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珂无语了,二太太你还真的疯狂了。为了权力,你是丧尽天良啊。我自问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可是你的嫂子周夫人帮你了多少的忙,你难道都忘了吗?黑了心的老东西,你还真下的了手。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你不仁我也只能不义了。
“去把你二爷叫来。”
“是!”旺儿很响亮的答应了一声。他就知道咱二奶奶就是不一般,别的女人在大呼小叫的时候,他的奶奶是在思考问题。至于怎么思考的,不在来旺的脑回路之内。
来旺跑的异常快,他有点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带来的激动。他从小的愿望就是能像周瑞大叔一样做个出人头地的奴才,如今他快做到了。作为贾府里家生子的一员,他的老子娘是最没用最不起眼的。到了他,终于能露一下脸了。看样子,周瑞的今日就是他的明日,或许比他还要好呢。
失落的贾琏刚挨着床沿要躺下,就听到来旺急促的叫声:“靖儿,二爷睡了吗?”
兴儿被捆了,贾琏才把一个丫头给暂时叫上来做了跟前使唤的。靖儿自然是不敢为难奶奶的人,她客气的说:“是来旺哥啊,二爷才要睡呢。奶奶有事吩咐,要不我去看看爷躺下了没?”
贾琏在里头说:“我还没睡呢。旺儿,你去告诉你奶奶,我这就去。”
来旺心里说,爷啊,就是半夜你睡的正香也一定会立刻爬起来去的。“那小的就先过去了。”
贾琏美滋滋的穿好了衣服,这不是因祸得福嘛!看来,冷战的时候出个棘手的小问题还是有助于打破僵局的。
我说琏二爷,你这是什么逻辑?
☆、将计就计
白天紧张了一整天;珂珂这会儿也有点累了。她躺在临窗的炕上,半眯着眼小寐。
平儿过来小声的说:“奶奶,要不你先睡吧,有事明天再说也是一样的。”
珂珂摆摆手;这件事不捋一捋头绪,她睡不安宁。
贾琏还没进来,近听见了主仆俩的对话。自己掀起帘子进来了;关心的问:“是不是累了?”
不知怎的,珂珂忽然觉得有点愧对贾琏了。这个堂堂的琏二爷几乎被她给指使的团团转。看他的样子;一定是刚躺下又起来的。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虎厚道了?坐起来半个身子;招呼他坐下说:“也不是很累,就是稍微有点乏了。你坐吧。”
贾琏心酸,客气是客气,可是多见外啊。我是你的向相公,不是外人好吗。“嗯。”他很服从。
珂珂也意识到自己的过分客气了,反而让人十分尴尬。她也有意的改善一下气氛:“你吃过饭了吗?”俗套!
“吃过了,你也吃了吗?”这都什么时候了,再不吃饭就等着吃明天的早饭吧。
一边等着的平儿都急了,我的奶奶和爷哎,有话你们就赶紧说嘛。再磨叽一会就半夜了,你们还要不要睡了。想着想着就毫无征兆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平儿,你困了就先睡吧。”贾琏看出了平儿的不耐烦,很关心的说。
平儿一脸无辜,二爷你误会了,不是我想睡,奶奶也要睡了啊。难道你不困吗?
珂珂正在兴头上,也不管平儿心里是怎么想的,就随着贾琏的话说:“你去睡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平儿左右看了一下,觉得她下去也是对的。貌似这个时候,她真是一个多余。然后,她就很爽快的下去洗洗睡了。
珂珂还是没有意识到这个丫头心里的小九九。她很专业的说:“你把兴儿给关起来了。”
“是的。今天我刚好听见了他和金二家的在说话。不然,我怎么也不会相信是他出卖了我。”
“我觉得这其中还有问题,绝不是我们看到的这样简单。”
贾琏真心赞同“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就是一时不该从哪里着手?”
