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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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 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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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是第一次,心里还蛮紧张的。”拔出瓶塞,我正准备把酒精倒出,陈春峰的身上忽然响起一个鬼哭狼嚎的声音,骤然间的怪叫吓得我双手哆嗦险些将瓶子扔出,而这声音在楼道里就显得格外沉闷,担心被小鬼子发现,我们三个没有丝毫犹豫拔腿就跑,叮铃咣啷的一顿折腾,直到十六楼才停下脚步。
    陈春峰将怪叫着的手机摔在我怀里,我和牛哥恼怒的瞪着他:“咱是出来做坏事的,就算你不关机起码调成静音吧?还有没有点职业操守了?”
    陈春峰恼羞成怒:“我说了不要,小碗偏要给我买一个,我以前用的那个有线,根本不会用这种。”
    怪不得手机铃声这么难听,原来是表哥送的。
    刚才顺手用陈春峰手机给陆小薇打了电话,现在便是她给回过来,我按下接听:“小薇,翻译出来了么?长话短说。”
    即便凌晨,陆小薇却丝毫没有困意,压抑着兴奋道:“哥,你是不是做间谍呢?从哪偷来的机密文件?我也想当个女特工。”
    “快说那文件上写了什么!”
    “你发给我的资料乱七八糟,甚至有三页是食谱,真正有用的只有一页,还说了许多振兴帝国之伟业之类的话,但上面提到一个川…761号文件,他们所有的行动都是在进行那个文件上的计划,可你给我的资料里并没有这个文件。”顿了一下,陆小薇不太确定的说:“而且我同学说这个川字代表了最高的保密级别,一般来说并不会随身携带,只有行动负责人记在脑子里。”
    十几页的资料就得来这么几句没用的话,我不由得瞥了陈春峰一眼,看来他是真落伍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川…761号文件所记载的便是小鬼子来中国的目的,而我们也是冲着这个去的,一时半会还弄不清楚只好先处理手头上的麻烦,挂了电话我们在楼道里侧耳倾听,确定楼上没有响动便要继续杀人放火的伟大事业,本来挺简单的事,跟着他俩却出了许多幺蛾子。
    蹑手蹑脚的上楼,忽然有一缕烧焦的味道钻进鼻子里,我停步问道:“刚才你们谁放火了?”
    他俩对视一眼,确切的说:“没有,电话响起就急急忙忙的跑下来了,谁也没顾的上干这事。”陈春峰抽着鼻子说:“确实有股糊味,哪里烧着了?”
    越往上走味道越浓,可到了二十一楼也能看到我们留下的树枝并没有点燃,正在摸不着头脑的当口,牛哥的耳朵微微颤动,他踮着脚溜到那死去孕妇的家门外听了几秒,又溜回来说:“里面有微微的响动,挺像燃烧的声音。”
    我们放火是为了骗里面的人出来,可他们也在里面防火是要做什么?不过这也是个借口,陈春峰让我和牛哥藏在两边,大摇大摆的走上去将门拍的砰砰响:“有人在家么,你家是不是失火了?快开门!”
