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彷佛无视我一般,抬起头看了一眼就又继续盯着雪花的电视,电视机理哗哗的声音让我心烦。
感觉到有人拉了我一下,是晨叙,我想开口说句话,晨叙用手把给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我就没有说话,跟着他进了一个小房间。
房间里霉味十足,其实整座房子都是一种奇怪的氛围,磁场也有问题,电视机脸信号也接受不进来。
整座房子都没有人说话,本来说让我到他家里玩的晨叙现在也沉默下来,不说一句话。
只是看着我面目表情,惨白的脸,我又想到昨天晚上他来找我时的那个样子。
同样的惨白的脸,双目里面血泪满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晨叙,你不是应该死了吗?
一个劲的问我,说我说的那个故事是不是真的。
我看他半天没有反应,就碰了一下他的手,冷的刺骨,整个屋子很安静,只有电视机哗哗的声音,在这里,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再摸一下脉搏,没有脉搏。
死了?晨叙又死了?
“呼~”晨叙长出了一口气,恐惧的说道:“刘宥,快跑!”
手臂上依旧没有脉搏。
“快跑?晨叙你说什么,不是你让我来的吗?”我问道。
“刘宥,快跑,刘宥快跑,我知道了,你说的那个故事是……”晨叙还没有说完。
我感觉背后站了一个人,我能感受到那股散发出来的冰冷。
“小叙又是这样,自从生了病,就经常胡言乱语。”是晨妈妈。
晨妈妈走了过去,摸摸晨叙的头,“是你让刘宥小朋友我家里做客的,你忘了吗?”
晨妈妈到了晨叙身边之后,晨叙脸上的恐惧不见,又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今天爸爸不回来,我们让刘宥和我们一起吃饭。”晨妈妈拍着晨叙说。
“哦。”晨叙面无表情。
进了这个房间,晨叙刚才的样子,在警告我什么吗?
第四章 走投无路
餐桌上气氛很诡异,只有四个人,或者说一个人,晨叙,晨妈妈,老婆婆可能是晨叙的奶奶或者外婆,两个人动也不动,晨妈妈把饭端上来,一人一碗白米饭,我也有一份,再没有其他吃的。
白米饭上面有些红色的东西,腥味扑鼻,血,不是人血,鸡血,因为我体内老执事的内丹,对鸡十分敏感,这血,确实是鸡血。
筷子都是插在饭上面,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小时候家里人就教过筷子插在饭上面是不好的,说难听点就是跟上坟,上香一个意思。
可是我却是知道,这饭唤作鸡血饭。
供鬼!
吃了鸡血饭的鬼道行可以增加许多,长期供奉,道行增进的更多。
饭刚上来,他们的吃相把我吓了一跳,每个人都用手抓着,死命的往嘴里塞,然后拼命的往下咽,撑得喉咙都变粗,但是还是在吃。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难吃的要命,这东西坏了多久?
三个人很快就吃完了饭,见我不动筷子,眼巴巴的望着我身前的饭。
我想说句话,但是这诡异的气氛让我喉咙发紧。
一下子三个人的脸都凑了过来,惨白的脸对着我,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我面前的鸡血饭,我从椅子上一纵,下来之后就朝着门口跑去。
后头看了一眼,三个人拿手抓的,在争抢着那碗饭。
没有门?
我跑到客厅,记忆里这里就是门口,怎么会变成墙壁吗?
屋子的格局还没变,那门在哪那?
是我走错了吗?
转身回去,路过走廊的时候刚好看见饭桌上一个人也没有只剩下几个空荡荡的碗。
人那?
电视机的声音哗哗的令我心烦意乱。
通过走廊的时候,前面有扇门,我着急的跑过去,打开之后,却是客厅,电视机的哗哗声还在。
怎么回事?客厅不是在我后面吗?
闭上门,顺着原路返回来,却是到了晨煦屋子里。
这是怎么回事?
