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虫爬到了墙角边,半靠在墙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擦着身上的血迹,脸上依然满是惊骇,本来细小的眼睛却是瞪得圆大,打量着坐在**铺上喘息的方石,今天他失算了,从方石进号房的那一刻他就失算了,原来这个新人才是真正的强者,足以碾压所有人的生猛人物。
丁武平躺在地上,微微喘着气,他只是口鼻位置遭受了方石一记猛烈的撞击,身体其实并没有大碍,完全可以重新站起来,但他并不想站起来,因为他已经失败了,只见他轻叹一声,从身上摸出了一包香烟,手脚有些愚钝的抽出了一支放到了满是血污的嘴唇便,轻轻地含住,另一只手则是略微颤抖地点上,慢慢地用力吸了一口,嘴角则是带着一丝惨然。今天他败了,彻底败了,不仅他倒下了,连b33所有的兄弟都倒下了,只有他,那个看似瘦弱的年青人还站着,将他们所有人打趴下了。
其他几名躺在地上的人或是满脸惊色打量着方石,或是一脸惨然麻木地盯着某个点,没有任何的表情。
号房内,没有声音声,只有浓重的呼吸声。
“嘟、嘟、嘟……”
忽然,一阵紧急的警报声从号房外传来,午夜的看守所似乎瞬间热闹了起来,不光是快速奔跑的看守警员,还有各个号房内传出的嘈杂声,或喊或笑。
很快,b33号房被打开了,冲进了十几名手执戒棍的看守警员,不过,刚冲进来的一刻,他们绝大部分人脸上都是吃惊与疑惑之态,看着地上正在吸着烟得丁武,看着地上有些麻木躺着的人,看着墙角有些目瞪口呆的张大虫,看着坐在**铺喘着粗气的方石……
一时间,他们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有些复杂的心情,b33是看守所暗自培养的打手,哪个不听话就交给b33来教训,哪个不老实交给b33去**,哪个不长眼就交给b33长长眼……
可是,现在b33已是满地血迹,那九名看守所培养出来的打手或坐或躺,或清醒或昏厥,他们失败了,被一个新人不给教训了,给**了,给长眼了……
这叫他们如何不吃惊?这还是b33吗?
短暂的震惊后,指挥警员还是快速做了应对,脸上带着一股怒意,戒棍指着方石,冷声喊道:“把他带走,先关到c区笼子中去。”
两名看守警员手执戒棍一脸警惕地走向了方石,在他们眼中,现在的方石便是一名危险人物,能以一人之力击败b33绝对的是一个强悍危险的家伙,所以他们必须小心,同时暗自打开了戒棍上微型开关,一旦对方有丝毫反抗的举动,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附电的戒棍捅向对方,只需沾到一点,强大的电流便会导向对方的身体,到时候即使对方的实力再强也会失去反抗之力。
两人疾步走到了方石面前。
其中一名看守警员拿着戒棍指着方石,厉声喊道:“你,起来。”
方石闻声,眉头微微一皱,看了一眼号房内十几名对他虎视眈眈的警员们,然后乖乖地站了起来,他并不是不想反抗,只是现在他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因为这是看守所。
站在方石身前的两名警员见此,微微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人麻利拿出了挂在腰间的手铐,语气微微缓和地说道:“伸出双手。”
方石面色平静,轻吸了一口气,伸出了双手。
那名警员立刻快速将方石拷了起来,并迅速制住了他的一条手臂。而另一名警员立即将方石的另一手臂抓住,肃声喊道:“走!”
方石第一个被带出b33号房,身上多处血迹,嘴角的血略有些干竭,一副惨不忍睹之态。
廊道内的警报声已然停止,不过各个号房的羁押的人员却依然大呼小叫个不停,嘈杂不堪,绝不部分人是一副看热闹神态。见到满身血污的方石,不少人露出了同情之态,b33号房在这看守所里可是名气响当当的,“有幸”进去的人几乎都没几个完好着出来的,看方石这样子明显是被狠狠修理了一番。
“哎,这小子貌似是第一天进来,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吧,第一天就被送到b33修理去了!”
“小子,加油呀,哥哥挺你!”
“哎哟,这细皮嫩肉的一进来就被修理成这样,还真是可惜呀!”
……
第027章 所长,出大事了!
一时间,廊道两旁号房中从铁门小窗窥见方石的众人纷纷发出了议论之声,有略表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有嗤之以鼻的……
不过,当他们看到看守警员从b33抬出一个个遍体鳞伤的“打手”时,无不目瞪口呆,一个个眼珠子差点瞪得掉了下来。
“怎……怎么回事?那不是胖子张大虫吗?怎么被人打成这样?下手真够狠的呀,还有那不是高远飞吗?我靠,这是昏过去了,还是被打死了?”
“一个,二个……八个!我去,b33竟然躺了八个,这到底怎么回事?该不会是被刚才那新手小子给揍得吧,不可能,不可能!”
“难道b33出现内乱了,自相残杀了?这一个个比刚刚才那新手还要惨上几分。喂,警官,这b33到底出了什么事呀?”
