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沙的一声朝四方八面散射开来。这些碎片蕴含着强劲的威力,有的射在旁边的树木上面,深深射入木质之中,有的射中地上的灌木绿草,汁液也为之飞溅,还有的打在许东身上,好像一记散弹枪正面轰上,无数血花盛放。
而风刃的速度,也仅仅缓慢一刹罢了。
痛楚在身体各处激烈回响,许东狂叫着往后连踩三步,然后在风刃及身的瞬间,狠狠一扭一伏。恐怖的风刃顿时在他的手臂上面切飞了一大块皮肉出来,然后又毫不费力地朝他身后一棵足有一人合抱的粗壮大树砍去,木屑飞溅的同时,也砍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大豁口!
许东凄惨无比地滚一圈重新跳起来,甚至都不用低头去看一眼,也都知道自己这条手臂受伤处由于大块肌肉缺失,连白森森的臂骨都清晰可见,鲜血自然不要命地疯狂喷涌。
险死还生,许东也已惊出一身冷汗。
躲避过这一致命的攻击,他转脸朝刺刀望去,后者此时已经目瞪口呆,满脸难以置信之色。
可不是么?这一记风刃有个名字——“魔体刀”。魔体铠甲乃是人族最常见的血肉铠甲之一,这种血肉铠甲最大的特点就是大幅度激发**机能,重视人体的力量,使身体素质全方位提升。而“魔体刀”作为军中的战技,自然也遵从军中的特色——简单直接大威力。
可是许东躲避开去了!这是志在必得的刺刀无法想象,更加无法接受的事情!就好比花了好几千买一件名牌衬衣,以为穿在身上会有刘德华的效果,怎么知道事实上穿起来却像是王宝强一样,还不许给差评!若不是他心理素质过硬,只怕就这一眼的功夫,已经一口血狂喷而出,自己被自己生生憋屈死!
许东躲避过这一攻击,咬牙忍痛暴起一掠,以惊人的速度瞬间掠至刺刀跟前去。
刺刀睚眦欲裂,几乎崩溃地惊慌狂叫:“不可能!你的速度不可能达到满贯觉醒者的程度!”
许东哪里会跟他废话,战斗到现在,胜利的曙光已经映照在他的脸上,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他的本性当然不容许自己在此刻装逼地啰嗦一通。右手握拳横扫,随着噗的一声狠狠击中对方下巴,当场将他说话的最后一个音节打得噎住。然后许东伸手一抓刺刀衣襟,野蛮地把他的身体重重掼在树上。
可怜的老树本就没多少叶子,先是让刺刀折腾了一下,然后又被许东一轮击打,很快就连最后一片叶子都抖落下来,成为灰云山第一棵彻底完成生理转变的树木。
脱力的刺刀只是简单抵挡几下,便无法进行防御了,足足被许东暴打了三分钟零十九秒,最后以他老母都认不出的凄惨模样晕死过去。
呼哧,呼哧!
许东大口喘气,见刺刀奄奄一息地晕死过去,略略放下心头大石,便开始进行简单的包扎。完事后,气若游丝的刺刀还没醒来,许东突然一脚重重踩在对方的胸口上面。强大的力量再次震得他一口淤血狂喷出来,倒是本人也清醒过来了。
之所以唤醒对方,许东当然不是为了叙旧聊天,说实话,他对于魔体刀这个战技可是相当眼热,自然想撬开对方的嘴巴获得修炼法门。当下也没有客套,冷着脸问道:“你刚才使出来的这个技能,倒是有点意思,不知道你可不可以把修炼的法门告诉我知道?”
没想到的是,肝胆俱寒的刺刀仍然十分硬气,嘴角一扯,想要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没想到掀动伤口,笑容倒是显得怪异可笑,不过其中的意味还是显露无遗,“你可知道你正在做什么吗?你以为我只是一个南角村的治安官?哼,甚至乎你还想要探听军队的秘密,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许东也没有发怒,很冷静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缓慢说道:“可能你还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你败于我手,生死都由我来主宰,所谓你为鱼肉我为刀俎,是香煎还是红烧,还不都是我说了算?你还敢在我面前硬气?”
