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眼下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于是我们三个人贴着古城的墙壁往前走,周顺在最前头,我在中间,石头在最后。
我本以为刚刚我们呆着的地方只有一百来平米,这墙壁也不会很长,可是我感觉我已经走了很长的时间,可是这墙壁却还没有拐一个弯,我粗略估计了下,我已经走出了起码一千来步,也就是说,单单是这座建筑的半边长就有五百来米宽,而且我们还没有走到头,甚至更长,那么这样说的话,我们刚刚呆的地方,只能说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它的大部分地方,我们还没有找到入口。
我边想着继续往前走,可是从疑惑中回过神来的我,却感觉周围突然变得有些异常,我回头看一眼石头,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石头已经不见了。
我立刻呆在原地,然后朝四周喊了一声:“石头?”
周顺听到我的声音回过头来,见到石头不见了,他也是很惊讶,他问我:“石头怎么不见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也觉得很纳闷,只是一个失神他竟然就不见了,而这里雾气如此浓重,石头只需走出两米之外,我们就已经无法看见,于是我加大了声音喊道:“石头,你在哪里?”
我觉得我的声音最起码可以传出百米来远,只是却依旧没有石头的回应,我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他会不会一个人先回去了?”
可是说出这样的话之后,我就自己也否定了这样的可能性,因为石头不像是会这样突然不辞而别的人,难道是他突然发现了什么?
可是为什么他会悄悄地离开,而不通知我和周顺一声?
第一百五十八章 意外
石头始终没有回应我们,而我们也始终没有走到这墙壁的尽头就返回了原地。我和周顺刚到了石门外面,就听见里面传出来一阵“叮铃铃”的尖锐响声,等我们推开石门进去,才发现这只诡异的闹钟竟然在响。
我和周顺面面相觑一眼,这只钟的所指的时刻始终没有变化,而且它的闹铃是调在三点这个时刻的,我想时间没到它怎么就兀自响了起来,果真是一只坏钟。
周顺将闹铃关了,我环视一遍,却发现这里有人来过,我看见原本放在地上的铁盆不知何时已经被放到了放着柴禾的石台上,而且我这才想起,这只闹钟明明是放在火堆旁不远的,它什么时候跑到了门口边上来了,而且它完好无损地放在这里,很明显是有人将它挪过来的。
我想难道石头真回来过?我和周顺在整个石室里面观察了一遍,除了这两个很明显的移动痕迹之外,却再无其他,于是我有不解起来,会是什么人来过这里,而且只动了这里面的这两样东西?
我于是怀着好奇的心情来到石台前,铁盆是倒扣在石台上的,我将它拿起来,我原本以为它这样放置,下面应该有什么东西才对,可是石台上空空如也,我将铁盆放下,重新回到火堆旁边,柴禾已经烧尽,只剩下一些火炭,我坐在火堆旁,百思不得其解地想着石头突然消失的原因。
周顺将钟放回原处,他比我要沉得住气许多,他说说不定是石头发现了什么,过会儿他自己就会回来了也说不定,我们在这里等着,再说石头身手灵敏,不会出事的。
我也只能这样想,看着火堆的木炭发着呆,可是只过了不一会儿,我突然听见“砰”的一声从石门外传来,我回过神来,心想莫非是石头回来了,于是站起来去开门,可是门被打开之后,我却看到门外躺着一个人,他穿着蓝布中山装,很明显是六七十年代的装束,不是石头。
我想这里面还真有其他人不成,而且这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试着问道:“你还好吧?”
可是他依旧躺在地上,根本没有回答我,我试着弯下腰用手碰了碰他,可是碰到他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身体都已经僵硬了,也就是说,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而且是死了很久了。
恰好这时候周顺也出了来,他看到这具尸体愣了下,然后和我一起将尸体翻了过来,从面目上看,他应该有四十到五十岁,可是我却看见周顺的脸在看到他的面貌的时候一下子就白了,我只听到他说:“小四儿爷,这是三十年前的人!”
我说这我知道,他身上的衣服很明显是那个时候的,那他自然应该就是季晓峰他们队伍中的人,可是我又觉得周顺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于是侧着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认识他?”
周顺说:“不认识,但我在照片里见过,爷爷说他三十年前就死了。”
我起初还以为他是在这里遇到了什么意外而死在了这里,可是听周顺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诡异了起来,三十年前已经死去的尸体,怎么会完好无缺地出现在这里?
而且三十年,他的尸体依然只像死去了几天的样子,这让我更加惊讶,难道这里是一个天然的冷藏室不成,但是我们也在里面,这里是有些寒冷,但还不到能保持尸身如此长时间不腐的地步。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具尸体,周顺则弯下腰在他身上搜了搜,却什么也没有找到,然后周顺说不如先把他拖到里面去,等石头回来了再看看,说不定能看出什么猫腻来。
我环视一遍周围,我不知道这尸体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我认为总有人把他运到了这里来,否则一具已经死去了三十年的尸体难道会自己走着来不成?
