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萧被打昏,那些枪手还真有赤胆忠心的,但岚泉先发制人,我们几把枪一起抬起来,那些人只好就范。
“影子到底怎么回事,就这个机会把话都挑明白了,相信各位兄弟也不是傻子,在这里,杀人可不犯法。”
达哈尔话说得简单明朗,几名枪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选择丢掉枪械。
岚泉忽然笑了起来,“影子的事还是我来说吧,我也中招了,你们看我有影子吗?”
我注意往脚下一看,发现岚泉真没有影子,而且廖芷君也一样!
“掠夺影子的小洞,是老萧给那种洞穴临时的称呼,当初咱们分头行事,我们小组根本没离开过老萧,老萧做事求稳,他的小组一共十个人,我们小组混在他们其中,亲眼看见一种小洞,那小洞在岩壁上面,有一只手从洞口伸到外面,那只手一动不动,却是抓着闪闪发亮的财宝。”
岚泉点上一颗烟,又道:“都是爱财惹的祸,我们去拿财宝,那只手就会收回去,我们伸手探进小洞去拿,手却被突然钳制,那个瞬间全身像过电一样,结果影子就不见了,那种洞非常的多,离远看像个马蜂窝,我知道这很难让人接受,但事实就是如此。”
☆、第七十四章 一切的真相(中)
岚泉说得云淡风轻,气氛却一瞬间紧张起来。
会夺走人影子的小洞,这意味着什么,地宫中不会平白无故出现这种诡异现象。
寂静持续很长时间,包括我,每个人都在极力思考,幻想活人没有影子会有什么后果。
“对不起打搅一下,我觉得有必要让毛三继续说下去。”华雄英脸色神秘,像是发现了哪些关键点,又故意卖关子。
我私下里看向华雄英,他察觉之后,回给我一个安心的笑容,意思我稍安勿躁。
毛三再开口的时候,气氛缓和了不少,无论我们的人还是老萧那些枪手,都还是第一次心平气和坐下来合计一件事,每人都点上一颗烟,意外的协调。
毛三接着之前说,他非但看到了小洞,还在小洞旁边发现廖芷君,廖芷君昏迷不醒,毛三大着胆子靠近她,仔细观察了一番,用电筒一照发现她影子也不见了,毛三判断是误触洞口的结果,也没多想,带上她一起往回赶。
我苦笑,心说会夺走人影的小洞,还会额外伸出一只手来,用财宝引人神往,廖芷君拜金至上,自然而然会被小洞算计,我暗暗判断,至少到现在,毛三没有一句是胡诌。
“我们带着两个不省人事的拖累,行进速度非常的慢,可笑祸不单行,又碰上死亡之虫,我们拼了全力逃出生天,挨着岩壁休息的时候,我无意间一查人数,居然有八个人。”
毛三满头冷汗,才洗过脸一样,他抹着汗说:“当时全部八个人当中,除了这个女的之外,都造的像血葫芦一样,极难分辨又多出来那个人到底是谁。”
达哈尔忽然截口:“什么又多出来一个人,我怎么听迷糊了。”
华雄英长出一口气,用力白了达哈尔一眼,解释说:“毛三追击廖芷君和吴明志之前,是六个人出发,找到吴明志的时候,毛三他们丢了一个人,队伍变成五个人,带上吴明志,这又是六个人,然后碰上廖芷君,七个人,结果和死亡之虫打了一架,人数又成了八个人,丢掉那个人又回来了。”
听他解释完,石棺周围每个人都不由打了个冷颤。
岚泉面无表情走到毛三面前,给他点了颗烟,毛三心存感激,道谢之后看向大伙说:“当时我全身汗毛竖了起来,但又不敢挑明了说,我怕人心一乱捅出篓子来,只能咬牙往回赶,可老天相助,那第八个露出了尾巴,唯一有影子的人,就是第八个人。”
毛三说到这,我才恍然注意到吴明志也是没有影子的,我们全班人马快速扫视地面,这一来,我和华雄英还有达哈尔竟然成了异类,大伙看向我们的目光都有着防备。
我暗暗恼火,这叫什么事,没影子的成了正常人,有影子的却成了怪物。
毛三道:“你们不用看武哥他们,因为第八个人的影子,形状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团黑漆漆的阴影。”
“你之后做了什么决定?抹杀第八个人?结果是反被抹杀。”岚泉乌鸦嘴的毛病又犯了。
毛三眼神惊惶起来,“是的,我果断开枪射击第八个人,我保证是一枪爆头,子弹从他后脑打进去,连脑浆都流了出来,那个人居然没死!他掉头看向我,我细细一看他的脸,那张脸布满了褶子,我强调是褶子,不是皱纹,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是一个魔鬼,套着我们伙伴的人皮!”
