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来我怀里,你将感受到温暖。”
她犹豫着没有向前,却有两个年轻人小跑过去,凶狠的押着她向我走来,人心最是善变,半小时前他们对二丫献媚殷勤,如今没有丝毫犹豫就可以转为恶容,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摆在眼前,人类真是没什么不能出卖的了。
丢开村长,将二丫搂住,就算被误会我也不能被人当成gay,而二丫也不傻,羞哒哒的红了脸,低下头不知道嘀咕了什么。我说:“二丫,事已至此你是杀不了我了,给我一个救你的机会吧。”
“你怎么救我。”共女低血。
“先说说这云岩村从何而来吧,之后我接引你们到掌中佛国去。”
二丫惊讶的转头看我,却还是没有提问,转着身子面向我后小声道:“他们都是这些年靠近云岩村的人,我只拉来几个,余下的就由他们去做了。”
话不能在原地说完,我让村民散了便和二丫回到戏台边上的屋子里,村长厚脸皮跟在我现在自认为是五乘佛麾下第一大弟子,早已没了以往在二丫身上受到的压抑。
进屋,我一溜烟蹿到床上,用被子裹紧我迷人的**后便让二丫把这云岩村的来历仔细交待,二丫给村长搬了张椅子便拖鞋上床。一双小手温柔的捏着我的肩膀。
云岩村的来历就是齐健说的那样,文革结束后的一段时间全国又兴起古董热潮,由此便衍生了一群活跃于全国各地的盗墓贼。而保定历来就是驻兵之地,官多了,富贵墓也有不少,二丫说这云岩村的祖上便是一位明初将军带着几百兵丁,他们死后便将随身兵器之类的东西陪葬,现在挖出来也能卖不少钱。
二丫本是云岩村的人,这里地处偏避。七八十年代交通不便,平日里倒也见不到多少外乡人,直到她十九岁时便接连来了几波,有时一两个,有时三五个。
来盗墓挖宝,少不得与当地人打交道,各种假冒的身份借助在云岩村人家付些钱也理所当然,这样过了一两年,村民对这样的人反而见怪不怪,他们没能力自己盗墓却可以从盗墓贼的手中赚一笔。也就争着接待他们。
我问二丫,云岩村没有高山密林隐蔽,一波盗墓贼就能带走陪葬,怎么会络绎不绝的来人。
二丫说这里的墓很特别,因为河北本是燕赵之地,等于从战国时期就有人埋在这里,规模再大的陵墓经过岁月侵蚀也会变成平地,换言之,高山密林之中可以用寻龙点睛之术定位墓穴,毕竟有能力在这些地方修陵的人都为了沾一份风水气运,可云岩村的陪葬胜在年代久远,质量不高但是数量庞大,若是没有精准标注了下葬位置的地图就只能碰运气,运气好,挖个茅坑都能挖出战国某将军的墓葬,出土几把佩剑也值不少钱,运气不好你把云岩村挖空了也找不见个棺材板。
墓穴虽多,可质量也不高,真正的盗墓高手根本看不上这些,比如鬼坊集撑着的四大家族,一个墓穴中有价值千万的夜明珠,另一片墓群中有一百把价值十万的古刀,他们指定奔着夜明珠去了,而二丫说来这里盗墓的也不乏高手,因为云岩村有个很特别的地方就是风水。
明朝初年有一位退伍将军带着几百兵丁在这里安家落户,而他们并不是保定人,在盛行落叶归根说法的古代他们却埋骨他乡,其中的隐情并无人知晓,但几波小盗墓贼来过之后便发现这里的奇异,渐渐就传开了,引来更厉害的任务。
二丫二十岁时,她家便接到了一位姓宋的人带队来此。
蒋宋孔陈,鬼坊集撑着的四大家族。
年方二十,二丫出落的楚楚动人,早就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女,她家开始参与招待盗墓贼时,每次村里来了外地人都有许多人上前招呼,二丫的容貌出众自然是揽生意的利器。
这也是zuo出来的,钱会引来贪财之人,美色能引来的当然是好色之人,你用美色引诱一群恶徒,却不提前思索恶徒得寸进尺的本性,这不是找死?
