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岫对着红艳说道:“既然身子不便就不要来了,为什么还要往娘家跑?”看着红艳这兴奋的样子,肯定是主动要求来的吧!
红艳却是撅着嘴说道:“我宁愿在娘家睡上一天,也不愿在苏府呆上一天,你以为我在苏府就能休息了吗?在苏家我只有坐在议事厅的命运,除了吃饭的时候能放过我,就连睡午觉的时间都没有。”
红岫听到红艳的抱怨,不由皱起了眉头,问道:“怎么会这么忙,你现在都怀孕了,难道还不能让你休息一下吗?还有不是苏梓祥也会不少的妾侍吗?难道她们就不能帮你搭把手吗?现在你可是非常时期,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忙坏了身体,就算大权在握又能怎么样?”
红艳听言苦笑了一下,“我倒是想要将管事的权力给分下去一下,可是那些蠢货也只知道争宠,却是对于管家一窍不通。”那些妾侍本来就是下面的人孝敬上来的,学得就是怎么魅惑主子,哪里会学什么管家这样正经的东西。
红岫说道:“就算苏梓祥的妾侍没有办法管家,那么还有和苏梓祥走的最近的兄弟姐妹吧,你将权力分给他们,也不要只交给自己信任的人,就算是对手也可以交给他们的,这叫平衡之术。”
红艳听到姐姐的话,想了想一拍额头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啊,难道真的是怀孕的人会影响智商?”她只是想着将权力交给自己信任的人,可是平时与她谈不来的肯定会嚼舌根子的,那样的话她还不如自己来做的,于是就自己坚持到了现在。
红艳一把将红岫保住,可惜两人之间隔着一个肚子,红岫被保住也不敢挣扎,对着红艳说道:“不要激动,大喜大悲都是对胎儿影响不好的,你现在已经不是第一胎了,怎么还这么的莽撞。”
红艳放开了大姐,对着她吐了吐舌头,对着红岫撒娇的说道:“我的好姐姐,你就饶了我吧,在苏府不苟言笑管了,若是回到家也不能敞开了笑两声,我真的会被憋死的。”
两人进了屋之后,红岫让人准备了点心放在了红艳的面前,却是对着红艳认真的说道:“不要总想那些不开心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享受多大的好处,就要承受多大的责任,或许你感觉你现在过的很委屈,可是对比别人来说,你已经很想幸福了,就像你的母亲一样,她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赵夫人与赵倾官貌合神离了这么多年,最后两人形同了陌路,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是越走路越宽还是越走越窄,那都是要看个人怎么走,而只是一味的抱怨又会得到什么呢?
说到自己的母亲,红艳沉默了下来,父亲在离开京城的时候,并没有将母亲带走,似乎父亲已经忘了母亲的存在,自从将母亲禁足在院子中之后,便再也没有看过母亲一次。
她知道这不是父亲的错,可是看到这样的父亲却不得不让她有些对男人寒心,为了自己所爱的人,男人真的可以无视其他的女人,父亲是这样,姐夫是这样,甚至皇上也是这样,而苏梓祥呢?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她却是完全不知道。
苏梓祥可以轻松的平衡苏家各方面的利益,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怀孕,都是他计算好了的,而也因为如此,所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要接受他的庶出子女。
连她的孩子都是计算着出声,想来庶出的孩子同样也应该是计算着吧!或许能她的孩子长大,大到足够能掌控苏家的时候,或许就是她生孩子之后就有了吧!这些她完全都不知道,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要按着他说的要做,否则她和她的孩子都会有危险。
这样的一个人如何不让她害怕,甚至她从心理面恐惧着她的丈夫,而因为这一点苏府对于她来说,更像是一个牢笼,这个牢笼整天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想总有一天她会憋死在这牢笼中。