    大力敲了几下,我们全神戒备着等里面的人出来,而那门也终于开了,陈春峰仍在伪装:“你们在家烧烤不成?怎么这么大的烟味”
    话未说完,那开门之人猛地伸手揪住陈春峰衣服将他拖了进去,我和牛哥见状急忙闪身追击,那人并未闭门,浓浓的黑烟从门缝里冒了出来,刚进前就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浪。
    正如我们猜测那般这屋子里还是灵堂装扮,一进门正对着的墙边挂着一张彩色遗像,那淡笑着的女人正是我们看到的姑获鸟容貌,而遗像下的供桌摆放灵位香炉,四根烧到一般的香在黑烟中微亮着红点。
    拖陈春峰进屋的是个三十多岁中年人,国字脸,小平头,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看上去十分精悍,而屋里还有两个男人也是一般打扮,看模样应该年轻一些,陈春峰正大呼小叫的喊救命,那国字脸正抬手准备打晕他却看到我们进来,便猛地推开陈春峰,阴沉的喊了一句八嘎挥拳向我们冲来。
    牛哥迎了上去,他没带着青铜剑,可赤手空拳也虎虎生物,陈春峰却老奸巨猾仍装成受到惊吓的模样。
    这间屋子确实着火了,不知是卧室还是书房里一片红彤彤,陈春峰看似抱头鼠窜却埋头冲进了那间屋子,我有些明白他的想法,小鬼子不会无缘无故的防火,应该是那里有什么东西要毁灭踪迹才出此下策。
    两个人围攻牛哥,另一个却向我冲来,并不是平常的搏击之术,他双手掐了一个我看不懂的手印想印在我胸口上,那指尖看上去轻飘飘,但应该类似于藏传佛教中密宗的手法,有点少林点穴手的意思。
    气血已失我不敢硬抗,抽出牛骨刀在百宝囊里摸出三张画好的符箓一挥手贴在刀刃上,同时也划开左手中指将血顺着刀身抹了一条,后撤一步挥刀挡开那人的指印,沉声喝道:“天长水,地长水,金长水,三水并一水,叫大鬼请二鬼,四个小鬼把磨推,正推正转,倒推倒转,如若不转,压在阴山下面”估团狂才。
    一边兜圈子一边念咒,可还没念完,陈春峰就哇呀呀怪叫着冲了出来,肩上扛着一个昏迷的人,左手轻飘飘提着一个细长的蓝色铁罐,他焦急的问道:“小方航,这玩意不是你们城里人用的煤气罐吧?”
    乍一看到这个东西我头皮都酥了,脚底打滑险些一脑袋栽进地里,确实不是煤气罐,那他吗是氧气筒!
    我大吼道:“快放下,这东西会爆炸的。”
    陈春峰一溜烟经过我身边夺门而逃:“快跑吧,屋子里还有七八个呢。”
    我靠,小日本好狠的心,不单单要放火,还要炸楼啊!
    “牛哥快逃,慢一秒咱们就死定了。”楼道里已经响起陈春峰的呼喊:“地震啦,快逃命呀。”
    
    第三百六十五章 恶人也有三分善
    
    卧室里的氧气瓶快要爆炸,可小鬼子丝毫没有逃命的打算,我甚至在想他们是不是就没准备活,也许一直就坐在椅子上静候即将来到的爆炸。
    招呼牛哥逃跑之后我便向门外蹿去。可那最开始与我动手的人却端起椅子砸向我后背。我侧身躲过的一瞬间便失了先手,他已经挡在门口,满脸狞笑的结了一个手印。
    他不逃。也不让我逃,看来真有死在这里的打算。
    火苗已经窜到了客厅,我估计那氧气瓶已经被烤的灼热,也许下一秒就会爆炸,而这里的三个日本人却不是短时间可以摆平。
    “牛哥,我招鬼拦住他们,你先跑。”喊出一句,右脚跺地。正要念出没念完的法咒,牛哥却双手挥拳冲向门口,那人毫无惧色,双脚扎根似的立在原地,铁了心要拖我们一起葬身火海。
    高手相搏稍有马虎便是万劫不复之地,牛哥想甩了那两人夺门而出,可转过身边露出后背,一拳一脚打在背上他像颗炮弹似的撞了过来,我心中一喜,凭这股劲一定能将那人撞出去。到时他就可以趁机逃跑。
    “八嘎。”守门的小鬼子怒喝一声。既要防着我逃跑也但心被牛哥撞出去,电光火石之间他右脚一挑将门口的小凳向我提来,同时猛地前扑给自己留点缓冲之地,可牛哥淡淡一笑,硬生生止住了去势,揪着那人的胳膊,两只脚像跳芭蕾的轻灵连点,顿时将那人脱离了门外。
    “小方航,你先跑,我随后就到。”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却带给我莫大的自信,以牛哥的本事想摆脱他们三个的纠缠应该不难,我便脚底板抹油溜到门外,反正那些人也听不懂汉语,便放心喊道:“牛哥你靠过来,出门的时候低头,我趁机偷袭他们。”估尽以技。
