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阳光,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十天之后的傍晚,大军便出了风波林,当即便在林外扎营休息。
夜间,趁着所有人都休息之后,花清茉从营帐之中离开,往北边而去。
走了大概几十米之后,一道白色的身影犹如飞电一般掠向自己。见此,花清茉微微一笑,向后退了一些,待那白色身影落到地上之后,她上前一步,用夜明珠照亮周围,轻声道:“小小,你来了。”
白虎见到她,先是靠近她,身子极为亲昵的蹭了几下。随后它舔了舔花清茉的手背,咬住她的衣服,将她往一边拉。
跟随着白虎而去,走了大概几百米,便到了一处温泉旁边。此时,天空之中,一轮几近圆满的明月高挂其中,明月的周围萦绕着一层仿佛清白的光晕,看起来清冷而又醉人。
“小小,多谢你给我寻了这么一处好地方。”花清茉看着那温泉,不禁有些高兴。虽然现在天冷,几日不沐浴倒也没事,不过她终究是个女子,实在有些忍受不住,便让小小帮着自己寻着可以沐浴的地方。但是,她倒是没有想到小小给她找了这么一处温泉。
脱下外裳,花清茉走下了温泉。站在温泉之中,温热的水漫过肌肤,花清茉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自从到了这个世界,虽然阴谋诡计不断,但是却一直过着舒适至极的生活,如今这般的狼狈,倒真是少有。
在温泉中呆了片刻之后,花清茉伸手取下头上束发的方巾,任长发随意的披散下来。长发犹如风拂过海浪一般,一层一层的波动下来,落入水中的长发,犹如水藻浓密而又卷曲散开,随着水轻柔漂浮。
随后,花清茉走到一边,拿出她带来的紫玉梳,轻轻的梳理着长发。
“吼……”白虎突然发出一阵声音,花清茉立刻跳上岸穿衣。整理好衣裳之后,花清茉快速走向声音传来之处。
此时,在离温泉不过十米之处,白虎正警惕至极的望着来人。花清茉走了过去,当看到那人的面容时,她的声音尽是诧异。
“怎么是你?”
☆、22她要鬼谷
她的目光仿佛水一般荡起了一圈圈的波纹,悠缓之中似乎又有着一丝的不平。花清茉望着眼前的男子,整个人突然变得无比沉默,如夜一般,只剩下幽远不动的静默。片刻之后,她的唇微微一动,声音空灵的犹如此刻缓缓落下的月光流水一般虚幻。
“好久不见,雅文太子。”
月下,男子的月白色素面锦袍,仿佛一块精雕细琢的美玉,散发着如丝温润的光泽,而他的脸庞更是犹如一块青玉一般,闪耀着清雅润锐的气息。双手背于身后,姿态于山野之中却依旧透着天成的高贵。
云雅文望着穿着一身玄色素纹锦袍的花清茉,平缓如镜的眼眸之中也有着一点的波动。如同曾经说过的那般,再遇之时,他们彼此的身侧都有了不同的人,再也回不到当初。
“清……萧王妃。”
很久未听人这么叫过自己,花清茉一时间竟然有了一丝陌生之感。她望着眼前的云雅文,片刻之后,看向白虎,道:“小小,过来。”
白虎听到他的话,立刻转身走到了她的身侧,但是却依旧十分警惕的望着云雅文。
伸手抚了抚白虎的头,花清茉再次看向云雅文,声音之中略带着一点的疏离:“雅文太子怎么会到此处?这是临月的国土,太子似乎没有别的理由来此。”
“你还是如此聪慧明智,若是旁人此时,大概只能想到重逢之喜,又怎么会想到此处?”听到花清茉的话,云雅文清俊异常的脸庞上浮动着一丝温柔的笑意。他抬步走向花清茉,步调缓慢,月白锦袍微动,让他看起来越发的高贵优雅。
在离花清茉还有一米之距时,云雅文停了下来。他的目光注视着花清茉,平缓的深处波动着一直深埋着的感情,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很好的隐藏在一面镜子之中,他自己能够看得清楚,但是外人却看不真切。
“萧王妃,如今东圣已落入楚玄潇之手,我这个太子早已名不符实,叫太子着实有些不当。”云雅文温和的笑了笑,声音一如当初,温润至极。