“你怎么确定那是魔龟套着人皮?”华雄英问道。
“因为我们发生搏斗,我用枪刺挑开了他的上衣,在他后背上,有一条从脖颈开始,直线到腰间的伤口,乍看就像一条红拉锁,而且那个人是打不死的,我们边跑边打,好不容易看到洞口,这女的又突然发疯,一边哭喊一边咬我,没法子只能草草把她捆起来,最后我推着女人爬出洞口的时候,小队只剩下我一个人活着回来,其他人都不见了。”
听完他的解释,我脑海中仿佛被什么电了一下,忽然冒出一种想法,觉得毛三的话最后有个疑点解释不通。
发现问题的不光光是我,还有岚泉,他正向我用眼色。
“各位,这些事终于都对上号了。”华雄英声音洪亮,一下子把我的想法岔了过去。
“什么都对上号了?”达哈尔接口。
“你们谁还记得马新介家里那件惨案,我记得鞑子熟悉对吧?”华雄英和达哈尔眉目传神,达哈尔眼睛越来越亮,最后张大嘴道:“没错!是这样!那种小洞不是第一次出现啦,早在马新介家出现过一次,马新介父母就是被什么东西扒了皮才死的!那东西还套上马家二老的人皮,要杀害吴明志!”
我说:“这能说明什么?这件事我也听马新介亲口说过。”
华雄英忽然拍上我的肩膀:“什么也不要问,跟着走就可以了。”
我不明白华雄英什么意思,他说让我跟着,我只好带着廖芷君一起随他离开这里。
不光我们离开,跟着走的还有毛三,及几名身手好的枪手,但临走之前,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岚泉和达哈尔想把老萧送入石棺,但推开石棺的时候,岚泉显然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看看石棺又看看我,随后脸色大变,摇起头来。
“马新介不见了!”
顷刻间,大伙团团围到石棺之前,里面荡然无物,而我们之前一直守在石棺附近,石棺根本没人动过,况且马新介就算有机会逃,一个人也挪不开棺盖。
石棺通往哪个空间,我和岚泉自然心知肚明,看着大伙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岚泉冷静下来,道:“马新介可能去了地狱。”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岚泉只好把我们的见闻说出来和大家分享,结果是没一个人相信我们。
“谁不信可以躺进去试试。”岚泉斜眼笑道。
这时候,华雄英悄悄和我说:“我们走,他们在这拌嘴也不会出什么事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才是大事。”
一听是大事,我把廖芷君交给达哈尔照顾,跟随华雄英顺着绳索回到采石场,他举止神秘,不容我提问。
一起来的还有毛三和几名枪手,待我们回到通往深涧的隧洞,毛三显然不乐意再回去,毕竟他的生死之交都死在深涧之中。
最终,在华雄英的威慑之下,毛三只好就范。
一行人爬进满是油腻的洞口,我爬了一阵子,已经碰到三具尸体,我不由问华雄英,回去到底是做什么。
他就在我前面,“马新介消失了,能领着咱们出去的只剩一个人选,但这个人能不能为我们所用,还是个未知数,所以有些事情必须大胆一试,咱们先找到那些小洞再说。”
深涧我们都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毛三先前有话,挑明说这边有魔龟,我心里发毛又犯嘀咕。
怎么我们之前走过来,就没看到什么小洞,非得我们离开之后,被廖芷君和吴明志碰上。
“就在前面。”毛三向前指去,惊怯模样是无论如何也不跟我们过去了。
打发走毛三,我们还有四人之多,待找到那些小洞,我吃惊不小,那些洞一个挨着一个排布在岩壁上面,因为数量密密麻麻,乍看绝对看不太清,再说荧光棒亮度有限,走得过快,很容易忽视掉它们。