不知不觉之中,红艳已经将她的感受给说了出来,不知不觉间她的眼泪也留了下来,谁又能想到苏家高高在上的主母,活的有多么的光线,后面就有多么的狼狈。
红岫听到红艳的低语,心中却是叹了一口气,或许她将苏府给想简单了,甚至她的父亲赵倾官也将苏府给想简单了。
红岫上前轻轻地搂住红艳,让她空空快快的在自己的怀中哭了一个够,等红艳停下来之后,她才对着红艳说道:“若是真的不能将苏梓祥当作丈夫,那么你就将他当作你的老板吧!就当自己在给他打工,这样你面对他的时候或许会轻松一点。”
红艳不明白的看着红岫,红岫又给红艳解释的更清楚一点,“若我是掌柜的,你是在我手下打工的,你会不会对我产生畏惧?”红艳点了点头,当然会有畏惧了,掌柜的可是能决定她的去留的。
红岫接着说道:“那么你看到苏梓祥的时候,不如就将他当作你的老板,你看到老板有紧张的情绪都那都是很正常的,就是因为你对苏梓祥有其他的期待,所以才会让你这么痛苦的,若你能摆正心思的话想出一段时间,或许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男人心思深沉,能掌控一切并不可怕,就像你的姐夫陈有卿一样,他可是不必苏梓祥好得了多少,在自己没有办法当他是丈夫的时候,就不要当丈夫看待,先看作是上司或者是朋友,若是他真的能给你一份安全感,那么不妨再将他丈夫看。”
红艳的情况有相同之处,同时也有不同之处,那就是当初陈家和赵家那可是敌对的关系,自己和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是红艳却是不同的,赵家和苏家结合,那时结的两姓之好,不是她不想过就能和离的,哪怕知道红艳过的痛苦,父亲也不可能劝她和离的,毕竟红艳已经为苏家生了继承人,没有意外的话,红艳的孩子就是苏家的下一代当家人。
若是红艳不顾一切的离开苏家,那么她的孩子很有可能失去继承权,而一个长子失去了继承权,那是在家族中最危险的存在,因为他会想着夺权,会导致家族不宁,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那长子消失。
人活着不一定只是为了自己活着的,或许就是为了自己的家族,或许就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红艳也并不是不明白这一点,就因为明白才会这样的痛苦,因为在苏家她感觉看不到未来,让她无法发泄出来,所以这更让她的心中煎熬,越煎熬就越压抑,若是不能释怀的话,迟早她会控制不住自己而爆发出来的,那样的话恐怕就要伤人伤几了。
红艳听了姐姐的劝说,听到姐姐说自己对苏梓祥有一份期盼,或许是真的有吧,她也希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是现实和想象的总是存在鸿沟,她也曾试图靠近过苏梓祥,希望能得到一份不一样的感情。
然而在他处处的算计之下,她却步了,她若是一个不聪明的人,看不懂那些算计也好,可是偏偏她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看在了眼中,往往苏家就因为他的一个命令而被指挥的团团转,最后算计来算计去,最大的利益获得者还是他。
没有人能算计过他,估计自己也是一样的,或许在不知道的时候,自己就一次次的被他算计了,而因为这一点就让她对他充满了戒备,他们真的一点也不像是夫妻,就像是姐姐说的,他们更像是老板和下属的关系,她没办法平静的面对他,而他也应该是防着她的吧!
就在红岫这边劝说红艳的时候,书房那边却是出了事情,陈有卿和苏梓祥的意见似乎不一致,而在书房内讨论的内容都是机密的,却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会被大皇子阵营的人给知道了。
于是间便爆发了信任与不信任的考验,而因为这一点赵家和陈家都有意无意的疏远了苏家,可是因为苏家又是赵家和陈家最大的支持,两家不愿意苏家去大皇子的阵营,最后这样若即若离的样子,却是让苏家彻底闹了。
赵倾官和陈有卿以及赵文斌坐在书房内,赵倾官却是说道:“到底是谁泄漏了当天在书房内的谈话?难道是离间我们和苏家的关系吗?若是真的是这样的话,也算是大皇子阵营的人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啊!”
