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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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棺-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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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道长头一回提到往事,柏凌对于这位叔叔与母亲之间的过往,知道得也不详细,听到道长淡淡地讲诉,柏凌心潮起伏,顺其自然的感情看似平静,其实是最可靠的,就像自己与苏打洪一般,可这份平静的感情总是敌不过炙热如火的感情!
那个男人是第一次出现在剧院里,这个城市,爱好看京剧的人,杨凡都有印象,当他走进来的时候,杨凡忍不住多望了他几眼,他的打扮很新潮,立体的五官十分扎眼,个子也十分高大,苏柏定然是遗传了外公的优良血统,苏柏的鼻子与眉间很有他的味道,他走进来的瞬间,引来不少人回头张望,他望向台上,台上正是柏嫇的出场……
杨凡绝不会想到,这一望,就让他与柏嫇的缘分到此结束,那个突然来到这个城市的男人留了下来,为了柏嫇,在柏嫇生日的那天,他送了一件血珀项链给她,但真正的玄机是在血珀里面,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当血珀对着光,里面出现的是柏嫇的名字,这一个小花招让柏嫇欣喜不已,杨凡精心准备的礼物在那块血珀面前黯然失色。
这次重逢,让杨凡感慨莫名,看到柏嫇眼中的泪水,心中居然很是安慰:“你总算为我哭了一回。”
“我欠你的太多了,上一回,你对我避而不见,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柏嫇道:“我真是害苦你了,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粗茶淡饭,还可以钻研道法,日子平静,也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来了。”玄虚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你怎么会找到我?”
上一回,已经让她发现自己,果然,当了阴差以后,能力果断提升了。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柏嫇道:“这些年,你为了找我,吃了不少苦,是时候安定一些了,杨凡哥,回到你自己的生活去吧,回去找柏凌。”
柏嫇见到他,便劝他回来,玄虚道长知道自己一定会听她的,也知道她现在有阴差的本事,在外面也吃不了亏,这才放心,连忙奔了回来。
“他叫什么名字?”苏柏突然问道:“我是,我外公的名字。”
“他自称沈扬。”玄虚道长用了自称两个字:“证件上也的确是这个名字,可是,事后我仔细回想,仍然觉得不对劲,你外婆与他登记时,曾经看到过地址,他失踪后,我按地址去查,沈扬这个名字的确有,不过据其家人讲,沈扬早就失踪了,我在他们家里看到‘沈扬’的照片,与你外公,完全不是一个人,他不过是借用了这个叫沈扬的身份罢了,后面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他再出现的时候,只是一具尸体。”
“诈死。”柏凌道:“失踪后再出现,只是为了让我妈和我死心吧,所以用了这么一招,可是他低估了我妈,她觉得事情不对劲,所以在入葬的第二天就挖开了他的坟。”
“假如彻底瞒过去了,也就好了。”玄虚道长叹道。
这是苏柏第一次完整地知道所有的事情,前因后果,一清二楚,外公的名字不叫沈扬,他叫什么,来自哪里,完全是个谜,苏柏一震,神秘,难道他就是面具男?苏柏将面具男向玄虚道长一番描诉,玄虚道长连连摇头:“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就算这么些年过去,容貌有变化,可是身高是不可能改变的。”
苏柏马上颓然下来,又听到老妈问道长:“道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既然找到了你外婆,苏柏现在也遇上了贵人,我这颗心总算可以落下来了,我打算回到山上去,那屋子已经快二十年没有住过了,想必也在等它的主人。”玄虚道长道:“今天晚上恐怕还要打扰你们一晚,明早我就上山去。”
“唉,那屋子二十年没有住过人,想必不成样子了,我看明天我和苏柏陪你一起上山,也好收拾一下,还要采购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上去。”柏凌想得十分周到:“这些就交给我吧,苏柏,蘀道长收拾下房。”
“遵命!”苏柏马上跳了起来。
再次回到山上那座屋子前面,柏凌与玄虚道长均是感概万分,多年前道长的话又响了起来——“十月怀胎,不管他如何,都是我心头的一块肉,做母亲的怎么可能舍弃他?”
