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惊魂六计:旧衣柜里谁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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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惊魂六计:旧衣柜里谁在哭-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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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就知道原因了,但是他还是决定要娶这个女人。漂亮,当然是其中一个重要因素。

顾曼曼抱着张执远从头闻到脚,然后笑眯眯地说,你今天去的是金沙滩洗浴城。张执远点点头,拉着妻子一起坐到电视机前,刚刚坐下,顾曼曼突然皱着眉头说道:“今天谁碰你的包了?”

“包在办公室放着,谁要拿个东西什么的,碰到了在所难免嘛。”张执远强作镇定地说道。顾曼曼皱了皱眉头,伸出两个白嫩嫩的手指头夹住他的皮包,拎到洗衣机前,松手扔了进去。

“喂,我东西还没拿出来呢!”张执远大叫。“不知道谁用的劣质香水味,熏得我头痛。”顾曼曼解释道。

这就是那些男人和顾曼曼离婚的原因。顾曼曼的嗅觉简直比狗的还要灵敏。





2


晚上,张执远抱着妻子刚刚迷迷糊糊进入梦乡,顾曼曼突然坐起身来,把窗户关住,然后拿着空气清新剂使劲喷,张执远被她折腾得又醒了过来,趴在床边有气无力地问:“你在干吗。”

“外面有味道,熏得我睡不着。”顾曼曼一边说一边死命喷着空气清新剂。

好不容易顾曼曼折腾完上床睡了,张执远却失眠了,他瞪着眼睛盯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天花板。身边是他美丽动人却一无是处的妻子。

顾曼曼本来在一间公司做文秘工作,但是干了半年就辞职不做了,原因是她新来的那个老总不太注意卫生,有好几次她站在他面前听他讲话时,几乎要吐出来。之后她换了好几份工作,但都是做不长。

她不可能找到一份不用鼻子的工作,因为人如果不用鼻子的话,也就不用活着了。

呼吸是生活中无处不在的。

最后张执远说,你不要工作了,好好在家待着,我养你。

张执远记得顾曼曼当时眼圈红了一下,却立刻把头转到一边去,所以张执远没有看到她的表情。

几天之后,张执远就后悔了。

顾曼曼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张执远的烟灰缸、茶杯之类的东西做了一个彻底的清洁,然后烟灰缸就被请出了卧室。张执远所有的衣服都被单独放到一个柜子里,而且柜子不在卧室,而是在客房。然后顾曼曼丢掉了所有的地毯,换成了地板砖,她受不了地毯被人光脚踩来踩去却只用吸尘器清洁。所有的被褥床单被换了全新的,而且每天都要更换一次,要不是张执远拦着,顾曼曼一定会一天像三餐一样换上三次。

张执远的家越来越干净,却越来越不舒适。来他家的客人也越来越少,试想想,谁走进他家那一尘不染像个医院无菌房的环境,都会全身不自在,生怕自己弄脏了哪里。好在顾曼曼不介意张执远和同事在外面聚一聚,但是回来的时候张执远必须洗了澡再回家,她绝对闻不了那些餐厅酒吧的烟火味道。于是张执远养成了每天回家以前在外面洗澡的习惯。

她比最严重的洁癖者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3


今天的聚会是张执远顶头上司为升迁而举办的宴会,大家都被邀请带家属前去参加。张执远当然乐意让自己美丽的妻子去露露脸。但是坐在他身边的顾曼曼却不这么想,她死死捂着自己的鼻子,皱着眉头,连走进宴会厅的时候,都是一副受苦的表情。

张执远的顶头上司喝得醉醺醺地走过来的时候,张执远暗叫不好。顾曼曼最讨厌的就是男人的酒臭味,他想让顾曼曼去旁边避一避,可是上司已经看到了他们两个。

“小张,原来你太太这么漂亮,还一直藏在家里不让我们知道,真不够意思。”

“呵呵,她比较怕生,很少出门。”张执远一边应付上司,一边看着顾曼曼的表情。

顾曼曼倒是乖巧地放下了捂住鼻子的手,但是她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张执远心里想着不好,只听“哇”的一声,顾曼曼吐了那个全身酒臭的男人一身。

张执远大惊失色,他转头狠狠地骂了顾曼曼几句。上司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直接离开了宴会,大概是去找衣服换了。

顾曼曼捂着自己精致的鼻子,一双大眼睛水波般地眨动,看张执远的上司走远了,她才噙着泪水凑到张执远面前小声说:“他身上有尸臭味。”

张执远忙捂住她的嘴:“胡说什么!”