听到这话,花清茉的目光微微一动,秀雅清丽的脸庞之上浮现出一丝的沉色。东圣之事,她自然也是知晓,原本归于云雅文的江山被楚玄潇夺去,他在瞬间便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沉默了片刻,花清茉平和的看着云雅文,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来临月?但是我知晓你来此绝对是为了东圣,为了自小便落在你身上的责任。楚玄潇已经得到了东圣,你大可以放弃一切,归于红尘,以你之力,必然可以逍遥过活。但是你却依旧因为某事来了临月,始终不放弃你身上的责任。如此的云雅文,便是我认识的雅文太子,一直都是。”
如此之话让云雅文心中一滞,随后心跳不可避免的跳快,仿佛失了覆盖在上面的一层虚假。他望着眼前的女子,凝视着长发披散,清秀一如的花清茉,好似回到了当初遇见时那般。
年少心动,刻骨铭心。纵然有过无数胜于她的如花美眷,但是却依旧敌不过心中留恋的那个影子。
时至今日,他依旧忘不了,他曾经喜欢花清茉,而如今,一直在延续。
或许,就会这般一直延续下去。
“会这么想的,怕是只有你一人了。”云雅文的声音之中夹杂叹息,声音犹如临风轻扬的洞箫一般渊深。随即,他淡而一笑,笑容略显凉寂:“此番来此,是有事相求萧王妃,本来是准备明日去见你,但是既然今夜碰到了,我们便将事情说清楚。”
“雅文太子有何事,但说无妨。”花清茉听到这话,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疑惑。她当真是想不到,有什么事会让云雅文不远千里来此寻找自己?
“我们先去见一下千梦,此事还是到那儿再说吧!”云雅文凝视着花清茉,笑容不减。
花清茉听到云千梦的名字,不禁想到楚玄潇当初所说之事,心中有些担心。
“雅文太子,千梦如今可还好?”花清茉不禁出声问道。
听到这话,云雅文微微的摇了摇头,声音之中有着极致的无奈:“她为了我们委身于楚玄潇,两个月前又失去了孩子,如今的梦儿,早不复年少时的那般,已经历经沧桑。”
“是吗?”云雅文的话让花清茉心中微沉,自当初第一次见楚玄潇的时候,花清茉便能猜到云千梦在他的身边,必然是满身伤痕。如今听云雅文诉说,她真的很担心云千梦。
“雅文太子,劳你先带我去见千梦。”
“好,请随我来。”
跟着云雅文,走了大概两百米便到了一处营地,周围有着穿黑衣的护卫在巡逻。云雅文直接将花清茉带入其中一间营帐,一进里面便能看到坐在长桌之前,翻看着书的云千梦。
她穿着一声浅青色襦裙,整个人看起来纤瘦异常。面容一如当初,绝色倾城,天姿国色,但是却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憔悴。
听到声音,云千梦并未抬头,只是微微动唇,声音之中凉寂至极:“哥,你回来了。”
“梦儿,我将萧王妃带过来了。”云雅文上前,走到云千梦的身侧蹲了下来。他的手环住云千梦瘦弱的双肩,目光之中弥漫着说不出来的心疼:“你不是一直想见萧王妃吗?她如今来了。”
“清茉……”云千梦的声音之中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幽远,仿佛从深谷而来,带着无法诉说寥寂。她的目光转而看向花清茉,双眸空洞无神,犹如延绵了一层浓浓的雾霭,看不到一点的光芒。
从正面看云千梦的瞬间,花清茉便愣住了。当初那个鲜活明丽的如同太阳一般的少女,如今看起来仿佛一艘被海浪冲击几乎支零破碎的船,好像在下一秒钟便会完全崩溃。
静静的过了片刻,花清茉上前,走到云千梦的身侧,坐在她的旁边。云雅文见此,便站了起来,随后快速的出了营帐。
待云雅文走后,花清茉双手抓住云千梦的双肩,指尖狠狠的用力,目光凝视着她道:“千梦,哭出来,你听我的话,哭出来。”
