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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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 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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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梗着脖子大吼,一头散乱的白发快要如针一般坚硬,他嘴上说的悲壮,却咬牙切的盯着齐健,而牛哥与陈瞎子接连苦笑。共贞讽划。
    骑马老头姓钱,听我发问便哈哈大笑:“本来我们是势均力敌的,你家这三个老头也算厉害,带着个女娃娃也没弱了威风,可这小子没头苍蝇似的闯来,一下子就如狂风一般将这三个老头吹到,我当然要趁机拿下他们了。”
    齐健低头,缩着脖子要躲在牛哥身后。可兵丁押着他不让挪动,只好尴尬的对我解释:“我不认识路,谁知道跑来跑去就撞到了他们身上,他们正用符箓阻挡这些鬼兵的阴气,我忽然看见面前有人,自然不由分说就动手了。也不能全怪我,对吧。”
    这些人就是当年葬在这里的将军及部下,拿不下陈春峰三人便与他们谈条件,可虽然暂时和解却也在相互试探,毕竟是积年老鬼总不会彻底放心,局面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好,而鬼兵正呼呼散着阴气想将他们的生机暂时冻住,陈春峰三人并排而坐,手拉手,手心又捏着一张符箓,齐健眼前黑乎乎的乱跑,忽然就感觉小腿踢到什么东西。
    很有危机意识的他即刻戒备。而陈春峰和牛哥以为鬼兵偷袭便即刻反击,正打着,就被被包围了拿下。
    以前我和齐健搭档时也配合挺默契,可有了更高的高人在,齐健就成了拖后腿的。
    我拱拱手问道:“钱老将军,能放了他们么?”
    “你出来了,我们的约定便结束,自然可以放人。”马上老将挥挥手,兵丁们松开他们,陈春峰几人便谨小慎微的靠近,山女上去解他们的绳索,我说:“将军高义,小子冒昧,想请教将军一事!”
    “说吧。”
    “当年将军及众位勇士长眠于此。不知为何没有投胎?若是需要,小子可以搭个阴桥送几位离去,总比留在阴冷的地底强上许多。”
    钱老头伏在马脖子上,指头不住的敲打:“你以为我们赖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长生不老?守护宝藏?”
    钱老头拱手敬天,带着缅怀的语气说:“昔年太祖皇帝驱除元蒙鞑子,随后燕王坐镇燕京守关,城池高耸,战具林立,那些鞑子在草原上造不出攻城器械却时常以骑兵攻城,你说这是为何?”
    我都听不懂他说啥,更别说猜测元蒙人为啥,不过牛哥若有所思,试问道:“示敌以弱,声东击西?”
    “不错,每次骑兵攻城,都要少则几百,多则三五千的丢下几具尸体,最开始我们以为鞑子贼心不死又没甚脑子,总以为一腔热血就能成事便来送死,直到太祖四年,三十六个怪人趁夜奔袭燕京,幸而燕王护卫悍不畏死才将他们赶走,可随后他们就到了居庸关,与鞑子里应外合,险些破关而入,邀天之幸,老神仙及时赶到这才将三十六怪人制服,却也仅仅是制服而不是杀死。”
    “谁是老神仙?”我小声问牛哥。
    他说:“张三丰,传说中元蒙国师也是呼风唤雨的高手,张三丰一剑逼走那些密宗和尚才让朱元璋赶走了蒙古人。”
    我家的真武像不就是传说中张三丰的本尊?爷爷还给我讲过的,我问:“张三丰不是宋朝人么?我少你可不要骗我。”
    陈春峰勒着齐健的脖子用力,咬牙切齿的说:“真武爷化身在人间修习211年,历经南宋与明初,怎个不能帮朱元璋赶跑元蒙国师?”
    好像有这么回事,我看李连杰的演的倚天屠龙记里张三丰和朱元璋还处于一个时空中呢。
    “钱将军,这与你们留守此地有何关系?”
    钱老头说:“那三十六怪人其实是元蒙国师虐杀三百六十名鞑子猛士拼凑而成的法尸,如今就葬在此地,你说我们留下做什么?”
    镇压他们?只能是这样了,我问:“那这里的龙吐珠风水也是老神仙搞出来的?”
