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拿掉他未见面的孙儿,再是连累慧儿,依他看,前几日的牢狱,定也是事实。
他当时怎么就迷了心智,替欧阳谨选了这么门亲事?
这让他还有什么颜面,下去见欧阳谨的亲娘!
“休妻?”欧阳谨嗤笑道“我的妻做了什么,我要休了她?难道你女人的东西出现在青楼,就能说明她在那里做过什么吗?”
真是可笑,他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外人再这儿指手画脚?
欧阳谨起身,一步步的逼近欧阳慧,不屑冷“哼”道“你说是怡儿所为?这认证物证都是你说的,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这些都是你一早就设计好的,嗯?”
“谨哥哥”欧阳慧咬着唇瓣,双眸含着泪,委屈道“您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被那些人……”
话还未说完,眼泪就流了出来。
任谁见了,都心疼不已。
更何况这个世人本就有同情弱势的菩萨心肠,此刻众人心中的那杆称不自觉的倒向了欧阳慧。
当然这里众人不包括欧阳谨。
欧阳谨转身做到安瑾怡身边,将她拥在怀里,声音柔了许多“我知道京城开了家酒楼,哪里的糕点不错,我带你去尝尝!”
这一屋子人都不存在似的。
安瑾怡左手轻拧了下他的腰,白了他一眼,轻呼了声“别闹!”
便推开他,看向脸色黑沉的欧阳卓,“爹爹,您口口声声说,怡儿令您失望了,可是您呢?您现在的所作所为又是什么?
您总说我跟慧儿一样,都是您的女儿,您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然而事实是怎样?不用我说大家都看的明白!
事实是怎样,您亲眼所见了吗?而是您亲耳听到?既然都不是,您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怡儿?又凭什么让怡儿认下那莫须有的罪名!”
话锋一转,怒视着欧阳慧,“我究竟何德何能入了你的法眼,竟然能让你找准一切机会来陷害我,还真是难为你了。
难怪安盛会不选择,如果我是男子,我也不会要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你!”欧阳慧气的高抬右手,朝着她的脸就打了下去,怎知中途被欧阳谨拦住,用力一推,头直接碰到柱子上,鲜血立刻如喷泉般涌出。
欧阳谨见状,连忙捂住安瑾怡的双眼,将她带了出去。
她现在怀着身孕,不适宜见这些个污秽之物。
书房内因为欧阳慧的受伤顿时乱作一团。
欧阳卓命人喧来太医,将欧阳慧送回房间,又遣人将各位长者送回。
解决完这一切之后,单手撑着额,想着刚才发生的事。
为什么见了安瑾怡就失去了最后一份理智?
难道是因为她?
可二人根本就是毫无联系的两个人,又怎么能混为一谈。
想着欧阳谨那讽刺的眼神,跟她何其相似。
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吗?
“爹爹,儿臣觉得此事应该不是小嫂嫂所为!”
欧阳卓一怔,抬头看着桌前的欧阳轩,声音有些无力“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觉得或许您错怪了小嫂嫂!”
“你知道些什么?”
欧阳轩摇了摇头,只是将他所见和所猜测的事,跟欧阳卓描述了一番。
她不觉得安瑾怡会这么愚蠢。
虽然对方已经安排的非常好,可仍旧疑点重重。
欧阳卓闻言,细细打量着这个他一直忽视的儿子,许久点点头“那这件事,就交由你彻查!”
有一瞬,欧阳轩以为他听觉出了问题。
从小开始,他的眼中就只有欧阳谨一人,从没注意过他,今日他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
除了信任还有一份器重,这让缺失父爱的欧阳轩欣喜不已。
激动地点头应了声,便出了房间。
看着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欧阳卓有些自责,是不是以前他太忽视这个儿子,刚才竟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激动的泪光。
哎~
看来他真是一个失败的爹!
马车内
欧阳谨拉着安瑾怡的手,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
心中不断地自责,都是因为他的疏忽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右手轻轻抚上她平坦的小腹“她好吗?”
“她那么小,我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哪里知道她好不好?”安瑾怡没好气道。
说起这个她就有气,是不是孩子随了她的懒?
否则怎么会感觉不到?
当然此时她并不知道,胎儿要从三个月之后才会出现胎动。
可是一想到刚才欧阳卓的话,心里的失望感再次涌出。
她一直以为整个燕王府除了欧阳谨,对他最好的便是欧阳卓。
他一直都那么慈祥,无论何时都如长者一般,笑着与你交谈。
曾经她以为,她会拥有第三个爹爹。
可是刚才他才明白,一切不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罢了。
这世上除了爹娘,怎么会有真心待你之人,即便是有,也是动嘴罢了。
心寒说不上,只能说是有些失望,或许以后她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尊重他了,因为他不配!
“想去山庄看看吗?”
