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岫说完看着陈有卿的脸,想要看看他是什么意思。不想陈有卿脸上有笑容的说道:“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今晚一起行动了,现在难办的就是幕后之人不知道是谁,他答应高晶的是什么条件?”
“抓住的那些高晶人只是听从的高晶来的人送来的命令,并没有与光武的人接触。”陈有卿又说到,所以这才是最难办的。
红岫却是轻笑道:“这有何难,都放了不就行了。这样自然会有高晶人再来找他们。”
“那要是他们用信鸽呢?以前就是用的信鸽。”陈有卿问道。
红岫挑眉,说道:“那些人被放出来,不要让他们在京城呆着,将他们追杀出京,信鸽认的可是他们住的院子而不是人,他们不在京中收不到消息,操控他们的人自然就会出来与他们见面了。”
古代的信鸽还没有说的那么神奇,能从这一家飞到那一家,认的不是人而是那个固定的地方。
陈有卿这种方法自然也想到了,不过就是怕人放出去之后,人会被幕后之人杀了,但是现在听到红岫的话,他现在便不再犹豫了,人放出去了,能得到消息就得到,不能得到这些人留着也没有用,用来与高晶谈判,凭这几个人还不够格。
当天晚上,所以争位的皇子都遭到了刺杀,而关押高晶人的地方也遭到了袭击,最后导致高晶人全跑了,然后又派人追捕,第二天早晨城门开的时候,高晶人上了守城的官兵,跑出了京城。
而陈有卿坐在书房内,听到送回来来的消息,却是小小的有些惊讶,没想到有人和他想到了一块去了,那劫狱的人并不是他的人,他的人在暗处看着,然后一直跟在高晶人的后面,与他们一起出了城,能不能有所收获,就看幕后之人怎么想的了。
而今天陈府来了几位客人,这些人也来过一次陈府,就是丰州的嫡枝陈家,上次被陈有忠和陈有卿挡回去之后,这些人便没有再来过,应该是以为不求陈府,去求京城的其他官员也是一样的。
他们首先找上的就是守忠派的董大人,但是很显然不给好处是办不成事的,后来想想找上陈府或许还不用破费这么多,毕竟都是本家的人,一笔写不出两个陈来,所以又找到了陈府。
这一次来,三房的人都来了,而上次被打了的陈紫然也来了。她被打了受了气,自然回给她的父母说这件事,所以当天送了信回去,一来一回过了十天受到了丰州陈家来的信,还有就是几个人。
这几个人可不是一般的人,都是丰州陈家家主培养的死士,这样给了陈紫然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这件事任由她处置,想要怎么玩就怎么玩。
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丰州陈家没有将庶枝的陈家看在眼中,没有看在眼中,要么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压制陈府,要么就是太高看自己了。
红岫进入大堂的时候,便看到的就是陈紫然盛气凌人的样子,而高坐上的陈御史夫妇的脸色并不太好看。陈御史手中拿着一封信,那是陈紫然收到的信,是陈御史庶枝的长老来的信,这封信说的是将陈有卿的妻子交给陈紫然处置,负责就将陈家这一枝除族。
在古代,每个人对家族的归属感很强,要是被除族的话,不仅遭到世人的唾骂,而且朝廷也不会重用这样的人。丰州陈家人这是在那他们的试图威胁他们,他们家一个是三公之一,一个是派系的派主,一个是朝廷的官员,若是真的被除族的话,可能就真的仕途止步了。
红岫先给陈御史夫妇见了礼,然后便坐在了下手,这次没有陈有忠夫妇,也没有陈有卿,只有陈御史夫妇,还有就是丰州三房的人,以及盛气凌人的陈紫然。
红岫对着楚氏问道:“不知母亲唤儿媳来有什么事情?”她没有给陈汉铭等人见礼,当作没有看到他们。
楚氏说道:“老爷,将信给红岫看看吧!”嬷嬷拿过信递到了红岫的面前,红岫伸手接过来看完了,没想到丰州陈家还有这样的本事啊,竟然能逼迫庶枝的长老们将他们除族,这倒是件棘手的事。
红岫看完了信,陈紫然还以为会看到她脸上惊恐的表情,可是她却是什么反应也没有,陈紫然不甘心的刺激道:“哼,这就是你打我的代价,是不是很难受啊,跪下来求我,或许我会好心的放过你呢!”陈紫然的眼神像看一件垃圾一样,不掩饰她的厌恶。
红岫没有理会陈紫然的挑衅,对着陈御史夫妇问道:“不知父亲母亲是怎么决定?”她要知道他们是怎么对她的,那么她就知道她会做什么样的反应了。
当初陈紫然可是出言侮辱了陈府,她可是为了陈府才出手教训陈紫然的,要是因为这样的威胁,他们就将她交出去,她不知道还有没有信心和他们相处了。她为了陈府并不是这一件事情,当初楚氏在庄子上的时候,是她出去救她们的,可以说若是没有她,凭着陈有忠可能保不下她们。
之后陈有忠受伤,楚氏她们都走了,唯独她留下来引开追杀,这些都是她心甘情愿做的,因为她爱陈有卿,所以也不求什么回报。但是不求回报,不代表会接受背叛,将她交出去就是背叛了她。
红岫等着两人的决定,而她则会根据两人的决定采取措施。别人怎么对她,她就怎么对别人,决定都在他们手中,端看他们怎么决定了。
楚氏听到红岫的问,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很是平静,好像什么决定都会接受一样,但是这份平静之下却又像是蕴藏着惊涛骇浪,一旦爆发就是毁灭性的。
楚氏说道:“你是我陈家的媳妇,做的事也是为了陈家,你尽管放心就是。”只是不同意将她交出去了。
红岫又将目光看向陈御史,“父亲认为呢?”她要听的是两人的答案,不是一个人的。
陈御史看了楚氏一眼,楚氏却没有看他,这才开口说道:“这件事你没有错,父母若不贤还要规劝,何况长老们却做出这样错误的决定,必然也是要规劝的,我会去信给族中的长老们,若是不同意的话,这事就请圣上决裁吧!”
