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儿要去。”花清茉的唇角微微勾起,笑容清冷却又带着一丝的妖娆。她握住白紫箫的手,道:“母妃不知道为何给我准备了年宴时的外裳,茉儿自然不想辜负她的心意。况且,我若是不出席,你又得解释,这样多麻烦。”
“好吧!若是实在坚持不住,本督主再派人送你回来。”白紫箫唇角一勾,目光凝视着花清茉。他很清楚花清茉这是在亲近自己,不过他也很好奇她会靠近自己到何种地步。但是,他也未曾有太大期待,她能靠近的不过是自己这个人而已。
躺在白紫箫的怀中,花清茉也不敢多动,因为身子疼的着实厉害。过了片刻,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随后夜行的声音传了过来。
“督主,德亲小王爷,恒世子夫妇,王长子,楚世子以及菀华郡主听说夫人受伤了,来此看望。”
听到这话,花清茉微微一笑,出声道:“他们知道的好快啊!”
“见不见?”白紫箫并未说其他的话,只是冷声的询问花清茉。
花清茉温和的一笑,身子微微的一动,侧躺在白紫箫的怀中,点头道:“雪日路滑,箫院又偏远,他们如此关心茉儿,茉儿也不好拒绝这情意。”
“既是如此,那就见吧!今日过后便会回萧王府,到时候他们想来怕是也不敢来看你。”白紫箫妖娆的一笑,绝美的容颜越发的妖邪魅惑起来。他看向外面,道:“让他们进来。”
“是!”
随后房门被推开,夜行领着司徒元澈等六人走进了里阁之中,紫色的幔帐落了下来,众人只能够看到幔帐中,花清茉躺在白紫箫怀中如此这般亲密的姿势。顿时,司徒元澈和司徒恒目光一滞,不过想起白紫箫只是一个太监,并不能对花清茉怎么样,心中的不悦便减了不少。
“见过九千岁,王妃!”司徒元澈等人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赐座!”
白紫箫的话一落音,夜行便吩咐身后箫院的侍女,端着一张张红木嵌螺繥大理石扶手椅放在里阁之中。司徒元澈等人坐了下来之后,夜行以及楚向白走到卧榻边上,然后将幔帐挑了起来系好,随后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刚才在幔帐的遮蔽下,他们只能隐约看到两人亲密的靠在一起,如今看的真切了,白紫箫穿着外袍坐在卧榻上,而花清茉则是穿着里衣侧躺在他的身上,两个人姿势比他们刚才看着的要更加亲密。
“劳众位大老远来箫院,清茉并无大碍。”花清茉看着坐在卧榻前的众人,温和一笑。
“茉儿,哥听小王爷说你受伤了,到底怎么了?”花旻止极为担心的看着花清茉,语气急促的询问。
听见这话,花清茉只是微微的摇头,笑道:“哥,你不必担心茉儿,茉儿只是昨夜有些担心,便去了清梅园外看看,因此受了些小伤。”花清茉知道花旻止是真的担心自己,可是她的事情是不可能告诉花旻止,所以她只能寻个理由搪塞过去,也不想让他太过担心。
当然,听到花清茉的话后,花旻止的表情似乎放松了很多,但是依旧满是担忧。他的妹妹虽多,但是与他同母所出的只有花清茉一人,加上他以前未曾好好照顾过她,所以如今便向多多补偿她。只是,花清茉嫁给白紫箫,他即使想要照顾她,都有些无能为力,只能看看她而已。
“不过九千岁手握十万锦衣卫与大内密探,都能让王妃受伤,这不是有些太不关心王妃了?”司徒元澈望向白紫箫,话语中带着一丝的深意。虽说白紫箫只是太监,但是如今离花清茉最近的人便是他,他身为男人不可能不嫉妒。
对于此话,白紫箫只是微微的一笑,他低头看了花清茉一眼,冷声道:“本督主对你如何,你自己说给小王爷听听。”
“嗯,我明白了。”花清茉淡淡的笑了笑,随后她看向司徒元澈,清冷的开口:“多谢小王爷的关心,紫箫对茉儿极好,即使不能为真正的夫妻,茉儿此生也必然会一直陪伴着他。此次受伤是茉儿自己不小心,与他并无任何关系。”
花清茉的话本来是没有什么,只是对于她如此亲昵的称呼白紫箫,这让司徒元澈和司徒恒都有些不悦。即使与司徒恒差点成亲,她一直都是极为有礼的称呼他为恒世子,最多也只是叫过他司徒恒,从未如此亲昵的唤过他,而司徒元澈花清茉只称呼他未小王爷,更是连名字都未唤过。如今她如此亲昵的唤白紫箫,这着实让他们有些不高兴。
不过人家是夫妻,他们也只能不高兴,不能说些什么。而花姒锦听见这话也有些不悦,她本来是想等白紫箫厌恶花清茉后,直接要了花清茉的命,免得活着碍自己的眼。但是如今看着样子,白紫箫似乎很满意花清茉,这反而让她心生忧虑。若是花清茉请求白紫箫对付自己,那么自己必然是逃脱不了。
优雅的笑了笑后,花姒锦看着花清茉,道:“七姐,你伤在哪儿了?可有什么大碍?”