顾曼曼的泪水在眼圈里打转,“骗你是小狗。”她说。张执远当即拉了她的手,出门找到他的上司,表示了歉意之后,便把自己的外套借给上司穿。“都这么晚了,要不然我们送你回家吧。”张执远试着提议道。上司喝得迷迷糊糊的,知道自己也开不了车,便点头答应。





4


扶上司上床睡下,张执远从上司的卧室走出来,看到顾曼曼正站在门口捂着鼻子,样子十分痛苦。

张执远说:“怎么不进来?”

顾曼曼摇摇头,指着上司家的一堵墙,让张执远报警。

张执远摇摇头:“怎么报警,告诉警察这堵墙有问题?”

顾曼曼让张执远抠抠那堵墙的墙皮,张执远照做,他直接一抠,发现墙皮是新刷上去的,也许这堵墙真的有问题。

张执远决定听顾曼曼的,报警。

张执远的上司被逮捕了。就在他升迁的前一夜,警察在他家的墙里面发现两具已经腐烂的尸体,经鉴定是他的妻子和他的情人。其中原因到底是什么,张执远不想知道,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那个坐公交车都坐得脸色苍白,几乎虚脱的妻子身上。不过也难怪,现在是夏天,公交车上人又多,味道自然是常人无法忍受的,更何况顾曼曼呢?

今天他的车坏了,顾曼曼只得坐公交车去商店买东西。张执远好心陪她来,却发现了自己的妻子更吓人的一面。在一辆公交车上,张执远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他正在着急的时候,顾曼曼拉拉他的衣襟,告诉他钱包在旁边那个穿白衣服的瘦高个子身上。张执远跟着那个人下车,并在人多的地方抓住他要回了钱包。他拿了钱包回头看着站在站牌前等着自己的妻子,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恐慌。所以,当妻子走过来拉住他的手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甩开了。

之后两个人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再说话。

他的妻子实在很可怕,不止是她对社会的无法适应,更重要的是,他根本没办法在她的眼皮底下做任何事。就连和其他女人多说两句话,都能被她闻出来,这简直太可怕了。他不能藏私房钱,不能和别的女人暧昧,甚至不能不洗袜子,他做的任何事情,一点一滴都逃不出他妻子灵敏的嗅觉。以前他只觉得那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自从上司的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感觉到了顾曼曼的可怕,如果和这样一个女人生活一辈子,不知道有多可怕。

即使她再漂亮又能怎样,漂亮又不能当饭吃。





5


张执远开始变得沉默了,顾曼曼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她没有试图和他沟通什么,这样的事情她遇到过很多次,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伴随着张执远的沉默,顾曼曼也一点一点地瘦了下去,她本来就纤细的腰肢现在更加细,细到一阵大些的风就能把它吹断似的。

很多个夜里,张执远听到妻子在被子里偷偷地哭泣,声音细细的像一只被丢弃的小猫。但是一想到小猫那让人无法忍受的嗅觉,张执远只得狠狠心,不去安慰她。当顾曼曼说要和他好好谈谈的时候,他点头答应了,他和她在一起一年零三个月,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顾曼曼提出出去吃饭,他有些惊讶,她一向只吃自己做的东西。上次俩人去餐馆,第一家她说这里的炒肉不新鲜,第二家她说这里的海鲜是坏的,第三家,她说这里的油是工业废油。结果整整一个晚上,两个人一口饭都没有吃上,只是手拉手在街上走着。

