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神色一僵,怎么一高兴就忘了,这玲玲郡主可是个浑身带刺的主,当即讪讪一笑,心中暗骂小人得志,便高了一声罪,带着奴婢们走了。
这边侧妃刚一走,王妃便嗔怪着瞪了玲玲郡主一眼,“瞧你,没事跟她置什么气,如今我们家郡主可是千金贵体,犯不着跟那些乌七八糟的人见识。”说着,王妃的眉梢,在也掩饰不住得意之色。
玲玲郡主嘻嘻一笑,“那母妃高兴吗?”
“高兴。”已经有许多年,他们肃亲王府很久没这么风光过了。
说着,老王妃又颇为打趣的看了玲玲高兴的脸蛋,“你呀,明明婚期还有好些日子,就这么早张罗,若是落在旁人的眼里,还以为我们家郡主迫不及待的想要嫁人呢。”
“母妃。”玲玲郡主娇羞的红着脸,死命的跺了跺脚,“女儿不跟你说了。”说完,已经一溜烟的功夫,跑远了。
离开花园后,玲玲郡主又一路走到了如墨的住处,本来按照规矩,新婚男女是不宜见面的,但因为如墨非黑水国人,又没有自己的住所,才暂住于肃亲王府。
如墨喜静。
不过今日,他的房间内却是站了一地的人,几个裁缝正摆弄着尺子,为君如墨测量尺寸,一边讨喜的连连夸赞,“公子当真一表人才,乃人中龙凤,老朽做了这么多年的裁缝,还是头一次见公子这般人物。”
文章正文 482 肃亲王书房
“是啊,是啊,公子能入赘肃亲王府,与玲玲郡主实乃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无论旁人如何称赞,君如墨始终保持沉默,摆弄着双臂,任凭他们量过来量过去,眼看就要结束了。门外传来一串轻巧的脚步声,就见玲玲郡主正含着羞,跨过了门槛。
本来她是来看如墨的,可一见屋里还有这么多裁缝,立刻羞的满脸涨红。
“小的见过玲玲郡主。”
“免,免礼吧。”
众裁缝虽笑的客气,但心中却在暗暗想着,即将新婚的男女,哪有如此随便见面的,就算住在一个府里,也应该避一避嫌才是,不想这玲玲郡主竟是如此的大胆。
当然,说好听的是大胆,说不好听,就是不知羞。
而看君如墨淡淡的风姿,众裁缝心中的想法,显然是倾向后者的。
“君公子,尺寸已经量好了,我等必然会连夜赶工,尽快将喜服赶制出来,到时候有什么不满意的,也可以修改。”说着,那老裁缝就带着一众小徒弟告辞了。
“先生辛苦了。”君如墨冰冰有礼的将老裁缝送走。
一回身,就见玲玲郡主正含羞带臊,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一抹幽冷之色,在如墨清润的眸中迅速闪过,但很快又化作了轻灵浅淡的笑,如雨后的白梨花,那样的轻艳,“郡主量过喜服了吗?可喜欢锦绣坊新出的款式?”
玲玲郡主一见君如墨突然对她笑,霎时间,脑子便是一片空白,那里还有什么喜服的款式,满满的都是君如墨那浅淡疏离的笑,胸口的心脏,也开始如小鹿般乱撞,胡乱的点头,“喜欢,喜欢,我很喜欢。”
心中不禁浮现出,她与如墨一同穿上那大红喜服时的模样,定然,定然……
在如墨清华潋滟的风姿下,玲玲郡主一贯自傲的容颜,如今只剩下了一种自惭形秽。
“难得一个好天气,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什,什么?”
