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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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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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遭天打雷劈的,你好自为之吧。”
    屋里没人说话,我听得差不多也觉得该走,便贴着墙一溜烟飞奔,看来石宇没按好心思反倒是他爹明白事理,不过神婆病入膏肓是个麻烦,既然只有她知道如何解开床头婆,那就只能再想办法了,真到逼不得已的地步,抓了她四个儿子威胁,看她老不老实。
    溜回屋里,方盈盈低声问是谁,我回答后她便安心,我爬上床不顾她的挣扎搂住脖子,小声的说:“这家人有问题,老太太是个坏人但老头不错,可惜老头妻管严,不敢阻止老太太才导致全家遭了报应,你知道这应了什么话么?”
    “不知道!”
    “阴盛阳衰,家事必坏!我爷爷说的,男人不能当家做主,嘿嘿,擎等着倒霉吧!所以你以后得听我的老实点,不然就揍你。”
    
    第二百八十九章 烬余之人1+2+3
    
    一夜无眠,早上六点多就爬起来去找陈瞎子,却看见他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的抽着烟。一副我是你二大爷的模样。
    “陈老,昨天夜里”
    “你说那四个怪物吧?”陈瞎子递给我一根烟:“尝尝,特供的,昨夜我给他们四个算了一卦,卦象上显示曾遭血光灭顶之灾,后来我去院里将他们足下的泥土取了些,用投石问路的法子向阴仙问卜,终于知道他们的来历,四个烬余之人。”
    烬余之人被我听成金鱼之人,正好奇这年月怎么连金鱼都能修炼成精,陈瞎子就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烬余这两个字,我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当年在杏桥村时我为了提高对山女的吸引力总爱背两首诗,有一次背出一句“博山炉烬未全灰”,爷爷忽然想起件事。就说:“狗,说起这个烬字,爷爷得给你提个醒,有一种东西叫烬余之人,你若见了最好躲得远些,那玩意不好惹。”
    我说:“这是什么鬼?”其实烬余之人这个称呼虽然生僻,可不难理解,就是从火灾下逃生的人。但爷爷却说没这么简单。
    自然界中水与火相对,但科学研究表明水是由两个氢原子和一个氧原子组成的水分子,可火是什么?别看我学历低,却也知道没有火分子这东西。
    当然了,这不是爷爷的原话而是我用自己的方式理解的意思,爷爷只是说火很特殊,金木水土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惟独火是一种虚无。
    而所谓的烬余之人就是被火烧死但还活着的人。
    听上去玄乎吧?解释起来更玄乎!巨肝记血。
    无论道家还是科学世界对死亡认定标准是相同的,就是**没了生机,一个人被烧成焦炭质的物体这总该算死亡了吧?可烬余之人的奇特之处就在于全身被烧焦,人家还有呼吸和心跳,过上一段时间甚至能长出血肉。
    道家有借尸还魂的说法,魂魄离体之后,肉身也是生机全无,只要没下葬之前魂魄再钻进去就可以重生,但谁听过亡魂占据了没有肉的骨架子重生?全身的肉被烧成炭。骨头被烤酥,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借尸还魂或者夺舍重生,所以这种生物才有了特殊的名字而没有称他们为活人。
    奇异之处还不仅如此,爷爷说他们甚至没有魂魄,是用火焰来只配行动。
    说的简单些,他们的魂就是一团火。
    当初听爷爷说了我就明白他为什么让我躲着烬余之人,美猴王在老君炉里被火烧了一通就变得很厉害,烬余之人就是人间美猴王,你说我能不躲么!
    这件事我只是当故事来听,毕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会料到爷爷去世而我又遇到这些怪物,此时听陈瞎子说起,才发现自己只知道他们很厉害,如何对付却不了解。
    “老爷子,怎么对付烬余之人?”
    “我怎么知道?”陈瞎子反问:“我负责指点迷津,你负责降妖除魔。”
    “可我也没办法呀。”摊开手,无奈的说:“我甚至连他们的本事都不知道,是力大无穷?是刀枪不入?是摄人心魄?”
