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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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 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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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双厚实的嘴唇,完完全全的朴实老农形象,与兵马俑差不多的模样。
    虽然说了话却还是要防他们一手,原本也就不是朋友,我便暗自提着气小心戒备:“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有,为什么从我爷爷的坟里爬出来?”
    “你爷爷?”面具人诧异万分,指着爷爷的墓碑说:“你爷爷叫李凤凤?”
    “对。”
    “不可能,你俩的年纪对不上,他当你祖爷爷都绰绰有余了,而且你们都不是一个姓。”
    “年纪这种事哪有个准。”我不想跟他啰嗦,直截了当的说:“就算那不是我爷爷的坟也没什么,现在咱们要说的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具人干巴巴的笑两声,别看他外面很实在,却也是个耍滑头的奸货:“你忘记我答应过会追杀那个乐正林了?我这一路追啊追,就追到这里了。”
    傻子才会相信他的话,我晃悠着牛骨刀,冷笑两声:“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满口胡言乱语?你若是老实交代,看在当日的情分上还能放你们一马,若是继续信口雌黄”翘起大拇指指着身后的两个老头,此时我有如带着狗腿子上街欺负老实人的纨绔子弟:“看见没?不知道这两位爷的身份吧?分分钟灭了你们。”
    面具人收起伪装用的卑劣神态,双手抱拳对陈春峰二人行礼:“二爷,三爷别来无恙,虽然相处两年却从未与二位交过手,今日有缘比斗一番方知二位爷名不虚传,在下深感佩服。”
    从他们动手时陈春峰就看出灭了亡魂的是秦军膏药里的火力,虽然对他们忽然出现有些疑惑,可来意不外乎是山顶的神仙窟,两个老头看守许久的宝贝自然不允许外人染指,何况他们还擅自动了爷爷的坟茔,陈春峰也懒得沟通便全力扑杀了。
    而无论烬余之人还是秦军亡魂都是个称呼,秦军虽然彪悍却是作为战争机器的强劲,真动起手来还不是陈春峰二人的对手,所倚仗的也不外乎是焸煦膏药里的邪火,可那能将魂魄烧化的威力却对陈春峰和牛哥无用,牛哥挨了一拳却安然无恙的原因我不知道,陈春峰的身子却邪乎的紧。
    他以前可是城隍爷,后来溜走了也没有用夺舍之类的法子,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如今算不算活人,区区焸煦膏药蕴含的邪火自然不能伤他分毫。
    此时面具人躬身行礼,陈春峰却毫不客气的说:“交待来意,不然就死。”
    为了配合他的话,牛哥横跨两步拦住了面具人的退路,这三人前后左右的看看,终于长叹一声,认命般的说:“我们听说这山顶上有起死回生的宝贝所以来看看。”
    
    第三百七十四章 许久前埋伏的后手3
    
    陈春峰眯起眼寒声说道:“哦?这样说来钻进坟墓里也是为了看得更清楚?”
    “这倒不是,我们白天无法现身所以就躺进坟包里躲避。”
    陈春峰指着地面问他:“这里是你们收拾的?听你刚才话里的意思应该是与这墓主人相熟?还有,其他人藏在哪里?”
    面具人一头雾水的说:“什么人?只来了我们三个。”
    “那你们再钻回去吧。”陈春峰淡淡的说:“我倒要长长见识,看看一个人怎么把自己活埋了的。”
    对。应该有个人帮他们填土。而我也一瞬间猜到了这人的身份,石宙。
    让他来当上门女婿,结果当成个小间谍了,有机会真得好好跟他谈一谈。
    “石宙也来了吧?他藏在哪里?”
