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才她可有为难姑姑?”
随意的摆了摆手,翠芝重新将被子掖好,顺势坐到了榻前,神色也稍稍缓和了几分,“这贱人近日虽越发的喜怒无常,但好在死性不改,照样还是那般的色急……不过这几天你还是不要再去伺候了。”
想起兰轩膝上的伤,她还是心有余悸。
“她厌倦兰轩了吗?”兰轩不悦的崛起了嘴,神色变得尖酸起来,“姑姑当我喜欢伺候那个女人吗?瞧她那恶心巴拉的模样,看着我就想吐,今后不伺候也好。”
说着,兰轩乌黑的眼珠一转,细软的手掌就攀上了翠芝的肩膀,讨好般,媚笑着:“只要那贱人一如过去,那姑姑您就还是这别院的女主人,兰轩直管乖乖跟着您就是……还请姑姑怜惜。”
口中吹出一缕温热的气息,无形中,将这二人间的气氛,调高了几分。
兰轩本就是风月场上的调情老手,不过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便将,本就不怎么安分的翠芝,搞的心神荡漾。
一只游蛇般的手,已深入了翠芝的私密地带。
翠芝假意嗔怪的一口,抬手一打,“贼手。”
兰轩嬉笑着,收回了那不安分的手掌,依旧笑的媚眼如丝,宽松敞开的衣领,若隐若现的裸露出精壮的胸膛,宣誓这男性的魅惑。
“姑姑……您都数日没碰兰轩了,兰轩想的很呢。”
翠芝瞧着这等风情,立时也跟着心痒难耐起来,却不得不得假意板起了脸,“身上有伤还这么的不安分?”
“一见着姑姑,就不疼了。”
兰轩媚笑着,抬起修长的手臂,一带,就将本就脚跟子发软的翠芝,一个踉跄拉到了塌上,不怎么强壮的身体,立时就压了个严实。
一双手掌彻底的放肆起来,无时不刻的逗弄着对方最敏感的位置。
“青……青天白日的,这……这怎么……行……”
翠芝一面被玩弄的身心舒坦,一面却还不忘谨慎的朝窗外望去。
兰轩已是欲望上头,那里肯给她这个机会,大掌一挥,将怀中人的头强行板了过来,一阵忘情的啃咬。
“姑姑……不必担忧……宜春院的男宠早就被那个女人轰走了……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姑姑,开心吗?”
“啊……开心……”
手脚利索的解开衣带,立时,两具的身体,已在榻上抵死缠绵,道不尽的无限风光。
……
好一番云雨之后。
二人皆精疲力尽,赤条条的爬倒在了榻上。
翠芝喘息着,她虽上了些岁数,但身材保持的还是不错,除了肚子上的几团赘肉,却还是说得过去,倒是面上的粉掉了,露出了眼尾一条条难看的皱纹。
兰轩含笑,迅速掩去了眼底的丝丝厌恶,拉住了正要穿衣离去的翠芝,“姑姑,这就要走吗?”
翠芝笑的满足,轻拍着兰轩的手背,“院中还有别的事务处理,你且好生歇息……对了,你这还有药吗?”
翠芝忽而话锋一转。
兰轩立刻领悟,唇边笑的暧昧,“怎么,姑姑还想玩点刺激的?兰轩定当奉陪……老实说,姑姑的那个地方,真软。”
“去……”
翠芝翻起了白眼,笑骂了一声,脑中却不禁想起了几日前的疯狂,老脸一红,“这药不是我用,是那个贱人求的,准备对付弦歌公子。”
“原来如此。”
兰轩一个翻身,从床头的一个红木盒中,拿出了一大瓶药粉。
“都给姑姑,您就跟她说,要一次性都服下才可尽兴,哼,兰轩这厢祝她,一夜御他七八个男宠,早日纵欲过度,气绝身亡。”
手抚着青紫的膝盖,兰轩笑的恶毒之极。
翠芝拿过药品,白了他一眼,“鬼机灵。”
兰轩嘻嘻一笑,翻身又贴了上来,抬手拦住了翠芝的上身,似又要挑起一簇簇的火苗,“姑姑,兰轩帮了您大忙,您就不给兰轩意思一点?”