“不劳恒世子妃操心,我没有大碍。”花清茉对于花姒锦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笑容之中有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妖娆之态。
这样的花清茉是众人从未见过的,众人都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却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此时楚彦谦站了起来,道:“本世子只是来看看表妹有没有出事,如今见着表妹无事,本世子也得回去陪我的美人了,表妹原谅表哥,表哥就是离不开女人。”
“茉儿自然明白。”花清茉只是微微的笑了笑,楚彦谦这人在她看来与司徒元澈极像,两人都是戴着极为厚重的面具做人。不过,只要不会危及自己,她不会多说什么。
见楚彦谦离开,楚菀华也站了起来,她温柔的看着花清茉,道:“茉儿,我也随哥离开了,你好好的照顾自己。”
“菀姐姐不必担心茉儿,茉儿自会好好照顾自己,菀姐姐也是。”花清茉点了点头应道。
见她这样,楚菀华温和的一笑,绝美的脸庞上有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柔美,温和淡雅,随后她看向白紫箫,微微行礼:“菀华就这么一个表妹,希望九千岁可以好好对待她,菀华感激不尽。”
“郡主不必多礼,小丫头是本督主的妻,本督主只会好好对待她,她若是想要像淮阴公主那般养几个面首,本督主不但不会生气,反而会帮着她挑人。”白紫箫冷声回答,话语中亦是有着深意。他的目光看向司徒元澈,双眸幽深至极。
司徒元澈自然是了解白紫箫话中之意,若是花清茉真想如此,他或许真的会愿意。
而花清茉听到这话,精致的脸庞上立刻浮现出一丝的不悦,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目光看向白紫箫,笑道:“茉儿不是淮阴公主,不需要像公主那样有各种各样的男子,男女之事,只在享乐,茉儿不需要享乐,自然不需要面首。”
“你若不想要,本督主自不会勉强你。”白紫箫淡淡的笑了笑,随后伸手将花清茉揽入怀中。他的动作虽然轻柔,但却还是弄(nong)疼了花清茉,靠在白紫箫胸前,花清茉咬着唇忍着身上的疼痛。
其他人都看出花清茉的异样,很是担心,却因为白紫箫都不得上前。过了片刻,花清茉淡淡的一笑,道:“哥,小王,恒世子,八妹,你们也随彦谦表哥以及菀姐姐离开吧!茉儿有些疲累,就不多留你们了。”
“既是如此,小王告辞了。”司徒元澈站了起来,微微的笑了笑。
“那本世子也告辞了。”司徒恒随后也站了起来,众人给白紫箫以及花清茉行了一礼后,便都从房间中离开。
而他们离开之后,夜行带着侍女进来,将房间收拾成原样,待收拾好之后,夜行跪在卧榻边上,恭敬的道:“督主,夫人,如今已到午膳时间,是否该传膳了?”
“不用了,夫人如今没有胃口,你吩咐厨房做些燕窝粥温着便好。”白紫箫说完,便轻柔的扶着花清茉躺下。随后他扶起她额上的发,冷声道:“如今时辰还早,你先睡会吧!”
