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收尸,可老爷子究竟死于哪一天呢?而这把木剑做工粗糙,您拿回来时剑身的血痂子还没掉光,如果在坟头插了许多天肯定不是这个样子,上周还下过大雨的,对吧?所以我猜测这剑插上去的日子就是老爷子真正的忌日,就在您祭拜的一天或两天之前,既然选在忌日又是没有杀伤力的木剑,除了以寄哀思,还有什么解释呢?”
精彩,真精彩,这是母柯南呀!果真有当日山女在爷爷家院里分析桃花女的气势,尤其是说完后翘起嘴角洋洋得意等着人表扬的神态,与山女讨宠的模样如出一辙。
我激动的为她鼓掌,齐健狠狠踹我一脚,我才发现司徒星辰脸色难看,好像吃了蟑螂那样恶心,尴尬,他爹出轨还生了孩子,我居然鼓掌庆祝。
清清嗓子,我问方盈盈:“你的推测很有道理,可还有一个问题,花圃里的尸体如何解释?他为什么要从司徒家祖坟里刨三具尸体埋进来?”
“你确定是祖坟里挖出来的?”方盈盈狡黠一笑,我向她请教,足让那种小女孩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她眯着眼,两道弯弯的月牙,如偷了母鸡的黄鼠狼一般得意,我心头狂震,这是山女标志性的笑容,从今后谁敢说她不是山女!
“祖坟被刨,无论墓碑还是坟包都会发生改变,司徒伯父也说了,村民会隔三差五的上午锄草照料,如果被人把尸骨挖出来,怎么能不被人发现呢?我觉得只有一种情况,趁村民还没有熟悉坟地就被挖出来了,如果老爷子确实死了,应该是运回江西与那个女人合葬,如果这个世界真有死几天再活过来的本事,老子也就不是自杀谢罪,而是用这种方式摆脱司徒家,赶去江西与妻儿团聚。”
精彩,我不由自主的又想鼓掌,司徒星辰却面色铁青,生生捏碎了手里的紫砂茶杯,热水将鲜血稀释,化成淡淡的红流下,如果司徒老爹真的在江西陪伴了几年,恐怕他与司徒星辰的父子血脉也将如这流出的血一般淡了。
当年抛弃了江西的妻儿,几年后又抛弃了浙江的妻儿,如果真是这样,司徒老爹可是两头不讨好的家伙。
“盈盈,你是想说花圃里的枯骨有可能是老爷子和和江西那个女人?另一具是谁?”
“这你就要问埋骨的人了,也许是司徒伯父的母亲?也许是别人。”
点点头,我问大家:“我觉得盈盈应该猜了个**不离十,你们认为呢?”
司徒星辰沙哑的说:“应该是这样,当年父亲很关注江西的动态,那面遭灾他便心神不宁,我以为是思念战友,没想到是放不下狐狸精和小杂种。”
狐狸精和小杂种这两个词让我十分意外,女的就不说了,男的可是他亲弟弟,一向和颜悦色的司徒星辰居然如此厌恶那人,不过这是人家家事,也许司徒星辰的亲娘因为他们的存在受了许多苦楚呢?
我问道:“事情就是这样了,可他绑走小辰做什么?就算要钱也该来个电话吧?”
一朵阴云笼罩了客厅,我们想到很不好的地方,不要钱,难不成是要命?
第二百四十九章 玄大师
警察刚打电话说找到司徒辰的车时,我就想带着虎子和格格巫去看看,可一想到虎子不是猎狗,格格巫除了追踪我挺牛逼。根本找不到其他人,再加上有件事一直想不通,就留在家里等着和司徒星辰商量一下,而方盈盈一番言论说出,那个问题更让我不解。
白小娟!
我觉得将白小娟变成草鬼的应该就是埋尸骨的人,可现在看来,他没理由这么做,人家对付司徒家是得不到父爱心里嫉妒,白小娟只是单纯的小姑娘,未与司徒辰结婚就香消玉殒,他何至于连这样的女孩子也不放过?