二人相处久了,自然猜到了话中之意。
“怎么,又缺钱?”
兰轩无奈的换了个动作,手法灵活的来回画起了圈圈,“哎,前日手气不佳,输了几个……不过是小赌,姑姑可不要小气了。”
翠芝开始变的不耐烦,一把将身后之人甩开,自顾自的穿起了衣衫,“你每次都说小赌,却每次要的数目都不少,日子久了,就是金山也会掏空。”
“姑姑,最后一次了。”兰轩的话,信誓旦旦。
翠芝不屑的撇嘴,“我若信你,还跟叶青璃这个贱货有什么却别。”
“姑姑……”
“也罢,最后一次,你待会到账房支银子去吧。”
……
别院似乎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但却没有人能够察觉,一张由叶青璃精心编制的巨网,已经慢慢展开。
傍晚。
简单的用过完善之后,开始翻越书籍的叶青璃,才想起了一个人。
君如墨。
是不是该去瞅瞅,他那脸,究竟是怎么个煞白法。
思想着,便信步朝如墨的院子走去,谁知一走进,就闻到了一股子刺鼻的烟味,跨过门槛的时候,就看到如墨一身素雅的衣袍,正跪坐在院子里,一张一张的烧着纸钱。
叶青璃用手揉了揉鼻子,明知故问:“又不是初一十五,没事烧什么纸钱啊?”
这话,立刻引来了对方,杀人般的目光。
文章正文 031 心里的魔鬼
跟第一次见面时的态度,也没什么分别,如墨几乎第一时间就将头别了过去,口气冰冷而决绝,“这里不欢迎你。”
“我管你欢不欢迎,本小姐想来就来了,你想怎样?”
叶青璃嬉皮笑脸,形同无赖一般,大刺刺的走到了如墨的跟前,半蹲下,挑眉打量起对方俊美如斯的容颜。
就算是生气,也是别有那么一番气质在其中。
“果真是比平日白了几分呢?”
面对如此直白的调戏言语,本就心中不愤的如墨,立即窜起了一股滔天怒火,猛的一把将跟前的叶青璃,推了开。
起身怒骂,“无耻荡妇,你休要在我跟前惺惺作态,这只会让我作呕,你毁了我的一切还不够吗?滚,滚出这里……”
一屁股坐到在地的叶青璃,也没恼,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头顶,如墨盛怒的模样,她歪着头问:“你就如此的恨本小姐?”
“我恨不得,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如墨赤红着眼眸,恶狠狠的瞪着叶青璃,若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估计叶青璃还真就被杀的体无完肤了。
无奈的摆着手,弹指拂去衣衫上的几许尘土,她笑的没心没肺,“这就要让你失望了,如你所见,本小姐我还活的挺好。”
“你……”
如墨被气的浑身抖颤,奈何只是文弱书生,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更加的愤恨自己,若他手中有三尺青峰,必先斩下叶青璃的头颅。
另一面,叶青璃眼瞅着脚下的火盆,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今日的火气如此大,原来,你在给那早上枉死的婢女烧纸钱,怎么,心里愧疚?”
语气轻描淡写,意思却是恶劣至极,完美的在君如墨的伤口,狠狠的撒了一把盐。
说白了,叶青璃今天来,目的就是要扭扭如墨这个高傲的性子。
果然,这才不过三言两语,平日温文尔雅的少年郎,已经被气到了暴走的边缘,俊逸无暇的容颜,几乎扭曲的不成摸样。
他怒指着叶青璃,半天才骂出:“你这草菅人命的恶徒,你就不怕午夜梦回,那些在你手中枉死之人,回来找你索命吗?”
