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泊发现,这些似乎都是很深的谜团。
季晓峰说:“你一定会问我们为什么要对你做这些,其实这些都是你拜托我们的,至于这么做的原因,只怕也只有你自己知道,我们根本不知道分毫,所以,今天的这一切,我也依旧有许多不解,只是可能我等不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了。”
我听季晓峰说的悲观,于是安慰他说:“没有季阿公你,我们甚至都去不到罗布泊。”
季晓峰却说:“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为了能让你一定进入到罗布泊,所以我必须和你一同进入,而且是顺着石丞印的路线。”
“石头也已经去了罗布泊?!”我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惊得已经站了起来。
季晓峰却说道:“共工氏当年的悲剧会重新上演,去到罗布泊的会被全部追杀直至覆灭,而只有另一支被掩护的队伍才可以存活下来,这几乎已经是共工氏不变的魔咒。”
听到季晓峰这么说,我似乎已经明白了石头在西拉木伦的时候为什么要将我打晕,他原来一早就已经怀了必死的决心,怪不得自从我再次见他,他就变得这般古怪,这一切,他早已经选择独自承担。
想到这里,我突然站起来低声吼道:“我不能看着他去送死!”
季晓峰似乎被我这般激烈的情绪变化也吓了一跳,他说道:“石丞印是想继续保存共工氏的实力,不让你去冒险,所以才会做出这个决定。”
而石头越不让我去,却越发地坚定了我要去罗布泊的决心,我说:“不管如何我都要阻止他,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
第二百九十三章 起行
之后的日子我几乎没再离开过这间屋子半步,季晓峰说这时候我最好是别离开这里,在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我再出个意外,那么这事就算是这样玩完了。
而去罗布泊的事,季晓峰与赖皮他们都在仔细地商讨着,两天后,最后的计划出来,我,季晓峰,赖皮三个人一路,剩下的几个人另一路,我们从两条不同的路分别进入罗布泊。
乌灵,罗拔,朱云虎还有木槿容领着人从格尔木,也就是那陵格勒峡谷边缘顺着西北方向过去,而我们则从西宁也是绕着西北方向进去,但是两个方向无论从哪一边,最后都要进入到一望无际的沙漠之中,只是我们从东边进去,他们是从西南边进去,而更重要的是,他们要途经那陵格勒峡谷。
下面的人手,大多是朱家和季晓峰手底下的伙计,但是这些伙计,只能做一些基本的打杂,因为面对危险的罗布泊,到时候只怕他们根本帮不上任何忙,因为对于那里的情形,只有季晓峰一个人熟悉。
但是形势所迫,我们只能这样选择,而且为了防止路上发生不必要的意外,季晓峰手底下的伙计和我们一道,而朱家的伙计跟着朱云虎他们,这也是便于管理,还有购买一些必备的物品这些等等繁琐事务就不再提。
所以当我们真正地开始出发前往罗布泊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我们两支队伍在西安分开,我,季晓峰还有赖皮领着下面数十号的伙计一路往西宁而去,然后再进入被称为死亡之海的戈壁滩沙漠。
一路无言,在进入沙漠之前,赖皮包下了一只驼队,在沙漠中前行,又有这么多人,有一支驼队自然是好的,只是会耽搁一些时间,但这是无奈的事。但是驼队里的人听说要进去罗布泊的时候,却纷纷表示不愿去,他们表示驼队可以卖给我们,但是人是不会跟着进去的。
因为按照他们的话说,那里分明就是进去就出不来的地儿,最多,他们只能将我们送到最近的一个村庄,再往里面就不能去了。
既然如此,那么也只好这样作罢,于是我们买下了这只驼队,向导领着我们进入了几十公里就离开,余下的路就剩下了我们自己进去。
戈壁滩的太阳毒辣得就像要将人晒成干尸一样,只是说到干尸,我们才进去了几公里,果真在路上就发现了一具被埋在沙土里面的干尸,看它的样子应该是过往的旅人,估计多半是渴死的,但是具体是什么原因,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只是可惜的是,再往外不远,就是出口,他却没能熬下来,这也让我知道,沙漠里就是这样残酷。
这时候赖皮才同我说,罗布泊里面只有一片绿洲,而我们的目的地就是那片绿洲,这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季晓峰要带如此多的水,几乎每一只骆驼上驼的都是水,原来我们一路上并不能遇到一片绿洲。
而赖皮又说,我们路上是有一次补水的机会,但是这机会却是可有可无的,因为在罗布泊有一片会移动的湖,可是谁也拿不准它究竟会什么时候出现,又什么时候会消失,所以,能不能遇见那也是说不准的事,我们在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手下的伙计都是追随季晓峰死心塌地的,在这样的时候,不忠心的,少一个是一个,到了危急时候,说不定整支队伍就会坏在这一人身上,所以在来的时候,季晓峰挑选人十分严格,而且在我们的队伍中,没有一个朱家的人,虽然季晓峰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看得出来他不信任朱家。
其实我想想也是,四大部族都是女娲氏族的人,他们的职责就是守护女娲墓,而现在我们却要闯入女娲墓中,他们不但没有反对,还帮着我们进去,这里面有什么曲折的究竟我们暂且不说,但毕竟不是一路人,还是小心一些为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季晓峰自始至终都骑在骆驼上,而且他几乎也是我们这一行人惟一的指路人,我们都跟着他指的方向走,他没有地图,也没有用指南针这些的东西,他靠的完全是自己的直觉。
沙漠广阔,我们进入走了一天都感觉是在原地打转,沙漠之中白天炎热,夜晚寒冷,天黑以后我们找了背阴的沙丘支起了帐篷,勉强在里面住一晚。
