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靠近小院就进了玄大师的九宫八卦,明知是阵又发现按着八卦的顺序,还他吗走了这么远,我觉得这事得赖在齐健头上,离开小翠我就发现不对劲,问他是不是有怪异,他还骂我神经病,这家伙色迷心窍了!
虽然齐健当过阴差,可他类似夺舍重生的魂魄很不稳定,就算见多识广也容易被鬼眯眼,看他急冲冲的样子就知道。
“啪啪啪。”鼓鼓掌,我真不知道该怎样夸奖她们:“厉害,好算计,又是拉钩又是发誓,真怕缠不上我!”
齐健老马失蹄,抓着绣春刀的手青筋暴起,咬着牙恨恨的说:“贱货,居然敢欺骗本座。”本座?这是阴差的自称么?他一步步向女鬼逼近:“如此说来这九宫阵并不是防着外人,而是罩着你们几个女鬼?好好好,倒要看看你们除了鬼话连篇还有什么本事。”
横刀在手,齐健干脆的划开手掌,刀刃染上一道鲜血,可还没等他靠近,那些女鬼就冷笑着四散飘去,纷纷进了原本的屋子,这九宫阵罩住的范围阴气极重,她们倒是来去自如。
齐健失手,怒火中烧的要去追杀,我却拦住他说:“先救小辰,既然玄大师养鬼恐怕不是好人,别耽搁了。”
齐健一言不发,闷着头与我一道冲去,目标就是最后一座小院,也是最豪华的,按照八卦位走下去,那里是最后一站,可若真的每间屋子都进,恐怕也到不了最后一站。
事已至此,再隐匿行踪便是自取其辱,我们冲到屋子外就直接翻墙进去,三层小楼的木门紧闭,窗子也不透出一丝光亮,我和齐健对视一眼,毫不犹豫的冲过去,比我们更快的是格格巫,两只小手臂狂挥着打碎玻璃,破窗而入。
门开了,屋里黑乎乎不能见物,我下意识瞥了眼窗子却连月光都看不见,这时才发现玻璃居然刷着黑漆。
靠近门口,我和齐健背靠背,谁也没想到带个手电,可分开去找灯难免遭到暗算,齐健说:“走,打碎玻璃。”
是个好主意,正准备动手,却听到一个沉稳的声音:“朗月星稀,两位道友贸然造访,贫道未能远迎还请恕罪。
啪的一声,头顶吊灯亮起,宽敞又豪华的客厅里空无一人,而那个声音还在继续:“即便不曾出门相迎,可二位不觉得过于粗鲁?真当这里是你们想来便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你他吗在哪呢?滚出来。”听声音好像是从对面的老君像里传来,可这显然不可能,我拿起老君像仍在地上:“鬼鬼祟祟不敢见人?”
“非也,贫道正在百里之外的山中静修,此乃我龙虎山传音入密的功夫。”女场亩号。
我骇然,这尼玛也太厉害了吧?不是小说中的功夫么?居然真有?
“老齐,你会这招不?咱们是不是惹不起?”
齐健也有些紧张:“听说过,确实没遇见过。”
“贫道无意为难二位,既然能躲得过那些小鬼想必也是道门子弟,这样吧,你二人发下毒誓从今不再与司徒家为难,贫道便不请九天神兵打你二人入地狱了,否则,凭你碎我老君像之罪,便该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这么厉害,居然能随意驱使天兵天将?当初我在**可是差点没命才用了这招,还不知道请来的是不是神兵,难道龙虎山真的如此威猛?
“玄大师?在下方航,请问你与司徒家有何交情?”
“呱噪,再不发誓可别怪贫道心狠。”这一句怒意十足,可他好像感冒了,鼻音重的离谱,齐健皱起眉头,盯着老君像后的帷幔一步步靠近,玄大师的声音又传来:“执迷不悟?也罢,就别怪贫道”
正在靠近的齐健忽然脚下打滑,摔倒的片刻下意识揪了一把,刺啦一声,厚厚的帷幔荡起呛人的灰尘落下,如一张天网将齐健裹了个结实。
而我看着露出的墙壁,怒火中烧:“死老头你他吗还装神弄鬼?赶紧滚出来!”