这件事陈家并没有错,陈御史是刚直的人,若是红岫做错了,她也是不会袒护她的,关键是红岫并没有做错,依着陈御史耿直的性子,自然不会屈服的。何况陈家三人都在朝堂,族中长老们却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威胁他们,皇上也定然会为他们说话的。
红岫听到陈御史这样说,这才无端的松了一口气,好在他们没有让她失望,否则她不知道她做出的决定会不会伤害到陈有卿,他是陈御史夫妇的孩子,若是她不管他们,陈有卿夹在中间也必然是难受的。
听到陈御史夫妇所言,陈汉铭说道:“除族这件事劝你还是想清楚,一旦你做了决定,还没有说到皇上面前,长老们可能将你们的名字除族了,到时就算是皇上知道了,除族的事实也改变不了了。”
☆、一百零二章 红岫需要的势力
红岫淡淡的说道:“那要是这族不存在了,是不是也就无所谓除不除族了?”红岫淡淡的一句话,让陈汉铭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族不存在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看着陈汉铭眼中的恐惧,红岫还是淡淡的说道:“我的父亲是守奸派的派主,我的丈夫是保皇派的派主,不管是父亲还是我的丈夫,都疼宠我异常,你是哪里来的胆子来威胁我?还是认为我就会任你们欺负,而我自己就该受着?”
在京城敢动红岫的人还真不多,不是怕得罪赵倾官,就是怕得罪陈有卿,这两人都不是好惹的人,而这两人又都是很在乎红岫的。赵倾官为红岫多次将官司说道皇上面前,而陈有卿则是在众人面前给红岫立威,所以就冲着这两人,轻易没有人敢得罪红岫。
何况红岫自己也不是柔弱的人,就是她智斗赶考举子,还有智退江南郡王的事情,人人都知道红岫也不是好惹的,现在皇子争位,只有巴结她的份,谁又敢得罪她!
可是京城的人知道好歹,不代表外面的人就不敢挑战她,所以人赶着来送死,是拦都拦不住的。
听到这话,一直低着头的陈紫月看了一眼红岫,眼中有审视,不过就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
陈汉铭压下心中的恐惧说道:“你的父亲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有空来管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吗;至于陈有卿就更好说了,被除族仕途止步,和一个女人比起来,哪一个更重要难道他不知道。无知妇人,休要猖狂。”
陈汉铭说的,就像是安慰你们一般,越说越觉得有可能,慢慢地心也不慌了,认为红岫只是吓唬他罢了。
红岫却是勾起了唇瓣,是不是猖狂,不是嘴皮子说的,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你猜搞垮一个家族,我需要几天的时候,不如你给我说个时间,看看我能不能办到?”
守奸派当初的梳理,可是她亲自动的手,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是当时她是把自己当领导的,其他的人她自然是根据他们的能力来安排他的位置,而这其中还真有那么几个出自丰州,与丰州的陈府有些关系的。
红岫这样狂妄的话,使得所有的人都震惊的看着她,她问的她需要几天,难道她要亲自动手?一个女人真的能搞垮一个家族?这个问题出现在所以人的心中。
陈汉铭心中明明认为红岫是在说大话,可是他却无端的心寒了起来,沉着脸没有回答红岫的问话,反而说起了软话,“丰州陈家与京城的陈家本来就是一家,你打了紫然我们可以不计较,你最好也不要咄咄逼人。”
红岫却是咯咯的笑了,“咄咄逼人是在说我吗?”然后笑声突然一止,然后寒着脸说道:“我咄咄逼人吗?出门做客在别人家里,便说这里不好那里不好,这骂人的还知道被人骂呢,你们又是凭的什么当面说不好?”
“当时你们的人说错了,你这个长辈可有站出来说话,当初的一切是我咄咄逼人吗?还有现在的情形,要不是我公公婆婆不同意,那么现在等着我的下场又是什么?难道这也是我咄咄逼人闹出来的。”
红岫疾声厉色的声音小了下来,又道:“现在你们不占优势了,你们又想起了咄咄逼人,还真是好话坏话都让你们说尽了,你想在知道严重了?现在想要软下来了,可有问过我答不答应?”