闻言,玲玲郡主无比惊愕的愣住了,自她与如墨相识,对方态度总是若即若离,似有情又似无情,从没有这般亲切的邀请她走走,一时的惊喜,立刻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起来。
“郡主不喜欢吗?那算了。”如墨似是有些失望的淡淡一语。
玲玲郡主生怕唐突了爱人,立刻点头如蒜,激动的连连摇手,“不,玲玲愿意。”
君如墨勾唇一笑,好似情人间恶作剧般的玩笑,立刻晃花了玲玲郡主本就惊喜不定的心,二人就这样迎着冬日的暖阳,缓缓的行走在了王府的青石小道上。
来往行人,见到这郎才女貌的璧人,无不露出艳羡之色。
一路走来,玲玲郡主一直在努力的寻找着话题,想要逗如墨一笑,如墨却不怎么解风情,神色始终冷冷淡淡,一直走到花园的一脚,他忽然举目望去,道:“那是什么地方?”
玲玲郡主一眼,很是随意的答道:“那是父王的书房,平日没什么人。”
却见如墨清朗的一笑,“以后就要在这里同你一起生活了,这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地方总要认识的,不然今后惹出笑话可怎么是好,玲玲不介意带我过去看看吧。”
“这……”
玲玲郡主有些犹豫,父王的书房其实很冷清,因为父王不喜欢有人打搅,所以那里平日极少有人,不过,既然如墨都开口了,她自然乐意奉陪,“好吧,玲玲陪公子过去看看。”
说着,二人便朝着肃亲王书房走去。
这里果然很冷清,想也是,肃清王被黑水皇整整冷落了十几年,日日闲在家里,那里还有什么公务可办,书房,自然就荒废了下来,“听说,王爷的书法,刚柔并济,颇有游龙之势,就连当年先帝也是赞赏有加的,不知果真如此。”
玲玲郡主矜持的含笑点头,“那是自然。”
刚步入小院,君如墨似是观赏,有意无意的将目光扫到角落,此刻,一风正潜伏在那里,远远的朝君如墨点了点头。
忽然一阵香风袭来,玲玲郡主正满心羞涩的偷眼,欣赏着如墨俊雅的侧脸,就感觉头脑一阵晕眩,摇摇晃晃的就跌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这边玲玲郡主一晕倒,那边,潜伏着的一风立刻现身,恭敬的跪在了主人的跟前。
只见君如墨无双的面容上,那里还有半分清雅温和之态,转而已经笼罩上了一层冰寒般的冷肃,厌恶的望着玲玲郡主昏去的容颜,“事情可做干净了。”
“公子放心,这刹那离神香乃鬼公子亲手调制,纵然那些暗卫在怎么警惕,也定然查不出蛛丝马迹。”说完,一风谨慎的低下了头,不亢不卑的态度,丝毫没有邀功的意思。
君如墨满意的点了点头,已经健步如飞了,步入了书房。
“公子小心。”
那肃亲王虽闲置多年,却也是个老谋深算之辈,这书房虽清冷,难保不会暗下机关,所以他第一个打了头阵,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确认安全后,才让君如墨尾随而入。
只见这书房当真可以说是简陋,既无名人字画,也没古玩瓷器,唯有满满当当的一架子书籍,和一方桌案,与蒙了灰的文房四宝,便再无其他。
“找。”
君如墨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就开始与一风上上下下找了起来,可无论他们怎么找,竟都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肃亲王果真奸猾,竟是连只言片语都谨慎的不愿留下。”
“这里这么多书,在找仔细一点。”
一风将每一本书籍,几乎都仔仔细细翻过了一遍,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封有些年头的书信,应该是肃亲王与某个江湖朋友的联络,言辞间,不过短短几句关切。
“公子,这个可是?”
君如墨拿过信封,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虽然有些不满意,但是时间已经不容耽搁了,让一风将书信放回原位,又迅速将书房恢复原状,正要离开,一风忽然在门前停住了。
问:“公子可闻到什么味道?”
文章正文 483 劝药
“味道?”君如墨闻言回头,仔细的闻了闻,摇头,“除了这房间的腐味,我什么都没有闻到。”
“是血腥的味道。”一风仔细的又在空气里闻了闻,随即苦恼的蹙起了眉,“又没有了,难道是属下太敏感了?”