    被我点出石宙的名字,面具人也不好在伪装下去,便坦然说道:“山下小村,他对此事毫不知情,希望诸位不要为难他。”
    “知不知情我自然有办法检查,”面具人不知从何处得知杏桥山里的事所以赶来撞机缘,而石宙跟着彭叮在太原生活,我回来倒是通过一次电话。听语气倒是十分恩爱,可石宙真是身份便是秦军亡魂之一,在军中地位绝不会低,如果他知晓面具人的一切图谋。恐怕他与彭叮在一起也没安好心。
    当然,秦军念及袍泽之情不愿让已经过上正常人生活的石宙再蹚浑水。只是让他帮忙带路和埋土的说法倒也说得过去,只是有机会见了他还得好好检查一番,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说完这些之后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陈春峰趁机去坟包检查一番,三个藏进去的面具人并没有开馆,仅仅是推开土堆躺进去再让石宙回填,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牛哥的尸骨露了出来,当日爷爷自尽身亡,陈春峰买了口棺材让牛哥拖着上山,牛哥撞到墓碑而死便没人能拉棺材,就算陈春峰能买到那么大的也弄上山,他也没那个心思给一头牛入殓,所以哭哭啼啼的挖了大坑将牛尸推进去,草草应付一番便了事。
    “刚才听你们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认识这位李凤凤?”想起刚才的几句话,我感觉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并不简单。
    面具人思忖道:“认识是认识,而刚才看你们话里的意思,似乎与这三座坟有莫大的关系?”
    事已至此再瞒着也没有意思,虽然爷爷夺舍重生的事不方便对外人透漏,可眼前这三位又是正经活人不成?我便和盘托出:“我爷爷名叫方云讯,七八十年前夺舍方家大儿子肉身投胎,前世名叫李凤凤,他以前也去过你们鬼市,想必是那时候与你们打过交道吧?”
    “你是李道长的孙子?”听了我的话,面具人有些激动:“你居然是李道长的孙子?天呐,幸好那日在鬼市我没找到机会对你下手,否则我就害的李道长绝后了呀。”
    李道长本来也就绝后了,可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杀我,而对这个问题,面具人解释是说他的心思与五乘三人一般,都是抱着搅乱鬼市的想法,所以发现鬼市三位爷对我的态度破位亲昵却彼此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后,便想干掉我让他们三人内斗,三位爷一死,虽然是假装的爷,却可以引起道门的动乱。估亩有号。
    万幸是陈春峰三人你走我来之下没给他机会,而面具人偷听了几句也感觉没必要杀我,不然以当时木桶怪的状态,他随便挥个手就把我脑袋打碎了。
    解释过后,陈春峰重提他与爷爷的关系,面具人便说:“难道当年随李道长去百越的三人中便有你二人?”他盯着牛哥的剑:“很熟悉,当年有个小伙子也背着一把青铜剑,只是剑未出鞘,便是你手里这把么?”
    牛哥点头:“出鞘必杀人。”
    吹牛逼吧,摆了半天姿势也没见你导个电啥的,还是陈春峰动作大,跳跳舞唱唱歌就招来几十只亡魂。
    面具人对我说:“当年还没有鬼市,我们还躺在深山缝隙中被尘土掩埋,日日夜夜感受泥土的潮湿与阴冷,只有在极为特殊的日子,有那三五个人能爬起来像僵尸一样行走两步,却还要忍受着烈火焚身的痛苦,直到李道长来了才得以解脱。”
    爷爷说鬼市成立的时间在70年代左右,那时候走私盛行,这种阴暗的风气一刮便跳出来各种各样的牛鬼蛇神,尔后养鬼敛财兴起,这才有了鬼市的说法,可牛哥始终跟着爷爷,那段时间他根本没有离开过山西,又从何得知鬼市的来历?