那个时候的甜蜜,现在只能是苦涩。

顾曼曼来到他们当初来的第一家餐馆,张执远随意点了几个素菜,顾曼曼也只是沉默地看着。

顾曼曼突然开口说道:“我的第一个丈夫,他是一个医生,以救死扶伤为天职的医生。他很爱我,也很爱干净,所以我和他相处得还算融洽,直到他开始为病人动手术为止。他每天回到家,手上都带着各种各样内脏的味道,而且腐败程度都不一样,这些味道是消毒水遮不住的,尽管他回家以前洗了很多次手,可是这些味道还是驱之不去。有一天,他回家了,告诉我一个病人死在了手术中,可是我在他手上闻到了新鲜内脏的味道。刚开始我没有在意,但是随着他的医疗事故越来越多,拿回家的钱也越来越多,我开始不安。”

“终于有一天,我问他是不是在拿病人的健康内脏卖钱。他生气了,打了我,还骂我是妖怪,说我这种人这辈子都不会找到真心爱我的人,最后他威胁我不许说出去。然后我们就离婚了。”顾曼曼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脸色又变得难看了些,张执远看到那茶杯有明显的污渍,但是顾曼曼没有在意,继续讲着她的故事。

“我的第二个丈夫是一个商人,他很有钱,也很有风度。他有足够的条件给我一个永远干净而且香喷喷不受外界侵扰的空间。但是这些香味包括他身上女人的香水味道,统统都是名牌,香得让人想要流泪。那种沁人心脾的香气却也是证明他不止爱我一个人的证据,我日日夜夜活在这种证据之中,备受煎熬。在他身边是我过得最轻松的日子,最后我却义无反顾地离开了他。我走的时候,他哭了,他说他确实只爱我一个人,说我离开他会后悔的。呵呵,我原来以为我不会,现在才发现,他说得真的很对。他其实是最适合我的人,我只不过还是想再赌一赌。有谁愿意和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爱自己的人过上一辈子呢。”

顾曼曼的脸还是笑着的,眼圈却泛起隐隐的泪花,张执远看得有些心疼,拿了纸巾给她,她却笑着推开了他的手。

“我的第三个丈夫,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他和你一样,让我待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要我做,我每天只要在家做好饭等他回来。这种日子过得很平淡也很幸福,我以为自己也许就这样一辈子过下去了。可是那一天,他回家之后,不像平时那样衣冠整洁,而是满身泥土,神色慌张。他让我什么都不要问,但是我闻得出来,他去了城郊的垃圾场。第二天电视上直播的新闻说,城郊的垃圾场发现一具被人奸杀的女尸。我问他,他没有否认。他说他每天和一个似乎活在另一个异度空间的我在一起,让他想要发疯,他只是想试图摆脱这种生活而已。没想到那个女人会那么拼命地反抗。我这次什么都没有说,转身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了。他苦笑道:‘像你这个样子的人,为什么还可以活在这个世界上,你是异类啊。’我回他一句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自己是那个死在垃圾场的女人。’”





6


顾曼曼的故事讲完了,他们点的菜也上来了,顾曼曼点了第一次他们来这里时点的菜,炖得软烂的肉浇上浓浓的酱汁,香气四溢。她伸出筷子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张执远看得出来她的脸色变得很差,他按住她的筷子让她不要再吃了。但是顾曼曼执意要吃,她一个人吃了整盘的肉,仿佛她突然从一个素食者变成一个嗜肉如命的人。

晚上在回家的路上,她吐了,呕吐物强烈的味道更刺激得她难受,她愈加翻江倒海地吐,让张执远害怕她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胃都给吐出来。

最后,他走到顾曼曼的身后,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不离了。”