安瑾怡一怔,抬头仔细打量着他,见他并无玩笑的意思,摇了摇头“我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与他们碰面,而且他们也没有与我联系,说明他们现在是安全的,如果我贸然前去,说不定反倒会害了他们。”
利害关系,她还是分得清。
掀开车帘,看了眼有些熟悉的街道,情绪有些激动“我们要会国公府吗?不是说过几日才回来吗?”
“我们可以一直住下!”只要你喜欢!
安瑾怡收敛起笑容,嘟着唇摇了摇头“我现在不想回去,现在爹爹误会我,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否则会让他以为我是因为心虚,到时我有口也难言。”
“那你想怎么办?”
“等!”安瑾怡靠在欧阳谨身上,曾几何时,她竟然将他作为依靠。
“欧阳慧与彭氏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她们太急于求成,或者说是对我恨之入骨,所以她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你可以吗?”
安瑾怡好笑的抬头仰视着他“我哪会那么脆弱。放心吧,我不会那么轻易被打倒。不过你今日怎么怪怪的?”
“明日我要外出几日!”
外出将她送回娘家?这是不放心她?
不知为何,安瑾怡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嘴角扬起幸福的弧度“放心吧,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嗯!你不敢!”
得!敢情她又自作多情了!
他总是有那种本事,让人一秒钟,感动全无。
别说这也算一门绝技,一般人还真学不来!
安瑾怡气的直接闭上了双眼,懒得与他计较。
直到第二天安瑾怡才知道,欧阳谨昨日的话并不是与他开玩笑,天刚亮,他就出了府门。
等到安瑾怡醒来的,只剩下一封欧阳谨留下的书信。
但里面确实空白一片。
还真是符合欧阳谨平日里的作风,说什么做什么都喜欢让别人猜,她又不是他心里的蛔虫,怎么可能每次都能猜的那么准。
看着手中的白纸,恨不得它当作欧阳谨狠狠的蹂躏。
她怎么就这么命苦,老天也真会与她开玩笑,就算不送她一个完美夫君,最起码也要送她个正常点的吧?
现在倒好,欧阳谨不但脾气臭,性格还异常孤僻,甚至还时不时的蹦出一句经典语句气的她跳脚。
他老人家倒好,就跟没事人一样,生活照旧。
不过他不在也好,安瑾怡也落得清闲。
最让安瑾怡觉得庆幸的是欧阳慧受了重伤,最近几日一直没有再来烦她。
安瑾怡也落得清闲,难得欣赏这春天的美景。
不过她也只是在自己的庭院里,从未出去过。
不是不敢,只是不想。
免得见了那些人,影响了她的心情。
好景不长。
安瑾怡刚清净了几日,欧阳慧便于彭氏找上了门。
安瑾怡还清楚的记得不久前,欧阳慧才上门负荆请罪过,这次她倒要看看她又要耍什么花招!
最好是有些心意,给她解解闷。
不过这欧阳慧从不会让她失望。
这不刚进门,二话不说,就给安瑾怡跪下,用力的磕着响头,连安瑾怡都替地面觉得疼。
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当她死了还是怎么?
磕的哪门子头,真是晦气!
“妹妹,您这是要折煞嫂嫂呀,快起来说!”话虽如此说,但却没有去向前扶起她的意思。
而是转身去了旁边的主位上做了起来。
吃着果儿洗好的新鲜瓜果。
别说,这里的瓜果格外的香甜、多汁。
让安瑾怡欲罢不能!
这一举动让一旁的彭氏也尴尬不已。
不过欧阳慧磕的头可做不得假,回头老爷看到慧儿的伤,呵呵!想想就高兴。
本来彭氏也想与欧阳慧一起,再给安瑾怡加一条不尊重长辈的罪状。
可她实在是跪不下,她好歹也是堂堂燕王妃,这要是传出去,府上的下人怎么看她?外面的人又会怎样议论?
想想还是罢了,不过这不磕头,她照样有定她罪的方法。
索性欧阳谨不在,没有为他撑腰,她倒要看看,谁还会来帮她。
彭氏快步上前,用力的抓起安瑾怡的胳膊,不满道“你心肠怎么如此歹毒,害了慧儿一次又一次,慧儿不计前嫌来与你道歉,你竟然还让她给你下跪,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
安瑾怡好笑的看着如吊梁小丑般,自说自话的彭氏,“娘亲,您不觉得您刚才的话前后矛盾吗?还有你这么刻意的大声,是想让谁听到?
爹爹吗?你们这次又想怎么害我?让我来猜猜,该不会是想让我把你推倒吧?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手下可没个准数,要是将您推残了或是废了,这做女儿的罪过可就大了!”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竟然威胁娘!”
“你们还真是……”
“世子妃,王爷让您去他的书房。”
又去书房?