来这儿的路上,她听云雅文说过,孩子没了之后,云千梦没有哭过一次,只是不停的看书,然后在纸上写写画画。而且经常几日几夜不休,仿佛是要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那个失去的孩子。
“清茉……”云千梦听到花清茉的话,只是淡淡的一笑,对于肩膀处传来的刺痛仿若未闻。
见她这般,花清茉的手更加的用力,清丽的脸庞之上有着无法诉说的认真:“不管如何,哭出来,没有人可以坚强到将什么当做不在乎。有什么事,哭过再说,现在有足够的时间,让你哭。”
“清茉……”云千梦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但是眼眸之中却积聚了一层莹亮的水雾。慢慢的凝聚,慢慢的融合,最后她的眼角落了下来,仿佛将这些日子所有压制的感情打开了一个缺口。随后,她微微的低头,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只是静静的流着眼泪。
过了片刻,云千梦被眼泪洗刷过的唇微微的开合,声音之中带着一丝的啜涕:“清……清茉,我……我……”
“说不出就别说,好好的哭一场。男女的唯一区别便是,男儿需要顶天立地,有泪不轻弹,而女子可以尽情的哭泣,好好放任一番。但是答应我,用你的眼泪洗去所有,别再故作坚强逃避伤痛,你如此这般任性强忍,不过是自私【放】纵,不顾他人对你的关心,只是任性而已。”花清茉看着云千梦,一字一句,认真无比。
云千梦听着花清茉的话,眼中的泪水更加肆意。她就是在故作坚强逃避一切,即使那个孩子是她最恨之人给她的。可是,那是她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不在乎?
营帐之中,静若无人,只有云千梦因为哭泣而微微加快的呼吸声。大概过了一刻,云千梦擦干眼泪,注视着花清茉,道:“清……清茉,我……我恨楚玄潇,我要亲手杀了他,毁了他的所有。你知不知道,被他囚困的一年多时间,我活在地狱,生不如死。”
听到云千梦满是恨意的声音,花清茉只是将手轻轻的从云千梦的肩上落了下来,然后附在了她的手上。
“千梦,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我见过楚玄潇,也知道他这个人的无情。或许当时,我就应该求紫箫杀了他,不然你也不过落到如此地步。”花清茉有些后悔,当初知道楚玄潇那么对待云千梦的时候,就应该这样做的。
“你无需自责,此事与你并无关系。而且,东圣的事情不容华朝插手,我们与楚玄潇的恩怨,也无需你们帮忙。”云千梦说这话的时候,盈盈水眸之中尽是聚集不散的恨意。她握紧自己的手,狠狠的用力,压制着自己心中无法言语的恨。随即,她望向花清茉,目光之中带着一丝的请求。
“清茉,我听白紫箫说,只要跟着你便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一切。求你看在我们来于一处的份上,帮我找到鬼谷,得到死亡军团,让我能够有足够的实力,手刃楚玄潇。”
☆、23皇帝真意
云千梦此话让花清茉微微一愣,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云千梦,心中疑惑万分。鬼谷之事本是四王府的秘密,除了四王府之外知道的人甚少,这云千梦乃是东圣人,怎么会知道鬼谷之事?
而且,白紫箫为什么让他们此时来找自己?她如今在打仗,所想的是找到踏上逍遥国土之路,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寻鬼谷。
但,白紫箫不会无缘无故让他们来找自己。所以这是其中,必然有所深意。
目光凝视着云千梦,花清茉出声道:“是谁奉紫箫命令来此?如今是走?是留?”