墙没有异状,只是有根空心铁管冒出来,拐着弯延伸到供奉老君像的柜子下面,绊倒齐健的就是这东西,而所谓的传音入密,就是玄大师这老不死的藏在密室里对着空心铁管喊话。
第二百五十三章 龙博山观大战龙虎山1
铁管都暴露了,玄大师却不自知,不知道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继续装高人:“装神弄鬼?我看你是不知道龙虎山的能耐,也罢。今日就让你们这些宵小”
“你别废话了,赶紧把司徒辰给我交出来。”玄大师应该看不到一楼的情况,也就是说这里没有监视器,我索性将柜子推开,对着铁管大喊了一句,也不知道他听见我的声音从铁管传过去得吃惊成什么样子。
沉默,良久的沉默,齐健终于和帷幔争斗完毕,灰头土脸的爬起来,用眼神询问我这铁管就是噱头?女住序号。
我点点头,他也对着喊了一句:“喂喂喂,能听到么?”
听尼玛呀,这还聊上了。
吱呀一声从楼上传来。我们急忙转身盯着楼梯,随之而来的是沉稳的脚步,一个四十多岁的国字脸男人渐渐走下,他穿着宽松的唐装,左手背后,右手握着一柄古剑指地。昂首挺胸的缓步下楼。
格格巫趴在我的肩头做出豹子扑食的造型,龇牙咧嘴发出威胁的嘶吼,玄大师见到它。面色猛地僵硬,旋即缓缓点头,走到离我们四五米的地方。
“滴血道童?好,看来你们也是正一中人。”抬手。剑指着我们:“动手吧,贫道领教高招。”
这人可真够厚脸皮,刚才还用铁管装呢,现在仿佛忘记被拆穿的难堪,一副来华山巅峰决斗的模样,拿自己当王重阳了。
“玄大师?”
“正是。”
“司徒辰在不在你手里?”
玄大师倨傲一笑,脸色不变却脚下用力。身形一扭,刺向齐健面门,齐健凛然不惧,猛挥绣春刀挡剑,同时是一脚踢向玄大师侧腰。
修道之人多少要练两手把式,既能强身健体也可以防身救人,即便爷爷此生无心修炼也经常早起打一趟拳,我倒是跟着学过一些,却也是短打的小巧功夫,这还是第一次握着凶器与人打架。
挨一拳头可以扛住,挨一剑可就多一个窟窿。
齐健和玄大师动手之后我就仔细观看寻找帮忙的机会,实际上是在做战前动员,得给自己打打气,不然真没胆子冲上去,那可是稍有不慎就会血溅当场的战斗。
“我拦住他,你去找司徒辰。”
“那成。”我正在做热身活动,齐健就说了一句,我如蒙大赦,倒提牛骨刀就要上楼,可玄大师也不阻止,甚至连担心的样子都没有,我以为他被齐健缠的无法脱身,却没想到一只脚刚踏上台阶就被格格巫踹倒在地。
它不是踢我,而是在我肩膀上借力扑出。
脑后一道清凉,我下意识摸了一把却看到满手血迹,顿时吓得魂都没了,再看格格巫,如小蛇游走般在一个白衣飘飘的女人身上乱窜。
摸了几下后脑,虽然流血可伤口不深,若非格格巫将我踢到,刚才拿一下就把我脑袋砍掉了。
心里毛毛的,有种捡了条命的后怕,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像我这险些不知不觉就挂了,实在让人感到心凉。
格格巫只有蓝精灵那么大,严格来说有种小孩变成僵尸的意思,只是比僵尸多了五分灵智也比较机灵,而且滴血道童的威能与婴孩尸体的生辰八字有关,八字越富贵,滴血道童越厉害,像爷爷留下的瓶子里装的那个小娃娃,到现在我都不敢做成道童,给齐健看了一次,他也忌讳莫深的说不要瞎搞。
相比而言,格格巫就差了许多,他的父母是陕西四大家族豢养的恶鬼,还没剩下孩子就双双惨死,而滴血道童的炼制需要生辰八字,当初我做它是靠从娘胎里被挖出来的日子,八字不知,威力也小,何况他的来头恐怕也不大,要是能把玉皇大帝的转世搞成滴血道童偷袭我的是个白衣服女人,那一身也不知是什么玩意,好像是床单裹在身上,蓬头垢面看不清面貌,更无法得知她从哪里冒出来,格格巫揪着她的衣服满身乱窜,逮到机会就咬一口或者打一拳,虽然格格巫比真正的滴血道童不如,可能将我踹到,它的力气可见一斑。