安瑾怡嫌弃的翻着眼白,她才进府多久,去书房的次数,竟然比她去厨房的次数都多。
再者那里,她可没什么好印象。
看了眼欣喜的二人,安瑾怡轻叹一口气。
若是有一日这燕王府改成疯人院,她定不会觉得吃惊。
懒得理会装模作样的二人,带着果儿与怜儿先离开了房间。
只是这次令安瑾怡没想到的是,书房里还是原来的那些人,只不过欧阳谨身边多了一个人罢了!
安瑾怡细细打量着眼前之人,她好像并不认识此人,想来应该与她无关。
再看欧阳卓眼中探究的神情。
让安瑾怡有些吃不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看来她以后的孩子的小名可以叫书儿,房儿了!
“慧儿,你这是!”
欧阳卓惊讶的看着欧阳慧,连忙起身,快步的走到他身边,随即转身怒视着安瑾怡,怒吼道“你又她做了什么?”
呵呵!
听了这话,安瑾怡都觉得好笑,他自己的女儿,难道他不了解吗?
就算不了解,难道那欧阳慧时皮影吗?
想让她怎样就怎样?
真是可笑!
她还想知道,这娘俩又在搞什么鬼呢!
“爹爹,你不要怪嫂嫂,这次真的不是嫂嫂,是我,是我不小心……”
“呵!真是精彩!”转身对身旁的男人道“将你之前与我所说的话,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一遍!”
怎知,话音刚落,那男子就跑到安瑾怡面前跪下,扇着巴掌“世子妃您原谅我们吧,我们也是一是鬼迷了心窍,我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有一日他们突然找到我们,说让我们配合演一出戏,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是饿的没办法才接了这丧尽天良的差事,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安瑾怡看了看陌生的男子,又看着欧阳谨疑惑道“他到底再说什么?我怎么一句听不懂?”
这男子是有神经病吧?
欧阳谨走到她身边,轻轻将她揽在怀中,目光直视着欧阳卓,一字一句道“这名男子是我在李家旺村找到的,他正是前几日参与劫持欧阳慧一伙儿人中的其中之一。”
“那又怎样!”欧阳慧记得他的声音,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他与他人作恶就该受到惩罚!”
“他该不该受到惩罚我不关心,我只知道,这件事与我的女人无关,刚才他的话,你们也都听明白了!”
他说什么了?他们就明白了!
安瑾怡好笑的看着自说自话的欧阳谨,她都不知道男子在说什么,他竟然还能一本正经的说已经交代清楚了。
“呵呵!谨哥哥您还真是煞费苦心呀!你说他都交代了,慧儿敢问,他刚刚交代了什么?你可以问问在座的各位长辈,有哪一个明白他刚才说了些什么?”
欧阳谨看了眼身后的流汐。
流汐连忙上前扶起男子,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你再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一下,这些个老者听力都有些退化!”
第193章
男子身影微微颤抖。
在外人眼中流汐是帮忙把他扶起,实则只有他最清楚,流汐刚才那一掌,蚀骨的疼痛!
抬手拭去额角的汗渍,强装镇定道将事情的经过又详细的说了遍!
他与哥哥从小父母双亡,相依为命,不学无术,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也懒于去干那累人的农活。
整日与村落里的流氓歹人厮混在一起。
就在不久前的一个雨夜,一个蒙面的男子拿着一个银簪到他面前,找他一起做场戏,事成之后,就赠予他们百两黄金。
这等好事他们怎么又错过,几人合计下就同意了。
而对方的要求也很简单,只需要说几句侮辱安瑾怡的话,吓唬下对方,逃跑时将银簪丢下即可。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小的不敢有半句谎言!”
男子轻呼一口气,心道,这下总该解释清楚,该放他离去了吧!
“他说谎!”欧阳慧激动道“安瑾怡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竟然让你如此昧着良心替她说话?
你说找你的是个男子,你又怎么证明那个人不是安瑾怡的人?
这一切不过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何以让我们信服?”
安瑾怡好笑的打量着欧阳慧“妹妹,你也说是一面之词不可信,难道当日说我之时不是你的一面之词?
你说是我安排了这一切,我这忙着拿掉自己的孩儿,又要忙着陷害妹妹。
原来怡儿每日过得如此充实竟不自知,还真是应该好生的谢谢妹妹。”
“你……安瑾怡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一切不是你所为?
不要忘了你身上还背负着两条人命?”
“爹爹,关于这个轩儿有话要说”欧阳轩看了眼疑惑的众人“儿子听到前几日听到一些谣言,经过查实,那谷穗儿在生前有个特殊的喜好。”
欧阳慧突然有些莫名的紧张,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哥哥马上要说出口的话,对她来说很不利。
双手用力的搅动着手绢。
只听欧阳轩停顿之后,继续道“她生前最欢与多人一起在野外行男女之好,而嫂嫂见到她的那日正是她与人约好之日。
怎知来的人竟然带来了那些畜生……哎~”
欧阳轩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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