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惊魂六计:假发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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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惊魂六计:假发疯长-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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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他从一开始就病恹恹地窝在保全室里,可画面中的“姜智仁”又作何解释?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除非,他,他不是人!

保全室里能藏得下一个人的地方根本没有,但裴筑还是不死心地找着,连只能容纳几本工作簿的小抽屉也不放心。

他一定是隐身了!裴筑慢慢冷静下来,可眼睛仍在四处搜索,额头上渗着汗水,那汗不知是冷的还是热的。

裴筑听过一个故事,一个人明明记得他要找的东西是放在哪儿的,可他把那个地方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他越是心急地找着那样东西,跟在他身后的鬼就越高兴。鬼拿了他的东西正逗他玩呢!结果那人一生气就放弃了寻找,没几天东西就又出现在了原来的位置。

裴筑感觉“姜智仁”现在就成了那只鬼,笑嘻嘻地跟在自己的身后,饶有兴致地看着一个傻子。他的脸是黑的,眼窝是黑的,只有露着的牙齿是白的。

可与那只鬼不同的是,鬼会把拿走的东西还回原位,但“姜智仁”却不会在裴筑的身后慢慢显出他的真面目。

裴筑忽然想到了监视器里的“姜智仁”。立刻坐回原位,眼睛寻着那格画面。幸好,他们还在!“姜智仁”与那女人正缓缓拐进三楼的通道口。但很快裴筑就庆幸不起来了,因为,他发现,那怪物走去的方向竟然是三楼敞着的等候间……





5 忧心


“噔噔噔”急促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楼梯间回荡,那双脚快得让人想起了目不暇接的踢踏舞。

李思颖!现在裴筑的脑子里充斥的只有这个名字!他不敢想象当李思颖看到一个女人骑坐在姜智仁的肩上,这滑稽而又诡异的一幕,脸上会有什么表情。

通往三楼的通道口就在眼前,裴筑的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李思颖会不会遭遇什么不测?会不会变得像姜智仁一样没了魂魄,两眼无神地在走廊里兀自前行,那女人勾着她的脖子,压在她的背上。

想到这儿,裴筑忽然不敢再往前走了。

“是玲丽吗?”通道口缓缓出现一个人影。

来人是李思颖。她眯着眼想看清楼梯上站着的人,当她确定那个人是裴筑后,便问道:“你来做什么?”

李思颖还是李思颖!这结论听似荒诞,可却让裴筑松了一口气,他稍稍迟疑了几秒,才说:“你刚刚有看见什么人上来吗?”

“从刚才到现在来的人只有你一个。”

“你再想清楚点!会不会是你去了洗手间或是打了个盹,所以……”

“不会的。从玲丽去二楼那时开始,我就一直盯着这个通道口,根本没人上来过。”

“难道他真的是鬼?”裴筑喃喃自语。有人说,“灵”这种东西,人的肉眼是无法看到的,但却可以被相机或是摄像机无意间捕捉到,这就是网络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灵异相片和灵异视频的原因。

裴筑需要搞清楚这一切,所以他必须再次回到保全室,留心“姜智仁”是否还会出现。

在此之前,他觉得不便向李思颖透露自己的主观臆测和在画面中所看到的。其一,他不想李思颖想太多;其二,这一切似乎都与常理不通,李思颖怕是不会相信。

裴筑权衡再三,只是对李思颖善意地提醒说:“如果你看到什么异样的情况,记得手机联络我。”

裴筑以为李思颖会对问句里“异样的情况”有什么敏感的反应,或是顺口问一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之类的,但李思颖没有,她只是眼神迷离地“嗯”了一声,就又心事重重起来。

裴筑知道她的心里一直掂着一块石头,悬乎不定,自从两个月前姜智仁离开后,就时时闹得她心绪不宁,除了姜智仁,谁也医不好她。

每次都是这样,在裴筑面前弄出这样一副表情来,裴筑多想把李思颖的脸抱在自己的怀里,然后轻声安慰她。可他不能,他不是姜智仁!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静地离开,像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一样,一个人默默地想象着替她擦拭眼泪的画面……

