担心问道。
老祖宗这一次神情很严肃,“这孩子体征极是奇怪,粗一把脉,明明是一副死相,命到绝时,可这孩子却偏偏还活着,再细把,这死绝的命脉中竟又透出一股诡异的生机,实在古怪。”
“再探又发现这孩子心脉不全,心脏天生有残缺,但被外来之物补上了,那外来之外便是一味蛊,没错的话应该是半心蛊,但这孩子身体里还不止半心蛊,还有其他很多蛊,有些甚至连我也说不出来。”
“这孩子如斯古怪,最好还是就放回原位。”
那真听到老祖宗最后下达的结论,看着怀里襁褓中小小软软的一团,白嫩嫩的,脸上冻得有些青紫,闭着眼睛,气若游丝,看起来软乎乎又可怜兮兮的,教那真想起了婴孩时期的湛安和,也是这么一小团子……
她颇有些不忍心。
这孩子要是真的就这么留在这冰天雪地也就真的死定了。
“老祖宗,就带着这个孩子吧,这孩子的来历说不准和你前生的事情有关联,把孩子养着,说不定日后就有用场呢。”那真很是诚恳的建议。
老祖宗想了想,应允了,既然家里的小孩子不想这奶娃娃死,顺着她便是,作为长辈,她要满足大曾曾……曾孙女的小愿望。
嗯,尽一个长辈的义务——孩子,是要宠的。
离开原地走了没多久,那真又开始犯愁了,这冰雪茫茫的一片,方向也不知道哪是哪,可要怎么出去?
可愁死那真了,愁的她一边走着一边愁眉苦脸的愁了大半天,脸成苦瓜色。
香如雪看的也不高兴,默了半天还是直接问了。
小姑娘家有心事是正常的,她也不说什么,谁还没那个时候了,香如雪自己也是过来人,只要知道分寸,自己能调回来,也就没什么,可问题是大曾曾……曾孙女都愁了老半天了也不见好,这就不一样了,老祖宗心里头有些担心,年龄大了,她可受不了刺激。
作为那真的长辈,老祖宗觉得自己责任深重,小姑娘愁眉苦脸,小脸都苦的皱巴巴了,这是愁啥呢,愁的她也要愁死了,看着那张和自己像了九成的脸苦哈哈,好像她自己也是苦哈哈的。
不能忍!
作为长辈,香如雪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自己的大曾……曾孙女排忧解难,她这个长辈,货真价实,就在身边,可不是用来当摆设的!
于是笑成一朵花,香如雪笑眯眯的,自觉分外和蔼可亲,“小露儿这是在愁什么,小脸都要皱成包子了,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
那真很自然的把自己的苦恼抛了出去,抛了出去才发现,自己愁的那就不是个事儿,说出来以后,分分钟就给解决了。
老祖宗完全轻松的拍胸脯表示,没问题,走出寒地,走出冰原,不是问题!
那真的注意力在老祖宗的大胸脯上停留了几秒,大胸脯波涛汹涌的上下晃荡了几下,又恢复平静,她也收回视线。
她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老祖宗是主…角! 是这本书的女…主…角 !是小说的主—人—公!
