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文英抱了起来,大步朝内走去。
“你妹……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慢!slowly!ok?”
这个晚上是一生中*快活的时刻,对博孝彦来说。
这个晚上糟糕到不能再糟糕,对满满郁气的殷文英来说。
趴在榻上动弹不得,嗓子干的要命,腰往下已经完全都不是自己的了,从上到下从头到脚,都被这个禽兽将军啃了个遍,连脚丫子都没被放过,她又不是三寸金莲,啃你妹啊啃。
强忍着不让自己睡过去,殷文英决心要收拾这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大禽兽。
“你给……我站在外……面去!不准睡觉!”
只是站军姿,便宜他了。
“恩。”沉稳的回答,不沉稳的视线游移在她身上。
打了个颤,殷文英迷迷糊糊的裹着毯子,大字躺着,一歪头昏睡过去。
干涩的破锣嗓子让人心疼,博孝彦目光闪烁,憋住呼吸,按捺住下腹的一团火热,心里对自己的母亲生出了一股哭笑不得的怨气。
药要不要这么奇效,一次就让他恢复理智,从大灰狼退回大忠犬了。
欲求不满的禽兽将军帮沉沉昏睡的公主殿下清理了身体,再盖好毯子,喂了杯热茶进去,才舒了一口气,恋恋不舍的看着酣睡的殷文英,少女憨憨的娇美外貌让他又是呼吸一滞。
再做出什么不轨之举之前,博孝彦赶忙的退出去,站在院子里,老老实实的对着月亮。
——其实他挺想狼嚎一声,表达一下媳妇终于完完全全是自己了的欢乐心情。
只不过宝贝媳妇还在睡觉,他只能瞪着月亮,嘴角咧出傻笑。
他是不是要有孩子了来着?
值得庆幸,我们将军没纯洁到以为拉拉手就可以有小崽崽。
☆、第17章 拆了将军的东墙(十)
第二天,将军没有生龙活虎的向世人表示他的意气风发,而是一连几个喷嚏,颇为无辜的看着瑟缩的端着各色润喉糖准备推门进去的妍惜。
“将军,你要不要找御医看一看?”
妍惜苦瓜着脸,不敢进去触公主殿下的眉头,只好犹豫再犹豫的跟博孝彦搭话,琢磨着怎么努力的拖延时间。
本来光是吹冷风是不可能会让博孝彦生病的,但天有不测风云昨天半夜忽然就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帮殷文英加重了对禽兽将军的惩罚力度。
博孝彦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淋一场雨受了风寒而已,没必要小题大做。
“那将军要进去吗?”
妍惜准备拉一个转移火力的,最起码也可以垫垫背。
博孝彦漆黑的眼睛一亮,但很快暗了下来,再一次摇了摇头,给疑惑的妍惜答案,“她还没有醒。”
妍惜嘴角一僵,“啊啊?”还没有醒,将军你也悠着点啊,看起来公主这一次绝对是会气的不轻的。
不过既然公主还没醒,妍惜深呼一口气,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
在院子外面一角,有个听墙角的仆役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蹑手蹑脚的离开,不多时,便有一只雪白的飞鸽扑闪着翅膀朝京城飞去。
喊着润喉糖,在榻上窝了一天的殷文英这才恢复了些气力,愤于原主这弱爆了的体质,她更加坚定了要回到京城开始学武的决心。
“他在雨里傻兮兮的站了一晚上管我什么事啊!”殷文英语调骤然转低,郁闷的自言自语,“纯粹是活该。”
妍惜打了个苦哈哈,“可是公主,你就要坐马车回京城了,将军他没有你原谅是不会喝药的。”
“渍。”殷文英不屑扭头,瞬间傲娇,“有多严重啊!这种小病,喝点姜汤就没事。”
妍惜眨了眨眼睛,瞬间明白了殷文英的意思,捂着嘴偷笑,公主果然是个心软的。
马车都准备好了,几十人的车队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低调而且沉稳,符合博孝彦的风格,而军师吴逸也如殷文英所想的一同回京去。
简直就像是个吉祥物被拉来转了一圈而已。
