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的后裔。而这枚摸金符后来不知为何落到了大禹手里,他于是铸造了九鼎,分封天下,同时分封了奉祀一职,摸金符就成了奉祀的信物。”
这其中关系错综复杂,而且距离现在时间相隔又如此之久,这其中发生的许多事情,我们都已经无从探究,即便有许多疑惑,一时间也无法得到答案,因为很多答案,分明已经埋没在了历史之中。
瘦子继续说道:“所以,后来这两件共工氏的信物,就是共工氏两支队伍首领的凭证,而这两支队伍就像一明一暗存在着,匕首为攻,明面上的事都由这一支队伍去做,生杀抢夺等等;而摸金符则为守,他们基本上不露面,暗中只有一条极隐蔽的线与明面上的这一支队伍相连,所以这一支队伍究竟存在于何处,都有些什么人,历来都是一个谜。而且自从大禹分封奉祀时候出现过这枚摸金符,之后就再没了它的半点踪迹,就连奉祀都没有再露过面,他们都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所以很多时候,我们甚至在怀疑,大禹这个举动就是在暗中帮助这一支共工氏,至于究竟是不是,也只有大禹和当时的奉祀知道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又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问他道:“那么这样说来的话,你也是共工氏?”
瘦子则摇摇头,他说:“严格上来说我并不是,我们身上并没有共工氏的血脉!”
血脉!我身上的图案,是共工氏的血脉!
我于是问他:“那么‘它’是什么,他和共工氏有什么关系?”
瘦子似乎知道,他说:“‘它’是……”
我离他就只有一寸的距离,可就在我正觉得已经得到了最最关键的一条线索的时候,我突然听到瘦子闷哼一声,刚刚还说着话的他就变成了一片安静。
我只看见他的额头正中央已经被打出了一个血洞,一枪毙命。
这变故来的煞是突然,我还根本没反应过来,瘦子已经一命呜呼,我迅速回头,身后的树林里一片安静,我虽然知道有人开枪杀了瘦子,可是却不知道凶手在哪里,而且凶手的枪,很显然装了消音器。
我弯下腰朝下面的石头喊一声:“石头,你快上来,出事了!”
石头并没有回应,但是马上我就看到了他窜上来的身影,当他看见瘦子额头上一枪毙命的血洞的时候,他也惊了一惊,然后问道:“是谁杀死他的?”
我望了望身后,石头明白我的意思,他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着石头已经走向了树冠一端,然后像一只猴子一样很轻巧地就跳跃到了另一棵不死树上,我回头看一眼瘦子尸体,只见粘稠的血液正从血洞中流出来,看到血我想起地下那个魁梧大汉的情景,于是暗叫一声不好,迅速上前去解他身上的绳子。
石头绑的很紧,我根本解不开,可这时候我根本顾不上许多,于是掏出摸金符,将绳子划开,然后一狠心,将他的尸体从树上扔了下去。
我知道只需不一刻,他的尸体就会引来角蛇,而角蛇一旦被引到树上来,那绝对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而且为了保险起见,我朝树冠顶部走过去,这些不死树树枝繁茂,两棵树之间的枝干相互交错,我很轻松地就来到了另一棵树上,然后我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将自己藏好,看着瘦子的尸体。
果真不出片刻的功夫,我就看见有角蛇蜂拥而来,而且不单是角蛇,尸蛰子,不死树树根等等,总之对于血腥十分敏感的这些个东西都来了,而且都拼命地抢着这具尸体。
我没心情去看这些,现在我的思绪基本上都沉浸在了瘦子刚刚的话中,我原本以为我是四大部族中的一员,可是现在才发现,我竟然已经变成了共工氏的首领之一,我如果猜的不错的话,我和石头,分别就是两支队伍的首领,而火叔,正是将这个位置传给了我的人。
这样说来的话,似乎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几乎不相信任何人,却相信石头,而石头为什么对别人都是冷麻木冷漠,单单对我另眼相看,原来我和他竟有着这样的羁绊。
而且这也就同样能解释,为什么我和他的左手都有着同样的一个图案,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个血脉,是同样的人。
而刚刚又是什么人,为什么在瘦子即将说出“它”的身份的时候杀了瘦子,难道共工氏和“它”并不是一个,是一开始我就想错了,“它”是游离于四大部族和共工氏之间的另一方势力?
这些念头杂七杂八地涌进我的脑袋里,我只感觉太阳穴传来一种隐隐的痛感,可是让我更加费解的是,既然瘦子也是共工氏的人,那么为什么他要在周家老宅地下绑架我?他拿走了石头的匕首,是不是就表示他是在夺位,可好像又不对,连他自己也说他并不算是共工氏的人,还有,石头生擒他,就是因为他有些话只能和我说,没有其他的原因?