根据国际惯例,主角不死定律,只要跟着女主,她还怕个啥,绝对不会出不去!抱紧女主大腿,接任CEO,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
两人在寒地冰原走了好几日,在那真带的食物和水要消耗殆尽的时候终于走出了北疆。
那真带的食物就只有面饼干粮,对于成年人来说,这些食物完全没有问题,但对一个奶娃娃来说就有些困难了,那真一开始会先用火折子把面饼稍稍烤热,水也加热,再从面饼上撕下一小块泡在热过的水里,泡的稀巴烂,弄得像面糊糊一样喂给奶娃娃吃奶娃娃竟然也不嫌弃,硬是吃下去了,竟然也没见吃出什么事,没有呕吐也没有消化不良。
可见这奶娃娃真是个顽强的小家伙,这生命力令人叹服。
但喂了几天,奶娃娃虽然都好好吃下去了,那真还是发现奶娃娃的精神一天比一天颓靡,情况不大好的样子。
抱了这孩子几天,也真的抱出感情来了。
那真,有些着急,那时候,他们也还没有走出北疆的冰原。
还是香如雪思索了半天,让她咬破手指喂了这孩子一些血。
不曾想,这血真的见效了。
那真还记得那时候,老祖宗叹了一口气,语气带上了悲凉和沉重,“这孩子,是一出生就被做成了蛊人,是万中难得其一的蛊童。”
香如雪从模糊的记忆中想起了蛊童这一回事。
所谓蛊童一出生身体便会被种入无数蛊虫,和所有的蛊虫竞争厮杀,直到身体适应或者吞噬所有的蛊虫,以身饲蛊,才能活下去,那活下去的婴孩自己本身也就成了一种蛊——帝圣蛊,可掌控万蛊。
能从那样的蛊虫厮杀中活下去的婴孩,这世间万中无一,那婴孩即使样貌和普通孩子无异,血液中却充斥蛊虫,一方面剧毒无比另一方面又滋补无比。
以身饲蛊,蛊童要活下去,普通的食物反而是次要的,他更需要的——是血。
到这里,香如雪也确定了,这个孩子确实和她有着不匪的关系,即使非她后代,在其他某一方面也一定有关联。
作者有话要说:(☆^甞☆)
☆、第六十五章(补)
很多事情,无论是蛊虫还是蛊童以及沉君仪的身份,这一切无不和南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也就意味着,她们想要知道所有前尘往事,所有不明的真相,南疆一行,势在必行!
秦玉成、沉君仪两人据说还在北疆未归。
那真和老祖宗出了北疆,没有耽搁多少时间,直奔南疆而去。
一去三月,到达南疆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之后。
这三月间变化最大的大概要数从北疆带出来的蛊童。
那真给蛊童取了名字,雪宁,这孩子自冰雪中来,便以雪为姓,以宁为名。
雪宁长得很快,它的生长速度与普通孩子相比大概快了有四倍左右。
所以自北疆到南疆三个月,雪宁已经从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长成了一个能够摇摇晃晃走路的约摸两岁的小童。
如果一直按照这样的生长速度也就意味着雪宁较之常人寿命更短,若是将常人其寿命以百岁为限,那么雪宁的寿命大概就只有二十五岁。
香如雪看着雪宁这样的情况,有一些惊讶,但没有太多的惊讶,蛊童的身体承受了太多的蛊,原本就是活不长的。
只是没想到这孩子的身体,会长的这么快。
甚至她认为,雪宁根本连二十五年的命也没有。
到了南疆,随着了解的深入,香如雪许多模糊的记忆越来越清晰。
治理南疆的是这片土地上被选出来的大祭司、圣女以及十二族族老。
这样的治理形式已经延续了千年,但据史籍记载,千年前,统治南疆的却并非大祭司、圣女以及十二族族老,而是月离宫宫主。
月离宫在千年前不知何缘由离散,宫主更是不知所踪,这之后月离宫的地位被大祭司、圣女和十二族族老替代。
不过月离宫分散的旧部,千年来并没有销声匿迹,而是在暗中发展,更在近年卷土重来,对大祭司、圣女、十二族族老在南疆的统治地位造成极大动摇。
在南疆,大祭司和圣女,千年来,按制所定,实际上也是要结合在一起的夫妻身份。
圣女和大祭司会在上任后选定一个吉日,行婚礼。
婚礼后便是正式夫妻。
但上一届的大祭司和圣女,是一个例外。
上一届的圣女在婚礼之前逃走,离开了南疆。
南疆一直派人搜寻,每一次要抓到的时候偏偏又再次被圣女又逃掉。
十几年内,南疆一直处于没有圣女的状态。