珂珂想到了兴儿,他是伏杨,他的底细贾琏是不知道的。那么,或许她来审一下会比贾琏审要有用些。“你把兴儿交给我吧,我觉得他可能会说出点什么。”珂珂最怕的就是贾琏审伏杨的时候,真的会说出点什么。她不想被他看成异类。不知为什么,心里割舍不下的还是他。也许,自己已经不恨他了吧。也许,他们已经是一体不分你我。真的要分开,就像撕开身体的一部分一样。少了谁,他们都是残缺的。
贾琏在一瞬间明白了珂珂的心意,她所怕的,也是他怕的。“我觉得兴儿不是最重要的,二太太只是利用他了解我们的一举一动。二房的事,他不见得知道。就是问出来了,我们也不好拿过去和二太太对质,只要她咬牙不承认,咱们的证据就起不到一点作用。眼下大姐姐才封了嫔,老太太也不可能处置她的。顶多是教训一顿,反而会打草惊蛇了。”
“那怎么办?”
贾琏动了一□子,有点乏了。往炕沿上靠了靠,有点支撑还是好的。“咱们不如将计就计。”
“怎么将计就计?”可能是看出贾琏的不适了,她也很大方的说:“你到炕上来坐着吧,还能倚一下。”
贾琏没有拒绝,也绝对不会拒绝。他很顺从的就坐到了炕上,和珂珂长篇大论的讨论了起来。
“首先我觉得,兴儿可能只是被利用了,他也许一点都不知情。这样的话,我们就应该让二太太觉得咱们什么也没发现,好让兴儿继续给她提供信息。”
“继续提供信息?”
“是的。”
珂珂忽然明白了,他这是在用反间计。行啊你,真是长进了。
被媳妇认同是十分幸福的。贾琏说到兴高处不禁有点手舞足蹈,把珂珂的兴致也给带动了起来。两口子合计了半天,最后决定,就按贾琏的法子执行。
等珂珂昏昏欲睡的时候,再一看,贾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再看看,挨着她靠着她,还揽着她。这都什么时候的事,珂珂竟然没发觉。更要命的是,这家伙还恬不知耻的钻进了她的被窝!
太过分了!
珂珂愤愤的想,等明天一定要好好的整治你一下。
反正这炕上也蛮好的,不必回里间了。至于贾琏就这么着吧。
第二天一早,珂珂醒来的时候看了一眼还在甜蜜大睡的贾琏,觉得自己有些丢脸。就这样握手言欢了,似乎有点不妥啊。她还在琢磨,平儿就在外头隔着帘子问了:“奶奶起来吗?”
“起吧。”珂珂早就把穿越前的睡懒觉习惯给改了干干净净。
平儿进来伺候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大惊小怪。这让珂珂放心了,看来留下他也不会让人笑话哈。
贾琏很感激的看了平儿一眼,未来的侄媳妇,等你成亲的时候,叔叔一定会多多的给你添上一份妆奁。
心里有事,贾琏也没敢太耽搁,他和媳妇共进早餐之后,就把兴儿给提到了书房。
当然,做这些的还是来旺。别人都被打发的远远的,连点味儿都没闻到。
自来到这里之后,兴儿还没有跪过。贾琏也没有要求他这一点。因为种种原因,兴儿就是比别人显得有人权。
可今天,兴儿就不敢想人权这个问题。他想的更多的是,以后他会怎么样?二爷会不会把他给关一辈子?呜呼哀哉,二爷啊,我真的不想过坐牢一般的日子,你就饶了我吧。书里和电视里经常提到有个流放的地方叫宁古塔,这个名字蛮诗意的,要不您就发发慈悲让我去宁古塔也行,总比关一辈子也好吧。
“二爷……”兴儿淌着眼泪挂着鼻涕可怜兮兮的叫道。
贾琏皱皱眉,没出息的样儿。当初我怎么就看上了你,让你跟着来了。瞧你这孬种样,还想做汉奸,你差了点火候。“哼,你还有脸叫我二爷!”
兴儿膝头一软,扑通一下就跪下了。“爷啊,小的冤枉啊。小的真的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也不知是哪个促狭的小子,一定是眼红小的对您忠心,在您面前说小的坏话了吧?”兴儿几乎把头磕破,多磕头没有坏处的。不过是疼一点吧。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贾琏就火大:“没良心的兔崽子,我是哪点对你不好,你竟然和金二家的互通消息!”