来回跑了好几次,每次打开一扇门都要回到那个客厅,而且跑了这么久,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晨叙,晨妈妈,老婆婆,一个都不在。
他们去哪了?刚才还在吃饭,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呸,这是我现在应该关心的吗?当前的任务是从这里出去。
可是,找不到路,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这里很古怪,我为防万一,起了一张驱邪破煞符,刚一祭出,立刻燃烧起来,背后又是一股凉意,接着驱邪破煞符的火光,我能够看到模糊中一个影子朝我怪笑着,脸色惨白,是晨叙的妈妈,但是在驱邪破煞符燃烧尽之后,那个影子也消失不见。
然后我只能继续在这屋子里瞎窜。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头重脚轻,身子发飘,肚子也咕咕作响,好不容易在厨房找到些吃的,刚咬了一口,就不得不得吐出来,这什么东西?形同嚼蜡。
从厨房出来,我竟然又出现在客厅里,我都快要崩溃了,哎,这是?
客厅里一直没有出现的门出现在我眼前,当我抓住救命稻草要过去的时候。
一只小手拉走了我,回头就看到晨叙的脸,一脸恐惧,那种恐惧是面对死亡的恐惧,“爸爸回来了,快躲起来?”
“恩?”我没有搞清楚,为什么爸爸回来就要躲起来?
不等我再有动作,我就感觉晨叙拉着我,不可抗拒的力量,就把我塞进了自己的小房间。
再把我塞进了床底下,床底下都是灰尘,很长时间没有人打扫的样子。我可以看到,老婆婆依旧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还是飘着雪花。
然后晨叙的妈妈也出来,把晨爸爸的衣服挂起来,只是不说话,气氛很诡异,晨妈妈笑的很奇怪,僵直的嘴角就没有再变过。
晨叙爸爸进来以后,向着后面走了进去,我刚喘了一口气。
一个惨白的脸就出现在我脸前,嘿嘿的笑着:“我找到你了。”
是那个看电视的老婆婆,“啊!”的一声,我叫了出来。
床底下瞬间多了好几个人脸,晨羡,晨妈妈,晨爸爸,老婆婆四个人的脸都盯着我,惨白的令人害怕。
然后一齐凑了过来,胸前一阵闪烁,百年凶狼最凶的一颗牙齿。
“吼~”的一声,我感觉屋子都在颤抖,四个人齐齐惨叫着从我眼前消失。
我长出了一口气,手边好像摸到什么东西,粘糊糊的,抓过来一看,艹,赶紧丢出去,从床底下滚出来。
腐烂的人头。
我见识的杀戮再多,也不必这样吓我吧。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当我出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又陷进了那个死循环,不管走多久都会回到客厅。
而那声狼啸之后,屋子再次变得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现如今越来越疑惑。
找了几根筷子,分析一下,现在的局势。
一根筷子,一个问题。
第一个,晨叙一个劲的问我,我讲的那个故事的真实性,是为了什么?
第二个,为什么明明看到了晨叙的魂魄,现在却又没有脉搏而有肉体的出现在我面前?
第三个,晨叙一家人身上香味中伴随着的奇怪的味道是什么?
第四个,这一家人为什么都是惨白的脸?
第五个,那颗腐烂的人头又是怎么回事?
第六个,我为什么从这里走不出去?
……
这么多问题,手里的筷子用完了。
“拿去。”
我顺手拿过筷子,想再考虑的时候,一惊,谁给我的?
回头看去空无一人。
我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我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这里实在是太恐怖,我想赶紧里离开却又想不到任何办法。
身上唯一的防身的东西,就是一把先前在山林里得到的那把杀生刃,还有四张,哦,不,昨天晚上用了一张,先前这里用了一张,剩下两张驱邪破煞符,四张引火符,两张镇邪祟符,那三叉股出来的时候已经被事务部的人收走,说是还给哪座寺庙,我想也是,那东西也不是凡物,本来也不是我的,还了就还了。除此之外,身上的狼牙,老执事的内丹我又驱动不了,但在我遇到生死危机的时候,就会自动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
……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的噬咬着,疼得不行,我知道这是生理再告诉自己饥饿。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这里不知道时间,不知道百态你黑夜,我不着过了几天,但是我的肚子,知道我撑不了多久了。
胃里一阵翻滚,我呕吐出来的只有自己苦水和喝进去的水,当我看到厨房的吃的的时候,扶着墙壁走了过去,拿起来就咬,又是一阵干呕。
我想我是昏了头了,这东西根本不能吃,我就就着水管,又喝了许多水。
我要饿死在这里了吗?