白眼一翻,笑眯眯的回答,“要索命,就早索了,怕有个球用……倒是公子你,素来如天上的明月一般,不染俗世的尘埃,这次,恐怕是头回做杀人的勾当吧,有什么特殊感想吗,可以适当的抒发一下。”
“你……若没有那个赌约,她便不会枉死。”
轻轻的挑动起眉目,叶青璃只觉的好笑,“赌约是本小姐订的,可毒却是你下的,要知道……”
她忽然将头凑近如墨,唇角的笑,优雅而邪魅,“每个人的心中,都隐藏着一个魔鬼,你的魔鬼已经被释放出来了,你受了它的支配,对我起了杀念,或许从那一刻起,你就该要为此活出代价,那枉死的婢女,还有你此刻的满心愧疚,便是你的代价。”
“一派胡言。”
如墨气愤的背过身去。
叶青璃轻巧的颠起袖子,把玩起艳红的指甲,“也罢,不爱听就不说了,不过看在你长的俊的份上,本小姐可以在给你一个选择,你不是一直恨我毁了你的前程,我明日就向爹爹给你在朝中谋个职位,让你一展所图,如何?”
回头看着如墨,依旧背着的身影,她又笑了起来,“若你觉的还不满意,大可以在来杀我,但是机会只有这最后一次,在失败,你知道结果。”
说罢,叶青璃在没了说下去的欲望,转身便要离开。
这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夜风忽起,那放在地上的一叠叠纸钱,登时‘哗啦啦’的应声而起,洋洋洒洒,飞的满院子都是,为那道背身而站的身影,平白填了几分凄苦。
叶青璃似有所觉,回头望来,忽然道:“……有一点,本小姐一直都很疑惑,听说你家在朔州是巨商,人脉极其宽广,好像自公子入住别院以来,你家中的亲人,暂时还无一人过问?”
印着漫天飞舞的纸钱,如墨桀骜的背影,如遭雷劈。
待叶青璃重新转身离去。
他终于摇摇欲坠,跌坐在地。
“公子……”
一旁伺候的小厮,茯苓,一把将失魂落魄的如墨,搀扶住,神色凄苦的宽慰道:“那叶青璃不过胡言乱语,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老爷人在朔州,对您也是鞭长莫及……但前日也稍来了不少话,让您宽心,终有一日,他会救您出这苦海的。”
“救我出苦海……”如墨依旧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眸中布满了心碎的痛处,“茯苓,若对我好,就休要在骗我了……父亲若有心救我,也不会拖到现在……我看……”
如墨忽而笑了出来,在他那张如烟似乎的容颜上,绝美的让人惊艳。
仿佛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量,才将心底埋藏许久的话,忍痛说了出来,“怕是,连父亲也绝的我如今肮脏不堪,不配在接受家族的恩惠了吧。”
茯苓面上一慌,连忙摇头,“怎么会,公子自小聪慧,甚得老太爷的喜爱,虽然老太爷已故,但老爷也绝对不会不管您……定是,定是顾及将军府的势力,所以,您只需静心等待便可。”
“是这样吗?”
君如墨喃喃自问,但那恍惚的神态,充满了质疑。
“是这样。”
茯苓坚定的点头,但微微抖颤的唇角,却是泄露了他的底气不足。
见此刻的君如墨,是从未有过的颓然灰败,心中便也跟着揪痛,只好岔开话题,又道:“公子可还记得,半年前,您在仙居楼留下的那副对子。”
见如墨依旧无动于衷。
茯苓小心翼翼的又道:“就在今日上午,有人完美的对出了您的上联……龙王宴客,日灯月烛,山肴海酒地为盘。”
闻言。
如墨如死灰般的眸光,终于划过一丝光亮,想不到,帝都还有如此人物,“来人可曾留下姓名?”
茯苓难掩眸中的失望,“不曾,那人说,仙居楼再好,若无知己,也不过是座空楼,不来也罢,故,没有留下名姓。”
“知己……此人,竟是不屑借此扬名。”
文章正文 032 璃王造访
如墨心中生出了几分向往与钦佩,还有那么一心半点的羡慕。
但他看重的绝不是那工整的下联,而是那人不俗的表态。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般的桀骜不驯,只管随性喜好,不屑于名利,奈何世事无常,他终是迫于某种无奈,不得不以名利加身。
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一股浓烈的自嘲感,袭上心来,如墨越发笑的嘲讽,“茯苓,你可觉的我此时,已变的污秽不堪,难以入眼?”
