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意中人。”酒井三泉笑得和蔼,黑曜石般的眸子染上一层笑意,未达眼底。
十流听到这话也猜得差不多了。“有是有,只不过……还没拆吃入腹而已。”十流毫不避讳的直接话语并没有让四人有什么反应,显然是早已习惯十流的这种不合规矩的话了。
听到十流的话,最先发问的,是十流的大伯酒井一泉。“小十流知道对方底细吗?”大伯大概是四兄弟中计谋最稳重的一个,人也长得不错,二十不到就结了婚。
“昂,师父早就查过了。”十流微微颔首以示对大伯的尊敬,在这个大伯面前,十流向来很乖巧。
大伯一泉最厉害的,应该就是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吧。本是平静的看着你,突然一下眼神就能变得犀利起来,像是一把利剑一样射穿心脏,让你觉得无处可藏,整个人像是被审视一般,无法动弹,但很快,大伯又能恢复之前的模样。
酒井家族知道十流的师父就是黑手党第一杀手先生里包恩,对其信任得很,便不再询问什么。毕竟这也是十流的隐私。
酒井三泉听到这个答案,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微笑着没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让十流先回房间歇息吧,毕竟刚下飞机。
十流点头,出了房间,在拉上纸门的那一瞬间,十流好像听到联姻二字。微叹一口气,十流相信,老爹是不会不顾自己意愿将自己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的。
不再管这些家族之间利益纠纷之事,十流缓步回了自己在酒井家的房间。真是不理解老爹,为什么这么喜欢日本平房……以及睡在榻榻米上这种事情!
酒井家族,算是半个黑手党家族吧,虽然各行各业家族都涉及了一下,但酒井家实质上却是贩卖军火的。刚刚的四个男人,分别是自己的大伯,二伯,老爹,四叔。老爹虽是家里的家主,但这四兄弟关系却异常好。不像别的家族一样因为家主问题而互相残杀。
曾经自己的二伯母唆使二伯夺取家主之位,二伯一怒之下不顾夫妻情面断了往来将二伯母扫地出门。也由于四人关系要切,酒井家表面是一个家主,实质上是四个人共同管理家族。
好死不死的,到自己这一辈,大哥混白道去了,嚷着自力更生自立门户滚走了。二哥和二姐是双胞胎,两人去中国已经三年没回来了,中间有书信来往。四妹……那个不负责任的货……于是继承家主之事被自己赶上了。
十流躺在榻榻米上,翻个身,继续睡。再过几天就回东京吧。好想念小麻雀哦~
这边……
“咬杀!”云雀恭弥一边咬牙切齿的说着,一边狠狠一拐子打下去,将对方直接打到骨头断裂。
草壁哲矢欲哭无泪,眼看着云雀恭弥在这里打人发泄怒气却不敢阻止,不然死得就是自己了。
倒在地上的人已经有一大片了,下场都是惨不忍睹。这些人都是在并盛附近的小混混或某个帮会里的人,不幸遇到怒火中烧无处发泄的云雀恭弥,又好死不死的主动上前招惹,你说他们找死能怪谁?
草壁哲矢默默为倒地抽搐几下就晕过去的大片‘尸体’祈祷了一下,同时十分期望十流委员长夫人赶快回来吧。自十流走了之后云雀委员长就一直低气压呀低气压,不知道牵连了多少人了。
等云雀恭弥收拾了所有混混后,草壁哲矢立刻跟上云雀恭弥出了小巷子,此刻云雀恭弥还是不爽的很,刚才的小混混都弱得可以,根本挑不起他的战意。还是那个草食动物【这里指十流……闺女原来你是素食者啊……】有咬杀的兴致啊……不过……草食动物,如果再见到你,一定会将你·咬·杀·掉!