一路上季晓峰几乎都不说话,而且一直紧皱的眉头从来没有松下来过,这让我觉得季晓峰是不是太紧张了一些,还是说他已经预料到了一些什么别的什么不好的事,只是他没有告诉我们而已。
后来还是赖皮和我说,季晓峰忧心的是真正进入罗布泊之后的大风沙,赖皮轻声和我说,几乎还没有进入罗布泊不遇见能刮走人的大风沙的,所以凡是跨入罗布泊的人,如果不能从大风沙中逃生,那么也就无法再往前走一步了,因为死人自然是无法走一步的。
这消息下面的伙计肯定是不知道的,因为这分明就是去送死,而且这样剧烈的大风沙,总会有人死在里面的。
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我便不再吱声,这里环境恶劣,而且我们自从走进里面之后,就如任人蹂躏的蝼蚁,根本已经还手之力,我们现在依靠的只是季晓峰的经验和我们不断祈祷的运气。
如此在沙漠里走了两天,几乎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直到了第三天,前行的队伍突然停下,季晓峰才开口说了自进入这里的第一句话,他说:“跃过这一片沙丘,我们就算是进入到真正意义上的罗布泊了。”
我明白季晓峰这个“真正意义上的罗布泊”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我们的脚算是真正跨入到死亡之海的边缘,踩进地狱里了。
我望了望天,发现天空依旧是万里晴空,毒辣的太阳高高挂在天上,并没有一丝一毫要起风的痕迹,更别说大风沙。
但是我相信季晓峰的猜测并没有错,因为自从进入到罗布泊里面之后,季晓峰已经调转了方向,我们往西面一直进去,而不再是起初的往西北的方向去。
赖皮告诉我说,我们这是要到附近的一处古城去壁风沙,这大风沙少说一日,多则两天就会到来,我们先到那里去避一避,以便将损失降到最低。
既然季晓峰已经如此说,那么是绝对不会错的,他既然能来到罗布泊,又从这里逃生,那么自然是对这里极了解的。
行了不到半日的光景,原本晴朗的天空便开始出现了阴霾,抬眼望去只见沙漠与天际的交汇处,一片黑色正逐渐将天地融为一体,而且正一点点地朝我们的方向压过来,季晓峰抬着眼看了几秒钟,说不到天黑,风沙就会追上我们,我们的加紧速度。
我小声问赖皮里那所谓的古城还有多远,赖皮说在风沙到来之前我们估计是赶不到了,所以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我不想还未进入罗布泊就要遇到这般灾难,只是这样一来,我们能用的人手只怕更少了,而赖皮说,我们走的这条路算是太平的了,木槿容他们走的那一条,比我们惊险万分,但是这般时候,谁也说不准谁最终能进去,谁会折在外面,因为这其中不确定的因素实在太多,说白了,就是各自的命。
底下的伙计见了这般情形,也是加紧了步子赶路,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耽搁不起,甚至只是一秒钟之差,就是数十条人命。
只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我们还没有天黑就已经看见了残垣断壁,眼前是一座半埋在沙子里的古城,我望望赖皮,似乎在询问他这是不是就是季晓峰口中所说的避风沙的古城。
赖皮显然也是满脸的惊讶,可当我们看向季晓峰的时候,他的惊讶也是掩藏不住地全部展现在脸上,很明显,古城提早出现,让我们都已经有些不太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迫于风沙就在身后,季晓峰还是暂时压住惊讶之情,让我们先进入古城之中,最后他说了一句:“你们进去都小心一些,记得不要轻易到古城的深处去,更不要碰里面的东西。”
季晓峰这叮嘱,我听得出来是对这提早出现的古城的防备,因为也许他也意识到,这出乎意料的古城,带着有些几不可闻的诡异气息。
这座古城从外面看几乎就是一座废墟,可是进入到里面,才发现外面的不过都是假象,里面的空间坚实而空旷,四壁都是用坚实的石块砌起来的,完全不像在外面看到的那样子。
我们将骆驼都赶紧来,然后找了石头等等的东西将入口给堵死,再用随身带的毡子将缝隙堵住,防止风沙从缝隙里卷进来,之后我们在石室里头生了一堆火,柴禾是堆在墙角的,都是荆棘一般的矮灌木,想必是先前进入这里的人在这里避风沙的时候拾的。
火堆生起了不久,就只听一股股像是咆哮一般的风声在外面呼啸着,同时那种风沙撞在古城上的剧烈“沙沙”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我心想,如果这时候我们就在外面,这般大的风沙,能活下来,的确是个奇迹。
第二百九十四章 风沙下的阴谋
几乎前半宿,我们谁都没有睡,听着外面这般可怖的风沙声音,我们也睡不着,只是这风沙愈刮愈烈,丝毫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而且听了半夜这样的声音,起初的那种不安也渐渐平复下来,加之赶了一天的路,倦意一阵阵涌上来,这些伙计七七八八地也就靠着墙壁睡了,我勉强支撑了一些时候,后来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我感觉这一睡就睡了很久,而且我似乎陷入了很深的睡眠之中,以至于我一直感觉有人在我耳边喊我,而且拍打着我的脸,似乎试图在叫醒我。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是恍惚地觉得眼前有个人,可是这人是谁,却看不分明,他在我面前一直喊着我:“小四,醒醒,小四……”
我只觉得我压根就没醒,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意识恍惚到了极点,后来我极力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这个人是赖皮,同时我只听到耳边还传来骆驼不安的嘶鸣声,当然还有外面一阵阵咆哮的风沙的声音。
我清醒了一些,却听到整个石室里面是更加混乱的嘈杂声,我第一反应就是问赖皮:“出了什么事了这是?”