    “都不是,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吸命火。”陈瞎子阴测测的说:“恶鬼能吹熄活人的三盏命灯,可他们却是能吸去的,打你一拳,你就会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烤焦,浓烟从嗓子眼里冒,有一年江西地界的一座别墅里发生了火灾,就搞出一个烬余之人。啧啧,那凶险,还是出动部队才给灭了他,就这都死了好几个小战士呢。”
    “什么部队?武警消防?”
    “你的脑子被僵尸吃掉了?”陈瞎子敲我一瓜:“昨夜的四个可是从水里钻出来的,怎么可能被淹死?是用冲锋枪把那家伙给突突碎了,听我们的人说,碎肉掉在地上就烧出一个坑来,溅出的血好比硫酸,滋滋响着将四周的野草腐蚀,而且你说他刀枪不入倒是差不多,若是三五颗子弹就能打死,我也不会听人说是突突碎了。”
    我怀疑的看着他:“真的假的?要是这么厉害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也不一定,万物相生相克,肯定有极其简单的办法对付烬余之人,只是咱们不知道罢了。”
    “你也知道咱们对付不了?可我看你的神色很轻松嘛!老爷子,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我希冀道。
    陈瞎子伸出一个指头摇着:“我真没办法,只是明了自己还有十四年阳寿未尽,绝不会死在这里所以不担心。”
    “那我呢,还能活多久?”
    陈瞎子干脆道:“不知道。”
    我有些急眼:“你都快把我研究透了,怎么可能算不出阳寿?”
    “真不知道,众生为棋,苍天博弈,但上次我在电话里就说了,你现在是棋盘上的跳蚤,跳来跳去谁也不知道会跳到哪里!”陈瞎子用很失望的唉声叹气:“看来你是真不懂呀!给你说的直白些,在你爷爷和五乘的算计之下,你已经成功逃脱了老天爷的魔爪,从今往后,绝无一人能把握你的命理,也许如蜉蝣一般短命,也许如通天塔一般高不可攀,也就是因为我算不出了,所以才现身相见,跟在你身边看看究竟能走到什么地步,否则我这一把年纪,难道喜欢陪着你奔波不成?”
    陈瞎子的一番话将我说懵了,他的意思是我已经逃脱老天爷的掌控,没有了前世纠缠也不再有后世恩怨,无论阎王爷账本里记载了多少我的善报或者恶报,从今往后都一笔勾销。
    做善事,不会有福运,作恶事,也不再有报应,这条路如何走都不会留下痕迹,那些注定会发生的事飘然远去,原本要遇见的人也不会出现在眼前,彻彻底底的摆脱了所有业力,即便满天神佛真的存在,即便他们广目无双也无法察觉我的身影。
    爷爷与五乘谋划了两辈子,从合作到翻脸再到合作最后以翻脸为结局的事业,居然不知不觉的在我身上成功了?
    无与伦比的震撼,不修道的人永远无法体会我现在的心情。
    山女是山中仙子,方航是凡是俗人,这段感情不容于世俗所以她离我而去,可若是现在再遇见她,只要相爱就没有那些条条框框来阻止我们。
    当年以爷爷的道行精心谋划两年都无法杀死李冉,就因为李冉是引他丧命的克星,但如果再来一次,只要我本事足够,即便老天爷让李冉活,我也能把她杀死。
    爷爷说人如鱼,命途如河,顺流而下的鱼虽然看不清前路却只能顺流而下,但如今我变作鳄鱼也好,长了脚的美人鱼也罢,总之是上了岸,虽然岸上是危机四伏的森林,但走到哪里全凭我的实力,再没有河道可以约束我的行踪。
    虽然面临着烬余之人的危险,但我还是不可抑制的欢喜起来,只有一个字:爽。
    想着命理的事,便回忆起那夜在东山上与陈三水叙话,他说曾经做了我的替魂傀儡乘阴船入水,无论能否咒死我,那阴船总该沉入水中,可事实却好似一艘发动了的快艇,荡起连串的水花飞速游动,哪怕再汹涌的漩涡,纸船也如乘风破浪一般勇武,最后脱离了陈三水的视线。
    这是极为不寻常的事,但此时听陈瞎子一说,我便醒悟过来,我连命理都没有,他当然咒不死。
    可是将这件事对陈瞎子说了,他却摇头道:“别忘了是谁让齐健去西安救你,那时我都能算出你的行踪,又怎么会没有命理呢?虽然我不是每天卜你一卦,可频率也挺高,要是具体到从哪天开始无法把握你,应该是你结婚之日的事吧?”