茯苓听不懂如墨的问话,却是坚定的摇头,“不,怎么会?公子虽被强抢到了别院,但叶青璃并未真真强迫过您,您还是您。”
如墨漠然摇头,“不,我已失了最初平稳的心。”
……
晴朗了多日的天,终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滴滴打在窗外的青石地面,宛若这时间最悦耳的催眠曲,让人从骨子里发懒,不想起床。
所以叶青璃很理所当然的决定,赖一次床。
奈何天不遂人愿,眼皮才刚合上,就有侍女前来禀报,“大小姐,璃王殿下造访,已经等候多时了。”
璃王?
叶青璃起身揉动着太阳穴,这才想起。璃王是当今陛下的幼弟,尚未娶妻,天生一副风流性子,可是这帝都风月场上的名人,大概正因为如此,才会跟叶青璃交好,隔三差五就会聚上一聚。
“那就先让他等着。”
没好气的嘟囔着,透过窗外漫天的雨帘,正好看到院子里的回廊,玄魄抱剑而立的身影,清冷中透着桀骜。
真想让人亲近亲近。
呵呵。
想来,她虽然没过去的叶青璃开放,养活了这么一堆男宠,但前世的自己,也绝非什么贞烈的好鸟,在那个灯红酒绿的现代都市,几名优秀的性伙伴,一直是她的最爱。
现在无端穿越了过来,也睡了几天冷炕,着实有些心痒难耐起来,她当真,天生就不是什么安分的女人,看来得寻个合适的时机,在找个顺眼的人,重温一下她的夜生活了。
这么想着,叶青璃狠狠抬手捏了一把,自己细嫩的脸蛋,暗骂:大清早的发什么春。
起身就将屏风上的衣衫,往身上套,那伺候在外的小侍女,连忙靠了上来,跟着她搭理衣衫。
其他伺候的下人,也端来了净面的热水。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叶青璃又被请到了梳妆台前,那看上去颇有经验的,梳妆侍女,直接挑开一个新的大红粉盒,给她来了个猴屁股妆,那叫一个耀眼夺目。
“大小姐可看着满意?”
叶青璃咧嘴一笑,“满意,赏。”
在众侍女欢欢喜喜的道谢中,叶青璃才被千呼万唤始出来,顶着一把油布雨伞,一踏进会客的正厅,就瞅见,一个身材高挑,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正拉着一名,颇有姿色的婢女,有说有笑的。
而那婢女也是满面含羞,想来话题也不是什么正当之事。
叶青璃抱起了双臂,饶有兴趣的扬声道:“璃王爷好兴致啊,若我别院中的婢女,能入得你眼,不妨就多挑几个,一夜轮着暖床也是一桩妙事。”
璃王,楚云邪,闻言抬起头来。
乍一看那五官,叶青璃就能判定,他们皇室一族的基因,铁定的好,不仅生出了楚云静那等风姿卓绝之人,就连这人品不咋地的楚云邪,也是百里挑一的美男子,怪不得曾有妓女,为他悬梁自尽。
不过楚云邪跟他别的兄弟,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一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注定了他一世都要溺死在女人堆里。
“青璃倒是大方,奈何你府上皆是一些庸脂俗粉,看着还行,用来暖床那里比得,臧春院里的娘们骚。”
楚云邪的这一笑,看着是人畜无害。
那被她调戏过的婢女,闻之,自己在璃王的眼中,连那妓女都不如,登时变了颜色,红着眼,灰溜溜的就退了下去。
“瞧你把人给吓的?”叶青璃假意嗔怪的瞪了楚云邪一眼。
楚云邪哈哈一笑,“得了吧,不提这个……对了,你方才说一夜轮着暖床,我琢磨着,滋味肯定不一般。”
那还把你吸成人干,叶青璃揶揄的笑着。
“大清早的,找我何时,无端惊了我这清梦。”
“也没什么大事,听说你几日前,在街上见到你的未婚夫,我的皇兄静王爷,据传,当时就流鼻血晕倒了,所以我今日特地请你到臧春院享乐压惊。”楚云邪挑着一双桃花眼,说是压惊,取笑的意味却是更多。
叶青璃不悦的撇嘴,“那天正好中暑。”
“可最近的天气不热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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