啊?!什么和金二家的互通消息?兴儿纳了闷了。“爷,你说金二家的,我怎么会和她有瓜葛呢?这都是没影的事,二爷啊,您千万不要听信别人。”
贾琏一拍桌子,“没想到你还挺会装的,要不是我亲自听到了,你还嘴硬不承认呢。说!昨天金二家的给你的五十两银子,是你露给她什么信儿了?”
兴儿蒙了,怪不得二爷这么生气。敢情昨天来人闹了一出,他以为是我在中间搞鬼呢。这就明白了,我照实说不就行了吗。“爷,原来您说的是这个事儿啊。昨天晚上您去东厢房的时候,金二家的确实来找了我,但是,她是为了感谢我经常给她捎带点东西,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贾琏觉得媳妇的杀人眼神可以借用一下,这个比较能震慑的住人。他也不说话,就不冷不热的一直看着兴儿,看的兴儿头皮发麻。
“爷,爷。您有事就问,别这样看着我啊。小的心里发慌哪。”
“没做亏心事,你慌什么?”
兴儿眨巴眨巴眼:“爷,当初您就说了,就看我实在才把我给带来的。这不,我就一心一意的伺候您不是?”
真会扯!
“哦,你还记得这件事啊。我差点都忘记了你的来历了,伏杨经理!”
“爷!”兴儿笑的比哭的都难看。“您还是叫小的兴儿吧。小的一听那个名字,浑身都不对劲。”
“哈哈哈……是吗?看来你是不打算回去了?”
“不,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兴儿慌忙摆着手,他知道二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绝对不能说任何一句激怒他的话。不然他今天非得玩完不可。
“要不这样吧,这辈子反正也是你赚的,不如让你体会一下你在那个世界不会体会到的生活。比如,坐牢,囚禁,做苦力,实在想找点刺激,还可以让你去打仗。怎么样,你喜欢哪一种啊?”
二爷,你太残忍了。求求你,别这样对我啊,我是你最听话的小兴兴,你不知道吗?
“不要啊二爷,您要实在生气,就把小的给送到宁古塔吧。”
“什么?宁古塔?”等贾琏确定兴儿说的是宁古塔的时候,他几乎都想笑了。“你确定你要去宁古塔吗?”
不确定!但是,我不知道还有比宁古塔再要好一点点的选择吗。如果有,我愿意换一个活法。
“二爷,小的不想去宁古塔,就想在这里伺候您。”兴儿可怜巴巴的拍着马屁。
一丝奸笑在贾琏的眼里飘过,他整了整衣服,站起来说:“我没有兴趣把昨天听到的话重复一遍,你也别当我是傻子。就金儿媳妇那么爱占便宜的一个人,会因为你替她带点东西就给你五十两的好处?你脑子没坏吧!”
“这个……爷,小的也不明白为什么啊,真的没有别的事,纯属她来找小的叙叙人情。”
“你这人情叙的也太是时候了吧?早不叙,晚不叙,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叙。说,你和她都说过了什么?”
“我的爷啊……”兴儿完全是崩溃了,“以前都是小的在给别人下套,今天小的是被人给下了。小的要是敢说半点谎话,就让我再也回不去!一辈子都在牢房里待着!死了没人埋!昨天金二家的,就是鸳鸯姐姐她嫂子,小的完全是看在鸳鸯姐姐的面子上才和她搭话。”
“她让小的给买了一对小兔子,说二太太夜里做梦,神仙让她放生,好积阴德。可小的去送给她的时候偏偏没有见到她,就放在花园子后头的竹笼里了。谁知,过了半天,她来找小的说,不见了。小的就说了,明明是有的,怎么会没有了呢!”
这咒发得可够带劲的。贾琏全当是相信他了。“你这样说了,我也不为难你。但是,我问你的话,你都要实说。不然,就没有以后了。”
“是是是!”兴儿终于看到头顶上有一丝曙光。
☆、打架
“二太太找过你吗?”
“找过。”兴儿是半句假话都不敢说。
“是为了何事?”
