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连忙伸手拉住了她的双手,和蔼地说:“妹妹,听说你已经有身孕了,还是不要做太剧烈的运动了吧!”站在不远处的陆小朋一听这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想:“你这不是揭人家的伤疤吗?唉!女人难道都这么爱吃醋吗?”
可是,接下来的话,却是陆小朋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的。张家琪很平淡地说:“玉儿姐姐,你不用说啦!我知道我配不上陆大哥,那你就好好照顾他吧!直到此刻,事情的真相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实际,我早就知道我腹的孩是谁的啦!你们放心,我会让这个孩生下来的,不管是个人也罢,还是个怪物也好,我都不会打掉的。我自小连只蚂蚁都不敢碾死,更何况他还是个生命呢?”
就在她们两个越说越亲切,越说越投机的时候,东方水模模糊糊地看到了树丛后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招了招手。一股凉气瞬间从头顶凉到了脚跟,他不由自主地喊出了向他招手的那个人的名字:“飘飘!!!”
陆小朋看到胡玉和张家琪正说得投机,一个人轻轻地走了过去。“事情真是奇怪。”陆小朋边追边想:“为什么我总是追不上她呢?难道……”陆小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舍利佛珠,其一颗珠翻着淡淡的红光。他已经猜到了几分,大胆地说:“你不要跑了,飘飘早就灰飞烟灭了。你就是那条蛇,对吗?”
飘飘听到了陆小朋的这句话,真的停了下来,从不远处的树丛拖着她那长长的尾巴爬了出来。陆小朋的脸上没有一点惧色,平心静气地说:“听说女娲娘娘和我们的祖先黄帝都是人兽蛇身,今天看来,极有可能了。难道你真的是女娲娘娘或者黄帝的后人吗?”
她这时早已经现回了原形,变成了张家琪的脸。她脖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开口说:“我不知道女娲娘娘,也不知道黄帝。我只知道我在这个家族里已经住了八百多年了,是这个家庭的守护者。这个家族之所以有今天,都是我在暗帮助的缘故。可万万没有想到……”
这时,陆小朋看到她的眼流下了晶莹的泪花。陆小朋心一惊:“我真没有想到紧紧有八百年道行的蛇就可以流泪啦?那么一千年道行的白素珍没有眼泪的传说,肯定是无稽之谈啦!”陆小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哎!张家的事,并非是你的过错啊!此乃是劫数,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就像一个朝代一样,有胜必有衰呀!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张家的以后会更加的辉煌,只不过那已经是乾坤再造的辉煌了。”
她不明白陆小朋的意思,问:“什么意思?”
“张家已经没有一个男人啦!”陆小朋解释说:“虽然张家琪怀了身孕,但他却不是张家的,这个你比我还明白,不是吗?张家辉将来如何,你我都不知道。”
陆小朋看着她的这张脸,忽然不说话了,只是呆呆盯着她。
她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摇摆着尾巴,红着脸问:“你……你老看我干吗?”
陆小朋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道歉说:“啊!啊……对不起啊!我……我只是感到你的这张脸和张家琪的太像了。”
“因为张家的那个关于蛇精的传说是真的。”她解释说:“传说只说对了一半,而另一半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知道。其实,是张家的老祖宗的一个人救了我,才有了后来那个蛇精的出现。我记得……”
第三十四章 另一半传说(1)
几百年前的一个小山村附近的山上,有一条雌蛇刚有了道行,躲在一个山洞修炼。恰巧那年,那个地方遇上了大旱,旱得地上寸草不生,山上所有的草木也都旱死了。当蛇精感觉到渴得时候,山洞干得都快冒烟了。她在山洞渴得实在憋不住了,就来到了洞外。可是,洞外早就旱得寸草不生了,也是难以找到一滴水。她就这样渴得昏死在山洞之,现出了原形——一条红花大蛇。
也许,说来也巧,山下大户张家的一个青年来山上寻找水源,来到了这个洞里,发现了昏死在地上的蛇精。于是,他把身上仅有的一壶水,给蛇精喝了。蛇精很快恢复了知觉,又变回了人首蛇身的模样。张家的那个青年起初还有些害怕,但当他看清楚蛇精的那张脸时,立刻被蛇精的美貌迷住了。从此,陷入了这段人妖恋不能自拔。
蛇精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接受这段孽缘。可是,最初的蛇精是修炼不出人形的,所以他们根本就不会发生什么男女之事。后来,时间一长,张家的长辈们开始为青年寻亲说媒,但都被青年拒绝了。就这样,婚期被他一年又一年往后拖着,直到他死,都没有等到蛇精修炼成人形。
事过境迁,当小山村又遇到前年不遇的怪病的时候,蛇精终于修炼成了人形。可是当她下山找张家那个青年的时候,人间已经是一百年过去了,哪里还找得到那个曾经和她私订终身的翩翩公呢?此时的张家只剩下残垣断壁和一个十一、二的孩了。为了报答青年的恩情,她变成了人形,担起了照顾张家唯一血脉的重任。
时间一长,蛇精看张生越来越像那个和自己私订终身的青年。于是,她对张生产生了感情。不料,他们之间的感情却被那个先生搅和了,出现了一个不尽人意的结局。然而,事实上,蛇精连夜赶到了学堂,缠死了先生。随后,她又回到了张家的附近,找了一个漂亮女,上了女的身。
也就是后来,细心照顾和扶持张生的小岳姑娘。事情是明摆着的,起初小岳做的一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当小岳明白一切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已经太迟了——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小孩,实际上,连小孩都不是小岳生的,而是蛇精生的。于是,蛇精就这样世世代代地看着张家的后人,保护着张家的后人,暗助着张家的后人,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第三十四章 另一半传说(2)
“噢!”陆小朋如梦初醒地说:“原来张家的人都是你的后人啊!难怪你会这么不顾一切地保护他们呢?”