殷文英瞥了眼负手站在车旁的吴逸,表示鄙视的同时,选择性的忘记了自己在这里,其实也只是做着同样的作用。
雨后晴朗,但天气却是冷凝了不少,这种闷热与丝丝清凉并行的气候最容易让人昏昏欲睡。
殷文英揉了揉眼睛,只把眼睛揉的跟兔子一般,这才漠然道:“他还来不来,不来我们就走吧。”
妍惜抖了一抖,没敢说话。
自从一碗姜汤送到将军面前却被退回之后,公主就努力的保持着冷美人这个名号,虽然现在有些红肿的眼睛让她看上去其实很讨喜。
殷文英深吸一口气,鼻息之前全是清新的空气,无视妍惜愁眉苦脸的模样,转身走进马车里。
“不浪费时间了,我们走吧。”
随着她的下令,护卫立刻开始准备前行,鞭子挥舞着,马儿齐声嘶鸣,马车也被拉着缓缓加速前行。
耳边却忽闻一连串的马蹄声,殷文英豁然转头之际,只见博孝彦骑着黑马朝这边飞奔而来,纱布还裹在身上,渗出丝丝血色。
“将军来了!公主将军来了!”
——这剧情怎么看着那么别扭,一定要古版小言这么崩么。
“抱歉,我来晚了。”
总有种被围观的怪异感,但殷文英才不是会纠结的性子,看着轻轻松松就跃到她面前的一人一马,翻了个白眼,关心博孝彦没有及时来的原因。
“没事,重伤的士兵都安排好了吗?”完全看不到刚才生闷气的样子。
博孝彦颔首,目光紧紧随着殷文英,身下的黑马如同与主人心有灵犀般,跟的很紧。
“那就好。”殷文英叹了口气,她出来时也是看到了宜城的狼藉,街上满是受伤的士兵和蓬头垢面的百姓让人侧目,“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至少他们活着。”
避无可避的一战,生命又有什么值钱的地方?
博孝彦抿了抿嘴,原本会更好的。他没有多在这件事上纠结,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摊开在手里放到殷文英面前。
她挑了挑眉,拿过来打开,是一只用桃木雕刻的簪子,仔细看着尾部的花纹似乎是桃花。
——这种必备剧情的感觉可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画眉,梳妆,送礼,古时的男男女女就是用着这种矜持并且隐隐流转着爱意的举动牵系着两人的关系。
“你刻的?”随口的询问,却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殷文英心中愉悦起来。
博孝彦凝视着她,心里的不舍无法言喻。
“刻得真好。”殷文英弯了弯唇,其实也是喜悦的,看着簪子,她很是喜欢的眯着眼笑起来,狡黠的光点随着睫毛颤动,“吶,给我戴上啊,你应该会的吧。”
她说着,便利落的拔掉头顶的白玉簪子。
对面的冷面将军向上扯了扯嘴角,露出僵硬的笑意,大手抬起握住桃花簪,沉稳的抬到少女乌黑的发髻上,顿了一顿之后,目光诚挚专注的看着手中的簪子缓缓插|入乌发之中。
从边关走到京城,其中气候的变幻足以说明他们行走的路途之遥远,可这么遥远的路程几乎是在马不停蹄的情况下一气呵成着走完。
从马车上下来的吴逸差点一个跟头就要摔倒。
这种长时间的折磨让整个车队的人都有些吃不消,更何谈身子羸弱的谋士,车队的护卫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没办法,公主的命令没谁有能力阻抗,她要没日没夜的赶路,他们便没日没夜的赶路,只是赶路罢了,比起在战场上生死一刻的杀敌,也算不了什么,再加上回家的喜悦,车队的护卫没有人有怨气,甚至对气定神闲、一派从容下了马车的公主表示敬佩。
——没看身为男人的吴逸都踉跄了吗?公主果然不会是皇家之女,巾帼不让须眉之典范。
没人知道殷文英的腿在长长的裙摆下不断的颤抖,她能站得稳也是依靠原主身体特有的协调平衡能力罢了,眼前一阵阵发黑,撑着妍惜的手走下马车,看着眼前的京城,长长的吐气。
到了这个经济中心,权利中心,说是天子脚下治安有方,实际上混乱无比的地方,消息是绝对拦不住的,想来博孝彦那边也能第一时间收到自己平安回来的消息。
心中稍安,她便忽然听得有人高声换她。
“公主,公主,老奴随老夫人一起来接你啦!”