☆、二百八十章 接风宴
赵文斌听到父亲的话,却是说道:“可是我觉得不会是苏梓祥做的,虽然蛰儿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红艳毕竟是他的妻子,蛰儿也算是他的外甥,这样的关系就算是他重新选择阵营,大皇子那边的阵营也不会相信他的。”
赵文斌说完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却是看到父亲和陈有卿都看了他一眼,难道他说的不对吗?他也同样看着两人,而两人却有一致的低头喝茶,并没有反驳他的话,却也没有赞同。
赵文斌不明白两人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他便不再开口说话了。
书房内因为都不开口说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直到过了一刻钟之后,陈有卿才说道:“不管那天我们所谈的事情是怎么泄漏出去的,这件事都不能追究了,而如果我们不能对苏梓祥真正的冰释前嫌,以他的骄傲他是不会再参与此事的。”
“而我们真的要将他推出去的话,也就是将肖尚战给推了出去。”陈有卿说完之后,令书房内的气氛瞬间的凝重了不少,肖尚战可是手握重兵啊!
当初先皇赐婚的时候,正好将苏家的嫡女赐给了肖尚战,而因为苏家加入了蛰皇子的阵营,也算是肖尚战加入了蛰皇子的阵营,也算是蛰皇子阵营内,军权这方面真正的支持者。可是因为他们怀疑苏梓祥泄漏秘密的原因,肖尚战的支持也开始变的模棱两可了起来。
赵倾官最后说道:“苏梓祥确实不会是泄漏者,可是我们怀疑了他却是真,总的说来离间已经做到了,文斌,明天让红岫请红艳回娘家一趟。”赵文斌听了父亲的话,点了点头。
他现在才明白刚刚为什么父亲和陈有卿都看了他一眼,敌人离间他们,不一定要苏家加入大皇子阵营,只要苏家不支持自己这边了,就是他们这边最大的损失了。
官场争斗,果然需要一颗聪明的脑子,否则想事情永远的想不到点子上。赵文斌终究只适合在和平的时候守成,而在这纷乱的时候,他却是应付起来有些吃力。
陈有卿回了京城,红岫便不会再娘家住着了,带着宝宝和姗姗便与陈有卿一起回了陈府,陈府自然又是一番接风洗尘的,就连二姐一家也过来了,二姐家的两个孩子还是很喜欢宝宝,现在多了一个姗姗,两个孩子也同样很喜欢。
二姐陈白玉说道:“没想到你一走就是五年,当初走的时候宝宝还刚刚满月,可是现在已经五岁了,不过却是长成了这样冰冷的姑娘,倒是一点也不像你和有卿能养出来的孩子啊!”
红岫听了之后,说道:“唉,宝宝的性子从小便这样,习惯了就好了。倒是姐姐家的两个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时间过的还真是快啊!”当初这两个还是一个五周岁,一个三周岁可是开心果一般的孩子啊,现在一个十岁一个八岁,已经不是玩的年纪了。
吴蒙宗小时候就是严肃的孩子,现在更是严肃认真的样子,要不是陈白玉让他来内院见礼,恐怕他才不要进内院这一堆脂粉味的地方,肯定要与他父亲呆在前院书房内了。
不过看得出来,他还是很喜欢宝宝的,看到宝宝之后板着的小脸也露出了笑容。
而吴蒙宇就比哥哥要好多了,小时候就是开心果的样子,现在也是笑眯眯的样子,见到谁都是露着无耻的笑容,更是主动的和宝宝与姗姗玩,倒是宝宝和姗姗不太给他面子,他却是一点也不介意。
宝宝从小便不喜欢与人亲近,而小孩子玩的那些东西,她更是不屑的,她唯一喜欢的就是练武。而姗姗除了喜欢跟在蛰儿的身后,便没有其他的爱好了,要是蛰儿在这里的话,要她好好的玩她肯定也是玩的很开心的,可是没有了蛰儿,姗姗就是没了电池的玩具一样,没有了活力。
陈白玉看到红岫的两个孩子,却是对着红岫说道:“有没有打算给孩子订个娃娃亲?”这个时代定娃娃亲是很正常的事情,特别是这种稍微沾亲带故的娃娃亲。
可是红岫听到却是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别说她现在不太计较近亲结婚,就算是她真的不反对了,可依着宝宝和姗姗的性子,就不是她能做主的。
红岫苦笑的说道:“这两个孩子的亲事,恐怕我是做不了主的。”不说宝宝了,就是姗姗现在看似乖巧温和了,但是骨子里的执拗却一点也不必宝宝少,就说明明知道蛰儿和宝宝更亲近,可是姗姗还是坚持的想要插足在两人之间。
红岫有预感,将来这几个孩子宝宝、姗姗、蛰儿和澈儿,这四个人恐怕要纠缠不休的,只希望都有个好结局吧!