    “不对我还算出一卦,当时你深陷桃花劫无法自拔,而你与几个女人在同一屋檐下搅得乌烟瘴气,也就说你结婚之后我还能算出”陈瞎子皱着眉头。片刻后确信的说:“对,你有了子嗣的那一天就是真正脱离的那一天。”
    “怎么说?”
    “我要是随随便便就能猜出来,你爷爷和五乘也不用折腾两辈子,不过这样看来有件事倒是没错,你不娶那个杜妞妞再生个孩子,就今生无望见到方盈盈,”陈瞎子自嘲的笑笑,也不知道有了什么念头:“至于你说的阴船不落水就很简单了,有人咒你自然有人保你,而且那香港老匹夫也不一定是咒你。”
    根据陈瞎子的猜测,那夜陈三水真是踢到铁板了,他惹了我所认识的人中最厉害的两人之一。
    既然那乐正林与我一般年纪,再大胆猜测一下,可能生辰也一般无二。陈三水咒我便是咒他,而命理强硬的人也许不会被咒死,可阴船毕竟是纸船,浸湿了之后沉入水里是必然的,既然纸船飞快的溜走就说明有人做法,当时没人护我周全,但乐正林则有人关心,不外乎是爷爷或者五乘做的。
    “别想这些了。眼下最要紧的是烬余之人,处理了他们再说别的,你准备怎么办?”
    我收收心,分析道:“昨夜还想拿下他们四个威逼神婆解开床头婆的邪术,但现在看来是拿不下了,那就挑软柿子捏呗,抓住石宇或者他老爹威胁,我就不信连行将就木的老头也对付不了,不过石宇也不是人,你知道是什么嘛?”
    “看看再说,咱们先找借口留上几日,摸清了老底再动手。”
    商定了一番计划,我临出门时小声说了一句:“老爷子,如果没人陪着您能行路么?”
    陈瞎子戳戳自己的胸口:“用心看,比你走得远。”
    “那就好,如果一旦有危险您就独自跑吧。不用管我,能带走小锁和彭叮最好。”
    “哦?方盈盈呢?你舍得留下让她陪你赴死?”
    “不舍得,但她不会离我而去。”
    “你们这些年轻娃总是搞些情呀爱呀,搞得我这颗枯萎的心都有些萌动了,你出去吧,我一个人玩玩凄美,怀念一下逝去的青春和初恋情人之类的东西。”
    原来他的初恋情人是个东西,真没想到这老家伙还有恋物癖,我的初恋情人就不是东西!
    走出屋子,石宇已经握着大扫把在院里扫地,我十分热情的迎了上去,热乎的说:“石大哥忙着呢?我来帮你。”
    “不用呀哥们,你们是客人怎么能干这粗活呢?我自己来吧。”说话的当口我已经开始帮忙,在杏桥村都没这么仔细过。
    忽然发现人的本性还真是有点贱,诚然。我这样做是为了和他套近乎好打问消息,可他家要是没有四个烬余之人,我绝不会如此认真的帮他扫地,好像本意中就想打扫干净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明知山有虎还要得逼瑟瑟,要么是武松那样喝多了,要么是脑袋抽筋找刺激。
    “石大哥,早上吃什么?”
    “村里没啥好东西,一会我去河里捞两条鱼吧。”
    你家大清早就吃鱼啊!而且那水洼里的东西能吃么!