李思颖在等候间里坐下不到一分钟,心头陡地一颤。等候间的另一侧,连接着办公室的那条走廊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

她垂着头立着,一动不动,几乎触腰的直发,快把整张脸都盖住了。她穿着一件绿色上衣,下身是一条红色绒裤。李思颖越看越觉得这身不搭调的行头着实有几分眼熟,像是棺材铺里卖的寿衣,一时也说不上来。

李思颖将手伸进手提袋里,胡乱摸了一通,明明记着放在袋里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无故失踪了,现在该怎么联系裴筑呢!李思颖的心倏地凉了半截。

冷静点!李思颖不停地在脑中提醒自己。可越是让自己不想,就越忍不住偷瞄那女人。她仍是那样呆板而僵直地站着,没有其他动作。

李思颖努力回忆着手机丢失之前的每一处细节。三分钟前,裴筑在等候间左侧的通道口出现,她把手提袋放在坐椅上,与裴筑匆匆聊了几句后,她回到了等候间,这时那个女人就在右侧的走廊上出现了,而自己的手机却不见了,莫非是让那个女人给拿了。

借着走廊上鬼祟的光亮,李思颖看到那女人右手上捏着的正是自己的手机!李思颖不晓得自己是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找到了手机,忧的是要靠近那个女人才能把手机夺过来,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是疯子。





6 女鬼


李思颖走得很慢,她的意识里不停地闪过一个画面,在极暗的走廊里,有个女人突然用手拨开垂在自己面前的头发,那张藏在黑色地带多年的脸竟是完全镂空的,里头塞满了密密麻麻的报纸,跟着有个声音在暗处阴恻恻地飘来:“帮我洗脸好吗?”

等候间距离办公室不是很长,但李思颖觉得自己走了很久。这段时间里,那女人什么也没做,甚至连动都没有,可这也不足以让李思颖放下心来,有时候不动比动更可怕。

就在李思颖试图从女人的手中偷偷摸走手机的一刹那,她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细节,那女人的手竟是纸做的!不只是手,她的脚,脚上穿的鞋,通通都是纸做的,除了她的着装与头上那顶假发。

她根本就是一具纸人!

虽然知道了“女人”的底细,可李思颖还是心有余悸。她原是想撩开那长长的假发,一睹究竟,可升到半空的手又放了下来,她害怕果真出现自己吓自己的那一幕:纸人的头发后面是一张完全镂空的脸,里头塞满了密密麻麻的报纸!

究竟是谁把这具纸人放在这里吓自己?李思颖不由把目光落在了纸人后头的那道门上,他(她)一定还躲在这间办公室里。李思颖只是想碰碰运气,哪知门把一转就动,门“吱呀”一声开了。

办公室里漆黑一片,如一张大口,有想把人连吞带咽的冲动。李思颖的手在墙边摸索着,也许哪里就会有一根垂下来的细绳给黑色的眼睛带来光明。她的手很快就够到了那根绳。

“咔嚓!”灯亮了,可很快又灭了,是李思颖拉灭的。这中间光亮只在房间里停留了短短三秒的时间。

可这三秒却足够让李思颖惊恐到气血倒流,灯乍亮,李思颖所见之处,全是黑压压的纸人头,在办公室里围成一个圈。它们全都穿着绿衣红裤,一动不动,乌亮的长发把它们的脸齐刷刷地盖住。

办公室的灯再度亮起时,李思颖并没立刻睁眼,她先在脑子里臆想了一下可能见到的场景,才鼓出勇气做好睁眼的准备。

为什么要在办公室里摆这么多一模一样的纸人,纸人大约有30个,它们紧紧地靠在一起,贴在四面的墙壁上。

房间中央停着一张木制的办公桌,四四方方,很常见。李思颖却想象着每天有个怪胎在这张很普通的桌上,写着奇怪的医学论文,他的头发蓬乱不堪,两只眼睛因为长时间不眠不休,而充着血丝。写着写着,他会莫名其妙地笑起来,然后抬起眼环顾四周的纸人,歪着头,抽搐起来……

