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听了后,心情好了很多,谁都不想被困在宫里一辈子:“奴婢今年二十一了,还有四年就能出宫了,管事你了?”
“我今年二八,还有九年。”只要熬过这九年,或者熬到窦堃建功立业回来,她就能自由了,下洗院虽然苦,但是她愿意挨着守着,只为了那远在天边的自由,和远方的弟弟。
“像管事这样好的人如果能一辈子留在宫里,那姐妹们的日子就好过了。”在宫里困久了的人,会产生两种极端的想法,要么想着出宫,要么想着终身留在这里,一路爬上去获得荣华富贵,她觉得滟儿可以是后者,她很得人心,应该可以爬到更高的位置,下洗院的三等管事绝不是她的终点。
“我也想出宫。”滟儿淡淡道,眼神无比的坚定……
滟儿把衣服送到太后居住的永禾殿的宫女房后,低着头正往外头走去,突然被何嬷嬷叫住:“滟儿,今日你怎么亲自来了?”
“回嬷嬷的话,莲儿生病了,奴婢替她送衣服来,顺便送她去看大夫,这会正要去接她。”
“这天气,生病的人太多了,现在过去恐怕还要等些时候。去屋里喝杯茶吧!”
“多谢嬷嬷,会不会给您添麻烦?”作为上司,何嬷嬷有点太热情了。
“不会,跟我来吧!”何嬷嬷领着她到了后院的一处亭外候着,走过去对正在品茶的太后和西临公主说:“太后娘娘、公主殿下,窦管事来了。”
“让她进来吧!”
“是。”何嬷嬷将滟儿领了进去。
滟儿给两位主子行了礼,太后说了句起来吧!
“谢太后。”滟儿站起身来,站在桌边低着头。
太后见她有些拘束,便道:“这亭子里热,哀家去休息一下,你们年轻人聊吧!”
何嬷嬷走过去扶着太后离开,顿时这亭子里只剩下滟儿和西临公主,西临公主见四下无人,朝她招招手:“别愣着了,过来坐吧!”
“谢公主。”滟儿在石凳上坐下来。
“我今天正巧来了,见你送衣服过来,就让何嬷嬷把你叫过来了,你在宫里过的可好?缺什么尽管跟本宫说。”西临公主听说她用了短短数天就当上了下洗院之首,用了不到一个月让宫里的很多人都赞叹她的善良,就觉得自己没看错人,她果然是可造之材。
“奴婢现在一切安好,什么都不缺,谢谢公主挂念。”
“让本宫看看你的手,真可怜,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西临公主看了看她的手,上面已满是伤痕,红肿或溃烂,很是粗糙。滟儿的手,以前是很细腻的,女人的手,是第二张脸,很重要的。
“不碍事的,等天气回暖就会慢慢好起来,现在已经是初春了,公主不必为奴婢担心,奴婢会照顾好自己。”西临公主对她好,不过是想培养自己在宫里的势力。若她知道现在的滟儿,与世无争,一定会被气得吐血,所以滟儿有些愧疚,不敢让西临公主担心。
“你一向懂事,这点本宫很放心。”
“秀秀和兰溪怎么样了?”
正文 第四十六章 驸马出轨
“那两个丫头跟了本宫也一两年了,居然还不会看眼色,活该一个被缝了嘴扔出宫去,一个被打了三十大板遣送夜香所,被遣送夜香所的那个,你注意点,万一以后遇上了,小心些。肯定对你生恨了!”那两个丫头,西临公主没放在眼里过,所以是死是活,她并不关心。她这一批送进来的棋子只有滟儿一个,比起被缝嘴和被遣送夜香所刷恭桶的那两个宫女,滟儿只是被罚去给宫女太监洗衣服,算是格外厚待了。
滟儿心里暗暗觉得她们可怜,若以后有机会,她想帮帮留在宫里的兰溪:“公主,请您看在秀秀曾经尽心伺候您的份上,善待被放出宫的她吧!奴婢求您了。”
“你倒真是有副好心肠,放心吧!阴丽姬害她,本宫就救她,本宫让人给她找了大夫治疗,又给了她二十两银子,打发她离开了。”她这样做,是为了让大家看看,跟着她西临公主,再不济也能有银子养老送终。
“公主仁慈和善,太后娘娘有您这样的女儿一定深感欣慰。”滟儿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出去一个是一个,嘴受伤了能治,命没有了,就真没有了。
“嘴真甜,你去忙吧!本宫去看看母后。”
“奴婢恭送公主。”待西临公主离开后,滟儿也终于可以去太医院接莲儿了……
滟儿原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淡下去了,但是过了十几天,何嬷嬷突然差人来叫她,那人似乎有十万火急的事:“何嬷嬷吩咐奴才请窦管事速去永禾宫,请随奴才走一趟吧!”