君如墨并没有在意,“回吧。”
离开书房后,一风直接将身子重新隐入暗处。
这边,君如墨在玲玲郡主的鼻息下,轻轻的一扫袖子,又是一阵香风袭过,玲玲郡主幽幽睁开了眼眸,而她的脑子,却是一片空白,只觉的刚才还和如墨在交谈,自己只是忽然脑子沉了一下。
“玲玲,你既说王爷的书法极好,可否能为我讨一方墨宝,瞻仰一二?”
耳边传来君如墨淡淡的问话。
玲玲郡主瞬间醒悟,一下从石凳子上坐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
君如墨微蹙了蹙眉,似乎在责怪她的出神,“方才你正与我大赞王爷的书法,我便厚着脸皮想讨要一方墨宝,怎么?舍不得也无需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好歹君子不强人所难。”
“啊?”
玲玲郡主暗暗羞恼,跟如墨讲话时候居然走神了。
不过她很快又恢复了常态,无奈的道:“父王的莫要,又算不得什么宝贝,更谈不上强人所难,只是,父王从来有个怪毛病,他每每临完一幅字,都会随手烧掉,所以就算笔法出众,也没有一副留下。”
“原来如此。”
君如墨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玲玲郡主则望了眼书房的大门,试探的问:“还要进去吗?”
“不必了,我也乏了。”说完,君如墨转身而去。
玲玲郡主神色一急,似乎不想放掉这个与如墨独处的机会,直直的追了上去,“我送你吧。”
“郡主。”谁知君如墨转过头来,皓月般无双的容颜上,泛着一片浓浓的淡漠疏离,“听如墨一句劝,如今你我马上就要新婚,为郡主的名誉着想,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我……”玲玲郡主语塞,呆呆的,痴迷的望着那渐行渐远的男子,只觉的他就像那天边绚烂的云彩,明明靠的很近,却总是摸不到,抓不着。
而肃亲王府,书房周围的暗卫,刚才只觉的愣了一下神,而院子里的郡主与新姑爷,不过是站了站,就离开了,并无丝毫异常。
当然,这边如墨新婚,那边叶青璃又怎么可能丝毫不知,不过她并没有丝毫的不悦,反倒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角,“这个君如墨……还真是个人才。”
“如何?”叶寒天就站在她的身旁。
叶青璃懒懒的仰起头,望着校场上操练的士兵,“如今火候已经烧的差不多了,看来女儿又该动身了。”
叶寒天叹息,面对这个一手带大的宝贝女儿,他一时竟是看不透她的心中所想,“一路小心,记住,所谓江山大业,不过浮云,你又是个女子,不要太执拗。”
叶青璃苦笑,“放心吧您。”
辞别叶寒天后,叶青璃直接又来到了风南空的住处,这几日她几乎日日都来,不为别的,专门监督他按时服药,果不其然,这家伙又闹脾气了。
“叶小姐,药已经热了第二遍了。”夏云一脸为难的看着叶青璃。
自那日,王爷与叶小姐彻夜长谈之后,王爷的态度明显有所改变,至少肯服药了,不过服药的前提是,叶小姐必须在一旁,这让夏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叶青璃端过药碗,好笑了坐到了床前,“怎么又不喝药了?”
经过几日的调养,风南空依旧苍白的很,不过好歹身上提起了一股劲,不在显得那么病怏怏的了,“我感觉我已经好很多了,不想在吃药了。”
“你果然是个不听话的病人。”叶青璃并没有说太多逆耳忠言,她只是低头嗅了嗅那碗黑漆漆的中药,里面放了许多干草,所以味道并不算很难闻,至少叶青璃是这么觉的。
风南空以为叶青璃,还要说什么劝慰的话,而自己,也准备好好的享受一下,被这个女人关心的滋味,可谁知,竟是没了下文,一抬头,就见叶青璃正拿起汤匙,一口一口的将药往自己的嘴里送。
他立刻大急,“你做什么?药也是乱吃的吗?”