爷爷教我不能一棒子把人打死,做过一件坏事并不能说明他会做任何坏事,而况以局外人的眼光看。他的所作所为并不算恶人,而白小娟化为草鬼之后只是静静注视司徒辰,虽然引他担忧受伤却绝非本意,从这点来说。那个人应该不想下杀手。
对啊,为什么司徒辰会乖乖停车跟他离去呢?
因为白小娟在他手上!
想通此节,我更加确定他不会杀人,白小娟静静看他和其他女人亲热而不动怒,就说明草鬼有完整的思维,如果那人要害小辰。白小娟只会阻拦而不是帮忙。
从始至终。这位司徒家的私生子都没有害过一条性命,这样看来,即便他没有善意也不会有哪怕一丁点的恶意。
要知道龙虎山的来头可是大到极点,如今流传的全真正一两派,牛哥在终南山修习过,学的就是全真派那种内丹之术,而正一教的发祥地就在龙虎山,师祖张道陵可是五斗米道创始人,要是真说起威能,恐怕茅山都差了一些。
别看茅山术现如今人人皆知,那是沾了电影传播的光,真说起来茅山的一号人物也只是被称为掌教。掌这一个教派而已,龙虎山的嫡系传人却是历代皇帝都要尊称一声张天师的厉害人物。
司徒私生子得传龙虎山的本事,随便扔块石头都能破了司徒家的风水,隔三差五捣捣乱,他们死定了。
眯起眼偷看一下佘珮菡,依然是关切的眼神,焦急的神态,可从小辰的嘴里传出她的事迹,她当年可是风骚到极点,连陈三水这种老东西都不放过的女人。
大胆设想一下,陈三水狼子野心,就算念及旧情不把司徒星辰弄死,多搞些钱或者抢个女人总是简单,但事实上他并没有这样做,九六年司徒老爹自杀,不久,司徒辰姐弟被陈三水设计绑架,弄到钱后陈三水就远遁香港,再次招惹司徒家就是司徒辰带着佘珮菡去香港看病,陈三水虽然占了便宜,却没有把这女人据为己有的打算,这很不合理,佘珮菡不算漂亮,却很容易挑动男人的**,陈三水见她就会像狗见了粑粑。
还有一事,司徒辰给她下药弄坏了子嗣之源,这些年来佘珮菡不能生育,总应该做些检查吧?医学进步到今天,未必查不出来是被人动了手脚,而司徒辰又对她冷若冰霜,若是查出被人下药破坏了身体,只要长着脑袋就一定会怀疑司徒辰,可她扮演了慈母的角色,要说心胸开阔,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认命。
如果我推断是真,司徒私生子不但没有害人反而不遗余力的帮助司徒家,一面威慑陈三水,一面劝诫佘珮菡安分守己,这样看来,他也不会伤害小辰。
大家都在沉默,只有我心思乱动,碰巧佘珮菡要去接水,我趁机问道:“阿姨,看你的面色发黑,昨晚没休息好?”
佘珮菡憔悴的笑笑:“可能吧,昨晚担心家里。”
“那我给你把把脉吧,我家祖传老军医。”
齐健又踢我,就连彭海庭都瞪了一眼,显然觉得我的话很不合时宜,佘珮菡为难道:“不用了,先想办法救小辰吧。”
“放心,我的算卜之术很厉害,小辰命中有福报,这个坎一定能渡过,来,我给你把把脉,有些病可不能拖延,尤其是女人。”齐健捂着脸出去抽烟,他以为我不靠谱的智商又进入低谷,我将毛巾叠成方块,做好一切逼她过来,司徒星辰感觉我盛情难却,劝了一句佘珮菡也就答应了。
指尖轻触到细腻的肌肤,我装作做深思的样子却收到一条短信,居然是彭海庭的,他说:大哥,你他吗摸的地方是脉搏么?装也装的像点呐,再往下两指的距离。
调整一番,搭了半分钟,我信口雌黄:“气血衰弱,最近得多补补身子,倒是没什么大毛病,不过有个问题很麻烦呐。”看着司徒星辰:“伯父,您知道么?”
“你是说生育?”
