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静言的余光瞥到那道白色就知道进来的是谁,朝门的方向看去,朝她走来的果然是小白。
迟静言放下书,摸了摸小白的头,轻声说:“小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七王府自从迟静言当家作主后,还有一个特色,别人家的看门狗都是白天睡觉晚上看门,七王府的和别人的相反,作息时间和人类一样,就是白天看门晚上睡觉。
这样一个特色,被下人无意中传到市井,无疑让世人对迟静言的凶残又重重抹上一笔。
试想一下,如果不是七王妃真的凶残到那个地步,看门的狼狗晚上敢睡觉吗?
甚至于一些有头脑的商人,已经构思着明年的门神就按迟静言来画,保管畅销。
小白亲昵地蹭了蹭迟静言的手背,然后把爪子挪开。
迟静言低头看去,看到小白挪开爪子的地方,放着个油纸包。
心里有点好奇,拿起来打开一看,看清里面的东西,真是哭笑不得。
把包裹在油纸包里的东西放到小白嘴前,笑着说:“小白,我不爱吃鸡屁股的,还是你自己吃吧。”
小白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鸡屁股那么好吃的东西,迟静言却不喜欢吃。
她是主人,它当然不好也不敢强迫她,嘴边张开,明明牙齿已经碰到鸡屁股,想到了什么,片刻犹豫后,抬起眼睛看了看迟静言。
迟静言又摸了摸小白的头,可能是最近伙食比较好,毛发是越来越光亮也越来越蓬松,摸上去非常的舒服,笑着对小白说:“快吃吧。”
小白又看了迟静言一眼,确定她不是在说反话,这才很不客气的张大嘴,两只鸡屁股,它一口就咬进嘴里,基本没怎么嚼,已经咽了下去。
小白吃完鸡屁股就趴在迟静言的脚步,耷拉着眼睛开始睡觉,虽然只是只不会说话的老虎,但是,有了它的陪伴,迟静言觉得没那么冷清了。
入夜后的七王府从迟延森离开的那一刻,才算真正的陷入安静的睡眠中,有个地方却非常热闹。
还记得高尚书吗?
他看完信,气匆匆的就进宫了。
真的差点气死他了,知道今天早朝后,他为什么要上供端木亦元那么巨大的一张银票吗?
意思很明白,他的女儿被人害流产了,都谣传是迟刚新入宫为妃的女儿干的,这口气,他怎么咽地下。
正等着端木亦元怎么狠狠地惩罚迟若娇,结果等来的消息却是没有给迟若娇任何处罚。
听到这个消息,高尚书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差点被气昏过去。
他也是个聪明人,很懂得分析,缓过气后,好好想了想,觉得端木亦元之所以那样包庇迟若娇,不见得是真的因为有多喜欢她,之所以纵容,肯定是和迟若娇背后的迟刚有关。
在高尚书看来,迟刚不过是一介只知道舞刀弄枪的莽夫,哪里有文官睿智。
端木亦元不是看在迟刚的面子上不追究迟若娇任何责任吗?他就是要让端木亦元追究。
迟刚再厉害,也总没有皇嗣重要吧。
于是,说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也好,是为了让端木亦元觉得高惠妃身后也有他这么一个财力雄厚的父亲也罢,反正,今天早朝过后,一张金额数大的银票就出现在了御书房的龙案上。
高尚书估计做梦都没想到,他的刻意讨好,落在端木亦元眼睛里完全是另外一种意思。
平日里整天哭穷,真的像是家里都没米下锅了,随便拿一张银票出来,金额巨大的把他这个一国之君的皇帝都吓了一跳。
由此可见,高老头到底是多有钱。
话又说回来,迟静言让孙远在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高尚书看过之后会心急如焚。
其实就是很简单的一句话,说是有人要趁高惠妃痛失龙胎,情绪低落,身体不好,对她暗下杀手。
高尚书老谋深算,第一个想的人就是迟若娇。
也不怪他会那么想,随着迟若娇入宫为妃,现在的大轩后宫,早已是她一人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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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表象
虽然这一切只是表象,关于迟若娇到底有多得端木亦元的宠爱,又或者在大轩后宫,她到底是不是独大,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就连她的亲生母亲邱氏,也被端木亦元前段时间每一天都宠幸的表象,迷惑了眼睛。
她也认为到目前为止,她的女儿是最受宠爱的妃子。
别看邱氏不过是进宫陪迟若娇,这么短的时间她在宫里已经拉帮结派,一开始,迟若娇反对邱氏那样做。
在她看来,这里毕竟是皇宫,不是迟府,还是小心谨慎点的好。
邱氏表面上答应女儿,背对里继续和太监、宫女、侍卫打的火热。
迟若娇不是不知道,只是看她没弄出什么问题,也就随了她,所以,当高尚书匆匆进宫的消息传到耳朵里,她还是很佩服邱氏。
给了来报告消息的小太监一锭银子,小太监欢天喜地的走后,迟若娇对邱氏说:“娘,还是你想的周到,依你看,这么晚了,高尚书还进宫,所为何事?”