办公桌上的确散落着许多白色打印纸,可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医学论文,更像是资料。这时,一样东西忽然吸去了李思颖所有的注意,它被埋在那堆打印纸下,只露出一角。

那是姜智仁一直带在身边的录音笔,乳白色,上面还刻着他名字的英文缩写。

找到了属于姜智仁的东西,也就证明他的确曾在此待过一段时间,可他现在在哪儿?李思颖刚刚觉得心情明亮了一点,可又马上暗淡下来。

也许他的录音笔是个线索,李思颖急切地按下了播音键,里头空白了5分钟,才传出姜智仁虚弱而沙哑的声音:“她!她今晚又来了!还是穿着那件绿色上衣,那条红色绒裤。今晚她好像要带我走了,我能感觉得到,她的眼神特别轻,轻轻地笼罩着我。哈哈哈……”

录音笔里忽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笑声,那声音尖锐到足以刺伤人的耳膜,李思颖痛苦地按向下一段录音。

余下的录音几乎全是一段段折磨耳朵的笑声,不过与第一段不同的是,那些笑声录于一个女人,可却同样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效果。虽然李思颖已经把录音笔关了,但耳朵里却仍回响着那女人恐怖诡异的声音。

李思颖感觉姜智仁提到的“她”很可能就藏在桌上的打印纸里。她坐下来,一张张翻阅,越看心里越觉得泛凉。姜智仁一直在对“她”做研究,可能从他来到这所医院的那一天就开始了,究竟为什么?是因为像他录音里提到的,她每晚都会穿得像纸人一样出现吗?李思颖的头皮隐隐发麻。

这些资料并不源于道鞍山顶医院,更像是姜智仁从其他地方找来的。那女人叫柳欣真,患有严重的红斑狼疮。一年前她被医生诊断还有不到一个月的生命。因为其乐观开朗,笑对病魔的人生态度,她的事情还上过报。可有一天,她突然失踪了,她在登着自己新闻事迹的那张报纸背面,看到了一个叫道鞍山的地方。她被文章里极尽华美的描绘深深地吸引住了,她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去看看那儿的风景,可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也不知是哪儿来的风突然从窗子外面灌了进来,墙边立着的那些纸人开始微微颤动,垂得很低的黑发随窗帘一起摇摆,那张李思颖想看了会做噩梦的脸幽幽地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有些纸人的脸上被故意涂上了红色斑点;有些纸人则是被撕去两片眼睛,剩下两个黑漆漆的洞;还有一些纸人的脸被残忍地淋上了糖水,纸已经开始腐烂,坑洼处爬满了食纸的蚂蚁,它们正一点一点吃掉那些纸人的“面容”,不知疲倦地爬进爬出。

不过,这些还不算最恐怖的。很明显,房间里所有的纸人都是照那女人做的,它们好像全都被赋予了灵性。李思颖感觉连这风也不是平白无故来的,它是某种信息,很可能是唤醒这些纸人的信息。

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立刻应证了李思颖的不祥之感!

就在李思颖想从坐椅上起身的时候,幽闭的房间里突然迸发出一阵摄人心魄的笑声,声音密而嘈杂,像是一群人,又像是同一个人的声音重重复复地叠加在一起。李思颖下意识地抬起眼,竟发觉所有还留有眼睛的纸人全都阴恻恻地看向她。没错!笑声皆是从它们嘴里发出的!这阴毒而又放荡的笑!