    说的很明白,可牛哥却没有回答,我下意识探出头看了一眼,却发现牛哥已经被他们三个逼到了角落里,这是见我逃跑,便发狠心要留下一个。
    牛哥对我微微一笑,满是淡然与潇洒,耳边便响起了他的声音:“我要是死了,看在这份上照顾好小锁。”牛哥探手抓住墙壁上的遗像掷向门口,照片里浅笑的女人脸在浓烟火光中翻转着向我飞来,没有砸在我脸上,而是磕着门边,将防盗门砸的关住。
    砰的一声响在楼道里格外沉闷,我顿时陷入呆滞,拼命的砸门可人力始终无法抗衡钢筋水泥,就在这时候,更为沉闷的巨响传来,一个氧气瓶爆炸了。
    墙灰簌簌扑落,我贴在门上甚至可以感觉到那股震荡将五脏六腑震的移位,而这一声过后不是结束,只是接连爆炸的开始。
    心头难过,眼角刚刚湿润便被热浪烤干,我狠下心扭头离去,每层的台阶都是一步跳下,也就在转身的开始,整座大楼剧烈晃动,不断有被惊动的人慌忙从家里跑出,有穿着睡衣,也有的赤身**,他们尖叫着救命之类的话语,早就失去了尊老爱幼的美得,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快逃命。
    杂乱的安全通道泣涕声响彻天,他们留在家里都不一定被炸死,可跑出门却有几个行动不灵敏的在推搡间被人们踩晕过去。
    不知是心底难过还是怎的,此时我只是下意识的逃跑,眼神落在这些人身上却异常清明,有种冷眼看世人的态度。
    爆炸声从未断过,可还没等我逃多远却已经停止,那屋里的氧气罐都炸了,若是不出意外,牛哥已经粉身碎骨。
    心里茫茫然一片,我随手提起一个哭喊找妈妈的小女孩急速狂奔,冲在我前面的就是那些不顾老弱只求逃生的人,他们不在意别人,我也没必要在意他们,像头暴躁的犀牛一般冲开挡路的人,甚至我都分不清究竟是恼怒他们残忍,还是专门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心中的难过。
    冲出楼道时,空地上已经有不少聚集,陈春峰逃下来时大喊了地震之类的话,倒是有不少人被他惊醒,可此时这些人没有抬头观察楼上的火灾,反而围成一个圈看着什么。
    此时此刻,我已经没有凑热闹的心态,将那小丫头吓呆了的小丫头放下便跳在花台上寻找陈春峰的身影。
    一个精瘦老头扛着一个人,这样的组合在人群中格外明显,他竟然就在人群里看热闹,丝毫没有担心我们的意思。
    “啧啧,怪不得现在的年轻人说同性才是真爱,你们看这两个多凄美”人群中发出这样的感叹,我则分开人群想将陈春峰拖出来,他所站之处靠前,走到他身边时便已经能看到大家围着看的中心,一眼便让我陷入痴呆。
    两个男的,很暧昧的姿势,是牛哥和最先动手的西装日本人。
    之所以说他们暧昧是牛哥趴在日本人怀里,缩手缩脚的样子就像是看到恐怖一幕的女孩被吓得躲进男朋友怀里,而小鬼子的动作更让我吃惊,他确确实实是男朋友,紧紧拥着牛哥好像生怕他收到一丝伤害,就连溢出鲜血的脸也挂着温柔的微笑,如果将血液擦去便不那么恐怖,这分明是一副满带关爱的笑容。
    我已经被眼前所见惊呆了,恍惚之间听到身边人窃窃私语,他们说牛哥和日本人可能是住在楼上的同性情侣,也许被灾情所困无法逃跑,便相拥着跳楼求生,看这姿势和笑容,下面穿西装的是男朋友,他将女朋友搂住而自己先着地,应该是想救牛哥一命,可那么高的位置落下来五脏六腑都摔成肉酱,两人便双双惨死,化蝶翩翩飞了。
    这种不靠谱的议论声被我嗤之以鼻,正想去给牛哥收尸,就看到他的胳膊微微颤动,然后慢慢舒展身子居然做了起来,揉着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说:“妈的,差点摔死老子。”
    所有人都跌破了眼睛,他虽然没有伤口可有人试过鼻息,确定没有心跳这才围着不动等警察来处理,可一个确定死去的人居然活了,还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舒展身子,探着脖子问道:“你们见我儿子没有?不胖不瘦,不高不矮,不美不丑。小伙子,你能帮我给他打个电话么?”