这些问题乱七八糟地就像一团乱麻一样纷乱,我深吸一口气,虽然依旧有许多谜团,也有许多新的疑云出现,但我最起码也得知了许多关键的线索,最起码我的身世已经被抽丝剥茧差不多,到了这时候,我也终于明白四大部族与我若即若离的那种微妙关系的原因,他们对于我,既是信任,却又带着防备,因为我是共工氏的人,在他们看来是背叛女娲氏族的人。
可是自始至终,共工氏为什么背叛女娲氏族,却从未有任何人提起过,周顺有过是因为禹所积的猜测,可是究竟是不是,还有待真相来告诉我们。
等我再看向树下的时候,瘦子的尸体已经不知所踪,不死树树林又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我看一圈周围的树林,寻觅不到石头的踪迹。
而且随着时间的增加,我有些等不住起来,我于是起身来到树冠处,想要看看这棵不死树树冠上是否也有树洞,我来到里面一看,竟然也有,而且当我往下面看下去的时候,却看到树洞里面竟然挂着一具尸体。
当然,这应该是一具干尸,如果是活尸的话,角蛇尸蛰子这些东西早被引上来了,我晃了晃藤蔓,他的尸体似乎被牢牢拴在了藤蔓上,于是我想拉着藤蔓将他给拉上来看看。
但是藤蔓几乎都有子根缠在树壁上,根本拉不动,我觉得能够进入到这里的绝非一般人,于是我更想知道这些人的身份。
既然拉不动,那么我自己下去,我顺着树洞缓缓爬下去,这个树洞比之前的那个宽敞许多,我小心翼翼地下来,到了尸体边上的时候,我尽量让开尸体,等身子和他一般高的时候,这才注意去看它的样子,他的样貌却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不是干尸。
在这般狭小的空间里,我几乎可以感到他的皮肤还有弹性,和一般人根本无异,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有呼吸。
我大脑短路了一秒钟,然后已经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说实话和他这般面对面,我还是有些心虚的,也就在我心虚的这时候,他突然睁开了眼睛,而且一双眼睛就这样看着我。
我当即有种想马上逃离的感觉,但我还是强忍住了这种冲动,这样的活尸我也见过许多,可是却都没有像这一具这样诡异的,我于是壮着胆子问他:“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只是看着我,然后说道:“我认识你!”
我不想他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而且他说话清晰有力,可是我看到他的衣服,却是青布衫子,这是民国时候的打扮!
也就是说,他是民国时候的人,那么他说的认识我,也就不是我,而是眼儿爷说的那个与我一般长相的掌眼,也就是说,他认识他。
他又凝视了我几秒钟,开口说道:“你竟然一点都没变!”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才好,确切地说,并不是我没有变,而是我已经不是他口中的那个人了,可是我明明和这人一模一样,即便朝他解释了,他未必也会信,于是我干脆就直接承认,我说道:“就是我,你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听到我的问题,他却冷笑一声,然后说道:“我变成这副活不活死不死的模样,还不是拜你所赐,现在你却来问我为什么我会被困在这里,冯四,你可真会做戏!”
我并不曾想到正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让他困在了这里,那么这样说来的话,当年那个“冯四”已经来过这里,而且是和这人一道,那么现在当年的“冯四”已经消失不见,眼下这人就是惟一的线索。
而且在他提到活不活死不死的时候,我才注意到,藤蔓上的许多子根就埋在他的衣服之下,很显然,他的状况和方正阿公很是相似,只是他比方正阿公要好上许多,最起码现在他看起来和一个正常人并没有两样。
只是我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并不能动弹,否则以他和“冯四”的这种生死之仇,也许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就已经下了杀念。
但是从他的眼睛里我根本看不出任何杀气,我只看到他的眼睛始终不离我的身上,然后他缓缓说道:“你虽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但你不是冯四,我从你的眼睛里看不到他的那种阴戾。”
他看人竟然如此犀利,可是我的确是冯四,只是不是他口中说的那个“冯四”,我不知道这混乱的关系该如何和他解释,而他已经说道:“看到你,我已经可以确定,他已经死了!”
我觉得他知道的可能更多,于是问他:“你说什么?”
他则平静地说道:“他已经死了,否则我不会在这里看到你,这事他倒和我说过,我原本以为是他骗我的谎话,却没想到是真的。”
我似乎已经听出了什么潜在的台词,他知道我和“冯四”的关系,于是我急忙问道:“他和你说的是什么话?”