邱氏拉过迟若娇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我的傻女儿呦,他什么意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就去找皇上,而且是端着刚熬好的杜仲猪腰汤去。”
都这么晚了,还去给端木亦元送汤,什么意思,真的再清楚不过。
那件事,迟若娇除了难受一点舒服的感觉都没有,做梦都想避开,哪里还会主动凑上去。
邱氏看迟若娇矗在那里不动,急了,“我的傻女儿呦,高尚书这次进宫肯定是为他女儿高惠妃讨公道的,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就在一个时辰前,高惠妃忽然冲到御花园,看到什么都咬,我听说皇上很震怒……”
“这个贱人!”迟若娇咬牙道,“她肯定是故意的!”
邱氏很满意迟若娇的反应,趁机说:“女儿啊,如果我们再不出手的话,就真的被动了!”
“娘!”迟若娇看着邱氏的眼睛,咬牙道,“我都听你的!”
迟若娇端着邱氏亲生熬的杜仲猪腰汤去找端木亦元了,也真是亏得邱氏平日里的拉帮结派,很快就知道端木亦元还在御书房。
就皇帝来说,端木亦元真的一点都不沉溺于女色。
每一天下朝后,基本都待在御书房,很少去后宫,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有一个女人,忽然之间非常得端木亦元的宠爱,甚至会引来整个后宫女人的妒忌。
迟若娇佩服的看着邱氏,姜还是老的辣啊,这么晚了,还能知道端木亦元在御书房的消息。
邱氏又替她整了整头上的珠花,这才对她说:“去吧,说话温柔点,男人都喜欢温柔的。”
迟若娇用力点头,难得乖巧,“娘,我记住了。”
端木亦元的确在御书房,不过却不是在批阅奏章,也不是在思考国家大事,而是在想着怎么把剩下了来的两个眼中钉给拔了。
他已经下定决定,不管端木亦尘手里有没有藏宝图,都不能再留着他;至于端木亦靖,因为他从来都没被外人知道,反而没那么担心,如果他真胆敢站出来说他是皇子,他就以试图混乱皇室血统,直接把他的头砍了。
他本想把安插进七王府的谢林招回来问问情况,想到迟静言的狡猾,他有那么多暗侍都折在她手里,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作罢。
眼看迟刚就要班师回朝,这一仗打到最后,到底还是大轩赢了,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愿意,面子上也是要给他奖励。
他本想乘着这次打仗,把兵权从迟刚手里收回来,看样子,又只能从长计议了。
暂替周福宁随身伺候他的小太监,一直都很怕他,生怕吵到他,走路是踮着脚悄无声息来到龙案边,“启奏皇上,娇妃娘娘求见。”
端木亦元一蹙眉,“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
迟家已经是他的眼中钉,每一个人他都很讨厌。
小太监从端木亦元的口气中听出不耐烦,把头垂地更低了,“回皇上的话,奴才也不知道。”
端木亦元没再开口说话,小太监等了很久都没等到端木亦元的声音,壮着胆抬头朝他看去,小声提醒道:“皇上,娇妃娘娘还在御书房外面呢。”
要按端木亦元心里的真实想法,恨不得开门出去踢迟若娇一脚,把她能踢多远就踢多远。
端木亦元不是第一天知道不管人身居在怎么样的高位,都不可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看着小太监诚惶诚恐的脸,他深深吸了口气,“去把她喊进去吧。”
小太监应声而去,端木亦元闭上眼睛,后背靠在椅子后背上,感觉好倦怠。
伴随着一阵刺鼻的香气,一道捏紧嗓子,嗲到不能再嗲的声音传到耳边,“臣妾参加皇上,皇上万福金。”
听到迟若娇的声音,端木亦元的眉心本能地蹙了蹙,等睁开眼睛,表情恢复了在她面前一贯的温和。
这一睁开眼睛一看,还真差点把他吓了一大跳,他虽然不怎么去后宫,但是后宫那帮女人还是想尽办法吸引他的注意。
的确是有胆子大的,却还没一个人胆子大到像迟若娇这样的。
只见她身上穿的勉强可能称之为衣服的衣服,单薄到不能再单薄了,就两片布料,还是几乎是透明的,就那样挂在身上,称之为衣服。
“真是个不要脸的贱人!”端木亦元在心里暗暗骂迟若娇,脸上却做出一副关心的表情,“爱妃,衣衫如此单薄,不冷吗?”
迟若娇等的就是端木亦元这句话,打了个瑟缩,“皇上,被您一提醒,臣妾觉得还真是有点冷呢。”
不管是穿衣还是说话,都是邱氏教她的。
把托盘放到龙案上,走到端木亦元身边,“皇上,臣妾真的有点冷。”
随着她的靠近,浓浓刺鼻的脂粉味让他的鼻子很不舒服,差点就没能控制住,把迟若娇一把推开。
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皇帝,忍耐力到底还是上去了,牙关一咬,表情淡定,手也已经自然的落到迟若娇腰上,“既然爱妃觉得冷,朕替你捂捂。”
迟若娇已经顺势坐到端木亦元腿上,虽然自从入宫以来已经侍寝了不知道多少次,和端木亦元忽然有这么亲密的动作,她还是有点不习惯。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她也说不上来,后来,当她心甘情愿沦落青楼,知道了什么才叫真正的男欢女爱,这才明白和端木亦元为什么会别扭的感觉。
“隔靴搔痒”知道不?她终于知道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是隔靴搔痒。
从没酣畅淋漓过,又怎么会喜欢那种感觉。
迟若娇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真是难为她了,明明身体都绷得很紧了,脸上还能保持着微笑,“皇上,您先喝口臣妾为您熬的汤。”
也算是个有点聪明的人,至少知道转移话题。
端木亦元心里一声冷笑,以为他想碰她吗?