    在面具人的话中我们才知道原来这个主意就是爷爷想出来的。
    许多事陈春峰与牛哥知道一点,五乘知道一些,面具人也知道一些,各执一词之下只能看到片面,连起来之后便是一个完整的事实。
    当年他们去广西深山中游逛,主要是被人追杀的没地方去了,再一个也是从某些破旧书本里翻出百越之地的传说想见识一番,夜里便在山中休息,而爷爷不知何故从梦中醒来一个人向深山进发,你说他闲得无聊走几步也好,说他有所图谋故意瞒着另外三人也罢,总之没人知道他的行踪。
    反正我不相信有这种巧合,他在山里走几步就看到了一只咬着狼脖子饮血的怪物。
    怪物要吃爷爷却被打败,以爷爷的道行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却可以让眼前的生物恢复清明,暂时解去烈火焚身之苦,而交谈之下爷爷也得知秦军亡魂的信息,并在怪物的引荐下见到了深埋泥土之下的大将屠睢。
    没人知道他俩说了什么,但屠睢告诉秦军亡魂说李道长是整个南方军团的恩人。
    哪怕再聪明的人到了军队里也会被军规压的傻兮兮,军中汉子只认一个道理就是领导说啥就是啥,屠睢一句话便让南方军团对爷爷心怀感恩,带着这种情绪,哪怕爷爷最卑微的善意都让他们感到暖心,而爷爷做的事就是叫上五乘三人给南方军团死去的将士超度。
    受苦的是五乘,得便宜的是爷爷,偏偏五乘心里美滋滋的,他认为一口气超度五十万人,虽然没啥效果可这份心也算是大功德了。
    而陈春峰与牛哥对鬼市的了解仅限于此,做完事便离去了,毕竟谁也不会对五十万尸体有捞好处的念头,可他二人不知道的是,四人来到广西,离去时却变成五个。
    南方军团的将军屠睢自那以后便消失了,虽然对于整个世界来讲他是个早已湮灭的人,可在南方军团里,屠睢是神一般的男人。
    而屠睢消失却留下口讯和一些东西。
    一直以来我称呼南方军团为秦军亡魂,可他们并不是亡魂,而是魂魄为火焰,全身被烧焦的怪物,爷爷留下的几道符和一些药丸可以帮助三个人脱去身体,克制那膏药效力完完全全的变成亡魂,屠睢的口讯便是让这三人出外面引人进来,反正南方军团的下场已经很惨,将水搅浑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至于屠睢的去向也在口讯里交待了“我随李道长到并州,若事成,当为弟兄们寻一个出路。”
    面具人说到此处声泪俱下,他说将军是条血性汉子,带着大家出生入死视每个人为亲兄弟,知道有一天秦始皇派一堆人来犒赏三军,屠睢兴高采烈的告诉大家说陛下隆恩,赐我等灵药长生不死,未来征战天地之间,创我大秦万世基业,然后他就率先贴了膏药,被烫的皮开肉绽却直呼痛快。
    五十万死了,被埋进土里之后他们的火焰魂质问屠睢为什么会这样,屠睢恨不得以死谢罪,可惜他已经死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联手
    
    屠睢跟爷爷走后再也没有回去,他的袍泽日夜企盼却只等在漫长的等待中将自己的希望一点点耗干。那是一种很无助的感觉,虽然面具人没有说出来可我能体会到他们的痛苦。
    在曾经的大地上,他们是最骄傲最强悍的团体。可一觉醒来却是许多年以后。赫然发现自己成了世间多余的存在,曾经的亲朋好友纷纷消失,就连睹物思人的物件都没有留下,而现如今的人望向他们的眼神充满畏惧,最深处还带着对异类的厌恶。
    他们不知如何是好,我甚至能想到那些悍不畏死的七尺男儿像个孩子一样在夜里感到被抛弃的恐慌,如果他们还有眼泪,应该会哭吧。估边找扛。
    所以这些面具人无论如何要找到屠睢,并不是说屠睢有着神仙的能力可以救他们出苦海,而是习惯了听命行事,哪怕跳河自杀也得有道军令才跳的舒服。
    面具人说了半天始终没讲到正点上。陈春峰不耐烦道:“古并州地域辽阔,屠睢又没言明具体地点,你们是怎样找到这里的?”