“可是,有一件事,我一直都不明白。”陆小朋提出了自己心的疑问:“你为什么不早点杀了张家仁呢?”
“因为张家仁回来时,我只想把他吓出张家就算了。没想到他竟然砍断了我的真身,使我的身体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了元气的。”她看了看陆小朋,说:“其实,我还要感谢你呢?是你的那些药丸,只好了我的伤,帮我恢复了元气。”
她说着说着,忽然不说了,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我该走了,我感觉你女朋友快过来了。”她说完这些话,转身要走。
陆小朋忽然喊住了她:“等等,我想请你帮个忙。”
她转过身问:“什么忙,你尽管说吧!”
陆小朋轻轻地说:“我心还有一个结没有打开,我不希望任何人为了我一身犯险。我希望你帮我骗过待会儿追我的那个女孩,我好离开这里。”
她点点头,答应了。
胡玉和张家琪说完话,一转身才发现东方水不见了。她立刻问张家琪:“你看到东方水去哪儿了吗?”
张家琪呆住了,吞吞吐吐地说:“我好像看到他向那片树林去了。”
胡玉一听,道别了张家琪,向那片树林跑去。胡玉刚走近那几棵树,就看到了陆小朋的背影似乎在和一个女人说话。她急忙跑了过去,想问问那个女人是谁。陆小朋一回头看到是胡玉,转身就跑,不一会儿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胡玉急忙追了过去。可是,令胡玉奇怪的是不论她怎么追,怎么喊,总是追不上陆小朋,他也没有停下。直到她坐下休息的时候,回首间,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追到山顶了,山下的一切都一览无余。然而更令她不安的是山下一辆最早的市交车驶过,透过车窗的玻璃,她模糊地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陆小朋。她猛地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陆小朋模糊的身影,大叫一声:“你到底是谁?你不是陆小朋。”她的这句话一出口,那个模糊的身影在那几棵树后面消失了。胡玉迅速地跑了过去,到跟前一找,才发现地上有一条红色的蛇皮。
胡玉一下明白过来,朝着正驶往山下的市交车的背影,大声喊道:“陆小朋,你个大骗,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
第三十五章 凶手日记之真相背后(1)
陆小朋坐在公交车上,看着胡玉渐渐模糊的身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嘴里说道:“再见了,玉儿。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要回老家,揭开我心的那个结。我怕你会受到伤害,或者受到跟我一样的诅咒,也许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也可能我永远都不会回来了。玉儿,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吗?”
早晨,点半左右,陆小朋在一片微黑的夜色,回到了臧家屯的暂住地。
关好房门,他迅速地坐在了办公桌前,扭亮台灯,拿出了张家仁的那个本。这是一个很精致的黑皮小本。陆小朋借着台灯泛着淡淡的黄光的光线,迫不及待打开了本的第一页。一行行整齐刚劲的蓝色字迹映入了陆小朋的眼帘,这是一本日记。陆小朋慢慢的看起了这本日记。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三天气:晴
今天,我又受到了老师的表扬了。老师还说:“刘华这孩善于动脑,希望大家多多向她学习。”
课后,老师找到我,用商量的语气说:“刘华,你的家庭情况是最困难的,这我知道。马上就要交下一年的学费了,你还是早点回家准备准备吧!”我知道老师的意思,也理解老师的难处,老师为我和校长闹了好几次了。这一切,所有的同学是都知道的。老师经常和校长说:“刘华这孩聪明,将来肯定能考上省里的名牌大学,他的学费能不能减免了呢?”校长总是那几句话老话:“减免了,那谁给你发工资啊?你以为这是慈善机构呀!告诉你,高已经不是义务教育的范畴了。”
我有的时候,常常狠自己。为什么我不生在一个富贵家庭里呢?那样我就不用每天早早起来,爬几十里的山路,来这个让我难堪的学校读书了。可有的时候,我又感到我是幸运的——在我们这个每年靠着几亩薄地只能解决温饱问题的小山村里,我是惟一的一个上完初,又上了市里的重点高的孩。这一切都和我的父母是离不开的。尤其是我的父亲,他常常说:“只要娃儿肯上学,有出息,爹什么活都能干,什么苦都能吃。”只是,母亲时常有几句埋怨:“你看人家的孩都下学进城挣钱去了,咱的娃你还供得啥劲呀!”尽管母亲这么说,可是她每天也是不辞辛苦地操持着家务和地里的活。
父亲为了我的学费,今年刚开春,就进省城打工了。回到家,看着母亲那忙碌的身影,学费的事我就埋在心里,没有提。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爸爸,你快回来吧!”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天气:阴