恶心的贱人,她演戏,他自然要配合,“好,啊,不知道爱妃今天给朕熬的是什么汤?”
“杜仲猪腰汤。”
“什么汤?”端木亦元像是没有听清,又反问了遍。
迟若娇并没有感觉到端木亦元情绪的变动,以为他真没听清,把话又重复了遍,“皇上,臣妾给您熬的是杜仲猪腰汤。”
端木亦元半响没有说话,迟若娇因为故作害羞,把话说完后,就一直低头看地,很久都没听到端木亦元的声音,有点惊讶,抬头朝他看去,“皇上……”
看清端木亦元的脸色,她不由纳闷了,为什么刚才好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真是伴君如伴虎。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被端木亦元的脸色吓到了,还是假装被吓到了,反正是从端木亦元腿上跳了下来,跪在端木亦元面前,“皇上,臣妾有罪,臣妾……”
“爱妃何罪之有!”不等她把话说完,端木亦元已经笑着截上话,本想让迟若娇跪上一会儿,余光瞥到小太监垫着脚尖走进来的鞋子,立刻改变了主意,“爱妃,地上凉,快些起来,你什么都没做错,何罪之有?”
这句话,似乎随着心疼迟若娇,比起刚才的任何一句话的声音都响,这嗓音足够让站在御书房的人听到。
小太监生怕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一路走进御书房,都沉闷着头,“皇上,高大人求见。”
朝中只有一个高大人,端木亦元沉吟片刻,没着急着回答小太监,而是起身,走到迟若娇面前,弯腰下去,亲身搀扶起她,“爱妃,朕说了地上凉,有什么事都先站起来再说。”
迟若娇有点惶恐,倒不是因为端木亦元亲自搀扶她,而是对他前后骤变的态度,她肯定没看错,刚才他的脸色还那么难看,怎么转眼就对她这么温柔。
皇帝都亲自搀扶你了,你要再不起来的话,那就真的是太不知趣了。
毫无疑问,迟若娇在邱氏的影响之下,在知趣这件事上还是做得很到位,顺着端木亦元的手就站了起来。
小太监以为端木亦元忘了他刚才说的事,犹豫了下,想把刚才说的话又重复遍,“皇上,高大人……”
“微臣高文博求见皇上!”不等小太监把话说完,御书房外一道洪亮的嗓音已经截上他的话。
端木亦元这才朝御书房门口的方向道:“高爱卿,进来吧。”
第一百八十七章:互斗
高尚书走进御书房,眼睛瞥到坐在端木亦元身边的迟若娇,立马恨得牙关紧咬。
这个女人害他女儿流产了不说,还堂而皇之的坐在皇帝身边,联想到自己女儿流产后凄惨可怜的处境,真是杀了她的心都有。
迟若娇也的确和高尚书的眼睛对视了一眼,只是飞快收了回来,如果是单独遇到高尚书,想到她和邱氏对高惠妃的所作所为,她的确怕他,但是,现在她是坐在端木亦元的身边,有什么好怕的。
低头专心致志地,看着手指上新染的蔻丹。
这样一幕落在高尚书眼睛里,就是侍宠而娇,目中无人。
“启禀皇上,老臣有很重要的事启奏皇上,还请皇上屏退左右。”高尚书端木亦元行跪拜大礼时,开口道。
除了早朝,很多时候,大臣看到皇帝,行的礼不过是拱手作揖,像高尚书这样无缘无故的行跪拜大礼,意味着他有很重要的事启奏端木亦元。
御书房里,除了贴身伺候的小太监就只有迟若娇。
迟若娇生怕高尚书是要说她什么坏话,心里不想走,端木亦元笑着开口了,“爱妃,你现行回去,等明天朕再去看你。”
既然端木亦元都开口了,迟若娇要还懒着不走的话,就是太不知趣了,她起身,对着端木亦元福了福身子,“皇上,臣妾告退。”
“嗯。”端木亦元点头,“路上慢点。”
迟若娇走过高尚书的身边时,冷不防高尚书忽然开口了,话直接是针对她在说:“娇妃娘娘,你的衣衫穿的如此单薄,夜国又恰好派遣使者在我大轩,如果被她看到了,只怕对我国威有损!”
迟若娇毕竟年轻,心里沉不住气,听高尚书这样一说,当即冷哼一声,“本宫哪里有损国威了,高尚书倒是说说来听听呢。”
高老头这么晚了还进宫,摆明了就是针对她而来。
她也不是好惹的!
高尚书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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