7 疯子


裴筑怎么想也想不通,“姜智仁”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在楼梯间里消失。从保全室到二楼的通道口,裴筑只花了40秒的时间。以“姜智仁”在监控画面里的速度根本不可能在这短短的40秒内从三楼跑到二楼,赶在裴筑到来之前,与那女人一起藏匿于二楼的某处。就算“姜智仁”可以在40秒内突然发力从三楼冲到二楼,可还有一样东西无法解释,那就是声音。

死寂的楼梯间里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躲过人的耳朵,可裴筑从一楼跑向二楼时,只听到自己一个人的脚步声,除非“姜智仁”是用飘的,不然不会没有动静。

此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李思颖撒谎了。但裴筑实在找不出她这么做的理由。

裴筑有些泄气地抱住头,脑海里又浮现出“姜智仁”那双空洞至极的眼睛。也许,他真的不是人!

裴筑慌忙从冥想中醒来,面前的监控画面里再次出现那个女人的身影,她一个人,在一楼的走道上扶墙而行,然后鬼祟地闪进了一间房。

裴筑感觉那间房的位置有些熟悉,仅与一楼的通道口隔了不到五米,房间里一样没有光亮。这里的房间太像了,单有这些根本给不了他提示。直到裴筑注意到那块斜掉的门牌,他的头皮才顿时轰然炸开。

门牌上的第一片字样镶着“保”!

裴筑感觉有个人已经贴在了自己的身后,那人把头缓缓低下,在他的耳边用一种极其阴沉的语气念道:“你要死了!”

怎么会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个疑问似乎稍微削弱了裴筑心头的惊恐,他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从下往上瞄着身后潜伏的那人。眼角见到的,分先后顺序依次是,一双沾满泥巴的灰色布鞋,一条红色绒裤,一件绿色上衣,可令人绝对想不到的,他的脸,竟是张文毅的!

他怎么这身打扮!裴筑感觉眼前的张文毅已经不是下午所见的那个张文毅了!

“你说的那个护士为什么还没出现?”裴筑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忽然想到没来的女护士,可他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地问了,而且是现在。

“她不重要!你要想想你自己。知道吗?你要死了!”张文毅眯着眼,脸凑得很近,裴筑甚至能闻到他嘴里略带腐烂的味道。

裴筑的胃里一阵翻腾。

“那个女人出现了!那个一年前在这里死掉的女人!出现了!又出现了!呵呵!”张文毅一边说着,一边甩着头顶上的假发,显得十分滑稽。

“那个女人是谁?她是怎么死的?”裴筑激动地抓住张文毅的手,问道。

“嘘!”张文毅用食指在嘴上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可自己却迸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充斥在幽闭的房间里,听着有些骇人。

他疯了吗?可下午见他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是什么把他逼疯了?也许他看到了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像一颗颗定时炸弹把裴筑的脑子填满,裴筑知道如果自己不把它们一个个引爆,一到时间,它们就会把自己的意识炸成糨糊!如果是那样,可能他也会疯掉,变得像眼前的张文毅一样,穿着绿色上衣,红色绒裤,戴着一顶假发,在这间医院里四处徘徊,疯言疯语,不认得路,不识得人,一辈子活在黑暗里。

“你说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裴筑把张文毅狠狠地摔到墙上,他知道治疯人的方法,在电视上看的。

“她不是人!是鬼!”张文毅歪着头,别扭地斜着眼睛,“你知道吗?我身上穿的衣服就是她死的时候穿的!”

裴筑的心陡地一凉,按着张文毅的手捏得更紧了:“你一定还知道她的一些事,快告诉我!”

张文毅疼得叫了出来:“你先放手!让我好好想想!”

但裴筑绝对想不到的是,就在他把手松开的瞬间,张文毅突然像一头受刺激的野牛冲出房间,速度之快令人始料未及。

“砰”的一声!在裴筑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之前,张文毅已经把门从外面锁上了。

这样一来,门从里面根本开不了,裴筑现在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他发疯一样拧着门把,知道这于事无补后,又愤怒地朝门上踹了几脚。

这时,从门外传来那疯子故作凄切的声音:“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你现在乖乖待在这里,不然你也会死!呵呵……”

裴筑禁不住又往门上多踹了两脚,力气之大,让他感觉自己的脚上都有余震,可那门就是纹丝不动。

事已至此,裴筑只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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