宋家的领队名叫宋庆元,这个人我见过,当夜上鬼坊集他还请我喝过茶,只是一会就翻脸不认人了。
男人,又是作恶的盗墓贼,哪有个清心寡欲的,宋庆元开始还想引诱二丫主动就范,给无趣枯燥的盗墓生涯增加一点激情,可二丫又不傻,赚你点钱还要走出小村寻找真爱呢,清清白白的身子怎么可能随便送出。
宋庆元见她风韵却不风骚,一面和伙计考量风水寻墓穴,一面略施小利让二丫的父母财迷心窍,最后和盘托出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承诺只要找到那将军墓中的宝贝就与他们平分。
既然云岩村的祖上是将军和兵丁,如今的村民自然也知道一些蛛丝马迹,有了宋庆元的许诺,二丫家将祖辈传下来的蛛丝马迹一并说了,然后宋庆元提议二丫帮他们找位置。
后来的事就简单了,云岩村的风水叫龙吐珠,就连陈瞎子置身其中都算不出齐健的位置,宋家带着一只老鬼又怎能逃得了好?他们夜里打盗洞时还发生了几次危险,宋庆元心头急躁就拿二丫出气,在野外呆了三天,这一伙盗墓贼连带那鬼坊集的老鬼将二丫折磨的痛不欲生。
而就在第三天夜里,老鬼折了。
活人作恶有刑法惩戒,死后才有阎王爷清算,可亡魂害人,法律管不了,现世报便来的无比及时。
打好盗洞后老鬼先飘下去,再上来便打开杀戒,疯疯癫癫的弄死三个人后宋庆元带着余下的四个逃跑,至于二丫,她被折磨的连路都走不动还能怎样,宋庆元又不缺女人,也不会管她。
然后二丫就疯了,究竟是不堪受辱而疯还是被鬼吓疯的谁也不知道,她爹娘难过女儿的遭遇,可他们心术不正在先也不敢报警,只好吃了个哑巴亏。
盗墓贼如过江之卿的云集云岩村,政府当然会得到消息,盗墓贼对付不了成片墓群可是考古队可以,于是云岩村搬迁,考古住在村里挖墓,也没人知道他们成果如何,反正一年多就撤退了,而二丫与父母去了城里后遭到许多欺辱白眼,她也不知道是自己浑浑噩噩走丢了还是被父母遗弃,反正一路讨吃要饭就回到了云岩村。
不是齐健说的云岩村,而是我现在呆着的地方。
闭塞的神智猛然清晰,二丫变回正常人之后就在这里游逛,与云岩村一模一样的村落但她无法离开,甚至感觉不到饥饿和老去,渐渐地就明白自己不是活人了,而意识还在,最怕的就是孤独。
二丫蹲在村口的巨石上张望,望着远处黑洞洞一片,她就如被抛弃在黑洞之中,没有同伴也没有希望。
终于有一天,二丫见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出现在村口,她不管不顾,就连询问也没有便冲过去搂住这个男人的脖子,她寂寞的太久了,哪怕这人就是当初欺负她的其中之一也无所谓,她愿意承受任何男人的鞭挞只期望有个人能陪她说说话。
其实一开始这男人是高兴的,因为背包客最大的愿望就是旅途中的艳遇,但是他跟着二丫进了小村就吓尿了,荒凉幽寂的小村独住着一个漂亮女人,傻子也知道这不是好现象,男人想挣脱二丫逃跑,可他没有二丫劲大,哭天喊地好似被山贼抢去当压寨夫人一般,二丫将他拖回自己家中。
第三百三十九章 绝地缚灵
其实一开始二丫也是高兴的,虽然这男人年纪大又不甚英俊,可总比没有强,二丫甚至愿意嫁给他。想着法的哄他开心,两人欢天喜地在这不会死去的小村里做一对幸福的鸳鸯也挺好,可惜这男人害怕,挣扎辱骂不说还想着逃跑,二丫被压抑了好久也有些心里扭曲,打安生了之后再好言相劝,软磨硬泡一番这男人就是不同意,二丫便将他关起来。
二丫没有饥饿可她担心这男人会饿死,便做了碗面条给他,男人饿了几天便狼吞虎咽的吃掉,二丫说:对嘛,你乖乖地,我就好好对你,我生的不好看么?你在外面能讨到我这样的老婆么?