我正色道:“对,从脉象上看,阿姨应该很难有子嗣,这么些年您们没去医院检查一下?不过就将养子嗣之源来说,西医也没有办法。”
司徒星辰叹道:“前几年珮菡一直生不出孩子,我们就想去医院检查,可医生说珮菡的身子没问题,玄大师就给算了一卦”
“等等,玄大师是谁?陈三水?”
司徒星辰冷哼:“他也配称大师?玄大师是我无意间结识的高人,本来也不熟悉,那次去医院无意间碰到才慢慢熟络起来,他给珮菡算卦,卦象显示珮菡年轻时做了些错事,今生注定没有儿女,哎,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小心脏剧烈的跳,我已经压不下去心头的激动,世间真有如此巧合的事?他们去医院就碰到了不熟悉的大师,我敢说医生的检查结果是假的,绝逼是玄大师搞的猫腻,而他为绝了司徒星辰再找大医院检查的念头,甚至编了一套说辞,这一切只有一个目的,保护司徒辰。
“哎,那我就实话实说吧,其实我见到阿姨的第一面就看出她此生无儿无女,若非前世恶果就是今生孽债,不过后半生应该会想尽清福,若是想要孩子不如领养一个?”说了一通废话,我直奔主题:“伯父,这位玄大师住在哪里?既然他这么会算,我想让他帮着算算小辰的下落,毕竟算卜之术不是我擅长的。”
司徒星辰愣神:“嗯?刚才你不是还说自己很会算命?”女叨宏扛。
“有么?”大脑充血的后果就是神志不清,我继续胡言乱语:“其实算命也有不同,我算未来还可以,算过去就有点水了,哈哈,哈哈,他住哪?”
“乡里的一座小院,不过玄大师深居简出,一般不见客。”
“博山观道友造访,他不见也得见。”让司徒星辰将地址写在纸上,我兴奋道:“伯父,你就在家里等我好消息吧,他一定能算出小辰下落,看我把人给你带回来。”见司徒星辰有些不信,我顿时觉得自己的得意忘形了,微微正色道:“家师曾说,浙江有一高人自号玄大师,乃是当时算卜第一人,所以我才这么肯定。”
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我背起脚边的书包说:“海庭留下保护伯父他们,虎子你看着这女人别让她跑了,老齐,拿上装备咱们出发。”
钻进司徒星辰家的车,格格巫立刻从书包里跳出来透气,齐健抱着背囊坐在一边问我:“你搞什么鬼?面相能看出来一个人是否会有子嗣?而且你什么时候学会中医的?不会又想坑他家钱了吧?”
“瞎说什么呀,我是那种卖队友的人么。”将心中猜测一一对他说了,我甚至可以肯定猜测就是事实,司徒辰就在玄大师手里,至于他要做什么倒是不知道,所以我带足了法器还要叫上齐健,如果他不老实,打到他老实。
而齐健听完我的话也陷入思索,最后他说:“两个问题,第一,如果玄大师是司徒家的私生子,按你所说暗中保护,他会将白小娟做成草鬼?这是在害她。第二,昨日傍晚你望岚态确实看到了血光之灾,如果玄大师拦路是替他挡灾,对他下手的就另有其人,你把他们留在家里,合适么?”
第二百五十章 九宫八卦
合不合适得看我有没有办法,能派上用场的只有我和齐健,对付玄大师这种龙虎山出来的积年老鬼,我一个人恐怕够呛。能和颜悦色的聊聊最好,一旦谈不拢动起手来,我要是折里面,司徒家就真没希望了。
玄大师有可能是司徒私生子,我又不能让司徒星辰找警察叔叔帮忙,一旦他的身份泄露,我不在意他们俩会不会兄弟阋于墙,可司徒星辰察觉他的身份,难免对当初给佘珮菡算卦的事有所怀疑,搞不好迁出司徒辰做的而是,总不能把他从私生子的手里救出来,却被司徒星辰打死,岂不是白忙活了?
