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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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记-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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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大师定睛看了我半晌后问:“你修炼过道家内功吧?”
“是啊。”我点头道,“我从小跟师父学习武术,后来又练过两年气功。”
“研究预测学的人都知道,有四种人是算不准的。”大师细数道,“那就是大善之人、大恶之人、宗教人士,以及修炼内功的人。”
大师虽然口中说佛家只看因果,不帮人算卦,但还是告诉我大可安心,因为不再受人支配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另外,大师说我命犯煞星,身上杀气很重,亲近的人会受到妨碍。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一点,因为我曾很仔细地研究过自己的生辰八字。我问他为什么会这样,大师的解释是:我上辈子做过地狱刑堂的行刑使者。这令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或许是男人的天性,我从小对各种刀剑异常喜爱,尤其对那小巧的穆斯林腕刀、神秘的阿富汗弯刀、威猛的日本武士刀,还有那大气的阿拉斯加猎户刀格外欣赏。
我在店门正对的墙上,挂上去一把造型古雅、装饰华丽的大剑。并不是我们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宝剑,而是类似西方神怪影视中出现的那种古剑。它是我在寺庙旁的一家工艺品商店中偶然看到的,我当时一见,就异常喜欢,所以买了下来。大剑的做工很精巧,据卖剑的人说,它还经过了“开光”,能够镇宅驱邪。
常有顾客笑着对我说:“哇,老板,挂这么大一把剑,可不要‘宰’我们呀。”
又到了月底。那天,我交给小云第二个月的工资时,她向我请假,说想将钱送回家,因为父亲的身体不好,需要钱。浓浓的亲情牵念,挂在她的俏脸上,我很同情她,又多给她拿了100块钱。我看见她明亮纯净的眼中透出感激的神色。
“你不会就此一去不回吧?”我有些担心。
“孔子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小云学着我常跟别人说的话还有语气,又作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有这么善良的老板,我才不会呢。”
“那你现在就走吧,还能赶上长途客车。”我挤出一丝笑容说,“早去早回呀。”
望着小云离开,我心中竟然有股失落感。