“好,我就帮你这一把,不过你要知道,二十年为期,二十年后,一切就看他的造化了,至阳之日出生,这一救,他的命数将要彻底改变了!”
“他至阳时出生,火盛,原本名字中要带水,可是,这孩子的身世又与常人不同,不能一般,单字一个柏吧!”
苏柏看着这座破败的屋子,想到多年前尚在襁褓中的自己,就是从这里开始,开始了自己新的命数,他气血上涌,面朝玄虚道长跪下去,嗑了一个响头!
“你这是做什么?”玄虚道长正要上前扶他起来,却被柏凌拉住了:“这个礼,行得!”

第两百六十六章糟糠塞口

苏柏再次瞌了一个响头,朗声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苏柏谢晚了!”
“使不得,使不得。”玄虚推开柏凌,单手扶起苏柏,言语中颇多感触:“看来我没有救错人,你有这样的心性,实在是难得,知恩记恩,我没有白救你。”
“道长……”苏柏眼圈有些红了。
“好孩子,此事莫要再谢了,你心中记得,我就很欣慰了,不了,不了。”玄虚道长回头看着房子,这么些年了,上面落满了灰尘,角落里全是蜘蛛网,两扇木门也不像个样子了,柏凌道:“这房子这么久了,必须得好好修葺一番,否则,怎么住啊,苏柏,你叫岳青他们上来帮忙,带点油漆上来,还有工具,总之可以派上用场的都带上来。”
岳青与崔颖上来的时候,房子已经被打扫了一遍,尘土不见,显得清亮了不少,只是破败依旧,岳青与崔颖也赶紧加入了战局,这地方原本就不大,东西两间厢房,加上厨房茅房和正堂一间,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已经是杂草丛生,柏凌已经将它们清除掉,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岳青将那些灰烬移出去,看到屋子后面的坟包,愣了一下,他看着坟包,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掏出手机打给老爸岳白:“爸,您师父的坟墓是在屋子的后面?”
“是,怎么了?”岳白一只手握着画笔,一只手握着手机:“有事快,我忙着呢。”
“你有多久没回去那个地方拜祭了?”
岳青的话让岳白一愣,随即道:“将师父的坟修葺过后,我就再没有上过山了,不是爸没良心,当年受到的震撼实在太强烈了。”
“爸,那屋子是不是在山腰上,坟就在屋后,坟后就是悬崖,还有,坟前立了一块无字的石碑?”
岳青一完,岳白就傻眼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现在就站在这坟的面前。”岳青道:“爸,这地方现在是玄虚道长住着。”
电话那头的岳白尚没有话,院子里就传来了一声尖叫,岳青匆忙地道:“爸,我回头再和你。”
岳青来到院子里,看到院子里被挖开了一个洞,一根腿骨已经露出来,院子里充斥着腐臭的味道,刚才尖叫的是柏凌,她吓得花容失色,此时正紧紧地揪着苏柏的胳膊,崔颖胆子大,还在继续挖着,直至让整具尸骨完全露出来, 岳青道:“怎么想起来挖开这里?”
“伯母院子里太荒芜了,平整一下,把这颗枯了的老树移走,等年后再种上颗新的,谁知道这一挖,就挖出来这个。”崔颖朝地上指了一下,同时用手捂住了鼻子。
这具尸骨完全腐化了,衣服浸泡在尸液中,也无法完全遮挡住这具尸骨,玄虚道长突然变下身去,捡起一根树枝,将泥土翻了起来,又小心翼翼地在从中择出一点东西来,放在手上捏了捏,又闻了闻:“是糟糠。”
所谓糟糠其实就是米糠,有些地方把酒糠也叫做糟糠,这些糟糠是在尸骨的头骨附近发现的,玄虚道长道:“莫不是以糟糠塞口,让他死后做了鬼也不能言语?”