但打在女人身上却没有反应,就算她没有痛觉,骨头也该断了。
难道她不是人?却也不像鬼,格格巫打不住鬼,否则刚才的小环小翠一流也不会跟踪我们好久。
草鬼,她是白小娟。
这样看来玄大师真是司徒私生子。
有了这个念头,我急忙大叫起来:“别打别打,咱们是自己人,我是司徒辰的朋友。”
格格巫自然听我的话,它从白小娟身上跳下来,大猩猩似的小跑到脚下揪着衣服又蹲在肩头,齐健也趁机跳开,凝神戒备却不再动手。
其实我和齐健都明白也许有些误会,除了早有的猜测,玄大师刚才也让我们发誓不要对司徒家动手就可以离去,只是见面后他也不给我们解释的机会忽然就要干掉齐健,这才火拼起来。
齐健是什么人?平日说起话来轻声细语,见谁都若有若无的点点头,公司都知道这么一位随和又淡泊的高人,可我与他聊天时得知这家伙以前是个捕头,具体什么年代的却不说,上辈子他与山贼勾结专门祸害富贵人家,被官府抓住打板子给活活打死了,魂魄被阴曹收为阴差服役,说不好听就是个奴隶,他心里怨毒着呢!
正常人见了狗也会逗弄两下,可每个正常人都拿狗当伙伴?齐健就是这样,这几年表哥做些不正当生意,经常与一些奇特的人冲突,他总逼我帮忙而不找齐健,就是因为齐健懒得管他,心情好了逗狗玩玩,心情不好又被狗烦,一脚就踢死了。
我身边就没有正常人,齐健漠视一切活人,表哥是个笑面虎,司徒辰好像挺心软,见了谁都有些羞赧仿佛是邻家大男孩,可看看他做的事,我十几岁时可没他的心机,既找杀手又下毒药去害人,彭海庭就更不用说了,唯唯诺诺看上去很好欺负,可听表哥说有一次司徒星带着他参加有钱人的晚宴,被司徒星的爱慕者嘲笑几句,当夜就找不见人了,三天后笑话他的那人死在家里,警察说是被啮齿动物咬碎了喉咙,彭海庭却像个没事人的出现,表哥在他口袋里发现一张东北回太原的机票,就猜出来他回去找胡老太爷帮忙。
与这群心狠手辣的人为伍,虽然不会害我,可麻烦事层出不穷。
玄大师把我们当成敌人一见面就下了杀手,原本解释清楚就好,可齐健就是想干掉他,说是让我上楼找司徒辰,估计是嫌我碍手碍脚,马上就能杀人了我又跳出来阻拦。
现在冒出来白小娟,终于能冷静的谈一谈。
齐健戒备玄大师,白小娟变成草鬼后看不清脸,可乱发之后的眼神还是愤恨的射在我身上,我赶忙解释:“玄大师,我是小辰的朋友,今夜是来救他的,这位是白小娟吧?听小辰说起过你。”
玄大师笑道:“是朋友就好,小娟,是他么?”
那颗乱发遮面的脑袋点点头,我松了口气,玄大师笑声晴朗的向我走来,隔着老远就热情的伸出手:“方航是吧?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大师过奖,早就听说龙虎山”与玄大师握手,正想说两句客气话忽然心生警兆,下意识向一侧扭腰,便感觉小腹剧痛,浓浓的血腥味从喉咙冒出来,格格巫凄厉的嚎叫,扑过去用小拳头打在玄大师脸上,齐健也在此时靠近,挥刀逼退了想要偷袭的白小娟。
玄大师跌退两步,擦去嘴角的血液冷笑:“狼子野心,倒是挺机灵,不过今夜注定死在这里。”
第二百五十四章 山观大战龙虎山2
缓缓从小腹中抽出锋利的竹签,幸亏察觉到不妙及时躲闪,这根竹签只是捅穿了皮肉而没有伤到内脏,不过这也够疼的。还飙出了一串鲜血。
恨恨将竹签折断,齐健和白小娟打成一团,此时我才发现白小娟手里居然抓着一把细长的软剑,轻飘飘好似一根竹篾,而看她的身手也很不错,即便齐健毫不惧她,一时半会也无法脱身来帮我。
玄大师持剑而立,傲然道:“自尽吧,你的这个小家伙拦不住我,太差了。”
我很不解:“为什么?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还要动手?”