    我劝阻道:“吃点清淡的吧,石大哥我不拿你当外人你也别觉得我装。实在是大鱼大肉吃腻了才跑到这种地方来,昨天夜里我还和老婆商量,想在你家里多住几天,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石宇握着扫把的手一僵,脸色明显有些不自然,但他很快恢复正常,很随意的说:“当然方便,我家空屋子很多呢,后面的厨房也能住人,正好今天下午有四个远房亲戚来,晚上咱们好好吃一顿。”
    这次换我表情不自然,难不成他要把水洼里的哥们弄出来?就那副样子怎么现身?该不会他知道我昨夜偷听,有意威胁吧?
    心里已经掀起巨浪,表面上装作平静:“那真是太好了,我们最喜欢热闹,石大哥,你父母怎么没出来?我感觉有必要和老爷子交流一下,不然他总怀疑我们是坏人。”
    石宇皱眉说:“我娘有传染病不能见人,其实我爹不想让你们留宿也是担心传染,那病可厉害,一旦染上就会全身长疮,流着恶臭的脓水。”
    他如此说我反而安心,若是四位亲戚是威胁,显然没必要抬出传染病,我若连烬余之人都不怕,还会怕得病?
    于是我随口说:“这样吧,过几天让伯母随我去北京,我家可是首都大户,一定能找到最高明的医生,包治百病。”
    石宇空洞的笑两声:“那就谢谢你了。”
    忙了一阵后石宇去准备早饭,我见方盈盈几人睡得正香就没有打扰,陈瞎子也出来溜达,我假装扶着,他小声说:“石宇不是人,没有面相,声相也不丰润,具体是什么还不知道,但总不会强过烬余之人,多他一个也无所谓。”
    我说:“可咱们真留在这里?我怀疑下午的四个亲戚就是怪物。”
    “不会吧?他们难道解释说亲戚来的路上被硫酸破了?”陈瞎子宽慰道:“看看再说,不行就跑,其实我决定留下还有一个原因,你那老情人的事不是死仇,冤家宜解不宜结呀,那石宇爹好像是明事理的人,能劝得他们主动放手岂不妙哉?再看看,看看这家的为人。”说的很有道理,可我总觉得他在给自己打气。
    就在这时候,一直紧闭门的正房打开,石宇爹依旧是行将就木的状态走出来,就连表情也如昨夜一般冰冷,好像恨不得将我们生吞活剥。
    他一步步挪到我们面前,径直下了逐客令:“您们走,我家不欢迎你们。”
    被人赶出家门,我还得厚着脸皮想办法留下,可真是够难为情的:“老爷子,我们不是坏人而是坏了车,否则也不会赖在您家的。”
    石宇爹不为所动:“我不管你们这么多,赶紧离开。”
    “老哥哥。”陈瞎子也帮着说话:“听您声音,咱们也都是一般年纪,你看我这老胳膊老腿,难道还能帮他们推车?您就容个几天,我家二小子已经准备来接,等他来了我们就走,成不?”
    “为什么要几天?”巨肝记巴。
    “开车来,他在黑龙江定居了。”我草,陈瞎子可真能吹,最北边的黑龙江开车到最南的广西,少说能赖一个星期。
    石宇爹当然不答应:“不行,你们现在必须走,没有理由。”
    “老哥哥怎么不通情理?”陈瞎子仿佛见到了天大的奇怪:“咱们这把年纪都看破了许多,您就不能发发善心么?我们也不是白住,而且听说你家老婆子患病了?我家二小子在东北做人参生意,有一株百年老参能滋补身子,我让他带过来可好?”
    一听到这句话,石宇爹赫然色变,激动道:“真的?你们真有百年老参还愿意送给我?”
    陈瞎子立刻回答:“当然,只求您收留我们几天,我这老胳膊老腿实在是走不动路。”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孙子,给你爹打电话叫他把人参带来,按下免提给老哥听听。”
    我诧异的抬头,这时候我他吗上哪找爹去!可陈瞎子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石宇爹也紧张的看着我,如果做不到陈瞎子的话,估计立刻露馅,被四个烬余之人围殴的局面。
    硬着头皮掏出手机,我真不知道怎么解决眼前的危急,而石宇爹的眼神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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