毛三那些话在心里作祟,我看着那些洞,怎么也不想过去。
华雄英胆子可不是一般人长得,他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异样之后,叫我们警惕起来,一个人走到洞口前面,从腰间工具包内取出一个岩钉,竟是用岩钉在小洞下面刨起土来。
我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神之际,华雄英动作飞快,已是深入土下一尺余。
又过了一会儿,华雄英手下铿嘣一声,他丢掉岩钉,摆手叫我过去看,我过去一瞧,瞬间打了个冷颤,牵一发而动全身,顷刻间,我浑身满是鸡皮疙瘩。
“这么多魔盒?”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黑金色暗纹的小盒子,摞成摞出现深坑里,华雄英用岩钉扒出来一个,拿近了细看,我甚至都能感觉到魔盒上那逼人的寒气。
华雄英拿起魔盒看向我,我觉得他眼神古怪,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你想找回从前的记忆吧?这就是机会。”
我反应过来,“你要我打开魔盒?”
“这是唯一的途径。”
“我反对,我才不要变成吸血鬼。”我反驳的时候,老萧那些枪手纷纷围过来,个个眼睛冒光,显然是当魔盒为宝贝。
华雄英表情坚韧,不容置喙,我见他有动手拿我的意思,正要逃跑,他居然手比我的腿还快,突然打开了魔盒。
我的心跳停顿在这一秒里,眼见魔盒开启之后,咽喉就是一疼,鼻子也像吸入什么异物,呛得啃啃咳嗽。
霎时,我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恍恍惚惚之际,我视野边缘仿佛多出好多人影,他们正走向我,抬手抓向我,而我看不清他们是谁。
华雄英一脸凝重,眼中却有着希冀之色。
一刹那间,我眼前的一切事物发生了变化,千百个不属于我的记忆,如泄洪般贯通我每一个脑细胞。
我头疼欲裂,两边太阳穴都在剧烈跳动,同时感觉上脚下一空,整个人就像跌进黑暗深渊。
☆、第七十五章 一切的真相(下)
“今日起,我们海涵心理研究所正是成立了,鼓掌!”
“小涵,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我有一个朋友叫苏牧北,我希望你们能认识一下。”
“海涵,作为你的好兄弟兼副手,我感觉訾慈拜托你那件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小涵,你喜欢挑战难度,现在难度来了,你却要退缩。”
“小涵,抱我……呜……嗯……啊哈……”
※※※※※※※※※※
阳光挥洒进我的办公室,为那些陈设晕上淡金的色泽,格外惬意。
办公桌上是才送来的委托简报,是从研究所成立至今第一个委托,虽然只是照顾一个精神病,倒也勉强算得上开张了。
简报上一名男青年的相片意外俊俏,我用笔杆在他鼻子上敲着鼓点,感觉十分好笑。
“原来这就是苏牧北,有趣的小孩子。”
“咚咚咚”
“请进!”
我眼见办公室门被推开一条缝隙,一个可爱娇俏的小美女,就那么柔柔软软地挤了进来,她酥软的胸脯擦过门框,挤成很诱人的弧度,看得我喉头一热,嘴中好不干涩。
“怎么样呀大医生,我给你找得活儿很有趣吧?”
听着她生动有趣的普通话,我不由对她高看一眼。
我笑着,“谢了,訾慈小姐一直都这么照顾我,连我一个来月没开张都知道,真是能掐会算,而且中国话说得又这么棒,你真是一个天才。”
“能得到你的夸奖,我真是受宠如净。”訾慈模特步走近我的办公桌,一屁股坐在桌面上,那两条长腿还在我眼前不停地晃。
“是受宠若惊。”我满心只想纠正错误,刻意不去看那两条腿,又问道:“这个苏牧北你认识?”