难道我猜错了?白小娟是没有意识的草鬼,一切都在玄大师的控制下,而他也不是为了保护司徒家,只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动手。至于为了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玄大师缓步靠近,解释道:“其实我开始并不想杀你,只是刚才忽然发现小滑头,找死。”
他故技重施,想借着说话的机会偷袭。可我步步后退始终保持距离,玄大师计谋不成,便索性撒开步子冲来。我捂着小腹的伤口,刚要抬臂就感觉一阵撕裂的疼痛,而格格巫见我危险,又是蹬着肩膀团身飞出。却被我及时抓住脚腕,玄大师挥出的一剑这才没有砍断他。
玄大师的剑不一般,倒不是说有多么名贵或者锋利,而是道士随身的从来不是武器而是法器,格格巫骨肉僵硬,憋着劲时全身僵硬的犹如石头,就算是铁棍砸上几百下也不一定能打坏他。可面对开过光有佛经加持的东西或者不知吸了多少年香火的道士法器,格格巫就变得与常人无异,刚才那一间如果斩实,格格巫断了。
挥臂将格格巫扔出窗外,它又往进跑我却大喊:“跑,你还要保护妞妞和小惠。”
即将跳回来的格格巫身形一震,呜呜的悲呼两声,也不知它跑没跑,反正没再听到它的声音。
当初做它的目的是当个武器,却没想到积年累月的相处下来,居然有种弟弟的亲昵,也许它容貌可怕又嗜血如命,可每次见到它和小惠家屋里追着乱跑时都感觉十分温馨,今夜凶多吉少,齐健自然有办法逃跑,可格格巫傻兮兮的,一旦我交待在这,它唯一的下场就是找玄大师拼命却被杀死。
能跑一个是一个吧,幸好格格巫还算听话,要是画堂春那个傻女人,恐怕又得上演一出生未同寝死同穴的把戏。
“玄大师,就算你要杀我也得给个理由吧。”
“你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么?”
“老子做什么了?你说说看。”
“半年前,你在”铿锵一声,牛骨刀和古剑碰撞,这个贱货从来都是边说话边动手,幸好我早就防着他。
一击不中,玄大师收剑,用力蹬地抬脚踢我脑袋,我伸手挡住,玄大师又急忙后撤,挥剑刺我胸口,我想躲开,可只要举步,小腹便是一阵撕扯,只好再挥刀格挡,玄大师忽然止步,弯下腰来了一个扫堂腿。
他的速度不快力气也不大,如果我没有受伤,跳起来躲过后一脚就能踢飞他,可小腹汨汨流着血,这几个动作已经牵动了伤口,正要抬脚躲闪,却猛地脑袋发昏,眼前一黑被他踢到,沉沉摔倒在地。
玄大师冷笑:“我还当你是铁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扛不住了。”女住乐扛。
见我危急,齐健愤怒的想相救,可白小娟好似发疯一般缠住,险些割断他的脖子,齐健只好怒吼:“牛鼻子,你若是杀了他,我保证你满门被灭。”
“哦?”玄大师睥睨一眼,冷哼一声:“凭你?”
“也许你不信,但我劝你最好别杀他,惹出一些不该惹的人,你想死都难。”
趁着齐健和玄大师吵架的当口,我悄悄从百宝囊中捏成一张画好的符,默默念诵:天长水,地长水,金长水,三水并一水,叫大鬼请二鬼,四个小鬼把磨推,正推正转,倒推倒转,如若不转,压在阴山下面,寄骨千年不许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