今天,老师又找我谈话了。内容是关于我的学费。我知道老师很为难,他这样说:“校长那边,我已经为你扛了好几天啦!全校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什么时候能把钱拿来呢?”当时,面对老师的问话,我无言一对,只是默默地站着。最后,老师没有再说什么,就让我回教室了。
回到家,不管母亲怎么累,也不管她怎么无能为力,事情我还是说了。
“妈!学校里,让交学费。”
“哦!知道了。我会打电话给你爸的。”一边操持着家务的母亲一边心不在焉地说。
“可是,学校里其他的人已经都交上了。”
“好啦!我知道了。你先进屋学习,我干完活,就出去给你爸打电话。”母亲看了看低头不语的我,放下手的活,出去了。我没有回头,却听到了母亲出门前的一句叹息之声。
过了不久,母亲回来了。母亲回来时,我看到她脸色很难看,好像出了什么事似的。我没有再追问母亲结果,就匆匆忙完了家务,回屋做作业了。
第三十五章 凶手日记之真相背后(2)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四天气:小雨
我带着老师的最后通牒,回到村里,回到这个给我带来了太多的失望的家。我没有再说学费的事情,因为这几天,母亲从那次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笑过。
这几天,我也因老师一而再、再而三地催逼学费,弄得挺闹心的。回到家里,除了和猪圈里的猪说几句话之外,我就一直沉默着。做完家务后,我就匆匆的看书了。可书上到底写了什么,我拿的什么书,我一点也没有看到。因为我在心里一直都在盘算一件事情。
晚上,临睡觉前,我把那些书怎么拿出来的,又怎么装进了书包。我的心里此刻已经有了一个想法:“明天,老师你不会再看到我了。”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五天气:晴
我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去过学校了。学校里,也没有人来找过我。母亲也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早晨,我吃饱了饭,像往常一样,匆匆背起书包,去上学了。晚上,在放学的时候,我又会准时回家。可这间的事情,几乎是没有人知道真相。其实,我会在翻过两座山以后,就不再往前走了,而是找一个很僻静的地方,坐下来,安安静静地看书。按我在学校抄好了的课程表,上午看什么,下午看什么,都和学校差不了多少。只是午要饿上一顿饭而已。
这一星期,我一直都这样盼着,渴望父亲能早点回来。然后,我好交上学费,再回学校读书呀!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四天气:阴转小雨
今天,我听到一个意外的消息,也是一个让我失望的消息。我听到有几个在省城打工回来的人说:“今年真是倒霉透了,遇到了个大无赖,一年的工资竟然一分钱都不给。”
“听说张氏企业的这家建筑公司还是省城很有名望的大公司呢!”另一个提着行李物品的人说。
我急忙跑过去,问:“大叔,我爸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那个人看见我,叹了口气说:“你爸现在被我们村的人选成了代表,代替我们去那个公司要钱呢?可能会晚几天再回来。”
眼看着,我逃学都快半个月了。我真没有想到会盼来这样的一个结果。老师啊!老师,难道是我家太远的缘故吗?你就是不想让我上学了,你也该让个学生来看看我啊!或者通知我一声,或者让人给我捎一个信,也好让我死心塌地的离开学校。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四天气:阴
今天,我一进家门,就听到了母亲的哭声。当我走进屋里的时候,我发现了我盼望已久的父亲。他拿着一摞上坟的黄纸,正在那儿嘟囔着说:“看,我给你们拿回多少钱来。一百,二百,三百,四百,五百,百,七百,八百……有好多呢?以后,你们就不用跟着我过穷日啦!”
父亲一看到我进来,连忙说:“华,来!来!来!你不是要交学费吗?爸给你,爸这里有好多钱呢?”
我走到了父亲的身边,父亲开始认真地给我数起了学费:“是百十元吧!我记得可清楚了。一百,二百,三百……”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一颗颗滑落在我的脸上。我在心里,无声地问老天:“这究竟是怎么啦?这究竟是怎么啦?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啦?”
母亲所承受的痛苦,我想也不会亚于我。直到下半夜,我才听不到母亲的哭声了。我悄悄地走到外屋一看,才发现母亲守着还在不停数钱的父亲睡着了。我悄悄地拿了一件衣服给母亲披上了。可就在这时,父亲一把抓住了我,说:“儿,给!爸,已经给你数好钱了。一共七百,剩下的钱,你就自己花了吧!”
母亲在睡梦被吵醒。她把我叫到一边说:“你爸都这样了。妈妈,可能供不了你上学了,你明天还是别去上学了,行吗?”
我犹豫着,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了。可就在我的泪水要夺眶而出的瞬间,通过电灯照出的影,我看到了一把刀。我猛一抬头,发现父亲正拿着一把菜刀向母亲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