光靠大祭司、十二族族老,他们在南疆的统治地位愈发岌岌可危。
直到三年前,终于找回圣女。
只是找回的这位圣女并非原来那位,而是新的一位。
新的圣女,但大祭司却还是原来那一个,圣女和大祭司的婚嫁制度这一次当然也不作数。
这位新的南疆圣女以这个身份嫁给了中原大魏王朝的年轻宰相,换取中原王朝和南疆两邦友好,同时也是换取中原王朝对大祭司一方的支持以对抗近年展露面目的月离宫势力。
月离宫,香如雪在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中快速的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
便决定去探探这月离宫。
但还没等她们找到这月离宫,月离宫的人倒是先一步找上门。
眼前的几人穿着月牙白色衣衫上面绣着独特的花纹,是南疆独有的款式。
他们在见到香如雪的时候动作整齐划一的跪了下来,异口同声,“恭迎宫主归来。”
月离宫空却了千年之久的宫主之位终于再次找到了它的归属。
那真牵着雪宁白嫩嫩软乎乎的小手站在香如雪的身边,全凭她的决定。
她自己当然知道这些人确实是月离宫人,所言不假。
但对于香如雪来说,面前这些突然出现的人,他们的身份还有待考察。
东探探西探探,老祖宗考察了半天后,决定跟着这些人过去看看。
三人被带到月离宫,果真是月离宫。
月离宫其地,一半宫殿在地下,一半宫殿显露在地表。
建筑并不新,看上去是经历了沧桑,经历过时间的,一砖一瓦搭建的十分牢固,也透着古朴中的繁复华丽,即使历经了这么久远的时间,这座宫殿在月光下依然恢宏生辉。
就在看见月离宫的这一刻,纷至沓来的那些模糊的记忆,许多片,一片一片变得无比清晰。
体内有一股力量蠢蠢欲动,这座宫殿里有什么东西和她相互吸引着。
她走进这座建筑,越走进,越多的记忆争相涌来。
走到宫殿深处祭台的位置时,她不由得停下脚步。
掩埋了千年的记忆破土而出。
她生于南疆 ,长于南疆,被前任宫主选中,任月离宫神祭之位,也是第十二任宫主,更是南疆的统领,这一方土地上最尊贵的女人。
往事渐渐浮现,这座存在千年的宫殿承载着她最久远也最深刻的记忆。
历时千年,宫殿已然不是曾经模样,但许多地方依旧保留着记忆中熟悉的样子,香如雪还是找到了很多自己留下的痕迹。
她的童年、少年、青年……生前二十余载的时光多半都是在这里度过。
直到走到这座祭台的时候,只觉得体内血液中那只自来到月离宫便蠢蠢欲动的小东西就要破开身体冲出,她奋力压制,好容易才将体内那东西压制下去。
至于这座祭台……她永远不会忘记……生前二十余载,她的性命,她的时光,终结于此。
香如雪死去的那一夜,天空黑沉的可怕,前所未有的黑暗笼罩住她,她躺在祭台上,手筋脚筋四肢筋脉尽数被割断,汩汩的鲜血不断涌流而出,祭台的地面刻着复杂的纹路,鲜血顺着这些纹路染红了整座祭台。
她呆滞而空洞的望着夜空,天空一片黑漆漆的,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仿佛这一夜是永夜,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黎明的曙光。
意识已经模糊的什么也看不清的时候,香如雪隐约察觉到自己因为失去鲜血而变得冰凉的身体落入了一个温热又宽厚的怀抱,鼻尖是让她熟悉的气息,她的心一下子安稳下来。
那人小心翼翼的抱起她,一举一动是那么那么的小心,她都能感受到对方深深的疼惜和关切。
香如雪的鼻尖却有些发酸,她有些想哭,只是虚弱的身体似乎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你怎么才来……”
她似乎能听见那个记忆中的自己心中的喟叹,鼻尖也忍不住跟着发酸,升起一股想哭的冲动。
香如雪闭了闭眸子从记忆带来的情绪中抽身出去。
在这些回想起来的记忆中 ,有一件事她确信,她的死,是被人刻意所害,两个人,一男一女,是她生前信赖之人,但自己却被他们双双背叛。
只是这两人是谁她依旧无法想起。
祭台上发生的一切是香如雪最后的记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