殷文英抬眼看去,随着声音寻找,奢华大气的马车在不远处停留,马车上有着一个标记,那是博家的标记没错。
这个时候,老将军应该去上朝了,想来定是博夫人来接她,亲自来接,这婆媳关系虽然生疏却也不算太差。
朝那个和蔼的老年管家微微颔首,不等她开口说话,身侧又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站在离殷文英五步开外的地方,吴逸清咳一声,行礼道:“公主,已然平安到了京城,微臣现行告辞去上朝了。”
殷文英微微偏头,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既然都已经到了,什么时候都可以汇报战事,军师怎么如此着急。”
“早晚都能歇息,还是正事要紧。”吴逸微微一笑,拂了拂袖袍像是要抖去什么看不见的尘埃,一派文士姿态,“微臣已然已经回京,便已经没有了身为将军军师的职务,公主可否换个称呼呢?”
殷文英晒然一笑,“那唤你什么?状元郎吗?”说笑一句,她转身叫了妍惜往博夫人所带的车队走去。
身后吴逸也没有出声叫她,只是眯眼,掩饰着眸中闪烁的莫名情绪。
探头再一次进了封闭的马车,殷文英呼了口气,平缓胸中的气闷感,抬头便不意外的看到了博夫人,她如今的婆婆。
博夫人的年纪如今也不过三十多一些,同老将军一样,也是将门出身,周身英姿飒爽、干练精明的气质让人侧目,一双凤眸流转着慑人的气势,让人望之不俗。
“母亲。”殷文英遂着原主的记忆开口唤道,并且行了一礼,这是原主从未做过的。
她与博老将军的品级是三品、二品,公主的品级是一品,所以以前从未有过行礼之事,博夫人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是欣慰的勾了勾唇,回礼道:“公主路途劳顿,还是快点回府歇息。”
殷文英沉默点头,却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道母亲可有收到关于边关的最新战报,我在路途中消息闭塞,也不知…………”
听她一见面就询问了博孝彦的事,博夫人略略惊讶,却是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公主放心,边关战事平稳,一切都朝着好的一面发展。”
她顿了顿,继续道:“苏军师也在几日前便启程赶往边关了,想来彦儿也能尽快结束战役回来。”
——要不然儿子出生了,他都看不着可是不好!
这傻小子一定会记恨她,博夫人尊贵的仪表背后,唇角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第18章 拆了将军的东墙(十一)
殷文英算是累过头了,小腿肚子一抽一抽发疼的情况下,她也没能避免的昏昏睡去,还是在现任婆婆的无法忽略的注视之下。
博夫人微微眯眼,目光在殷文英倦怠清瘦的脸庞上转了一圈,皱起眉头,修长的手指扣在窗户旁,不多时便有低沉细小的回应声。
“夫人?”
“请罗御医到府上,准备好沐浴用的东西,做些药膳备着,性凉的类似燕窝的就不要准备了……”
那个药无疑会让公主怀孕,所以,她可得把宝贝孙子照顾好了!