刺刀只是冷哼一声,别过脸去闷不吭声。
见此情况,许东也不废话,突然抓起三棱刺刀,又捏住了对方右手的那根拇指,使其抵在刺刀边缘。三棱刺刀虽然叫做刺刀,但要割断一根手指头,当然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刺刀脸色一变,色厉内荏地呼喝道:“你敢?”
许东轻轻一笑,“我为什么不敢?”
话音刚落,手起刀过,一截血淋淋的指头就飞了出来,伴随着刺刀那凄厉的惨叫。
做完这一动作,许东继续捏起对方的另外一根食指,二话不说又是一刀割去。一连三次,三根手指头就这样错失了与主人亲密的机会,看来在往后的日子里,刺刀要想撸管的话,就只能凭借只剩下两根指头的右手,或者开始尝试左手做事了。
做完了这一切,许东伸出脚,踩在了刺刀的膝盖上。毫无反抗之力的刺刀心理防线本来就被许东吓得几乎崩溃,毕竟右手没了还有左手,可一旦膝盖碎裂,一条腿就会废掉,对于敏捷型觉醒者的刺刀而言,就是一辈子的前程毁于一旦!
刺刀终于崩溃了,嚎叫着说道:“我说,我说!”
当下,他便把修炼魔体刀的窍门一丝不漏地说将出来。
许东想起他之前一番话,忍不住就好奇问道:“刚才你说我的速度相当于满贯觉醒者。我想请问一下,什么叫做满贯觉醒者呢?”
刺刀既然知道眼前的少年乃是敢说敢做的家伙,此时形势逼人,也不得不把大量的相关知识如实奉献。
所谓满贯,也就意味着觉醒者或者其他层次的甲士已经激活出全部的血肉铠甲,正式进入该层次境界的巅峰,要冲击下一个境界。
安静地听完了这些信息,许东又仔细回忆一遍魔体刀的修炼窍门,脸上有点若有所思。
最后,许东一手刀切在刺刀的颈脖上面活活打晕,然后把三棱刺刀别在腰间,反手抓住对方一条大腿,像拖死狗似的带着他朝北角村走去。
也不知道大熊叔到底能不能成功救人呢,许东心里难免有点焦急。
第三十八章 这件破事怎么收场?
夕阳已经彻底没入天际地平线,东方一弯明月初露峥嵘头角,撒下闪亮清辉,笼罩在北角村的上空。北角村内的境况,与许东之前所见有了太大不同。
打谷场上,一众本地村民已经解放出来,相反的是,那些来自南角村的自防队成员反而一个个被捆缚着双手双脚待在里面。此时双方角色对调,村民们兴高采烈,自防队员满脸都如丧考妣之色,咋眼一看,真是有几分大快人心的意味。
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这些自防队队员的身体状况很是有些……欠佳。
有的人脸肿唇角青,有的人身体各处骨折呻吟出声,有的就更凄惨了,躺在地上只有大口喘气的份,痛得无法动弹。从这些人的惨样上面,不难发现应该是遭到了一轮暴打。至于遭到谁的暴打,许东就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
此时,北角大熊就端坐在刺刀适才安坐的那张凳子上。两根燃烧得噼啪作响的火把插在他旁边,把这个男人粗狂又不失硬朗的脸容映得纤毫毕现。没有了刺刀的自防队,好比没有了尖牙利齿的黄纹剑齿虎,真是比病猫还要不堪。
北角大熊仅仅利用木棍,石头,以及铁拳,就轻易把这些人悉数搞掂。惨遭欺压的北角村民一旦被解放——可真是不要小看了这群老弱病残,发恶起来真是连自己都会吓哭的好吗?于是三下五除二,这帮为恶者就被五花大绑困在篱笆里面,惶惶似丧家之犬,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当然也有死鸭子嘴硬的,这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习惯了阴阳怪气,正是当初曾说过把许东点天灯的那个家伙。这人是第一批首先投靠杨村长以及刺刀的人,属于对刺刀的勇武无限崇拜的拥趸。他看不得大马金刀坐在篱笆前的北角大熊,觉得这个连脑袋都长着肌肉的家伙之所以能够把自己一伙一网打尽,其实是占了刺刀不在的大便宜。
只见他挣扎着坐起来,忽然呸的一声朝一旁吐出一口浓痰,三角眼里阴狠无比地盯着北角大熊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道:“哼,你以为你把我们捆住就解决这件事情了?我跟你说,门都没有!等我们的刺刀大人回来,信不信我们敢把你们这条破村子一把火烧掉?至于你们,当然也不会好过的,不狠狠折磨你们一番,我的名字倒着读!”