……
瞬间,廊道两旁的号房中像是炸开了锅,震惊之余,他们更多的是疑惑与怀疑,只要在看守所里呆过几天的人便知道b33号房绝对是一个比看教官还要可怕的存在,进去的人铁定少不了会被好好“玩”上一顿,那可比看守警员手中的戒棍残忍数倍。但是,此时的那些个平时凶神恶煞、耀武扬威的主儿一个个被打得惨不忍睹,要说内乱他们还真得不信,以b33号房那位老大丁武的实力与做派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那么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新来的小子揍得。
猜测到胖子张大虫八人是被方石揍得,各号房的众人无不再次震惊不已,一个新人揍翻b33号房中的八人,这是何等让人震惊的事儿,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还有b33那位老大丁武怎么还没出来?他是不是也被那位新人小子给揍翻了?
那些曾经进过b33并被惨遭折磨的人见到惨不忍睹张大虫八人,心中则是说不出的舒坦了,虽然不是他们亲手揍得,但是也算间接了给他们解了狠。
“打得好,揍死你们,你们也有今天。”其中一号房的人更是疼快地叫了出来。
见张大虫等人被一一抬走,各号房众人对丁武产生了好奇,不禁开始大声议论了起来,猜测那位号房第一打手究竟怎么样。
“安静!”
忽然,一声厉喝,响彻整个b区廊道。
廊道两侧的号房立刻就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仿佛一根针掉下来都能清晰听清楚似的。
随后,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响起。
罗洪牛从b33号房中缓步走了出来,他是这城南看守所的教官,虽然威名没有b33号房老大丁武的威名响,但是这看守所众绝对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造次的,得罪他的人同样没好果子吃的。
扫了一眼廊道两旁的号房,罗洪牛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满意,然后面色严肃向b区大门走去,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看守警员。
两名看守警员正抬着b33号房老大丁武。
丁武躺在担架上,神情有些落寞,口中还含着一支烟,看似悠哉地抽着,其实他并没有伤到需要让人抬的地步,只是此时的他并不想自己走路,让人担着他觉得更符合他现在的心境。
廊道两旁的号房众人见到被抬着的丁武,加上其口鼻的血迹,他们很自然的认为这位b33号房老大也是方石揍趴下的,脸色不禁再次吃惊起来。对丁武,他们还是比较清楚的,他的身手在这号房中绝对算是一流顶尖的,进来之前可是地下打黑拳玩命的主儿,估计就是那罗洪牛教官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是现在连他也被打趴下了,让他们实在有些难以相信?这新来的小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待罗洪牛走后,b区各个号房中再次传出了嘈杂的议论声。
今夜,对于他们而言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罗洪牛将张大虫与丁武等九人送进了医务室,先是让人简单地为他们处理了一下伤口,而后连忙给看守所两位医生打了一个天讯,让他们赶快来看守所一趟,毕竟其中几人伤还比较严重,还需专业的医师进行处理。
打完医师的天讯后,罗洪牛走到一处安静的角落,有些无奈地拨通了一个天讯号码。
“嘟、嘟……”
天讯那头足足响了六声才传出了一个饱含睡意且极为不耐烦的声音,“喂,谁啊?”
“所长,是我,洪牛。”罗洪牛声音一正,连忙回道。
天讯那头正是城南看守所的所长刘正,此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中,他早已躺下进入了梦乡,被打断了香梦,他心中自然是不快的,不过听到是罗红牛,脸色倒是缓了不少,伸手揉了揉了双眼,语气依然有些慵懒地说道:“哦,洪牛啊,这么晚有什么事情吗?”
罗红牛轻呼一口气,说道:“所长,出大事了,b33号房出事了。”
“b33?出大事?”
刘正显然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待口中喃喃地回味了一遍后,脸色微变,然后有些紧张且急切地问道:“洪牛,快说,出了什么事儿?”
罗洪牛连忙解释道:“丁武他们被揍了。”
“丁武被揍?”
刘正面露一抹惊色,然后有些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
罗红牛继续说道:“所长,你今天不是安排了一个新人进b33号房吗?丁武他们今夜凌晨动手,却不想他小子身手了得,竟然把丁武他们揍了一顿,而且其中几个受伤不轻,还有两人被打昏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
“什么?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丁武他们可是九个人啊,而且那丁武可是打地下黑拳的吗?那身手这么可能轻易被人揍了呢?”刘正脸色瞬间大变,要说这罗洪牛说这话他实在有些不信,b33号房那九人的实力他可是知道的,尤其是这丁武,所以他第一时间是持怀疑态度的。不过,转儿一想,他知道这罗洪牛绝不会这大晚上来诓他,对方所说的应该就是事实,这可让他即是震惊又是意外。
第028章 安静的小号房
刘正最终还是接受了罗洪牛所说的事实,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向宁虎交代只不过是件小事而已,他最担忧的还是看守所。平时个把人出了什么问题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闹出人命,以他所长的权力随便压上压就可以了。但是,现在不同了,可不是单个人出事,而是整个号房出了事,对于看守所而言这绝对是大事儿,上边可是要追究的,这首要责任恐怕就要落到他这看守所了头上,这可对他以后的前途大大的不利的。
短暂的沉默后,刘正微微压了压心中复杂且混乱的思绪,语气略显平静地说道:“洪牛,你先将具体情况给我细讲一遍。”
罗洪牛轻嗯了一声,便开始将发生在b33号房的事情详细地讲述了一遍,其实具体的细节他也不清楚,是在询问丁武与两名视频监控警员的口中才得到详细情况的。
听完罗洪牛的讲述,刘正深吸了一口气,内心勉强算是平静了下来,略显苦涩地说道:“洪牛,你先控制好场面。另外,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千万不要那些吃了没事干的媒体记者知晓,否则不光是我恐怕整个看守所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的刘正自然还是将事情压在他可控制的范围内,若是被曝光了,那可不是上边简单的追究问责了。在媒体舆论的洪流中,他城南看守所的乌纱帽恐怕也难保得住了,这绝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结果。
“明白,所长。”罗洪牛倒是心领神会地快速回到。
刘正微微满意地点了点头,话题一转,问道:“那些伤员?”