“嗯!”花清茉应了声,随后闭上了眼睛。
白紫箫一直伴着花清茉,等到她睡着之后才从卧榻上下来。见此夜行快速的上前一步,拿起四扇檀香紫檀木刻丝琉璃屏风上的玄色披风给白紫箫披上。
“督主这是要去见南晔吗?”夜行帮白紫箫系好披风之后,恭敬跪在地上出声询问。
而此时白紫箫冷冷的勾起唇角,妖娆的脸庞上有着无法诉说的杀意:“他背叛了本督主,本督主自然得亲自看着他上路,才不会觉得曾经白养了这人。”
☆、19回萧王府
说完之后,白紫箫转而看向卧榻上熟睡的花清茉,幽深的双眸中有着一丝的柔和,随后他走到卧榻边,伸手帮她身上的丝被拉了拉,道:“从画南楼挑几个武功高的给小丫头当护卫,本督主不希望她再受什么伤。”
“是,督主,属下马上去办!”夜行应了一声,但是心中却是无法诉说的惊讶,画南楼的人他家督主从不会用,最多只是当做杀手。如今,竟然要挑里面的人作为护卫,看来督主相当在意夫人。
从房间中出来,白紫箫直接走向箫院的后方,而一直站在门前的流轩、流璟以及流倾则是快速的跟了上去。到了后院,在东北方的角落有着一座石牢,门口是由锦衣卫看守。
进入石牢之中,便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了过来。此时,石牢最前方的一面墙壁上,一个男人被绑在木架上,他的双目下有着一道血痕,头发极乱的披散着,身上有着一道道鞭痕。
楚向白此时站在那人的面前,手中拿着几根银针,随后他看向木架上的那人,道:“南晔,在下知道一般的刑罚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不过如今在下寻到一个法子,似乎是极好的。”
“呵呵……”被绑在木架上的南晔笑出了声,他如今已经被挖双目,自然看不见眼前之景,不过他可以凭借楚向白声音判定他在何处。面向楚向白,南晔笑了片刻后,声音清寒却又坚定:“南晔自知背叛楼主逃不过一死,不过南晔绝不后悔,此生能够遇到公主,是南晔之幸。”
“淮阴公主若是知道你如此深爱于她,不知道会不会感动而哭?”楚向白随意一笑,右手食指与中指束起,两指之间有着一枚长约三寸的银针。待他正准备对南晔下手,便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回身见白紫箫来此,楚向白银针一收,向白紫箫行礼。
“见过督主。”
白紫箫未说话只是抬了抬手示意楚向白起来,此时锦衣卫将一张黄花梨透雕鸾纹玫瑰椅放在了白紫箫的身后,他扶了扶斗篷坐了下来。右手搭在扶手上,白紫箫身子微微倾靠,目光望向南晔,他冷声道:“南晔,画南楼何时亏待过你?让你背叛倒戈。”
“楼主?”南晔听到这声音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亏你还认得本座的声音,本座以为淮阴公主的温柔乡让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白紫箫笑的极冷,本就暗沉的光线下,他的目光冷如刀刃,无情肃杀。
听到白紫箫的声音,南晔微微的有些沉默。他背叛之事已是事实,所以他也不想辩解。只是他如画南楼中的其他杀手一样,都是被楼主所救,然后培育成杀手。如今在一手养大自己的楼主面前,他倒真是因为自己的背叛有些无法可说。默了片刻,南晔面向刚才白紫箫声音之处,道:“楼主,南晔自知背叛楼主罪该万死,如今只求楼主看在南晔一直为画南楼做牛做马的份上,给南晔一个痛快。”
“痛快?”白紫箫暗红色的唇慢慢的吐出这两字,妖娆华丽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的贵气,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冰冷怒意。他轻轻的转动左手上的银色护甲,水晶链子发出了细微的响声,在此时的石牢之中显得格外突兀。白紫箫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手,唇角的弧度妖娆而又冷寒,随后他冷冷的出声,道:“楚向白,本座听你刚才说寻到一个极好的法子,来,说给本座听听。”
“是。”楚向白恭敬的应道,随后他将刚才正欲出手的银针拿了出来,快速的将银针刺入南晔的身体中。完成之后,楚向白面对白紫箫,恭敬的回答:“督主,属下这几根银针可以代替媚药,行相同之效,属相是想在药性发作时,将他阉割,不知道督主认为此法可行否?”