北角大熊闻言只是轻轻一笑,头也不回地反问道:“你知不知道是谁把你们的刺刀大人绊住?”
这个三角眼男人不屑地嗤笑出来,漫不经心地说道:“哦,你说那个小子?呵呵,那小子是有点本事,不过在刺刀大人面前,根本不够看。等着吧你,不用多长时间,刺刀大人会提着那小子的脑袋回来的。”
蹲在一旁的猥琐三爷见不得三角眼男人的神气活现,忍不住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子,呼的一下甩出去,狠狠抽击在对方的脸颊上,当场打得他惨叫一声,脸颊彻底红肿起来。
三角眼男人凶光毕现地朝着三爷狠狠瞥去。
别看三爷瘦弱猥琐,眼睛一瞪之下也有几分凶神恶煞的意味,只听他声调提高百八度,尖声尖气地说道:“他奶奶个熊,上次你们刺刀想要抓东子,还不是被弄个灰头土脸?难保这一次东子不会再给他一个难堪呢!”
三角眼男人只是冷笑,“屁话!觉醒者与普通人的界限是天际与深渊的区别,就连蒙多都无法打破!你们的东子,充其量只是一个强壮些的普通人,就这样想要战胜觉醒者?你他妈在逗我吗?”
就在这时候,说了一句话就没吭声的北角大熊忽然插了一把嘴过来,“谁说东子只是一个普通人?”
三角眼男人听出一点弦外之音,神色一阵错愕,接着飞快摇头,断言道:“不可能,那天他还只是一个普通人,没理由短短几天的功夫,就觉醒成为甲士的,你以为神力果实那么容易得到的?”
然而他话音刚下,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自远处随着风送到耳边来。这一番动静好像有着神奇的魔力,篱笆里的人统统都精神一振,竖起脖子朝着声音传来的黑暗尽头看去。而普通的北角村村民,也都怀揣着惴惴不安的神情,一个个沉默着面向那个所在。
在场的人里面,只有北角大熊信心十足,因为见过许东发狠那一面的他,就是有这种执着到盲目的信心。
在众人翘首以盼的时候,一个修长但单薄的身影逐渐清晰地显露。一双表皮已经摩挲到发黑的牛皮短靴首先进入火光照耀的范围,映入众人眼中。在这一刻,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呼吸,气氛以无比诡异的速度,飞快地凝聚着,整个打谷场落针可闻。
牛皮短靴之后出现的,乃是一双结实的腿,裤子上沾染着已经凝固的血迹……
然后众人眼中见到了一件破烂得无法形容的外衣,外衣表面,同样有着淋漓的鲜血。
终于,一张年轻而苍白的脸庞出现在众人眼中,他的脸庞线条明朗,一双寒星一般的眼眸点缀其上,明明普通而平凡的脸,有了这双眸子在其中点缀,竟然突兀地焕发出叫人过目不忘的精彩!