    面具人面色一僵,眼神乱瞟准备说谎。陈春峰冷哼一声,他颓然说道:“听那彭叮说的。方盈盈姑娘与她闲聊时曾说起与方小兄弟在此地相识,言语间露出此山颇为不俗的话语,而并州出彩之地并不太多,既然可以离开鬼市也不怕时日长短一处处的寻找,总能找到线索。”
    面具人说这是第二个地方,半个月前我们在河北,他们在山西大同,而关于石宙的事他说的格外详细,生怕引起误会给石宙惹麻烦,他说石宙对一切毫不知情,只是他老娘是鬼市的人,石宙也是听老娘的话帮面具人带个路打打下手,伺候些衣食住行之类的,不然让这三个面具人四处瞎跑。别说没有身份证容易被警察抓,但是纵横交错的马路就把他们绕晕了。
    在大同搜寻一圈无所获之后便来杏桥山,而面具人一到此地心里就冒出个强烈的声音说屠睢就在此地,所以他们找的格外详细,第三天夜里功夫就看见爷爷的墓,既然李道长出现了,屠将军必在不远处,所以他们准备扎根在此慢慢的寻找线索。
    “找线索需要藏在坟包里?”牛哥怀疑的问道:“随便挖个坑藏进去就好,何必动人坟茔?何况埋着的还是你们口中的恩人。”
    面具人望着牛哥,严肃的说:“没地方藏,这山里除了我们还有另一伙人,昨天夜里露出马脚被他们发现,看动作也是练家子,当时已快天亮我们不敢恋战便急忙退走,可他们好像对搜寻别有一套,接连藏了几个地方都会被发现,机缘巧合才又逃到这,却感觉那些人视着四座荒坟为禁地一般不敢靠近,我估计是李道长余威震慑宵小,便索性藏进坟里了。”
    说到这我猛地灵机一动,急忙问道:“只藏进土里?你没开棺看看?”
    面具人顿时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大叫:“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开李道长的棺椁?那是天大的不敬!”
    “你敢说没开?”我逼问道:“除非你有本事隔着棺材分辨里面是否装着死人!别跟我耍滑头,屠睢跟着我爷爷走,现在见到我爷爷的坟难道你们不担心?不确定我爷爷是否真的死了?”
    面具人被我连珠箭似的逼问戳破了伪装,刚才还捶足顿胸的吼叫,现在却垂头丧气的嗫嚅:“开了。”
    我急忙问道:“里面有什么?”
    “一具腐尸。”
    “穿着什么衣服?”
    面具人一副不可理解的表情:“当时我已经很内疚了,怎么可能细心观察李道长的寿衣!”
    陈春峰挥手拦住我的发问,沉沉的说:“那尸体手边放着的烟锅子还在不在了?”
    “在,我也是看到这个才确定是李道长。”
    陈春峰对我解释道:“那烟锅子是迅哥师父在他三十而立那年用的礼物,这世间只有两样物件他不会丢弃,一个是烟锅子,一个是牛骨刀。”
    爷爷名叫李凤凤的那一辈子两个最大的遗憾,一是李少游年幼时他不在身边,无法护他周全反而因这牛骨刀惨死河中,二是得杨四省点化授业之恩情,分别后却亲手毁了师门博山观,所以他可以将许多坑蒙拐骗得来的宝贝送给陈春峰,牛哥,乃至于金伯,惟独烟锅子和牛骨刀绝不赠人。
    牛骨刀如今在我手里,谁让爷爷疼孙子呢,我和李少游都是他的后人,给我那是理所应当的,可这烟锅子却总是随身,如果他没死或者死而复生,绝有一件事要做就是打开自己的坟将烟锅子取走。
    爷爷是真死了,虽然谁都说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可老天爷最爱做的就是将不可能变为可能。
    牛哥再次开口,直问关键处:“昨夜追你们的是何人?”
    “拿了罗盘和一些我不认识的法器在测绘,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
    “几个人?”
    “我们看见四个,不确定是否还有。”
    牛哥抬头对我说:“小鬼子,昨天下午他们分头行动,陈春峰盯着宾馆里的,我和那小狐狸就跟着四人出城,半路上被你叫了回来,我也不能确定,但不妨将这四人当成他们,反正无论是谁都不会怀着好意。”
    昨天夜里就来了,那岂不是说,余下的也会尽快赶到?我对他们说:“既然已经开始在山上搜查,估计昨夜那姑获鸟要害的就是最后一人,妞妞免遭毒手所以他们还要再杀一个,按这个进度明后天也就该到了。咱们怎么办?”
    现在彭海庭和司徒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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