一想到十流走前对他做的事情,云雀恭弥顿时不爽不爽不爽到极点,而这边的十流却睡得心安理得异常舒心。
作者有话要说:
☆、温和笑的菇凉
“唔,北海道我可真是不怎么喜欢呐。”十流懒洋洋的半卧在贵妃椅上,这把贵妃椅可是十流坚持要下来的,不然以她那个热爱日本传统装饰的老爹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中国家具的存在。
“是吗?我觉得还不错呢。因为心上人不在这里所以才觉得北海道不如东京吧?”跪坐在榻榻米上泡茶的男子柔声的对十流说着。
黑色的长发,前面的黑发疑似中分的从脸的两侧垂下,后面被束成了马尾,即使如此却一点也不显阴柔,倒更觉得俊美。生有一副俊美的脸,轮廓清晰,如柔和的线条般,一双既不犀利也不温和的眸子,有些深邃。薄唇微抿,身体有些瘦削,却更多骨感。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桌上轻敲几下,享受着茶香所带给身体的愉悦感。
“啧,是吗,四叔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呢?与其在这里说我,还不如回去哄哄四姨罢了。”十流有些鄙视的看向四叔酒井泉也,四叔总能侧面的一针见血,这让十流最无语了。
“呵呵,小十流真能开玩笑。我想不过几日,三哥就会放你回去了。”泉也似乎是知道十流几日里在焦躁什么,出口安慰道。
十流皱皱眉,随即恢复常态卧躺在贵妃椅上,阖上眼轻眯一觉。
酒井泉也是四人里最年轻的,至今不到三十,却有一个十三岁的女儿了。一想到意大利的法定结婚年龄是男子十六岁十流就忍不住无语。虽说人家是规定了十六岁就可以结婚,但四叔你也不必真的刚到十六就跑去结婚啊,你又不是意大利人就不要拿意大利的法律来说话!
不再多想,十流翻身沉沉睡去,最近一直焦躁,有点不像自己,导致睡眠不足了呢。
泉也瞥了一眼睡着的十流,不觉笑开,这孩子……
起身,放下手中的茶杯,泉也直直向三泉的房间走去……
“三哥,想清楚了没有。”泉也端正的跪坐着,表情严肃,不似之前和十流在一起的温和模样。
泉也对面的三泉听此话,微微沉了声,许久才开口,“我们不能干涉下一任家住的选择权利,这是规定。但在家族不得已的状况下,家主有责任挑起重担牺牲自己。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我不希望小十流得不到自己的幸福呐。”说道最后,三泉微微笑开,本来严肃的脸上增加了一份亲切之情。
泉也听此沉默,看向纸门,却更像隔着墙看着另一屋的十流,接着轻轻勾起唇角,小声道:“啊,是啊。这是规定……但要放弃那里吗?”
突然泉也直视着三泉,“你也清楚,A地区虽不是我们主要的供应地,但已经算是我们一个重要的经商地吧。”
三泉点头,等待泉也的下文。
“如果和那边闹僵了,不要我们的武器供应,不仅是声誉上的污点,还对以后的路造成了影响。万一引得其他客户怀疑,同样拒绝我们的武器的话……”泉也戛然而止,即使如此三泉也猜到了泉也未说完的话。
“那么,我不介意,亲自接受这一单。”三泉似乎并不在意,但这个决定却是危险至极。但至少A地区的主要几个国家不会不给他们这个面子的。
泉也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默然。叹口气走了出去。
三泉喝了口茶,并不觉得自己一个人在屋里会寂寞。有些事,无法后悔,但可以补偿。他,希望补偿欠十流的。作为一个父亲,欠女儿的……债……
果然如四叔说的,不到几日,老爹就批准自己回东京了。
十流接到通知后直接坐直升飞机一路飞回。短短几天,北海道就连欣赏的机会都没有,十流几乎是一直在家里等着老爹的‘回京’批准。
当直升飞机到达东京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了。黄昏的余光洒在十流的脸上,昏暗中带着点温暖,显得有些不真切。十流无暇顾及此,简单的黑色马尾,黑色的直刘海,有些苍白的脸,在东京歇息的时候身子养得很好,如今穿着校服终于有合身的感觉了,却总觉得有些瘦弱。
不做作,不矫情。长相不是倾城倾国,但也不是大路边上的路人甲。十流穿着并盛的校服,莫名的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开。明天……就是了。
直接走进并盛校园,此刻大概是上着课,风纪的人并没有在校门口站岗,看样子是去收保护费了。
突然察觉到什么,十流轻轻勾唇,“里包恩。”
“Ciao~”里包恩突然从一旁的樱花树上跳到十流的肩膀上,微笑着打着招呼。
“昂。里包恩,我回来了。”十流说着,突然微微叹息,那是一种舒心的,放松的叹息。像是飘荡在外的孩子终于回到家的感觉。
里包恩微笑着拉拉帽檐。“那么,不如就先回到蠢纲家休息几天吧?要知道大家可是都很想你哦~”
十流靠在樱花树上,倾听着对面教学楼里传来的讲课声,一只手挡住夕阳落在眼睛上的光,嘴角拉开一个弧度,“嗯!”