这男人一琢磨好像是这个道理,但家里有父母妻儿,一声不吭的消失会让他们心碎。于是便和二丫讲道理,说自己没什么本事,得到二丫的青睐是邀天之幸,但起码要回家禀告父母,最好的就是将二老接来,免他们老死之苦。
二丫见他说的真切且在理,也想多几个人陪着就同意了,带着男人到村口依依惜别了一番,男人却发现自己走不出去。
他不停向前迈步,却始终是原地踏步。
搞明白无法离开的处境后着男人和二丫争执,而男人变成缚地灵虽然还是打不过二丫,却不像开始那样毫无还手之力,就这样两个人天天吵架,有时候兴趣来了倒是也能相互慰藉一番。
有人斗嘴也比一人寂寥好受些。二丫也不去村口张望,而这男人代替了她的位置,整天琢磨如何离去。又过了一段时间,男人看见有个两男两女走来,他兴奋的呼救,四人进来后男人让他们找警察来救命,并说了自己的处境。共女低才。
正常人都不会信,一个女孩说:你进来就出不去,可你看我。进来了,出去了,又进来了,又出去了。
男人说:你看我,我就出不去。
那女孩讽刺他:大叔,你原地踏步是什么意思,当我们是傻子?
四个青年不再理会他,进村就见到二丫,二丫想让他们留下便殷勤招待,而吃过饭。青年觉得偌大小村只住了两人实在有些阴森便要告辞,二丫不让他们走,男人冲进来阻拦,青年趁机逃跑并承诺一定会报警,然后他们也发现自己出不去了。
六个人吵累了,心平气和的谈判,琢磨出来也许是饭菜的原因。
而此时又有了争执,男人主张在村口等别人,好让那人报警相助,可青年却不同意,因为在这里住着不会死,他们玩心重并不像男人一样在意父母,而且这种灵异事件警察也解决不了,最为重要的是他们不知道如今的自己算什么。
是被小村困住的人,警察救了自然皆大欢喜。若是已经变成鬼,万一警察找到道士来,最后的下场也是被打死。
经过一番表决,六个人以五票通过最后决定,既然出不去,不如让这里变成新的世界,最先进来的人最厉害,就好像古代的皇帝一样,若是无限制拉人入内,岂不是自成一个王国?眼下这六人便是开国功臣了。
而这云岩村每过一段时间就会与外界接轨,更为奇异的是每次接轨还都有人靠近,这根本是无法理解的事,因为原本的云岩村是荒村,谁会大半夜往这里跑?可这十几年来他们还真就掳了一百多人,从十几岁到七八十岁的人都有。
我看着角落里坐着的村长说:“该不会你就是那个男人吧?”
村长苦笑:“可不就是?我侄子念高二时在我家翻出我徒步旅行的地图,居然一路找了过来,我一人受罪不够,居然连他也牵了进来。”
“咱们第一次见面你为什么叫我修路,好像还有不想让我进村的意思?”
“我家信佛,徒步旅行的目的也是为了历练心境,而当初见到你的第一面就感觉很亲切,所以想让你们赶紧离开不要落得与我一般下场。”
“为什么你侄子随口劝两句又让我们进来了?”