五、下药

从敞开的门可以看到路旁的树木,树影落在石阶上,这是一个十分安静的下午。已经过了就餐的时间,我没心情继续营业,正打算关门时,进来了一对年轻男女。
那个男的给我的感觉是那种油头粉脸,笑容看起来很浮滑,使我从心底感到腻烦。
女孩虽不是明星般的美貌,但T恤配着格裙,显示出活泼的青春,却也是男孩们注目的对象。
两人坐下后,男的要了烤肉饼、拼盘、混合沙拉,还有啤酒和饮料。
我看见他趁女孩去洗手间之际,往她的饮料里偷偷地放了什么,我敢肯定放的是药。
男人需要异性,其实女人也不例外,此乃人之天性。虽然大部分的女人就算心里很想,却不敢表示出来,然而只有男人才会大胆地窃玉偷香。这种事又多发于“心怀不轨”的青少年身上,往往是用随和的微笑、温柔的举止博得信任,然后一起吃饭,趁女人没有防备时下“春药”,最后露出本性。在药力的作用下,女人最终只能任人摆布,而不能自持。
“哼,竟敢在我眼皮底下做这种事。”我气往上涌,却假装没有看见。
几年前的一天,我在街头闲逛时,有个陌生人向我兜售一种药水。那人说是迷药,过去也叫“拍花药”,它无色无味,不会被对方察觉,可以让人晕晕忽忽,问什么说什么,任其摆布。我当时出于好奇,买了一小瓶,这时正好用上。
我拿了罐啤酒,用注射器在拉环位置扎了个小孔,将药水注射进去。
我将啤酒拿过去,对男人说:“这罐啤酒是本店赠的,请慢用。”
开启的同时,我顺手将拉环带走,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我暗自得意,记得当初卖药人说了使用的剂量,可是我已经记不清了,我担心时间久了,药力会失效,所以全用上了。
现在黑市上有很多迷昏药,不光是苯二氮卓类的催眠镇静药,还有国家一类精神限制药品──三唑仑。
三唑仑属于麻醉药品,它无色、无味,可以溶于各种液体,口服、注射当即起效。它作用很快,可使人大脑失控,神智不清,任意使唤,同时又能引发一过性遗忘,即服用者醒来之后,会忘记药效期间发生的事情。这种药不单单会被不法分子用在抢劫、迷奸等犯罪上,由于它服食或注射也会生出忘我幻觉和欣快感,和其它安定类药物一样,都会产生依赖,所以许多吸毒者也会吸食。换言之,有人贩卖这种药物,在某种程度上给吸毒者提供了机会和空间。
我在网络上,曾看到有人贩卖这种药品,主要是利用电子邮件、MSN和QQ,也有通过手机短信的方式,而且还有很多类型,比如:香烟型、饮料型、喷雾型、挥发型、拍肩型……能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失财、失身。
唉!真是可怕的社会。
我发现女孩已经露出了疲倦的神态,以手支颐。男的向我招手买单,却仍没有反应。我暗暗着急。
男的扶着女孩站了起来,突然间,他的身子摇晃了几下,我刚想上前搀扶,两人几乎同时瘫软在地,转眼间已是人事不知。
我先快步到大门旁,把门后的一块表示歇业的牌子挂到外面,随后锁上了店门。
望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我的心“砰砰”地振跳,当时只是一时的冲动,此刻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那个男的,竟然面色苍白,呼吸似乎越来越慢。我陡然想起曾听人说过,不论是迷药还是兴奋药,如果服用过量,会因麻痹呼吸中枢,导致休克,以至死亡。
突然间,我冒出一种可怕的想法。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状况!有人说,人的性格决定人的心理状况;也有人认为是人所处的环境,使人产生不同的想法。我倒觉得,在人情淡薄、世风日下、人性疯狂的时代,理性与善良并不是总占上风。
我发现男的裤兜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摸出来一看,是一卷胶带。
“果然准备周详。”我闷哼了一声。
我蹲下身,拉出胶带,由背后捆住了男的双手。想了想,我又同样捆住了那个女孩。
随后,我打“的士”到较远的一家电动工具商店,买了一把小型电锯,又去化工商店买了几大瓶“王水”。(王水是浓盐酸和硝酸的3:1的混合剂,是一种很强的腐蚀性溶液,曾是一些金店老板用做“偷金”的工具。)
电脑网络的出现,可以说使现代生活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因为它无所不有、无所不含,能够提供给人几乎无穷无尽的各方面资讯,从古到今,什么样的资料都有。就算暂时没有,也可以很快地补充上去。似乎在不久之前,感我觉网络还是个不能想象的事物,然而在以后的短短几年之间,就像是突然发生的大爆炸一样,它以完全不能阻挡的气势,席卷了整个社会,极快地侵入了人们日常的工作、学习中,并成为不可缺少的一部份,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在上面找到答案,包括如何肢解和处理尸体。