当十流回到沢田纲吉家里时,首先迎接自己的便是沢田纲吉的母亲奈奈阿姨。
“啊啦,这不是十流吗?”奈奈妈妈显得有些惊讶,但是脸上还是止不住的开心。奈奈妈妈身上围着围裙,看样子是刚从厨房里出来给十流开门。
“嗯!我回来了。”十流感到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进心里,绽开笑容,语气也不觉加重。
“是吗,回来就好了。里包恩也在呢。”奈奈妈妈将十流迎进家里,微笑着对两人说着。
里包恩一下子跳在奈奈妈妈的肩上,“妈妈,十流这几天要住在家里哦。”
“啊啦,十流的房间还好还留着哦,那十流先上楼洗个澡吧,然后下来吃饭吧。”奈奈妈妈笑得开心,接着回到厨房继续做饭。
十流看着奈奈妈妈的背影,微微点头,脸上是从来没有的温和笑容。终于有些像了酒井家的标志——温和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的巧克力
“酒,酒井十流!”一个男生突然挡在十流面前,十流走向校门的脚步顿了顿,然后止步,看向面前低头的男生。
唔,有点像西瓜头的发型,貌似是娃娃脸,但是低着头看不清哎。十流默默想着,然后启唇,“有事吗。”
男生没想到十流会主动问话,浑身一僵,接着背后冒出了疑似粉红泡泡的东西,一下子将头低得更深了。“请,请问我可以叫你十流吗?!”
软软的声音。很好听。这是十流的内心评价。听到男生的问题,十流迅速思考,嗯,确实,酒井十流果然没有十流二字好听!“……可以。”
“那现在,你还有什么事吗?”十流继续疑惑,丝毫没有感觉到面前人的异常,十流只是在想今天可是回来后的第一天,她可不希望迟到被云雀恭弥抓住把柄。
“那个……请问十流今天有没有要送巧克力的人呢……”男生微微有点紧张,双手抓住衣角,头几乎埋进了脖子里。
嗯?哦。十流想起,今天可是情人节呢。自己昨晚可是惦记了好一会儿
“啊,有一个呢。”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十流甜甜笑开,正好面前的人抬起头,看得有些呆滞,但很快脸红红的支吾着,“是,是吗……那就不打扰了……”
男生有点伤心的转身离去。十流这才是明白了点什么。伸手摸上自己的脸,居然……有人发现了自己的存在……呵呵,有意思。不过刚才的男生是娃娃脸哎,好可爱。而且忘记问他叫什么了!可恶!
突然有点后悔,但十流很快就换上了一副挣扎的表情。校门口那个直直的盯着自己,缓慢向自己的方向前进的散发着黑色怒气的……不是二神云雀恭弥么……
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十流刚打算转身逃走,突然手腕被抓住,啧,那里一定有一条淤痕了!