可是他却摇头:“我不能告诉你,虽然他害我至此,但是我答应过他这件事不与任何人说,只我两人知道。”
但是沉默些许,他又说:“你和他本也是同一个人,告诉你其实也不算违背誓约。”
第二百八十七章 猝不及防
他说完朝我说道:“你靠近些,我说与你听。”
我信以为真,果真贴近他的身子,就在我耳朵贴近他的那一瞬间,我原本以为他不能动弹的手闪电般地伸出紧紧勒住我的脖子,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使劲挣扎着,却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慌乱中我摸到了腰间的摸金符,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身后疯狂地刺过去,我的脖子被他勒住根本已经呼吸不过来,于是只能毫无目的地刺着他的身体,但是尽管这样,他却丝毫不松手,最后也不知道我的摸金符扎到了他什么地方,或许是致命处,我听到他突然痛吼一声,勒着我的双手立刻松开,可是我一被松开就朝树洞下面落,在刚刚变故发生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支撑,现在更是一点可以攀附的东西也没有,下落的速度之快,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幸好树洞下是松软的泥土,并没有摔伤,我从泥土之中爬起来,可是当我的手摸到泥土的时候,才发现这里泥土松软好似另有原因,因为我感觉我在蓬松的泥土中抓到了一簇簇的头发,就与泥土混在一起。
刚刚落入泥土之中的庆幸,突然变成了一种让人遍体生寒的毛骨悚然,我试着站起来从树洞里爬上去,可身子还没直起来,就感到脚下就像塌陷了一样地塌下去,我惊呼一声,可是这声音却迅速被扑面而来的头发所掩盖,我只感到自己的身体就像陷入了全是头发的沼泽之中,浑身上下都被它们紧紧地缠着,马上就被拖进了里面。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处在一种强烈的窒息感之中,也是这时我才想起摸金符还在手中,于是我胡乱地握着摸金符在头发里面挥舞着,说来也怪,可能摸金符的确是这东西的克星,我只感到刚刚还缠着我的头发只是碰到摸金符突然就松开断裂,即便如此我还是将这些头发绞得一点不剩,最后筋疲力尽地坐在这些断碎的头发上喘着粗气。
而且这时候我才感到我的身下有什么东西,我用手摸了摸,是一个木盒子一样的东西,并不是很大,就埋在头发下面。
我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装着人头的木盒,而且是会生长头发的人头!
这情景眼儿爷曾经说过,他们在血眼墓外的营地里就是遇见了这般情景,从木盒里生长出来的头发,还有这颗诡异的人头。
我闪电般地松开摸着木盒的手,正想离开这里,却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传过来,接着又有一层柔软的东西从我的手背上划过。
这里还有!我这样想,然后闪电地站起身,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叮咚的流水声,在这里面,很是清晰。
听到有流水声,我也才意识到我的手上和身上确实有一些微微潮湿的腥泥,我心想,这里不会是这种东西的老巢吧。
似乎还真被我猜对了,这里的确就是这种东西的老巢,黑暗中我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但是我几乎已经能猜到这里面一定全部都是在簌簌生长和铺了满地的头发!
这些头发和泥土混在一起,已经变成了这里的地面,刚刚我落下来,估计就是惊醒了这些东西,可是一想到我现在几乎被包裹在铺天盖地的头发之中,我就觉得一阵阵惊悚,而且这还是死人的头发。
可能是它们惧怕我身上的摸金符,一时间我倒还处在安全之中,我借着这点时间,缓缓往树洞上面爬,然后拉住藤蔓就要上去,可是就在我打算往上面爬上去的时候,我却猛地看到头顶树洞的光亮瞬间黯淡下来,接着我似乎看到一张模糊的脸出现在我面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措手不及,我确定这是这里面的腐尸,因为我已经闻到了近在咫尺无法消除的腐臭味道。
我想这下子我算是玩大了,归根结底还是我太容易相信别人,以致于中了刚刚那人的暗算,他估计早已经知道这下面的情形,才早已经算计好要将我推下来,他变成那个样子,多半也和这些长着头发的头颅有关,当然和“冯四”的算计更是有着直接的关系。
在这种关头,再剧烈的恐惧也只能暂时压在心底,我壮着胆子一巴掌将眼前的这张脸给拍飞,我只听见“咚”的一声闷响,它估计撞在了树洞壁上,但是我根本来不及去看是怎么回事,就迫不及待,可以说是拼了命地马上往上面爬了上来。
我爬的极快,而且马上我已经看到了在我上面的那人的身影,他的头低低地垂着,而且更加糟糕的是,我看到了鲜红的血从他的身子里流出来,正顺着藤蔓流下来,但是大多数的血液却已经被缠着他的藤蔓给吸收掉了。
我暗暗责怪自己刚刚的莽撞,又无奈地苦笑一声,这里最忌惮的就是血腥味,只怕马上这里就会变成一个危险到让我无法脱身的地方。而且我看它的样子,估计刚刚摸金符刺到了他的致命之处,我只看见他的全身几乎都是血。
但我管不了这些,于是簌簌的继续往上面爬上去,在经过他的身边的时候,我特地看了他一眼,他的头毫无生气地垂在那里,好像已经死去了一般,可是就在我打算转头离开的时候,他却突然抬起头,在看清他脸庞的那一瞬间我着实被吓了一跳,我看见他的脸,是一张正在腐烂的脸。
可是他只是那样看着我,却并没有任何的其他动作,我看了看他的手,也是毫无生气地垂在身边,正兀自地晃荡着。而他的身子腐烂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