至于司徒家的安危。我还真不是很担心,司徒星辰经营多年,若是随随便便被宵小搞死才是荒谬!从当日望岚态的结果来看,只要司徒辰不离开他爹就不会有危险,足见司徒星辰的运道隆盛到什么地步。女场亩弟。
何况方盈盈还在那里,她呆的地方就是我心中最安全的地方。
玄大师的小院很幽静。在齐云乡南边的树林边缘,距离最近的小村子也有一段距离,四周还散落了七八座小院,一看就是有钱人度假的场所,此时日头正高,厚厚的热浪逼得路上空无一人,我们这辆小车就显得很突兀,我和齐健合计一番,径直开进了山里。
山不在高,能看见小院里的情况就好,将车停在盘山路上,我和齐健摸到树林里细数了一下,总共八座小院,从外面看时都是高墙大门一般的豪华,可居高临下俯视却又是另一番景况。
玄大师家是三层的仿古建筑。飞檐走脊,画片门窗嵌着玻璃,楼前是一片石板空地,楼后是鱼池,一座小桥横跨,通到一方凉亭,周围是青青草地点缀着淡淡白花,确实是修身养性的好去处,可再看另外七座,则是南方小村最普遍的斜顶瓦房小楼。院子里杂草丛生,好像许久无人打理。
“老齐,我怎么感觉这些座院子就是掩人耳目用的?”
这里地皮便宜,却根本没有任何配套设施,能在此地盖房子的尽是些喜欢玩高深的大老板,就算他们从不来居住,也应该会雇人打扫,何况屋子的破败与围墙高大又对比的很突兀,我问他:“难不成是玄大师把这的房子都买了?”凝神注视,我看那八座小院围成一个很玄妙的圆圈,猜测道:“这是九宫八卦阵吧?他脑袋进水了?”
齐健思索道:“保不齐还真是他的房子。”
“哪来这么多钱?”不是我眼界小到总觉得和尚道士就该像我一样穷,而是修道之人与天挣命,本身就是犯忌讳的事,逃过五弊三缺的伤痛就是大幸,衣食足就是走运,像他这样富贵花常开的几乎不可能。
陈三水有钱吧?结果被我做了。谁能说这不是老天爷安排给他的苦果?就算没遇到我之前,陈三水的日子也不见得滋润,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可实际上他常年奔走,光我知道的就压制了明耀大厦下的恶鬼,这也是为了积阴德,可玄大师一直守着司徒家,如果他为了享受搞这么多钱,那可真应了一句话: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下雨打雷都有可能劈死他。
玄大师不傻,安稳守护他的家人才是目标,不会自掘坟墓。
齐健嘿了一声,眯起眼说:“好像还真是九宫阵哈?东方东南方属土,如果靠山的两座小院是震宫和巽宫,那按方位排下来,最右边的小院就是坎宫?坎属水,咱们就是从那个方向来的,好像过了做桥?你记得那是什么桥不?跨山的还是跨水?”
“跨水,我专门瞟了一眼呢,只是我想不通一个问题,九宫属于算术一类,一般是用来推算天象节气的,只有配合八卦阵才能起到阵法的作用,他盖上八座房子也没什么用呀,四周空荡荡并无任何建筑和阵眼起到迷人心魄的功效。”
齐健不答,又盯了一会这才告我:“不一定,他迷得不是人,是鬼,你看连同八座小院的黄土路,条条相同在中间会聚成一片空地,好像是广场可这里又不举办篝火晚会要广场做什么?如果你当空地是是个点,处于中宫的位置,而黄土路格外明显,绕一周却无延伸,周而复始的环绕不停,你再看东西方位,东边靠山靠水的草地滋润茂盛,西边却略微焦黄,这是啥?太极阴阳鱼!”
“soga!”我明白这些房子的用处了:“你是说他用九宫阵和太极图圈住了这里的阴气阳气,气不流通,邪魅阴晦之物一旦进入房子的范围就等于睁眼瞎,只能原地打转喽?”我好笑道:“看来这玄大师确实得到龙虎山的真传呀,搞了这么大的手笔,不过有什么用呢?老古董终究是老古董,现在人都用枪,他迷得住鬼却迷不住人呀!”
“废话,以你为谁都像你一样不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