村长笑容更加苦涩:“那根本不是我的侄子,大师,您也能看出来我犹有三分良心,之所以当这个村长就是想寻个机会脱困,而我又是第二个进来的,除了二丫余下的根本打不过我,所以村长落在我头上,但二丫不信我,总要派个心思歹毒的年轻人跟上,那天咱们见面时你们所站的位置就在边缘,若是要走,哪怕村民动手你们随便跑两步就安全了,可那年轻人说话之后,就有几个摸到你们身边,我只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后来的什么桑塔纳奔驰车也是村长随口胡诌的,他想用不合常理的话来引起我们警觉,可那年轻人一直给他打马虎眼,而村长听我的口气好像是个大款,说不定就认识世外高人,便准备来个暗度陈仓,二丫做了面条让我们吃却被他掉包,只是这食材过于恶心,他扭捏着没敢说。
之后就到了唱戏的事,村长不傻,好端端的几个人跑到村里,看气度容貌颇为不凡,再联想到那天忽然抓住的新人,他感觉我们就是来找新人的,于是劝我们去看戏,若是真认识齐健,齐健该把这里的情况实说,而我没看出来齐健,他看见我了也不敢打招呼,村长再次推波助澜,把我赶到了戏台上。
二丫将我掳进屋子里他便隐隐担心,并不确定她能否看出来我没有吃过面条,于是和侄子一合计,商量了个救人的办法跑去搅二丫好事,原本他侄子把自己吊在横梁上,准备等二丫来了就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刚才就好像死了一般,反正二丫也搞不清自己是啥,蒙混一番也就过去了。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村长带着二丫去看,他侄子晕倒在地,冒充他侄子那人直挺挺的挂在横梁上,二丫问他:不是你侄子死了么?为什么换了一个人。
村长说:当着那人面,我当然要假装了。
那时候已经撕破脸,村长的说辞算是多此一举可二丫也没细想,那冒充的侄子是真死了,村长亲侄子到现在也没醒来,但就凭这件事二丫认为我们是来对付云岩村的高人,说什么也要烧死我逼出陈春峰,却没想到一个火刑架反倒成就了我。
如此说来陈春峰他们已经看出了村长的计划,所以顺水推舟帮了他一把,而此时应该还藏在村里面。
自村长开始讲述后二丫就盘腿坐在我枕边,从头到尾她都没对我有善心,此时该是忐忑不安,我瞟她一眼,二丫无力的笑了笑,我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也是经历了苦难才扭曲心智,我有点明白了,也知道我的同伴们藏在哪里了。呵呵,护山神兽,每个宝物都有看守啊。”
如果我没猜错,那明初将军的墓就在云岩村中,他能葬在这里一定是为了守护秘密或者贪图某些惊天的宝贝,而能将此地风水搅得如此混乱,想必当初规划墓局的也是高人,也许他用了手段,也许是风水逆乱之后有了束缚的力量,搞出这么多缚地灵来当它的看家护院。
可如何解决这些人呢?
我不想按五乘的想法做事,可眼下看来,这却是唯一的脱身之计。
“村长,云岩村的人有多少心思歹毒之辈,又有多少是受到压迫只能与他们同流合污的可怜人?”
村长尴尬的看看二丫,后者已经红了眼,认命般的低下头,我坐起来捏捏她的脸蛋:“放心,善恶由天定。”
村长犹豫道:“大师,你知道我们被困在这里无所事事,我年纪大还信佛所以能勉强有些理智,但那些年轻男女火气旺,基本上都那样子了,而二丫又是领头的人,人一旦放纵了**,基本上就没有理智可言了,所以说这村子里的一百来人,除了七八十岁的,余下都没有什么善良之辈。”
第三百四十章 佛国既地狱
生活是世上最罕见的事,大多数人只是存在,无论云岩村还是外面的世界。,相比而言,云岩村里的缚地灵存在的更为长久。他们不顾一切的在这长久中追寻生活的意义,可生活从来都要掠夺他人,一旦惹到惹不起的人,连存在的权利也会失去。
二丫盘着腿椅在床头上,低着头,神情有些萎顿:“我只是太无聊太寂寞了,最初我只想让他留下陪我,却没想到了最后会拉来这么多人。”
我没有安慰也没有谴责她,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将我一个人关在破旧的小村里,说不定所做的恶比二丫更多,无论活人的世界还是死人的世界,丛林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