六、杀戒

我回到店里,见两人依然是我离开时的样子,只是那个男的呼吸好像更慢了,似乎还有些小便失禁。
我把两人拖到卫生间的门口,卫生间里有一个大浴缸,是早先的网吧老板留下的,看得出他很会享受生活,如今正好可以让我很好地利用。
我解除了男的身上的衣服,在他的衣服口袋里发现了两包药,看全是外文的包装和说明,估计不是“春药”就是“催情药”,我随即不客气地据为己有。
正在这时候,女孩醒了过来,她大叫起来,拔腿想要逃开,但双手被绑住根本跑不快,没两步就被我扑倒在地上。
我压在女孩的身上,她拚命地扭动着身体,因为挣扎,所以不停地磨擦着我的腹股沟。由于怕她继续叫喊,慌乱之中,我用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事后我想,如果不是她突然醒了过来,还叫喊着往外跑,也许我不会杀了她。
女孩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在她挣扎时,裙摆掀了起来,女性优美的曲线尽露。我目光的焦点长久地定格在她白晰、修长的双腿上,感觉自己有些蠢蠢欲动。
我由她的小腿摸向裙底,当我的手指触及女孩柔软的大腿内侧,还有那处女人身上最敏感的三角地带时,我突然缩回了手,大约是在潜意识中,还担心她会发出叫声,甚至一下子跳起来吧。
我想把她的裙子扯下来,但不知哪里卡住了,没有成功。我取来一把剪刀,裙子、袜裤、内裤、乳罩……布料在剪刀之下,显得那样的脆弱。女孩全裸的身躯随即毫无保留地绽放出来。
我把残留在她背上的几块碎布拂开,将她的身子翻转。女孩的面色有些青紫,对视她大睁的双眼和漠然的面孔,我感觉有异样的悸动在体内流窜,似乎清醒了许多。
我将两人赤条条地搬入大浴缸中。女孩拥有曼妙的身材和雪白丰盈的双乳,不由得再次吸引了我的眼球,惹得我忍不住伸手在她的乳房上轻轻地抚摸、揉捏着。我心中感到有些可惜,另外还有一丝悲哀。
我一直觉得男女之事,应该是男欢女爱,两情相悦方为欢喜之道,我庆幸自己还没有变态到要打女尸的主意。另外,想到即将要进行的事,便再没心情了。
按程序,第一步应该是放血。我觉得手臂有些僵硬,尽管只是在颈动脉上割一个小切口。
刀刃轻轻地切划下去,皮肉颤开……剎那间,我感觉头脑一片空白,却也因此失去了面对尸体时应有的恐惧。
等血放得差不多了,我开动了电锯。因为如果用刀割肉,不仅恶心,遇到关节和韧带更会耗时费力。我感觉全身火辣辣地,喉咙出奇地焦渴,竟然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最后,我选择了面对尸体时,最恐怖也最容易产生残留记忆的头部。
第一锯锯下之后,我的头脑就完全冷静了下来,没有了头的身体,感觉有点像服装商场中的人体模型。
慢慢地,乱七八糟的肠子和内脏铺满了浴缸,不时有血水溅到我的脸上,感觉湿湿的,像泪一样冰,我任由它在脸上纵横。
大的分解完成后,我拿出了一把锋刃锐利的短刀……
人的肉和动物的肉如果摆在一起看,还是有点差别的,我想,也许其中细微之处,只有法医才能辨别出来。
我将尸体的头、手脚、内脏、骨头一股脑地投入一口缸中,然后倒入“王水”。卫生间里立时飘逸着刺鼻的空气,使人呼吸困难。我向缸里望了一眼,相信不用多久,就会溶得一塌糊涂,然后冲入下水道,不留一丝痕迹。
我把水龙头接上橡皮管,又拿了一块大抹布,连擦带冲,才将卫生间里的血水和脂肪处理个大概。
然后,我架起绞肉机,将割下来的肉,绞了满满三大盆肉馅。
我将肉馅放进冰柜里,估计半个月不用买肉了。
我身上全是细小的碎肉、骨头渣、飞溅的血渍和油腻,还有一股腥腥的味道。
最后,我失魂落魄地坐到了地上,不住地喘气,电锯、绞肉机的声音隐约仍在耳朵里回响。我感觉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了,那身体似乎不再属于自己,生命似乎不再属于自己。
人贵在知道自己正在做些什么,正在追求着什么。然而,就在那一刻,我已迷失了方向,我感觉身边的一切有种不真实感,自己像是重新经历了一次轮回。