陈白玉听到红岫这样说,便以为孩子的事情可能要有卿做主才行,却没有想到红岫的意思,却是孩子的亲事,恐怕是孩子自己做主。
她打算有机会像有卿打听打听,毕竟宝宝和姗姗这两个孩子都是很好的。有卿和红岫的品性她是知道的,自然教出来的孩子也不会差的,而且有卿在朝中这么的有影响力,要是娶了他的孩子,以后对孩子的仕途也有助力。
正在陈白玉想着是给蒙宗说宝宝好呢,还是给蒙宇说姗姗好的时候,却听到姗姗已经走到了她和红岫的面前,用水晶晶的眼睛看着红岫问道:“母亲,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宫去看蛰儿哥哥?姗姗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蛰儿哥哥了。”
姗姗可怜兮兮的看着母亲,每次在提到蛰儿哥哥的时候,姗姗总是下意识的小心翼翼,生怕母亲生气了,不允许她见蛰儿哥哥。
陈白玉听到姗姗这样问,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刚刚红岫说的话,这才明白或许她想错了,宝宝和姗姗已经是要进宫的吧,毕竟蛰皇子是在红岫的身边长大的,若是进宫的话,蛰皇子对她们也必定是不同的。
可是陈白玉又想到,好像宝宝比蛰皇子还要大呢,宝宝应该是不能进宫的吧,倒是姗姗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且看姗姗的样子也很喜欢蛰皇子的样子,倒是宝宝在听到蛰皇子的时候无动于衷。
于是陈白玉的心中开始明白,宝宝倒是可以说给蒙宗,而姗姗是要进宫当皇子妃的。
红岫看着姗姗小心翼翼的样子,说道:“等过两天吧,过两天母亲带你进宫去看蛰儿。”有些事不是她在中间拦着就不会发生的,不如顺其自然的比较好,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们自己要选择的路,就让她们自己负责好了。
红岫对着宝宝也问道:“宝宝要不要进宫去看看蛰儿?”十年之期约定了宝宝,却没有约定姗姗,这对宝宝来说却是不公平的。
没有想到宝宝却是摇了摇头,既然定了十年,那就十年之后在见吧,若是那时候已经物是人非,那她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不属于自己始终不会属于自己,那么现在两人心意相通,那也不代表着十年之后还是这样。
他们之中相隔的不是门第之间,他的身份高贵,她同样是重臣之女,不存在门不当户不对。他们之间相隔的却是她的母亲与妹妹,阿蛰对她的母亲是敬重的,所以不愿意让母亲不开心,而她也不愿意他为难,那她便甘愿守这十年。
而这之间还有一个很喜欢他的妹妹,若是姗姗不能放弃阿蛰的话,他们同样也不能在一起。
红岫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宝宝说出拒绝的话,若是真的一个人进宫的话,其实宝宝要比姗姗更合适后宫,她虽然不喜与人交流,可是她却看得懂各种阴谋诡计,而这些是姗姗绝对应付不过来的。
而陈白玉听到宝宝拒绝的话,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