    牛哥一言既出,人群中爆发出如海啸般的欢呼,大家纷纷感叹爱情的伟大,为惨死的男朋友感到欣慰,他的牺牲终于救了心上人一名,可也有几个稍微清醒的却是在思索,为什么同性恋会有儿子。
    我看见陈春峰冷哼一声,扛着那人钻进人群里离去,牛哥现在是被人围观的基友,我也没脸过去拉他离开,便走到花坛上冲他招手,小声低呼:“牛哥,这呢!”
    “儿子。”瞧见我的身影牛哥欣喜异常:“你们看,那就是我儿子。”
    围观人群扭头,啧啧称奇的要将我围住,而这时候小区外传来清脆的警笛声,我说道:“做笔录,大家先做笔录,爸,你没事吧?”
    “你爸没事,可是你妈死了,小伙子节哀顺变吧。”一个老大爷很悲痛的说。
    我拖着牛哥装出询问伤势的样子一点点向僻静处挪步,等离那些好事之徒稍远之后便迈步狂奔,顺着陈春峰消失的方向在角落里找到他时,他正蹲在地上狠狠的抽那人嘴巴子,就是他从屋里抗出来的。
    “陈爷爷,你打他干嘛?牛哥,你怎么逃出来的?”我还是比较在意第二个问题,便面向牛哥问道:“难道那小鬼子忽然间爱上你了?”
    “胡扯。”牛哥在我脑袋上拍了一下:“我上了他的身,抱着自己的身体跳楼逃命,以前也用过这招,不过”他抬头看看四周的大楼,打个冷颤说:“这么高的地方还是第一次,险些就真把自己摔坏了。”
    说完话,牛哥就脱下上衣露出不符合他年纪的壮硕肌肉,仔细检查有没有肋骨跌断,那白白嫩嫩恍如初生婴儿一般滑腻的皮肤让我情不自禁的捏了一把,触手如锦缎,而牛哥笑了两声:“你怎么和那小狐狸似的喜欢挠我痒?”
    “小狐狸?彭海庭么?”
    “对呀,他说自己有个癖好就是喜欢挠别人,看到那人被痒的发笑,便有种感同身受的欢乐,这种嗜好还挺稀奇。”
    天呐,彭海庭占便宜居然都占到牛哥身上了,怪不得他这几天寸步不离的守着牛哥,原来是那种毛病又犯了,看着眼前这个孔武有力表面上充满温情可实际冷血头顶的男人,我很怀疑如果侧面点拨让他离彭海庭远一些,牛哥会不会回过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小狐狸干掉。
    确定没有受伤后牛哥便套上衣服,张口就说:“这是乐正林吧?我上了日本人的身后倒是得知了事情的原委,方航,你欠这小子一次。”
    听他这么说我回头看那已经被陈春峰将脸打肿的人,满脸血痕不说还被烟熏得黑漆漆,而陈春峰一颗都没停下抽他,我说:“陈爷爷别打了,你把他从火坑里救出来总不是为了打死他吧?”
    陈春峰板着脸,满是怒意道:“刚才在楼道里狂奔估计把这小子颠醒了,睁眼后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刀,你看看,现在还流血呢。”右手打人,左手却捂着腰间,仔细看就能发现正有浓稠的血液滴下,我急忙说道:“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伤得不重,若非担心你们,老子也不可能被这种宵小暗算。”说了几句,陈春峰就喜笑颜开从口袋里掏出一柄金灿灿的小刀给我看:“知道这是啥么?你爷爷所有宝贝里就这个最值钱,他死后被小金子摸走了,而五乘愿意跟你聊几句就是为了方便弄走这把刀,没想到他传给乐正林,现在却落在我手里,这可是比你的牛骨刀还好的宝贝。”
    牛哥的脸一下子绿了,伸手就抢:“这不是我们终南山遗失上百年的重宝么?快让贫道瞻仰一番。”
    瞻仰一番的结果就是瞻仰到他口袋里去。
    就像恶狗抢骨头似的争了几句,陈春峰和他说好每人玩六个月,但这毕竟是我爷爷留下的东西,他们决定明年二月三十号物归原主,将这把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刀还给我,而乐正林被抽的太狠一时半刻无法清醒,我们商量一番决定先把这小子关起来好好严刑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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