    “我们行伍中人对这些事不了解,只是老神仙交待让我们按扎此地,死后不可归乡便听命行事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告诉你也无所谓,我们的坟在那些法尸之上,坟破则法尸出,所以我们搞出了这个云岩村用以阻挡那些小贼的毒手,但凡有人靠近,我们便合力将云岩村推出,依稀是三十年前有僧人来此与我做了一桩交易,他可以主动送些活人进入云岩村,每凑足一百之数便有人来此吸收他们。”
    “等等,我没听懂你的意思。”我详细询问道:“既然是交易,对你有什么好处?”
    “每一个进入云岩村变成那人不人鬼不鬼模样的我们都会感到一阵畅爽的轻快,所以我们喜欢他送活人进来,而你便是满百之后前来吸收的人,你成功,那些怪物消失,大不了我们等活人靠近再将云岩村推出罩住他,你失败,身边的人也会被我们扔进云岩村,百益而无一害的买卖,为什么不做?”
    打得一笔好算盘,这样看起来好像光是他们占便宜,可事实并非如此,我说:“如今云岩村没了,你们还能在创造一个?”
    “原本也不是我们弄出来的,住在云岩村的人都是我们子孙后裔,再心狠的人又怎能对儿女下手?是那三十六具法尸借这风水之地搞出个虚妄的村子想让人迷失其中,开始我们竭力阻拦,直到有个小丫头糟了毒手,全村撤离后我们连她疯癫,便索性放出了村子引她进入,虽然孤单,却好过痴傻。”
    之后应该就是村长来了,我估计五乘得知此地的因由也是因为村长,谁让他信佛呢,难免与五乘有什么联系。
    如今云岩村破,再有盗墓贼便无法阻拦了,钱老头非鬼非尸,也许也是缚地灵一类的怪物,陈瞎子说他们葬身此处是为了用明军正统的虎威压制法尸,那我眼前这些人应该就是属于军魂之流?反正我是第一次见,姑且称为鬼怪一种吧。
    既然不是正统的鬼,也不会有起尸的能力,他们根本防不住盗墓贼,开始有村民住在云岩村也能避免盗墓贼大规模动土,现在没人了,虚幻的云岩村也消失,我担心他们无法在镇压法尸,可钱老头根本不在意:“我为什么还要镇压?你们是我大明子民?如今的天下还姓朱么?老子给你们免费当了几百年看门狗还不知足?谁爱来就来,法尸能出就出,我现在巴不得被人掘了墓好让法尸出去作乱,让满天下人都知道,夺我大明天下便不得我大明儿郎庇佑,自然会有报应临头。”
    “嘁,装大尾巴狼吧,你们大明有多能耐?秦朝的亡魂跑出去作恶都被解放军叔叔突突了,无非是三十六具元蒙余孽,出去就是死。”哪个男人心底没有一份金戈铁马驰骋疆场的梦想,最开始见到这些古代士卒我还挺尊敬的,没想到绕了一圈才发现在他们眼里,我们现代人就是叛徒,有点秦国子民见到楚国老百姓的意思,我拿他们当老祖宗,他们拿我当小杂种。
    “多说无益,你们好自为之吧。”钱老头挥手,调转马头带着士兵钻进黑雾,就好像有狂风吹过,那黑雾渐渐散去,露出爽朗深蓝的一片璀璨星光。
    这就走了?我还以为得有点临危受命,将军赠送古代神剑的戏码,结果人家说两句就跑了,大家都是炎黄子孙,搞这么对立做什么,也不说把那匹大黑马送给我,看上去就蛮威风的。
    没了外地在侧,窝里斗即刻开始,陈瞎子大吼:“老牛,给我按住这小子的手。”
    齐健猛地挣脱陈春峰的束缚,哗啦一声将绣春刀拔了出来:“黄口小儿,你才几岁年纪居然敢叫我小子?当日还是本座前去委任你为城隍,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去你妈的,开始当你们阴差有多牛逼,没想到一个个尽是水货,来来来,咱们好好玩玩,让我看看你这老前辈的本事,跟我动刀子是不?当老子没家伙什?”如婀娜柳条一般柔软的软剑被抽出来,陈春峰双脚一跳就扑了上去,可齐健哪里敢跟他打架,那句话还真没错,阴差却是挺水,尤其是在阳间行走的那些。
    齐健绕着陈瞎子躲避:“瞎子,当日这老牛杀你时别忘了是谁不远万里的赶去救你,今日你我联手将这老城隍做了岂不快哉?”