应该是很久了,我体内的内丹一直在给我补充身体里的气,尽管如此我现在的气也是已经弱到了一个程度。
我瘫倒在地上,刚想闭上眼的时候,一个大头皮鞋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我懒得抬头去看,猜也猜到那肯定是晨爸爸一张惨白的脸。
这些天,这一家四口人,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你眼前,喝水的时候,喝到半路,就会发现晨叙蹲在水池旁,看着你。
睡觉的时候,睁开眼就是晨妈妈扬起的僵硬的嘴角。
他们就这么折磨我,也不靠近我,也不对我动手。
见的多了,也就不想在去注意。
我想是老狼的无形间散发的凶性威慑住了他们。
但是我知道,师傅曾告诉我,这老狼的凶性,现在只是残留的一点会散发出来,等到一个时间,他的凶性就会内敛,到时候就需要你自己来激发了。
这个时间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快了。
这些天,这下家伙对我越来越过分,刚开始只是看着我,现在有时候已经敢影响我的行动,就在刚才我还被拌了一脚,踉跄间差点撞到桌角。
这是有意的抹杀我吗?
我只知道再这样呆下去我肯定会死,要不就是饿死,要不就是被他们折磨死。
刚来的时候,晨叙还有点人性,有人的表情,虽然只是恐惧,但是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一点人性的表现。
比如现在,晨爸爸消失之后,他站我跟前,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然后张开嘴,嘴里都是爬进爬出的乳白色的扭动的蛆虫。
我掏出作为杀生刃的匕首,有气无力的向前一挥,他又消失掉。
手里紧紧的抓着这把匕首,这是我现在能自保的仪仗,那几张符咒不能贸然使用,那可是要救命的,我毫不怀疑,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掉。
眼皮很困,困到睁不开,一闭上眼就是一片黑暗侵袭,不行,我这次睡过去,真的会醒不来的,拿匕首轻轻扎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尖锐的疼痛让我清醒了过来,扶着墙壁再次站起来,走过去,我现在已经喝不了水,喝一口就会吐,但是还能冲冲自己的脸。
冷水刺激着我的皮肤,早就想开天眼寻一下出路,但是这里有种东西压制着我,天眼开不了,我又只是肉眼,见明不见暗,也看不清这里的真实情况。
滴落下来的水滴里我身后有个影子嘴角歪起,笑的很诡异。
第五章 命悬一线
头也不回的把手中的杀生刃朝后一划,感觉手一僵,被紧紧握住,然后手腕一阵剧痛,手中杀生刃叮的一声,掉在地上。
回过头来,老婆婆一只手抓着我,嘴角扬起,“我又找到你了。”
“你找你吗个波。”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咒,看也没看,直接贴在其脑门上面,砰的一声,老婆婆竟然发出凄厉的叫声,就此倒地,两张镇邪祟符之一,这具身体快速的腐烂,一时间整个厨房里面恶臭难闻,从这具身体里流出了一地的黑水。
一下子,好几个人都围着我,晨爸爸,晨妈妈,晨叙都出现在我周围。
“你杀了我妈,你杀了他。”晨爸爸疯狂的大声喊叫起来。
其他两个人都面无表情,只是望着我。
晨爸爸的脸孔一阵变换之后,腐烂不堪,浓浓的尸斑出现在脸上,其他两个人也向着我扑过来,同样的尸斑,却是有一种特殊的香味,来掩饰住自己身上浓浓的尸臭。
只有晨叙的脸上尸斑少一点,这下子,我才确定,这一家人都已经死掉了,至于罪魁祸首我还不知道,但是确实是死掉了,就如我讲的那个故事一样,只是将灵魂残留在身体里面,说不好听的,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不过已经有了一定的法力,能够在阳光下借着这具肉身行走,而这里面,显然只有晨爸爸有自己的意识。
在他们将要扑过来之际,我掏出一张引火符,祭出去,掉在老婆婆腐烂的尸身上面,一时间火光乍起,晨爸爸叫的更大声,近乎咆哮着要撕碎我,嘴里都流出黑水来。
但是我身前火光闪闪,他们一时难以寸进,只得暂且退去。
引火符,烧这些鬼物之类的东西,火势小了下去,我捡起杀生刃,跨步跑出厨房,转眼间再次来到了客厅,不出意外一到客厅,晨爸爸背着身对着我,听到我的脚步声,装过头来,舌头漆黑,嘴里的黑水嗒嗒的流下来,朝着我就冲过来。
我手中祭起仅有的一张镇邪祟符,就要拼命,晨爸爸纵身来到我身前,手中镇邪祟符往前一祭,一声的惊恐的声音传来,却是打了个空。
被镇邪祟符所摄,不敢过来了吗?