听我这样问,她脸色微变,笑起来又带着难以掩饰的失落。
“是啊,纯净又优秀的男孩谁不喜欢,恰恰他不喜欢我。”
“你希望我催眠他?倾心于你?”
訾慈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我,撅嘴说:“世界上真有催眠吗?”
“当然,你想试一试吗?”我依然笑着。
她大眼睛水灵灵一转,鬼灵精怪的小脑袋又在考虑阴谋,可我没给她这个机会,我们已经四目相对,我坚信自己眼中的情欲魅力十足,会熏陶她,渲染她,催化她的欲望。
她毫无防备跌入催眠陷阱,眼神迷离起来,但这只是催眠的第一步工作,想让她彻头彻尾变成布娃娃任我摆布,还需药物控制。
我快速起身给她倒了杯水,把抽屉里的药片丢进杯中。
药片雪白色,融化之后杯中水却又是粉红色。
我将她揽到怀里,亲自喂她喝下去这种‘听话药’,过了一会儿,看着她满脸绯红,欲求不满开始扭动身体,我非常难做,结果只好勉为其难为她做了释放运动。
当她带着哭腔仰头尖叫,匍匐姿势大声呻吟,淋漓尽致让那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水滴,浸透了我的办公桌,及苏牧北那张相片,我突觉自己非常可怕。
桌上湿漉漉的,她趴在自己创造出的水洼中剧烈喘息,半晌才恢复神智。
“小涵,你的手指好神奇,我还想再来一次。”
我微微皱眉,“你再挑战我的忍耐力吗?回去找你那些男伴吧。”
“何必隐忍,我不是正在你面前全力展示着魅力吗?”
我站起来吻上她滚烫的唇瓣,在她微微颤抖的时候问:“这算什么,是我帮你的酬劳吗?我会让你得到苏牧北。”
狂野的交融让窗外的鸟儿停下吟唱,骄阳躲在白云之后掩饰娇羞,但最终我却十分窝火,因为我没想到,她仍还是个姑娘家。
办公桌上殷红的血迹,是那样的触目惊心,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而訾慈眼神又带着崇拜和爱恋,我才恍然醒悟,她原来是心甘情愿的。
“苏牧北是你的幌子?”我的所有被她一手掌控,她喧宾夺主,将瑟瑟发抖的人变成了我。
“不完全是,只是不想姜不美那个荡妇太得意,不过你好坏,人家好痛呢。”
当晚,我和訾慈来到苏牧北他家这边,说是踩点,还不如说是訾慈和我一次约会。
第二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分别多年的好伙伴又一次和我聚头。
我早早放研究所同事们的大假,陪他从中午喝到半夜,现在我有钱又有了事业,我的挚友再也不必受苦了。
“好哥们,再喝一个!”
“最后一泡了啊,喝不下去了,还想和你多说会话呢。”华雄英浅笑道。
在边境线的摸爬滚打,使他变得目光清冷,喜欢张嘴闭嘴问候别人的父母,还总是带着一条白头巾。
“哥们,我听说你认识苏牧北?”华雄英眼中神光闪动。
“还没来得及认识,他是我未来的病人。”
“哥们你听我一句,离他远一些,苏牧北可不是善茬子,他和萧家大少爷是拜把子,混红线吃黑线的人他都熟,万一你哪句话不对,捅了大娄子就不好玩了。”
“现在道上各个势力都在崛起,谁还不认识点人,再说讨论这个做什么,不提他,我们接着喝!”
宿醉之后,我安排华雄英睡在研究所办公室,一个人步履阑珊回到家。
这个家是昨天半夜突击打造的,是我和訾慈的点,我喝得酩酊大醉,她脸色很不好看,连亲带啃折腾到天亮才放我睡觉。
这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