七、人肉

不知为什么,这两天我经常不由自主地照镜子,因为我觉得镜子中的人很陌生,曾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完全认不出自己。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精神崩溃?甚至猜测这世上是不是有两个“我”存在?
当我观察一个人的时候,有时会不由自主地产生幻想,刀锋在那人的胸腔划过,鲜血溅流而出……
我每当看见别人宰杀禽畜时,都会觉得悲哀难过,但我自己在杀人时,反倒没有那种感觉,我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具备恻隐之心和人之初的善良本性。或许每个男人的心底,多少都掩藏着一些兽性的欲望和嗜血的“原始本性”,在默默地等待某天的爆发,只是表现的方式不同而已。
有时我怀疑,我的前世也许真像大师所说,是地狱刑堂的行刑使者。
那天,我去了XX寺。
大师笑着告诉我,他的书已经出版了,并拿了一本送给我。
我郑重地接了过来,翻开书的第一页,一幅彩色的扉画映入我的眼中。远有山,近有水,画面正中是个坐姿老僧,在他周围有很多动物,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盖闻世间至重者生命,天下最惨者杀伤”。图画有些面熟,我感觉曾在哪里见到过,好像是叫“戒杀图”还是“放生图”,或是类似的什么名字。
“世人食肉,或谓理所应然,乃恣意杀生。”大师给我倒了杯茶,语气里有些伤感,“每一个生灵和我们人类一样,都具有生活在地球上的权利,我们无权去剥夺它们的生命,更不应该去吃食它们。”
我感觉心跳一阵加速,从大师的手中接过茶,耸了耸肩道:“是啊,现在好像没有什么是我们不敢吃的,从海里的鲸鱼,到会飞的蝙蝠,以及各种各样的昆虫,就连最肮脏的蛆和老鼠都成了桌上的佳肴。”
“相习成俗,不自知觉。”大师遗憾地摇了摇头说,“现在人们已到了滥杀、滥吃野生动物的程度,甚至连属于灵长类动物的猴、猩猩都不放过,再往后,有可能就该吃人了。”
大师的话令我心惊不已,我相信那是他不经意发出的感叹,尽管这样,我依然在大师的脸上仔细寻觅着任何一丝微澜。我心里清楚,再平静的湖面上,也能找到风留下的点点涟漪。
大师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的宽容。稍后,我悬着的心才渐渐落下了一些。
其实,人吃人这种事,早在历史书中沉重地存在着,引发人无尽的追思。据正史和野史的记载,因各种原因而食人的惨剧,在历史的缝隙中屡屡可见,只是常常被人忽略。
鲁迅在他的作品《狂人日记》中,说封建社会的历史每一页都写着“吃人”。那是指广义的吃人,即封建礼教和封建制度戕害、压抑人性,具有吃人的性质。尽管狭义的吃人──人吃人肉,在当时也是常有的事。
据说,在文革期间,我国不少地方,都出现过活生生的人吃人的恐怖场面,我们是否信之?我相信吃人肉这种事,一直都在发生着,又或许我们只是在重复历史,人都摆脱不了历史的规律,周而复始。
在当前这个躁乱的世界,人已经变得十分的疯狂,社会的情形,有时更会变得乱七八糟,甚至非常糟糕,尤其是人的行为,冷血无情,丑恶面越来越多……人心的险诈、人性的卑劣教人惨目伤心,已经到了非常惊人的程度!且不说古代的人吃人,因为在所谓现代文明的今天,人们的道德并不比古人更加高尚,诸如对敌对一方实施的严刑、迫害和各种折磨,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吃活人”,同古代人吃人肉相比,这种行为更显得野蛮和残酷!我不明白,我们人类怎么会变得像魔鬼一样可怕。
社会上不乏诸事平常无奇的论调,人们似乎变得越来越冷漠,对很多事都等闲视之。是司空见惯?还是只是在用虚假的东西来麻醉自己,就此完全放弃思考!现在,有些人拼命地追求刺激,或许正是由于某一方面受到长期压抑的结果。

八、诱惑

三天之后,小云回来了,还给我捎来一些她们当地的农家特产。
我将肉饼的馅换成了人肉,我没敢尝试新肉饼的口味,但是我相信,经过我精心调配的馅料,肉饼的滋味一定不错。
“老板,肉饼的味道不错呀。”不出我的所料,不少客人都向我这样说,我的小吃店竟然还因此有了点名气。
有段时间,警察还有学校的老师到过我的店里,不过都是一些稀松平常、公式似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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