顾曼曼紧紧抱住他,放声大哭。

张执远当然知道自己的妻子为什么要和他讲这些故事,嗅觉灵敏的她早就知道张执远其实在外面有一个情人。

不过张执远一直在死死掩饰,在前三次婚姻里学得聪明的顾曼曼也乐得装聋作哑。但是现在濒临分手,她不得不开始想方设法抢回张执远。可惜,张执远并不是那么心软的男人,他可以不要情人,但是让他再和顾曼曼这样的女人生活下去的话,还不如让他死了。

只不过这次,他决定让顾曼曼死在一个美好的梦里。

听到怀里的顾曼曼睡熟了,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厨房,拧开了煤气阀。然后他回到屋子里,正准备偷偷出门的时候,顾曼曼醒了,她伏在床头看着张执远,绸缎般的长发从她雪白的肩头流泻下去,形成一个完美的角度。

“执远。”她叫他的名字。

“怎么了?”张执远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脚心一丝丝的凉,还好他还没有换衣服,不然真不知道该如何向顾曼曼解释。

“我突然有点饿了,你去便利店给我买夜宵好吗?”顾曼曼说道。

“嗯嗯,好啊好啊。”张执远忙点头,换了衣服跑出门去。

他走到便利店买了些食物,然后盘算着什么时候回去比较合适,想来想去,顾曼曼的影子一直围绕在他眼前驱之不去。

那可怜的小鹿般的眼神,细瘦的手臂,绸缎般的长发,曼妙的腰肢,以及在餐厅里泪水弥漫眼眶的表情。

他突然想起那个女子躺在自己怀里哭得像个孩子的样子。在他的印象里,她一直安静温柔,从来不曾有那么激烈的感情。他突然想到她从来不吃外面的东西,却把他支出来买吃的。他想起她在黑暗里的表情,那是一种漠然或者是一种麻木。

她又如何闻不出,空气中杀人的分子慢慢开始弥漫,她看着那个曾经最最亲密的人神色慌张地想要离开,如何会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一种强烈的感情支配了他的神经,不知道是愧疚,还是不舍。他丢掉自己手中的东西,飞似的跑回家去。





7


“曼曼,曼曼,开门!”张执远回到家却发现门从里面被反锁。他只得拼命地捶打着自己家的防盗门。

就这么死命捶打了很久,门依旧没有开,被他吵醒的邻居起来提醒他报警,他才想起可以报警。

顾曼曼在闻到煤气的味道之后,又支自己出去时,是怎样一种心情啊。当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他终于哭了。

那个美丽的女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表情安详,手里抱着的是装有他们结婚照的水晶相框。他甚至可以看到自己出门之后,她抱着相框,慢慢地爬上床,带着一丝微笑沉沉地睡去……





STORY故事四


驯服


文/大袖遮天





在24楼,最大的好处就是安静。这栋总高24层的大厦,名字非常简单,就叫“24楼”。当初建成之后,这名字吸引了许多人前来购买。然而,一到跟前,还没上楼,人们又折返回去,打消了购买的念头。

因为24楼没有电梯。

楼梯倒是有两条,大厦内一条普通楼梯,外部环绕大厦盘旋而上,如同一条长蛇似的,是镂空的救生梯。我曾经尝试走上救生梯,才走了两层,便觉得头晕目眩——透过楼梯板便能看见脚下,楼梯板与楼梯板之间层层悬浮,扶手也是铁架支撑的,没有任何阻碍视线的地方,让人感觉自己仿佛随时会跌下去。倘若真发生什么灾难需要用到救生梯,我很怀疑究竟有多少人有勇气从这上面走下来。

至于大厦内部的楼梯,虽然平稳踏实,但楼层实在太高,勉强爬到7楼,正常人都已经气喘吁吁了,对24楼更是望洋兴叹。照理说这么高的楼房,没有电梯是不能验收合格的,更不用说出售了,但它却不知打通了什么关节,好几个月都挂在楼市排行榜的第一名——当然是名不副实,到现在为止,一套房子也没卖出去。

虽然没卖出去,却租出去了几十套,而且租出去的都是高层的房屋,不但24楼全部出租,连23、22层也都租了出去,再往下,住户便少了,20层以下空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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