“委员长,我错了……”低头,他……不会打女生的吧?打女生的男人可是会不举的……好吧直觉告诉她如果云雀恭弥绅士的话,沢田纲吉就是霸王攻了……
“草食动物,想去哪里?”云雀恭弥挑起凤眉,煞是好看,当然如果忽视他背后的煞气就更好了。
“委员长,我错了……我以为我回不来了……所以……所以……呜呜……”说着,十流突然低头抽泣起来,然后用另一只手抹着眼泪。
此刻云雀恭弥还一只手抓着十流的手腕,另一只手拿着浮萍拐。远远看去,就像是不良少年欺负良家妇女……虽然确实是这么回事……
云雀恭弥微微皱眉,显然是没想到十流居然会哭。真是……弱得可以啊。
“哼,闭嘴。”云雀恭弥收到来往人群怪异的视线后,忍不住出口训斥了一下十流,十流终于噤了声,抬起有些红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云雀恭弥。云雀恭弥被盯得受不了,刚想一拐子抽过来,,看着眼前女生似乎还有大哭的趋势,暗暗咒骂一声,转身不爽的离去。
确定对方走远后,十流才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拍拍校服上的灰尘,然后伸出手在眼上轻轻拂过,刚才的泪痕,红眼全部消失。果然还是幻术好用啊。
玉手伸进校服上衣口袋里,嗯,还在。舒口气,十流赶紧走进校园尾随云雀恭弥。
而我们的委员长只是淡淡一瞥十流,切了一声,继续该走哪走哪,丝毫不介意自己身后跟着一个人,只要对方和他保持距离就好了。
看来时间真是最好的冲淡剂,云雀恭弥居然没有找自己算上次的‘偷袭’的帐。想到此,十流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露出一个有点纠结的表情,最后十流站在风纪会客室门前,盯着的面前的门,好似要盯出一个大洞来。云雀恭弥进去前那警告意味浓郁的眼神她一辈子都不会忘了……
“哎哎?是……”突然间,门被拉开,走出来一个梳着飞机头的黑衣男子,是草壁哲矢。
“啊,是委员长夫人!”草壁哲矢突然拍了一下头,笑开对十流鞠了一躬。
十流已经感受到屋内的森森杀气了。“那个……”你为什么一定要当着二神的面叫这个称呼啊!
“你先下去吧……”十流无奈,只好让草壁哲矢先离开,不要殃及无辜啊。因为十流怕等会儿自己的惨样被别人看到……
草壁哲矢立刻一副“我明白我都懂你们慢慢来”的表情看过去,然后转身快速离去。
十流忍不住扶额,你真的明白真的懂吗,如果是真的的话请去医院给我预留个位子吧。
走进充满杀气的屋内,十流尽量减慢速度的拉上门。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展开一个笑容。
待关上门后,身后一股劲风袭来,十流迅速下蹲接着地面滚到一边,接着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地面上被砸出了一个拐子印。好可怕……十流心想……地球好可怕麻麻我要回火星!
深呼口气,一扬手,六个十流围绕着云雀恭弥,是幻术。
自从上次的六道骸事件发生后,十流已经知道,云雀恭弥的弱点就是幻术。这让十流微微得瑟了一下。
“猜一猜,哪个,是真实的呢?”六个十流异口同声的说着,然后是一致的动作袭击上前。云雀恭弥显然很不喜欢幻术这种东西,狠狠的来了一句咬杀,接着开始对敌。破解幻术什么的……二神你终于失败了……
云雀恭弥唰的一拐子打倒眼前的“十流”,可地上的人只是微微挣扎一下,然后又面无表情没有任何伤痕的站起来,继续无知觉的攻击。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十流,云雀恭弥就是一阵火大,下手更加毫不留情,像是想把眼前的这些人都杀光一般。躲在暗处的十流伸出手放在左胸前,感受着心脏的跳动,明明是那种窒息的痛,为什么,心脏还在跳动。
突然想起一句话,只要是自己看上的,不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