岳青知道这种方法,有些通得法术的人,在杀死对方以后,为免其成鬼以后申冤,在其死后,魂魄尚未离体时,便以发遮面,以糟糠塞口,这样就算三魂七魄离体,也是口不能言,生前的冤屈只能藏在肚子里,这样的鬼,才叫真正的枉死鬼!
“看来,我与这具尸体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邻居啊。”玄虚道长道:“尸体完全腐化,年头可不短了,我离开这里也接近二十年了,这尸骨恐怕还要早。”
“要通知高明远过来吗?”苏柏问道。
岳青道:“九死一生案虽然已经了了,凶手已经抓到,可是不要忘记了,还有一桩九尸案,凶手显然就是面具男,可是一没证据,二来,那人高深叵测,我们也逮不住他,高明远眼下的情况并不好过,这是几十年前的尸骸了,我看,就不要再让他多一桩烦恼了。”
“也是。”崔颖赞同道。
玄虚道长道:“这人死后被堵了口,杀他的人定然是懂得方术的。”
几人将那具尸骨抬到一边去,先将那坑埋了,将枯树根移走,苏柏眼尖,看到地下还有个物件,从泥里抠出来,抹去上面的泥:“这是一枚印章。”
而且还是鸡血石的,上面刻着的是人名,可惜,有一块缺了,不完整,苏柏道:“有可能是这个人的,也有可能是杀他的人在埋尸时不小心落下的,先留着吧。”
岳白匆忙赶了过来,他离开这个地方已久,再次回来,看到这屋子与以前一模一样,丝毫改变也没有,想到过去的情景,不由得感触万千,他先行去到屋后的坟前,给师父行了几个大礼,这才走进院子里,待看到地上的尸骨,岳白直接绕着它转了三个圈:“都成这样了,谁能知道这是谁。”
“叔叔,你看这个印章,认得吗?”苏柏将印章放在岳白手上。
“张正同。”岳白突然握紧了印章:“这是我师兄的印章,正少了一块,不过还是认得出来的,印章在这里,难道这尸骨是他的?看骨架的高度,与他的高度倒是一致,这衣服……”
岳青舀树枝将与尸骨粘在一块的衣服拨开,好让老爸看得仔细一些,岳白道:“衣服也像那个时期的,假如真是他,怪不得我怎么打听,也找不到这个人了。”
若是这个张正同有亲人,还能做个dna鉴定,以此确定他的身份,不过张正同原本就是孤儿出身,是被岳青师父收养的,现在只能综合这些信息,岳白研究了一下那具骸骨,看到右腿骨有些变形,他这才得出一个结论,“看起来,没有其它的可能性了,就是他了,我师兄走路有些古怪,听师父,他以前摔下过山崖,伤到了骨头。”
岳白对张正同的心情很复杂,师父临死前,留下的血字“逆徒,奇鬼志”,这五个字根本就是师兄舀走了《奇鬼志》,师父被割去了舌头,也只能是师兄的所为!可是,眼下他的尸骨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怎么解释?
“爸,你有什么想法?”岳青问道。
“衣服像,这印章和右腿骨更是直接证据。”岳白苦笑道:“我没有什么可的了,只是道长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原本就是四处飘泊,二十年前经过这里,觉得这里不错,又有一座废弃的房子,索性就住下来,没想到居然是令师的旧居。”玄虚道长道:“屋后的坟头,我以为是这家的主人或是亲人,每逢清明,也会焚纸烧香,感谢他给了我一个住处。”
岳白冲道长一拱手:“多谢道长了,这么想来,我才是那个逆徒。”
岳白环视着这房子,指着东厢房道:“那里原本是师父的住房,也是师父放各种典籍的房间,会也在这里,西厢房是我和师兄住的地方,原本是他一个人住,我上山以后,和他挤在一起,那阵子是我这辈子最难熬的日子,他百般针对我,晚上居然还抢我的被子!”