叶青璃则表示很无奈,“这成天汤汤水水的养着你,又是百年上好的人生,又是罕见难挖的宝药,你不吃,岂不浪费,本小姐就只好代劳了。”
说完,她又往嘴里送了一勺,虽然味道不敢恭维,但叶青璃天生最是能吃苦。
这下就连风南空也彻底的没了脾气,低骂一声疯子,一把夺过叶青璃手中的药,一口气就给灌了下去,连蜜饯都没有吃一个,就别过了头去。
见目的达到了,叶青璃笑的没心没肺,“今天是与你来此行的,明日我就要走了。”
一语既出,风南空别过去的头,嗖的一下扭了过来,右眼上缠着厚厚的差不,苍白精美的面孔上,出现了几分阴沉,“你要去哪?”
“黑水国,完成我上次没有完成的事。”
“我也去。”风南空腾的一下又坐了起来,苍白的脸面上,迅速出现了如刀子般的凌厉,“既然是黑水国的事,我便非去不可,此事没有商量?”
叶青璃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静静的看着风南空,“凭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风南空漠然垂下眼帘,“你放心,我现在心中死志已去,只想报仇。”
叶青璃没有拒绝,因为在她的设计中,就要带上风南空的,因为这场黑水之局,他将是至关重要的人。
夜。
好不容易忙完明日上路之时,叶青璃回到卧房,刚一屁股坐到床榻上,就被一条铁臂一个踉跄,给卷了过去。昏暗的光线下,楚云静的神色有一种难耐的失落。
他说,“叶青璃,朕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爱不爱我?”
叶青璃哭笑不得,只觉的这个男人,比谁都成熟,可有时候,又任性的像个孩子,“楚云翼,你在怀疑我,还是在怀疑你自己?”
文章正文 484 辞别,上路
楚云翼怒了努嘴,一时竟被叶青璃给问住了,双臂瞬间紧束,不管三七二十一,二人已经双双滚在了软软的床榻上,耳边传来他闷闷的抗议,“就是觉的你最近,往风南空那跑的太勤快了。”
叶青璃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板住了他刚毅的容颜,很认真的道:“如果有一日,你楚云翼性命垂危,那我叶青璃也愿意拿命来换你的命。”
果然是个没听过甜言蜜语的萌货,立刻便喜笑颜开了起来,“真的?”
叶青璃微微的眯起了眼,享受着暗夜下,这份难得的宁和,许久才道:“楚云翼,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别成天爱不爱的,其实这世上爱情是最靠不住的东西,你并非我的爱人,你是最重要的亲人。”
不光楚云翼,君如墨,玄魄,凌嘉,楚云翼,东方羽,莫弦歌,甚至是,风南空,他们或多或少都曾给过她,恋人般的心动与颤抖,但许多火热的爱情过后,都会统一的升华成一种亲情。
这世上没几个死去活来的爱,只有紧密不可分割的亲人。
楚云翼听的似懂非懂,其实他也不需要懂,他现在只知道,他臂弯中紧紧抱着的女人,是他心爱之人,在加上此刻夜黑风高,寂静无人,他要是在不干点什么,就太对不起自己了这些日子的如饥似渴了。
三下五除二,叶青璃的衣衫,就被他给剥了精光,很快,两条赤裸的身影,便在这大床上纠缠了起来。
夜色凄迷,红帐翻飞。
惹来一室的旖旎。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这折腾了一宿的叶青璃,秘密的撑开眼皮,就见楚云翼已经比她先一步,穿戴整齐,真规规矩矩的半坐在榻上,什么透着无限的眷恋,“青璃,朕也是要来跟你辞行的,已经出来的太久了,今日必须要返回帝都了……你,多加保重。”
说完,似乎是害怕继续眷恋,他已经转身而去,容不得在看叶青璃任何一个眼神。
本就清凉的早上,无形中,又多了几抹淡淡的离别。
“肃亲王已经回京了,若赶得巧,你们大概一前一后就能到帝都。”叶寒天将一份最新情报,交到叶青璃的手中,没有多余交代的话,因为他知道女儿自有一项处事之道。
这时,东方羽与玄魄已经并肩而来,这次是由他们同行。
同时,风南空也一扫平日的病容,穿戴整齐,在夏霖的陪同下,正缓缓朝这边走来,一条洁白崭新的纱布,遮住了他右边的眼睛,但也正如他这条纱布,一切,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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