想到这里,我突然看着周顺说道:“周顺,这尸体该不会是诈尸吧?”
周顺听到我这样说也是愣了下,然后他翻了翻尸体的眼睛和手掌,摇头说道:“应该不是,如果是诈尸,怎么会是躺在门口的,应该是走过来敲门才对,而且他的眼睛和手指也没有任何变化。”
说着周顺双手从尸体的腋下穿过,将他半抱起往石室里面拖进去,我进去之前,回头看了看周围,却发现在白雾之中似乎看见有一个人正站在不远处,而且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个死人一样,我想这难道才是诈尸的那个,身上顿时翻了一阵鸡皮疙瘩,然后我出声问道:“谁在那里?”
可是没有人回答我,而且他依旧一动不动,我看了一眼已经拖着尸体进去的周顺,于是往浓雾里走近了一些。
离得近了一些,我看见浓雾里果真站着一个人,可是却不是石头,因为这个人很矮,估计只到我肩头,我更走近了一些,他的样貌也清晰起来,只是看清他的样子之后却着实吓了我一跳,他的头和身子很不成比例,头特别大,就像一个南瓜一样顶在头上,特别是他的脸,五官很不搭配,而且脸上满是横肉,看上去面憎无比,一双差不多有拳头大小的眼睛正凶神恶煞地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两步,正在这时候我听到周顺在后面喊我,我回头回应一声:“我在这里!”
可就在我开口的那一瞬间,我看到这个奇怪的人突然扭头就跑,而且迅速就消失在了浓雾之中,这时候周顺已经来到了我身边,他问我:“小四儿爷,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还没有从刚刚的情形中回过神来,于是我走到他刚刚站着的地方,只见地上有一双超过一般人脚一半还多的脚印,石板上面散落着泥土,正是这些泥土勾勒成了一双脚印的形状。
我想这里有土,并不都是像我们看到的巨石路面,可是这些泥土在哪里我却不知道,而且这个奇怪样子的人出现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们会不会误入了一个原始部族的领地,这人回去之后就会带着更多的族人来捕杀我们?
明显周顺也看见了这双脚印,他迅速问我:“小四儿爷,刚刚谁来过这里?”
我把刚刚见到的情景和周顺说了一遍,周顺听了立刻拉着我回到古城的石室之中,他用石栓将石门抵紧了,我知道周顺也有这种担心。
我进入到石室之中,周顺将发现的这具尸体放在了墙角,我想我们在里面总有一具尸体看着,总让我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但是眼下也并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将就着。
我和周顺在里面就这样呆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但是我却并不知道具体已经过去了多少时候,因为外面的天色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而我们根本没有可以计时的工具,只能听着这只坏钟滴答滴答地响着。
过了很久,我听到有人在推石门,我和周顺警惕地站起来,我想会不会是刚刚那个头大身小的怪人果真带着族人找上了门来,于是我们各自拿了一块届时的柴禾走到门边,我们没有贸然开门,而是透过门缝看了看,外面除了一片浓雾之外根本一个人也没有。
我朝周顺摇摇头,可是敲门声还不断地传进来,然后周顺朝我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我开门,他隐藏在门后,如果不对劲,他就给他来上一棒子。
我将拿着柴禾的手背到身后,然后将门栓拉开,可是门才刚刚打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就跟推着石门朝着我扑了上来,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还是被吓了一跳,周顺见到这样的情景,在门后已经挥着木棒打了下来,我定睛瞧了这个人,却不是那个头大身小的怪人,反而看着特别熟悉,等我看清的时候,发现竟然是石头。
我大喊一声:“周顺,是石头,是石头!”
周顺的手停留在了空中,然后他看一眼石头,我看见石头的肩头殷红一片,衣裳早已经被血濡湿,人已经有些不省人事。
我扶着石头将他拉进屋子里来,周顺看了看外面,将石门合上,我将石头拉进来之后放平了,周顺已经拿来了背包,正从里面找止血的药,而我已经解开了石头的衣服,当我看到他的肩头的时候,却发现那里血流如注,一道一指长的伤口深可见骨,血还不住地涌出来。
周顺将止血的药磨成粉,然后洒在石头肩头的伤口上,我用纱布紧紧地替他按住,我想这么深的一道伤口,是要缝起来的,否则很难愈合,即便暂时止住了血,也很容易再裂开,而且这样反复流血,石头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支持不住,而替他石头究竟是遭遇了什么,竟然带着这么重的伤回来。
我紧紧地按着伤口,可是血还是不停地流出来,周顺又在背包里翻了翻,我们这次来只带了一些基本的跌打和止血药物,而且附近也找不到可以止血的草药,对于现在止不住的血根本一点办法也没有。
第一百五十九章 奇迹
周顺看到石头背上的背包,于是让我把石头扶起来,他把背包取下来,我看见周顺从石头的背包里拿出黑色的水袋和一些石眼珠子,然后在石室里找了一块大一些的石头将石眼珠子砸成粉,我知道石头带的石眼珠子是最特殊的那一类,只见石眼珠子被砸碎之后,里面立刻出现一条极细如同根须一样的白色东西,周顺用衣服包住手将这东西拿起,说道:“小四儿爷,你把手拿开些!”