最后一句让苏柏“扑哧”笑出声来:“叔叔,这个不是重点吧。”
“唉,毕竟有过一段同门之谊,”岳白道:“如今这一门,师父没了,师兄也惨死,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什么恨,什么怨,死亡都让它烟消云散,现在剩下的反而只是惋惜,岳白道:“我想把师兄的遗骨埋在师父旁边,若是他们在天有灵,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人设计,过去一切就此烟消云散,师徒情缘还能再续。”
岳青与苏柏在原来的坟头边上挖了一个坑,将张正同的尸骸埋进去,看着这一新一旧两个坟头,岳白不禁老泪纵横:“师父,师兄,你们都是让人给设计的,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人,蘀你们报仇,《奇鬼志》我也一定会找回来销毁,以免它再落在恶人手上,继续作恶!”
苏柏没有想到,送玄虚道长回来却有这么惊天的发现,不禁有了主意,继续在各间屋子里搜索,尤其是东厢房,当初道长住进来以后,并没有进行任何变化,一切如往昔,就连那张破烂不堪的床,仍是以前那具,床边上的书架空荡荡地,当年,岳白将所有的典籍全部带走,开始了自己修行的历程,除此之外,就只有一把涂着黄漆的椅子。
苏柏与岳青交换了一下眼神,一起动手把摇晃的木床拆开,柏凌不禁道:“这床恐怕也没有办法用下去了,直接扔出去吧。”
两人点头,三下两除二就把床拆了个干净,扔出去,床底还有血迹,和在泥里,与周边泥的颜色明显不同,道长道:“当初我进来时,这床上倒是干净的,不见血迹。”
“我当年安置了师父的尸身,曾经将这里清洁过。”岳白解释道:“但血渗到床下,是因为出血量很大,我发现他的时候,有明显外伤,是用锋利的钝器造成的,伤口主要集中在前胸,还有腹部,我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要割去师父的舌头,如果想让师父不言语,直接杀死师父不就可以了,何必多此一举?”
没错,玄虚道长点头道:“这个行为的确有些多余。”
苏柏看着地上血渍的范围,可见当年的案件惨烈程度了,不禁抹了下额头的汗,他扫到墙角的灰尘里,有个东西在闪,他在它捡起来,“哦”了一声:“你们看这个东西,像不像是金子?”

第两百六十七章内讧

柏凌接过去,也不嫌脏,放在嘴里咬了一下:“有点像。”
崔颖道:“舀回去化验一下就知道了,而且看形状,只是碎片。”
苏柏再找,就实在找不到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了,柏凌道:“看来我们还需要一张床,道长,今天晚上你恐怕要打地铺了,明天我给你送上来。”
“麻烦你了,柏凌。”玄虚道长道。
众人带着那块碎片下山,岳白一路之上都沉默不语,显然今天的事情对他冲击很大,岳青对父亲道:“爸,这件事情恐怕和面具男脱不了干系,有我们在,一定会水落石出的,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安心工作就是了,我不希望我们一家人中,有两个人都涉入其中,妈会担心的。”
崔颖听了心中一暖,岳青不愧是自己看中的男人,年纪虽轻,但有担当,她默默牵起岳青的手,感觉到从崔颖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岳青反握回去,紧紧地包住了崔颖的手,两人对视一眼,一切都在眼神交汇中,电石花火,彼此的心意居然就相通了,两人的小动作被柏凌看得一清二楚,她碰了一下苏柏的胳膊:“看到没有,这样的感情其实也很不错的,小子,素素也是希望你过得幸福的。”
没错,她的确过,让自己好好活下去,以后一定会有一个她出现,可是,现在自己绝没有心思去对着其她的姑娘,好吧,现在还有这么默契的一对在眼前晃悠,苏柏觉得自己羡慕嫉妒恨了,柏凌挽起苏柏的手:“在那之前,你有家人和朋友,臭小子,你是幸运的。”
苏柏将头靠在柏凌肩上,像个孩子一样:“老妈,多亏有你们在。”
“知道就好。”柏凌没好气地道:“以后还要继续打起精神来活着。”
“妈,你也是龙族后人,你也有些功力的吧,我还记得,那一次,我的菩提项链裂开了,过了一下你的手,居然就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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