“是夜行,他一直未走,说是白紫箫有东西要交给你。”
云千梦的回答让花清茉目光沉了下来,随后她用异能看向外面,便看到云雅文、云溪逸、夜行以及几个年轻男子站在她和云千梦所呆营帐的不远处,似乎是在等待着他们。想起刚才云雅文说有事相求,刚才又听云千梦这么说,这相求之事八成就是鬼谷的秘药。云雅文和云千梦等人,希望用鬼谷秘药制成死亡军团,用死亡军团来对付楚玄潇。
想到这事之后,花清茉大概也知道白紫箫命夜行交给自己什么东西。
“雅文太子,夜行,你们都进来吧!”花清茉对着营帐外面唤了一声,想要尽快解决此事,回到临月大军的营地之中。毕竟她如今是临月将军,若是在外面被人发现和东圣人在一起,必然会对她产生不小的影响。
听到花清茉的话,云雅文等人快速的走进了营帐之中。
望着眼睛通红,脸上还留有泪痕的云千梦,云雅文不禁有些高兴。不算如何,哭出来便好,至少这样不会让人太过担心。目光转而看向花清茉,云雅文对着她感激一笑。
对于云雅文的感谢,花清茉亦是回了她一笑,随后望向夜行,出声道:“夜行,紫箫让你交给我的东西呢?”
“在这儿,夫人。”夜行抬起手,手中拿着一个绛紫色流云纹锦袋。他上前一步,走到长桌面前,双手捧着流云纹锦袋,奉于花清茉面前。
拿过流云纹锦袋,花清茉直接打开,望着里面的东西。那是她原来拿到的云王府以及西王府的地图,里面还多了两份地图,应该是楚王府以及德亲王府的地图。除此之外,还放着四块血色勾玉。
这四块勾玉,仿佛一模一样,几乎看不出来任何的差别。鲜艳如血的颜色,仿佛仿佛刚从血池中拿出来的一般诡异,潋滟着无法诉说的光芒,诡异而又惊悚。而四块血色勾玉放在一起,更是诡谲莫测。
原来,她离开的日子里,白紫箫已经将另外两份地图拿到。只是,在这个时候,白紫箫将地图交给自己,到底是为何?难道……
花清茉想到一种可能之后,顿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绛紫色流云纹锦袋中的四张地图。世人寻不到鬼谷之路,和别人无法踏及逍遥国土,如此这般,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又或者是,鬼谷便在逍遥国之中。而当年一夜之间埋葬东圣二十万大军的,极有可能就是鬼谷的死亡军团。不然普通的士兵,怎么可能一夜之间让二十万士兵全部毙命?
想到这种可能,花清茉越发的觉得这鬼谷的死亡军团恐怖至极。如此强悍的实力,若是让哪一国得到,那么必然可以征战四方,统一各国,成为史无前例的皇帝,就如同秦始皇统一六国一般,建造一个从未有过的帝国。
思及此处,花清茉心中有想到了一事。为何临月皇帝要在这时攻打逍遥国?而且还让他们暗中出兵,不予人知。此事最初她便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如今白紫箫将地图全部给自己之后,她真的有八成可以确定。
鬼谷就在逍遥国境之中,而这临月皇帝想要的并不是逍遥国土,而是其中的鬼谷,他想要的是一支可以让他征战四方的死亡军团。
如此的可能,让花清茉不禁有些想笑。虽然从华朝到了临月,虽然她已经换了一个身份。但是到头来,身为四王府的后人,鬼谷的去处还是要由她来寻找。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
“清茉,你怎么了?没事吧?”见花清茉沉默不语,而且脸色有些不好,云千梦立刻出声开口,声音之中满是关切。
听到云千梦的话,花清茉回过神,看了看近在眼前的云千梦,随后将流云纹锦袋之中的东西装好,然后握紧。她的目光看向夜行,想了想之后,出声问道:“夜行,紫箫在殊王府可好?我让云笺送茉茉回去,自己却没有回去,他可有生气?”
“启禀夫人,王爷说不日便来把你抓回去,让你赶紧把该办的事情都办了。”夜行拱手对向花清茉,声音之中依旧满是恭敬。
一听夜行的话,花清茉便不禁有些头疼。她知道此次她在外时间呆的太久,白紫箫肯定会生气,可是她当真不想这么回去。不过白紫箫既然让她把该办的事情都办了,想必也是允许她在外再呆一段时间,而她便趁着这段时间建功立业。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