赖皮看着我显然有些不对劲,他说:“小四你没事吧,怎么睡得这般沉,我还以为你已经昏过去了。”
我直起身子,甩了甩头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然后说:“可能是路上太累了吧。”
赖皮便不再说这些,他换了一种语气和我低声说:“骆驼身上的水全不见了。”
我这才注意到在骆驼边上穿梭不停的伙计,我只看见驮在骆驼背上的水箱都整齐地排在骆驼不远处,有些看不分明,我回过一些神来,于是出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赖皮说:“还不知道,季老爷子说听到了脚步声,于是叫醒了我们,等我叫醒伙计察看周围的时候,就发现所有的水箱都已经空了。
“无缘无故地怎么就空了!”我觉得很是不可思议,我看了一眼周围,发现季晓峰就靠在墙壁上,正闭目养神,我想现在他估计更多的是在思索这诡异背后的究竟吧。
赖皮说:“季老爷子不让到古城里面去找,怕出事,这事出的邪门,估计和这地方有关。”
虽然是这样说,可是没了水我们在沙漠里举步维艰,再加上周围没有可以补给水源的地方,这样的话又如何去罗布泊。
赖皮也是沉默着,但是他马上直起身,还好这些伙计都是跟着季晓峰经历过一些大风大浪的,即使遇见这样的事,也没乱,赖皮过去和几个领队的头儿说着什么,而我趁着这功夫来到季晓峰面前,季晓峰见我过来,睁开眼睛,看着我却不说话。
我在他身边坐下,问道:“季阿公,这事你怎么看?”
季晓峰却说:“说不准,这水丢失的忒诡异了一些。”
我问:“你不是说听到了有脚步声,会不会是‘它’或者队伍里的人干的?”
季晓峰面色不变,却说道:“我没有听到脚步声,赖皮估计是见你刚醒怕吓了你,没和你说实话,我什么也没听到,我一直醒着,还是听到驼队里的骆驼怪叫了两声这才警觉起来。”
我深深吸一口气,说道:“那不是太诡异了一些,没有人那么这些水……”
季晓峰却在原地没动,他说:“你替我去看看这些水箱和骆驼有什么反常之处,你特别注意水箱底部和骆驼的腿脚。”
我答应下来,但是又怕在这样的情况下季晓峰出什么意外,于是喊了两个伙计过来看着他,这才放心地往驼队里过来。
临过来的时候,赖皮和我点点头,我也朝他点头,算是简单交换了想法,我觉得偌大一个队伍,除了我们三人,就没了可担大事的人,多少有些无奈和力不从心的感觉,而且季晓峰身子差,万一,我是说万一他再出个岔子,那我们本来单薄的队伍就更是雪上加霜,更主要的是,我们就失了可以领着我们往罗布泊进去的人。
我来到骆驼群中,我们这只驼队,一共有六只骆驼,自从进来之后,它们就被拴在了进门的右手边,而我们则全部在左手边休息,六只骆驼差不多排成一行,都蜷在地上,现在都已经站了起来,而水箱则被卸下来就放在它们边上,有一只被提到了我们这边供给用水,除了这一只外,其他的水箱一滴水不剩。
我认真地看了每一个水箱,而且听从季晓峰的嘱咐仔仔细细地看了水箱底,水箱完好无缺,不可能是水漏掉的原因,而且就算是漏掉,这里面都是石头砌起来的地面,地面上应该有水才对,可是我看了地面却是干燥的,甚至连被水浸过的痕迹都没有。
我将所有水箱都看了一个遍,里面一滴水都没有剩下,这让我怀疑,如果是人为的话,是如何做到这般一滴水都不剩的?
正在这时,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