现在这就是我最大的底牌,他们不知道我有哪些手段,当那个老婆婆抓住我的手腕的时候,我就知道,师傅给我的我的狼牙气机已经彻底内敛,不再主动保护我。
而他们在感觉到凶牙的气机消失后,主动来招惹我,没料到被我一记镇邪祟符灭掉。
虽然我只剩下了一张镇邪祟符。
我想他们是不敢冒险的,第一不知道我还有几张这种能消灭他们的符咒,第二就是我看晨爸爸的反映,在我消灭带那个老婆婆的时候,那种难过,那种愤怒不是装出来的,他应该是把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真的当作家人看待。
综合以上的情况,我想我只要不放松警惕,是不会有危险的。
但是当务之急,我眼前雾蒙蒙的一片,头昏的不行,坐在沙发上,紧紧的靠着,不敢在消耗自己的体力,我也放弃了徒劳的寻找,此刻瘫倒在沙发上。
我昏昏欲睡,杀生刃,再次往小腿上刺了一下清醒了不好,只知道,一旦我睡着,就算不会就此睡去,那屋子里盯着我的眼睛,那蠢蠢欲动的晨叙一家人,我都没法应对,当我松懈了下来,就是我丧命的时候。
当我拖着身子再到厨房喝水的时候,我已经能听见晨爸爸咬牙的声音,拿出那张镇邪祟符,耳边又只剩下电视机哗哗的声音,喝水的时候,手撑不住,滑了一下,磕到了下巴,感觉不到疼痛,长期的摄入不到营养,我已经完全死去了一大部分的身体反应,只有胃里的抽搐明显的让我无法忽略。
腿上,密密麻麻的小孔,都是我自己为了强打精神刺的。
我不知道这样还能坚持多久,没日没夜,或者说就不知道日夜,跟这些随时会出现在我眼前的东西抗争,我已经崩溃。
只是强烈的求生愿望让我能够活到现在,终于,当我再次扶着墙,一点点挪到沙发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思维已经完全消失,脑子里空白一片,眼前只是黑暗,我甚至看到了晨爸爸的讥笑。
“破!”一声清晰的道喝传来。然后就是空间的摇晃,就是急切的呼喊,王哥!
晨爸爸回头看了一眼,直接就倒飞出去,吐出一地的黑水。
王哥手持道家五宝之一的鲨鱼剑,破门而入。
又称「鲨鱼齿」或「骨刀」。取锯鲨的嘴前齿而成的鲨鱼剑,长约二尺至三尺半左右,是五宝之中,唯一取自动物身体制成的鲨鱼剑,。依「神治鬼,鬼治神,神治鬼,鬼治神。。。。。。的口诀,从头数到最後一齿,结束时必须恰为「神治鬼」数,如果是「鬼治神」或口诀的一半,都为凶器,必须拔掉多余的齿数,而王哥这把已经是九五之数,已经是很强的法器。
“王哥。”我艰难的说出这么一声,就感觉身体里的机能在快速的消失,如果不是内丹给我缓缓的碾压出气流,就跟一个死人无异。
“刘宥,你怎么样?”王哥在击退晨爸爸之后,跑到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