而回到府上殷文英沐浴之后,便被莫名其妙的喂了一大堆药膳,还被罗太医开了一系调养身子的药方,她不想喝中药啊,好悲剧……
博老将军回到府上,只是关怀了儿媳妇几句,便碍着君臣之礼还是什么的,没有再多见面,可就是这样,殷文英也完全没能闲下来。
几乎是在她回到京城修养不到三天,宫里便传来了皇后请她进宫一叙的消息。
皇帝老爸想见女儿了?这是殷文英的第一反应。
其实也不是只请了她,博夫人也跟她一起进宫的,皇后以赏秋菊的名头请了不少的官家女眷,也亲自书写拜帖将它唤进宫,还特意吩咐她早来一段时间,要单独见见她最近如何。
皇后一直都是贤惠大度的代名词,在很多朝代都是如此,这个朝代也不会例外,在原主生母死去之后,皇后也没有因为原主母亲生前非常受宠而亏待她,反而借着原主固宠,跟原主的关系也是培养的不错。
——宫里的女人都是阴谋家这一句话可不是盖的。
皇宫正如电视剧里的那样,金碧辉煌,巍峨壮阔,当然也比电视剧里多了很多东西,那是真正的封建时代才会有的东西。
马车渐渐的行进,站的笔直的侍卫朝她跪拜,各色宫女太监也是如此,这样,路上跪拜的人零零总总竟有几百,面对这种特有于封建社会的齐声问候,殷文英也只能敛容,表现出一个公主应有的仪容气度。
皇后将原主养的很尊贵,也很得圣心,身份的高贵辉煌的确让人会忍不住的生出异样的情绪。
博夫人也是面色如常的坐在车鸾之上。
尚公主虽然是一种福气,也是一种负担,比婆婆还尊贵的媳妇,总是会有矛盾的。可这婚是宝贝儿子求得,儿子喜欢,老娘也只能帮儿子算计着把媳妇抱回家。
穿过御花园,眼前便是一座瑰丽的宫殿,这一道道关卡走过,一直走在前面通报的公公小心翼翼的推开朱红漆色的厚重木门,木门之上有着金色的花纹,华贵异常。
“皇后娘娘之前吩咐过,公主想要回家,什么时候都不需要通传的,直接进去就成了。公主、博夫人请——”
他谄媚的朝殷文英弯腰笑着,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的意思,说完客套话,还低声道:“皇后娘娘可是想公主的紧呢。”
她的玉蝶虽然没有记在皇后名下,算不得嫡女,可谁都知道皇上对原主生母的宠爱,也知道皇后对她的态度,宫里的人都是有眼力的,绝对没人敢怠慢。
殷文英会意微微一笑,走进宫殿,便能看到花丛之中白玉桌旁抱着一只金毛犬的华贵妇人,正是当今母仪天下的皇后了。
同博夫人朝皇后行礼,皇后放开金毛犬,让它随意乱跑,风度自然的慈和一笑,“都是自家人,别这么讲究,快起来,坐吧。”
博夫人姿态大方的起身,走到皇后赐坐的地方坐下,而殷文英却是被皇后拉着坐在她旁边,好是一番虚寒问短,偶尔也向博夫人唠唠家常,皇后掌握谈话节奏的功夫却是熟稔至极。
对付关切自己的长辈,只需要以正常女儿的心态就好,殷文英根本用不上原主的记忆,便也能应付自如,女儿家娇憨的小撒娇,娇笑连连。
这些亲昵的举动频频让皇后喜笑颜开,态度更是亲切了。
接下来,殷文英又诉说着边关贫苦的条件,士兵们的辛苦,也将战事很笼统的说了一边,但很有语言技巧的表达了这次战事的艰难,以及博孝彦的尽力而为!
为此,博夫人抬了抬眼,瞥了笑盈盈的殷文英一眼。
皇后微微勾唇,圆润的指尖轻轻的点了点殷文英的额头,“别担心,你夫君可是天生的将军,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在边关也是绝对的声名赫赫。”说着,她又叹了口气,“要不是孝彦这么优秀,我可还真舍不得把你这么早就嫁出去。”
原主嫁的的确很早,十三岁就出嫁了,根本是没长熟的年纪,也因为如此,原主才有理由一直没跟博孝彦圆房。
博夫人不着痕迹的附和着皇后的话,“那是啊,公主这么好的媳妇,皇后可真是便宜我博家了。”
“真是的,你就盯着让我心疼……”皇后掩唇轻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