听到楚向白的话,白紫箫笑着摇头,出声道:“这既然有药性了,就不要浪费,去外面寻几个女子过来,好好的伺候南晔。”
“是,属下明白了。”楚向白低头应道。
南晔听到这话,心中一惊,立刻道:“楼主,南晔自知难逃一死,望楼主网开一面,赐南晔一个痛快。”
“本座不想给你痛快,只想让你临死前好好快活一番。你不是为了淮阴公主背叛本座吗?那就让淮阴公主好好看着你对她的真情与忠心。”白紫箫冷冷的笑了笑,随后他站了起来离开石牢。身后南晔的声音他并未再仔细听,只是目光冷冽的看着前方。
既然敢背叛他,那就要做好准备。死是最轻的惩罚,他可不是善良的人,不可能轻饶这些人。
到了石牢外面,天空中飘起了雪花,白紫箫慢慢的伸手,雪花落在他的掌心,慢慢融化成水,凉意渗人。随后他慢慢握紧右手,看向流倾等人,道:“一个时辰后准备回临安城。”
“是!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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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茉本来睡得极为安稳,但是身下的颠簸碰到了她的伤口,疼痛让她从睡梦中醒来。朦胧的视线中,花清茉看到一犹如白玉一般纯白温润之物,她有些好奇的伸手附在上面,想要捏一捏,但是被包的不能动的手就只能简单碰触一下。
很快,视线变得清晰,花清茉才意识到她刚才想要捏的是白紫箫的左耳。
“醒了?”白紫箫感觉到花清茉的碰触,低头看着她。随后他坐了,将花清茉扶了起来,靠在自己的怀中。
起来之后,花清茉注意到此时他们已经不再房间之中,而是在马车之中。此时白紫箫身后靠着暗红绣深红云纹靠枕,盖着大红底绣五蝠捧云团花锦被,手中本来拿着一张奏折在看。
花清茉醒来之后,白紫箫便将奏折随意一丢,奏折刚好落在花清茉的腿上,上面的字虽然显露的不多,但是凭她看到的,便能知晓,这又是弹劾他的奏折。
伸手将奏折摊开,花清茉看着上面所写,随后将有些困难的将奏折放在了一边的矮桌之上。目光看向白紫箫,花清茉温和的笑了笑,道:“紫箫,恨你的人还真是不少。”
“的确不少。”白紫箫妖娆的一笑,随后拿过那奏折再次看了看,笑着道:“不过这奏折能不能到皇上手中,还是得看本督主的心情。茉儿你说这份奏折,要不要让皇上过目?”
“随意吧!反正这样的奏折怕是不知道有过多少份,若是真的有用,茉儿如今也不会跟在九千岁身边。”花清茉随意的笑了笑,目光之中有着一丝的嘲讽。白紫箫不是好人她很清楚,不过这上奏的大臣也不一定是好人。朝中大臣盘根交错,结党营私,他们所作之事和白紫箫相比或许差了些,但是以此五十步笑百步,当真令人发笑。
此时马车一边的小窗口吹进来一阵冷风,花清茉不觉往白紫箫的怀中靠了靠。沉香的气味稳重却又淡薄,但是却让花清茉越发的安心起来。
“紫箫。”花清茉唤了一声,声音清冷却又温柔。
“嗯!”白紫箫应了一声,声调冷寒却又柔缓。
“茉儿昨夜一直想要和你说,曲公公这些年一直很挂念你,你在崖底的房间他一直都收拾妥妥当当,虽然他不开口,但是茉儿知晓他临死之前还是想要再见你一面。茉儿很想带你回去见他,不过他将功力传给我之后便去世了。他告诉我,你幼年时是个很乖的孩子,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幼年之事?”花清茉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凝视的白紫箫,但是能够看到的只有他唇角上越发妖娆华丽的笑。犹若白雪的肌肤在身后暗红色靠枕的映衬下,越发的纯白,而他的脸也越发的妖艶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