    陈瞎子乐呵呵道:“我不敢,你们都是前辈,前辈的事还是前辈自己解决吧。”
    齐健贼心不死:“老牛,咱们可是一个院子里住了十几年的交情,我在茅坑你在树下还遥遥相谈过,你和这陈姓小儿不睦,来来来,给哥哥搭把手。”
    “你们都是地府公干,我可参合不起,当年你不是还叫我牛爷爷?怎么现在成了我哥哥。”
    陈春峰单挑齐健,陈瞎子优哉游哉的扇阴风点鬼火,牛哥缓步走到我面前:“没事吧?我们与那些鬼兵对峙倒是没能赶去救你,后来他说这里的事是和尚安排,我们猜到五乘便静心等候结局,原本不会让你置于险地,可这齐健一来反倒害的我们被擒,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人烧了。”解释两句,牛哥也不想在这丢人事上多纠缠,便拍着我的肩膀说:“吃了那么多人,你还好么?”
    活动两下肩膀,我说:“好,从未有过的好,五乘是怕我打不过乐正林,所以早早的就准备了一份大补药。”
    牛哥皱眉:“可这里的事是几十年前搞出来的,那时候你还在杏桥山游逛,甚至连投胎都没有,他如何未卜先知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陈春峰抽空叫道:“哪里是未卜先知,分明是见机行事,说不定五乘准备自己来吸收这些东西,只是事有变动所以才落到了方航头上。”
    牛哥回他:“可是几十年前五乘只是鬼身,他如何从晋南跑到河北来?”
    “即便现在是人,不一样做了许多鬼事?咱们相交这么多年,你何曾见他真正的将底牌露了出来?要我说这世间最不能信的就是他,蝎子最毒的也不过是个尾后针,可五乘每根汗毛都长着不能相信的模样。”
    哎,确实不能信他,从头到尾就没听他说过几句真话,即便在鬼市阔别重逢他依然念念不忘的骗我,我说:“陈爷爷别打了,咱们赶紧去找乐正林吧,他才是五乘的大杀器。”
    陈瞎子猛地住手:“哦?你不怀疑是迅哥搞出来的了?”
    “不是,齐健来这里是躲避追杀,追杀他的原因就是他杀了我破了那幕后人的局,而云岩村既然有五乘插手,这一切的事端只能是他搞出来的。”
    
    第三百四十三章 夙敌相见1
    
    “小伙子挺牛逼呀,踩着火就走出来了,很有佛教不动明王的感觉嘛。”挤在后排上,齐健和陈春峰憋了一肚子气只好找我聊天:“说真的。当时把我们吓坏了,盈盈几次要自杀随你同去,要不是钱老头拦着,啧啧,那可就悲剧了。”
    陈春峰他们被鬼兵拦住后稍稍动手,那钱将军觉得这几个人不是善类便出面相谈,邀他们作壁上观,而齐健的出现便让他们从坐在椅子上观望变成了被绑着坐在地上,但总体来说没多大的区别。
    “其实也没多厉害,现在把我仍火堆里,一样是烧死的结局。”共纵夹技。
    齐健颇感兴:“怎么讲?”
    “和尚和咱们道士不同,道士做法要焚香绘符,凭自身的阳火推动自然变化,比如牛哥能以一己之力招来一阵微风,还有就是祈求祖师爷或者利用星辰对应的阴阳二气,让诉求直通九幽招来鬼神相助。但和尚不是,你看和尚积年累月的念经,等于在意识最深处埋下一颗种子,需要的时候这可种子便能吸引这些年来积攒的佛教业力,顷刻间长成参天大树,而我被五乘逼着也念过不少佛经,意识里也有这么一颗种子,当时机缘巧合的激发了种子,其实是借用五乘灌输在我身上的楞严咒之力,用完了,也就没了。”
    “那你现在又和以前一样的菜?”