虽然知道就算是陈御史夫妇答应了他们的条件,自己也能安然无事,可是对于找自己事的人,她为什么要客气,就像是她对事不对人一样,陈紫然搞来的这封信,她知道是整个嫡枝陈家的意思,所以她要对上的是整个陈家,而不是陈紫然一人。
而同样道理,她打了陈紫然,就是庶枝的陈府打了嫡枝的陈家,这里面没有太多的个人恩怨,只是庶枝对上了嫡枝,可是丰州的人又是怎么处理的?拿这件事当成了自认恩怨,他们这样认为,那么她就要依从吗?
不可能,他们忘了她身后站的是赵倾官,站的是陈有卿,站的是庶枝的陈府,但是她没有忘记,她就要用这些他们忽略的来对付他们,让他们知道他们自己有多么的愚蠢。
陈汉铭也知道这件事没有转换的余地了,本来想要通过这件事拿下庶枝的陈府,可是现在看不可能了,既然人已经得罪了,那么就想办法铲除,否则留下来后患也是无穷。
陈汉铭站起来,跟着他来的人都站了起来,陈紫然看着红岫嚣张的样子说道:“不要得意的太早,迟早让你知道你不过是蚂蚁撼大树,螳臂当车般的可笑。”
三房的人还有陈紫然都走了,红岫看着离开的几人,想到陈紫然的行为,这就是一个人的过错,可能会给整个家族带来灾难,因为陈紫然的一系列的反应触怒了她,所以因为她而她的整个家族也将受到连累。
人总要为你们的所作所为负责!
红岫对着陈御史夫妇说道:“这件事儿媳会处理好的,请公婆不要担心。”
楚氏却是说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整个陈府的事,你就不用管了,陈家会处理好的。”这样说是将红岫当成了陈府的一员,她的荣辱就是陈府的荣辱。
红岫听完微笑的说道:“刚刚我已经说了,我要亲自给丰州的陈家一个教训,所以这件事还是由我出面的好,请公婆放心,不会给陈家带了麻烦的。”有些威需要她自己来立,否则是个人就敢欺负到她头上了。
楚氏问道:“你真的不用我们管?”看着红岫含笑的点了点头,楚氏又说道:“好,这件事先由你来处理,若是你处理不好我们自然会接手的。”楚氏做好了给红岫收拾烂摊子的准备了。
红岫谢过陈御史夫妇便出去了,楚氏见人都走了,就当陈御史不存在一般,站起来就要离开,当楚氏快要走出屋子的时候,在后面传来了陈御史的声音,“对不起。”
陈御史的声音很沉重,他不知道因为他的贪欲,给她带来了这么多的灾难,而这一切他还是到现在才知道的,他知道就算是说了‘对不起’,她也不会原谅自己,可是这是他亏欠的,他不能不说。
楚氏却连表情也没有变,还是脚步不停的出了屋子,若是当初的楚氏,或许听到这一声道歉,也许就会原谅他了,可是什么也回不去了,当年那个单纯善良的楚氏死了,死在了他一步步的心伤折磨中,剩下的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只有为了孩子而活的楚氏了。
陈御史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虚空一脸茫然的样子,回想着这些年的过往,却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楚氏淡出他的视线的,只是等到他想回头的时候,早就回不到当初了。
陈御史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悲伤过度,身子晃了晃,他手扶着椅背,过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陈御史没有当一回事,然后去前院处理他的事情。
红岫回到自己的院子,将丰州陈家的事情认真的想了想,首先要查清的就是三房为什么要来京城,他们有什么要求的,居然妄想要拿住陈府。然后又想了想父亲手下的那些丰州的官员,有几个是与陈家是连襟,或许能从他们那里打听到消息。
红岫想给父亲去了消息,让他派人去打听打听丰州的事情。可是几天回来之后,传回来的消息却是没有查到,听到这样的答案,红岫却眯起了眼睛,越是瞒得死死地,说明问题越大。
丰州不是他们的地盘,地头蛇的陈家要是想要隐瞒一件事,那么是很容易的,可是这件事必定不小,否则三房不会亲自来京城的,那么他们肯定犯得不是小事了。
很有可能这件事真的和灭族有关,想到这些,红岫便去前院找陈有卿了,要是和整个陈家有关的话,那么她就要考虑到底要不要挖出来了,要是将自己也卷进去就不好了。
红岫到的时候,陈星先进里面通报的,因为还有不少的保皇派的人在,等其他的人都去了旁边的屋子之后,红岫才进了院子,到了书房之内,陈有卿问道:“怎么来了?”伸手将红岫拉进了怀里。
他想要去寒河给红岫找药,可是现在京城正乱着,争位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真的是一点也走不开,不知道六月份的时候,这场大位之争能不能落下帷幕。
红岫倚在陈有卿的怀中,说道:“就是想要问一问,我们家和丰州的嫡枝的陈家有没有出五服?”要是犯了大罪,会不会连累到他们!
陈有卿把玩这红岫的手,说道:“别说五服了,就是九服都出去了,你以为当初为什么祖父求到嫡枝的陈家,陈家不帮忙,就是因为我们这一枝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