罗红牛连忙回道:“我已经打天讯给莫医师与王医师了,他们已经向看守所赶了,应该很快就会到。”
“好,那就这样。我马上过去。”
刘正快速地挂了天讯,一边起身穿衣服,一边对着满是担忧的妻子吩咐了几声,便急匆匆地出了屋,开上他那辆还算是高档的白色雪莉小车向着城南警局疾驰而去。
凌晨一点的雪花市街道略有些冷清,而前往南郊城南看守所的道路更为冷清,只有根根直立的路灯相伴。刘正一路飞驰,平时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刘正不到二十分钟就开到了城南看守所。
下了车,刘正直奔看守所医务室,向医师了解众伤员的情况,情况倒是比猜测地好上不少,两名昏厥的人只是暂时地昏迷而已,身体上都是些皮肉伤,至于罗洪牛口中那几名受伤不轻的人员也没有他想得那么坏,只有一人伤情略显严重些,其余几人看似惨烈,其实只是轻伤而已。这倒是让他微微松上了一口气,只要跟上边走好关系,他这个所长还是能稳坐泰山的。
出了医务室后,刘正让警员将b33号房老大丁武带进了房间单独聊了将近半个小时,随后又到视频控制室将当时的视频看了一遍。如此,他也算是对新来需要“照顾”的方石有了清新的认识。
“这小子的身手还真是生猛,这次倒是被宁武坑了一把。”坐在光屏前的刘正面色阴晴不定,略有些无奈地轻叹了一声。
站在刘正身后的两名看守警员,脸上是一抹难以掩饰地苦涩与担忧,心中则是忐忑不安,这次号房出了这事儿,两人可是担负起不少责任的,此时做好接收所长刘正训斥的准备了。
不过,刘正倒是没有批评之词,看完视频后,直接起身离开了,而后带着一名医师与教官罗洪牛及三名看守警员穿过道道合金重门,向着c区号房缓步走去。
被带出b33号房后,方石被送往了c区号房。凌晨的c区廊道很是安静,只有嗒嗒的脚步声,清晰入耳。
很快,他就送进了一件只有五六个平方的小号房。
方石拖着沉重的身体艰难地坐到了一张狭小的单人chuan上,从破裂的上衣上扯下了一块布条,轻轻地擦着已被几乎被血糊遮盖的伤口,脸上不时露出些痛苦之色,额头与鬓角浮出了汗珠。汗水是冷的,划过脸颊,划过那些带着血迹的伤口,一滴滴,一颗颗滴落而下,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方石算是勉强将身上的伤口略微处理了一下,半靠chuan铺的一脚,轻轻地吸气、吐气,脸上没有表情,只是那乌黑的双眼散发出了些迷茫之意。与b33号房的打斗,他没有选择,只能战,也是他捍卫尊严的战斗。他不知道这场打斗究竟会出现怎么样的结果,也不知道看守所或是宁家会怎样的对付他。现在的他只是发呆看着被夜涂黑的墙面,没有思考,也懒得去思考,只想如此静静地坐着,等待着黑夜,或等待着黎明。也许明天会又一束光照进这阴冷的号房,也许明天的夜比现在更为黑暗,也许明天还是明天一条无比悠长的路,没有尽头……
方石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罗洪牛带着昨天下午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年男子,还有一名医师与三名警员。他们走进了号房,仔细地打量着方石,尤其是所长刘正,他想要亲眼见上一见这位将他暗自培养的号房打手们打到的生猛人物。
在小号房中,刘正仔细打量了方石足足三分钟,没有任何的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实在想不通这看似瘦弱的小个子男子为何拥有如何强悍的力量。
最后,刘正微微摇了摇头走出了小号房,眼神中有些复杂,有愤怒、有可惜、有好奇……
教官罗洪牛与一名五十左右身穿白大褂的医师留在了号房中。医师先先是为方石处理了一下脸部以及口腔中的伤口,随后又让方石脱出了上衣,为其处理了身体上的伤,认认真真,慢条斯理。
半个小时后,医师处理完方石的伤口,便跟着罗洪牛走出了小号房。
“哐!”
号房的门再次锁上。
小号房内,方石孤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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