我松开按着石头伤口的手,周顺将这东西扔进石头肩膀的伤口里,我只看见这东西在血中扭动了一下,接着就消失了身影,我怀疑地看着周顺:“这样做行吗?”
周顺头也不抬地说道:“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这样试试看了。”
说着他打开水囊,倒了一些赤泉水出来洒在石头的伤口上,我看见这只水袋满满的,估计石头在赤泉边上的时候补给过一次。赤泉水洒在石头肩膀的伤口上之后,水混着血液流到了地上一些,然后周顺再将石眼珠子研碎了洒在伤口上,用纱布一层层地替他包裹起来。
这法子还真管用,只是一会儿,石头伤口处的血就止住了,石头现在伤口刚包好,我们不敢动他,于是将他移到了墙边上。
做好这一切我松了一口气,可当我才回过头,却就看见在对面墙角的尸体正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我们做着这一切,我顿时吓了一跳,我明明记得刚刚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睁开了,而且还死死地盯着我。
周顺听到我的惊吓声,回头来看,我指着尸体睁开的眼睛,周顺脸色阴沉了下来,然后他走到尸体前,将尸体的眼睛抚上,但是我看见他背对着我蹲着,很长时间都没有站起来,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一样。
我问周顺发现了什么,周顺像是失了神,被我这么一唤才回过神来,然后他边站起来边说道:“没什么。”
我觉得这样的周顺有些怪,他站起来兀自去到了火堆旁坐下,然后再次发起呆来,我不解地看了看对面的这具尸体,又看看周顺,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然后我就看见周顺又继续在摆弄那只破钟。
我看了看石头,然后走到火堆旁在周顺身边坐下,可是我喊了他几遍,他愣是一句也没听到,最后我直接晃了晃他的身子,他这才赫然回过神来,我更加觉得奇怪,周顺究竟是发现了什么,才这短短的功夫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周顺表情有些僵硬,他看着火堆,似乎又出神了,我问他究竟是怎么了,来到这里之后,我甚至都忘记了,他和我并不是一伙的。
周顺却依旧什么都没有说,我没有办法,于是也不再追问于他,我回头看了一眼石头,他还依旧在昏迷之中,我于是也一声不吭地坐在火坑旁边,这时候周顺突然站起来,我问他要去哪里,他说里面有些闷,他出去外面透一口气。
我想外面这么危险,他一个人出去有些不好,但我却没有阻拦他,他拉开门出去,然后将石门合上,我看见他就站在门外。
我坐在火堆旁,瞟了一眼在旁边放着的钟,不知道是它已经好了还是周顺调的,种的时针和分针指在了三点整的时刻,我将钟拿起来仔细看着秒针又转了几圈,见它依旧还是和先前一样,我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周顺调的没错。
我到石台下拿了些柴禾,将火重新生起来,我坐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周顺不对劲,于是起身来门外寻他,可是我打开门一看,门外哪里还有他的踪影,我朝着浓雾中喊他一声,却没有回应,我越发觉得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却不知道他究竟会去了哪里。
我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确定周顺已经不在周边,于是重新回到石室之中将门合上,用门栓抵紧了。
我看了看石头的伤势,血已经完全止住了,我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我转头又看了看这具尸体,再次被吓了一跳,他原本已经被周顺抚下去的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张开了,我心想这尸体一定有古怪,于是我从背包里找了绷带,将他睁着的双眼抚下去,然后用绷带蒙住。
而我两次经历这样的情形之后,为了保险起见,我小心地将石头挪到了火堆旁,我将冲锋衣脱下来盖在石头身上,自己则在火堆旁烤着火。
期间石头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一次,似乎是找水喝,我这才发现我们这里没有水,于是我将他水囊里的赤泉水给他喝了一些。
我将水囊重新收好,然后背靠着墙壁闭目养神,估计这一路行来我也是太累了,我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直感觉头晕脑胀,一阵阵口干舌燥,而我整个人蜷缩到在地上,旁边柴火已经烧尽了,我身上一阵阵地发着冷,我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外面,天似乎也黑了下来,整个石室里一片昏暗,我打了个寒战,这才直起身来。
我下意识地去看石头好些了没有,可是才当我转过头去,双眼却就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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