    “比去石宇家更强。”松开放盘,我自信的握着拳头:“一百多团八识心王全部被我吸收,就好像道士相融了一百个魂魄那样。不像以前身手矫健,可如今才是正规的道士,普通道士咬指绘符,是因为符力无法传到阴魂耳中,所以要用鲜血加持,阳气越重的血能激发的符力越强。而我现在不用,说一句话便可穿过层层屏障将想法灌到亡魂耳中,经我手绘出来的符箓,灵动飘忽,如九天仙鹤一般翱翔寰宇。”
    “呦,看把你给拽的。”齐健阴阳怪气道:“咱们现在去哪?回浙江把玄大师家的问题搞清楚吧,如果五乘是设局之人,那可是近乎你还没被方云讯从碗子村接走就已经开始算计了,他咋算计的?”齐健捅捅陈瞎子的腰,睡得正香的老瞎子像女人一样娇哼两声,茫茫然睁眼道:“你干嘛?”
    齐健讲了一遍,问他:“你师父能如此精妙的算计到几十年后的事?不单单要把握方航的出现。还要去龙虎山下算计司徒老爷子一家。”
    陈瞎子嗤之以鼻:“真高人一现,你这伪高人就露出马脚了,小方航,以前没发现他这么傻吧?”
    倒车镜里瞥瞥齐健的黑脸,我解释道:“我估计连陈老的师父算不到这么精准的事,就如云岩村里的缚地灵一样,五乘只是见机行事而已,当初在司徒家遇到方盈盈,可那时候我已经娶了妞妞,进退两难之地五乘只想提醒我可以用假死而遁的方式,碰巧司徒老爷子玩了这么一出,他只要将我原本遇不到的事想办法串起来就可以,并不需要在几十年前就做准备,是咱们将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齐健冷冰冰的哦了一声算是听到我的解释。估计心里也郁闷着呢,论年龄,齐健最老,论本事,这一车人里除了山女就属他垫底,牛哥和陈春峰自不必说,单拿他和陈瞎子作对比,两人身手差不多,一个虽然年迈却有木太岁陪了几十年,齐健这句身体虽然也四十有二,可他是夺舍重生,魂魄乃是正正经经的阴差之魂,两人倒是算个平手。
    可道家之人谁会真刀真枪的肉搏?也就我和齐健这两个怪胎了,但再能打能扛得住枪么?我那几次就是例子。
    齐健抓鬼只是凭借亡魂无法上他的身,真正拿手的还是风水之术,而陈瞎子也不会画符,擅长的是龟卜算命,可齐健只是被爷爷留在扬州市随手扔了几本葬经之类的给他谋生,陈瞎子可是浸淫相术百来年,还是顶尖高人的徒弟,这样一对比,齐健就不够看了,也难怪他憋了一肚子火。
    倒车镜里偷窥着闭目养神的牛哥和陈春峰,我真有种跃跃欲试与他们比试一下的冲动,倒不是想打败他们而是想看看自己如今到了什么地步,真说画符招鬼这种事,应该不比他们差了,只是经验底蕴以及面对危机的反应差的太多。
    车向南开,马上就要出了河北我却没有目的地,应该回家看看却因山女而无法面对家里人,可不回家能去哪呢?一旦去了浙江找玄大师,恐怕司徒辰立刻受到消息,他一定会跟彭海庭说,而彭海庭知道了,就是全世界都知道了。
    满脑子转着奇怪的念头,一直袖手而坐的陈春峰忽然前探身子拦住了手刹,而与他一起动的还有牛哥,刚推开门,越野车急骤侧滑,巨大的冲击力将推开的门拍了回来,牛哥已经跃出半个身子却硬生生被挤在了中间,他满脑袋青筋跳动,脑袋里好像有座火山爆发了,咬着牙面红耳赤的一字一句低声嘶吼:“陈春峰我草你姥姥。”
    因为陈春峰这突然动作险些翻车,我急忙将山女搂在怀里护她周全,等车跐溜一声停稳后,牛哥的指责和我们恼火的目光全集中陈春峰身上,就连陈瞎子贴了木太岁的黑眼窝都对着他。
    陈春峰满脸不自在,嗫嚅了几句听见牛哥的谩骂便大喊起来:“咋啦?你以为这是以前的马车说跳就能跳?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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