北角大熊腾的一下站起来,因为幅度太大,凳子甚至向后倾倒,发出哐当的一声。紧接着,北角村民们都爆发出激烈的欢呼,萦绕在心头的不安感觉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
三角眼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嚎:“不可能,刺刀大人呢?刺刀大人绝对不会抛弃我们的!”在他们这些自防队员的心目中,刺刀的实力根本不是普通人或者新晋觉醒者能够击败的。自然不相信眼前这位少年有着这样的实力,当然便下意识认为乃是基于某个原因,刺刀不战而走。
走到近处的许东听到这句话,向他望来一眼。接着,好像是在回应他,许东随意地从身后拖出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体,仿佛随手丢弃麻包袋一般,将这人甩到身前。这个人的脸庞已经臃肿得看不清楚原貌,浑身上下俱是一片浮肿,活生生就像一个满载的麻包袋。看到这人的惨况,无由来地让人联想到那些凄惨的人肉沙包。
自防队队员一眼认出这人的衣着,一张张脸上,终于崩溃地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而后一个个人的眼睛,都倏然地盯向许东的脸,透露出见鬼一般的惊恐情绪。
这些自防队队员里有好几个跟大小二飞还是比较相熟的,也曾听他们说过当晚交手的经过。当时许东的实力,虽然已经十分的利落强悍,可终究没有脱离出普通人的范畴。如今眨眼之间,竟然以正面击败刺刀大人这样的姿态出现,所带来的冲击不可谓不令人震撼!
三角眼以己度人,为待会自己将要面对的悲惨命运感到心惊胆战之余,终于情绪失控地嚎啕大哭出来,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迎着许东所在的方向不住地磕头,“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侵犯北角村的利益,更不应该这样对待您的村民。求求大人您大发善心,不要杀我……”
有了第一个,自然就有第二个。不过短短十秒,南角村自防队的队员无不磕头求饶,只要许东放他们一马,来生做牛做马来报答云云。当然对于许东来说,这些话就跟擦屁股的草纸一样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
只是,他又不是穷凶极恶的人,事情能够和平解决,最好还是和平解决的好,毕竟在现时的环境下,杀人反而带来极坏的影响。
北角大熊将刺刀五花大绑,接着他开始安排村民们该吃吃该喝喝。然后才把许东拉到一边去,压低声音阴晴不定地问道:“东子,你给大熊叔透个底,这件破事怎么收场?”
北角大熊将这个事件称之为破事,还真不是没有道理的。实话说吧,就这样把人放掉,难免不会被怀恨在心,继而卷土重来。许东可以一走了之,但北角大熊以及村民们总不能离乡别井吧?
倘若狠下心肠来,将所有人统统干掉……先不说他们能不能下这样的死手,单说这件事本身就代表了无穷后患。
如此说来,这些人放了不是,杀掉又不是,也就难怪北角大熊此时心中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了。
这时候,许东忽然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一个问题:“南角村到底是什么村子,居然能够把刺刀聘请为治安官?”
北角大熊微微一愕,“南角村盛产的果子酒其实很受城里人欢迎的……”不过话说出口,就先被他自己否定了。除非这条村子盛产金子,否则,绝无可能得到这种夸张的重视!况且,北角大熊口中所谓的欢迎,绝非许东上辈子那个世界,拉菲红酒受到的那种欢迎,而是类似于价廉物美的二锅头的那种欢迎。
而拉菲与二锅头的差距……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他不明所以地看向许东,想从对方口中得到什么端倪。
许东只是笑一笑,伸出手指指一指上面,“南角村好像正筹备着什么大事,因为这件大事,所以我们这种连小鱼小虾都称不上的家伙,其实大可以安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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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子,推荐票少了很多,可能是老树的笔下,爽点不够激情。正如妓女不能等**上来才接客一个道理,一个写手也不能等到灵感出来才开始码字。
暂时来说,技巧未够火候,不过,老树也不是混吃等死的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