兴儿挠挠头:“说来也奇怪;二太太别的都没问,就嘱咐小的说,要小的用心的伺候二爷。”
“就这些?”贾琏不相信二太太会真的念佛。
“就这些。”
兴儿呜呜咽咽的说:“爷,真的没有了。再有的话;您就把小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贾琏发觉事情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劲了,二太太你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后悔了?根本就不是二太太你的风格!
“二太太还问过你什么?”
兴儿想了想说:“其实二太太还真的问过几次,不过都是关心爷的一下话。不过;二太太说,不让小的把这些事告诉您。小的也不好问太多;就只好先答应了。”
贾琏不悦了“所以;你就真的没有告诉我!”
兴儿被他的主子一惊一乍的吓的几乎哭了:“爷,小的是看着二太太也不像是有恶意,才没和您说的。不然的话,小的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会瞒着您的呀!”
贾琏渐渐地意识到二太太确实出了问题了。她本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在贾母的威逼下她不得不服输,可她怎么会甘心服输呢。小动作是她的必杀技,这一点毋庸置疑。眼前不只是审兴儿这么简单,最重要的是要闹清楚二太太她要干什么。
贾琏默念:不做死就不会死。二太太但愿你就不要再玩小花招了,不然我一定会和你死磕到底。
贾琏从兴儿的话里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或许这是一个残忍的游戏,二太太开了头,却要由他来结束。
二太太,也许上辈子的今天你一样也在暗自得意吧?或许十几年前的时候,你就开始玩这种游戏吧?放心,作为侄儿,我一定会陪你走下去的。
兴儿没有完全被洗清嫌疑,他被来旺关在了马圈,不许见外头的任何一个人。
贾府里很快就有了风言风语,开始说的人是金二家的。“听说了吗,琏二爷把兴儿给关了起来了,好像是兴儿吃里扒外,和外头的什么人搭了头,把琏二爷给卖了。”
“不是吧?二嫂子你可要小心点,兴儿是琏二爷的心腹,你要说胡说,兴儿可不会和你罢休的。”
金二家的把嘴一撇:“就他啊,一辈子在马圈里吃草吧。整天价的夸琏二奶奶多会管下头的人,现在看看,自己打了自己的脸,没和自家人说实话,倒是让外人看了笑话。还差点害了咱们府上呢!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要说能耐,还是二太太。”
有人笑嘻嘻的说:“二嫂子,你说二奶奶办事不牢,后头不是还有一个大太太吗?论辈分,她是长辈,比二太太还高出一头呢。”
金二家的把嘴撇的能挂个油瓶,冷笑了几声说:“说你们没见识,就是没见识。要是有能耐,还能等到二十几岁嫁给人家做继室?”
王善保家的在外头听见,进来说:“我当时谁在这里满嘴泼粪呢,原来是你啊!二嫂子,那天要不是大太太拦着,我早就把你的老脸给扇烂了,没想到你还敢浑说。有本事,你就再说一遍,看我今天敢不敢!”
金二家的的仗着鸳鸯,还兀自嘴上硬:“哎哟哟,我就是说上一句半句的,心里没鬼,你还怕人家说吗?其实也不错,你家小姐一进门就了儿子,比谁都强。”
众媳妇还以为王善保家的会上来扇她几个巴掌呢,没想到她却笑笑说:“原来是这样说的,我竟然不知道。二嫂子你也好福气,要不是嫁给一个傻子,你做得上这个浆洗的头吗?哈哈哈,你娘家还要给老金家烧香了,要不是他们家生了一个傻儿子,你们怎么能捡到一个狗头金呢。恭喜二嫂子,贺喜二嫂子,你的儿子以后还是傻子,你可是命好摊上傻福了。”
周围的媳妇一个个都捂着嘴偷笑,谁不知道金二是个傻子,只知道吃,一点人事都不知。这个对金二家的是个莫大的短处,她有点能耐之后,就在底下耍起了威风,不许人家提起傻子这两个字。今天王善保家的不仅提了,还说以后她的儿子还是傻子。
说实在的,金家的孙子都五岁了,说话也不太清楚。可是,金二家的逢人就说是她儿子说话晚,以后有福气。谁要是敢提一个‘傻’字,估计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