滟儿见他这么着急忙问:“有什么事吗?是不是衣服哪儿没洗干净?”
“奴才也不知,窦管事请吧!”
滟儿给了众人一个安抚的眼神后,随着那名小公公往门外走去。
走到了外头,那名公公才对滟儿道:“前几日驸马爷突然暴病身亡,这才刚刚办完丧事,太后娘娘怕公主心里难受接了她进宫小住,你是公主府上出来的人,太后娘娘想让你去陪公主说说话。”
“原来是这样。”滟儿点点头,其实西临公主也有可怜的地方,她这么年轻就做了寡妇,这和她上辈子看到的是一样的,那如果照这么样发展下去,公主应该还是会嫁给她弟弟,获得幸福。
滟儿突然知道怎么安抚西临公主了,见到西临公主时,滟儿拿了帕子递给她:“公主,您不该难过的。”
西临公主没有抬起头来,这句话很多人安慰过她了,母后说她不该难过的,以后给她找个更好的就是了,皇弟也说她不该难过的,因为那个人是个人渣。
何嬷嬷似乎要给她们制造聊天的最好环境,把殿内的宫女太监们都以各种借口支了出去,然后何嬷嬷自己也退了出去。
滟儿看了看空旷的周围,又把帕子递了递:“公主,您应该这样想。他伤害您,于是他失去了一个爱他的人。而您只是失去了一个不爱您的人。所以是他的损失。为了这样一个人伤心和落泪都不值得,您完全可以过的比他好,在不久的将来您会遇到一份真爱,有一个男人会爱惜您,如同爱惜自己的生命。”
正文 第四十七章 见他
“你怎么知道会有这样一个人?说不定那个人也不过是贪图我的才势了?”驸马与歌舞妓秋霜有染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滟儿知道也不会让她感到意外,她难过是因为觉得这次丢脸丢大发了,是因为到头来那个男人对她好,全都是为了权势和地位,没有半分的爱。
“不会的,那个人会真心爱您,你们会很恩爱的。”滟儿道,她的弟弟,她太清楚不过了,窦堃有多迷恋西临公主,滟儿身为姐姐怎么会看不出来?窦堃暗恋着西临公主多年,碍于驸马的存在一直不敢表白,也不敢靠近公主,他认为那是对公主的一种亵渎。
“你又知道了?”有时候西临公主真觉得她会算命,是个半仙,她无意间说出的一些事情,都成真了。听说滟儿曾经让公主府里的一个老嬷嬷赶快回家,原因是再过半个月老嬷嬷的父亲会病重,结果还真被她说准了。西临公主心下诧异,原本以为只是巧合,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
“奴婢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公主于登对的新郎站在一起,您怀着孩子,新郎宠爱有加的扶着您。”滟儿纯属胡诌,她只是希望西临公主能开心起来。
“真的吗?那那个人是谁?”西临公主有些感兴趣的抬起头来,她还能再嫁?还能嫁给一个真心对她好的?
滟儿卖了个关子,现在说出来就不灵了,现在的窦堃还不足以吸引住西临公主挑剔的目光:“奴婢也不知道,但一定会成真的。”
“希望如你所说。”西临公主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是滟儿另类的安慰起了作用,人既然不能活在过去,那么她就憧憬着未来吧!一个男人不行,不代表天下的男人都不好,也许真能如滟儿所说找到一个真心对她好的。对于驸马,她已经完全放下了,皇弟赐给驸马毒药时,西临公主就在旁边,看着他吞下去,对于他的背叛,恨到心如止水般的地步,对于驸马已经没有任何眷恋了,这几日不过心情有些郁闷罢了。
“奴婢会做几道小点心,公主若不嫌弃,奴婢想借御膳房的炉子给公主做一些尝尝,养颜又可口。”
“本宫现在还不太想吃东西,我一想到那个男人,就觉得恶心的想吐。”她还无法忘记驸马死在她面前的模样,有些恶心。
“嬷嬷说公主已经三天没有进食,这怎么可以,就让奴婢试试吧!太后娘娘和皇上一定很担心,奴婢一定会让公主食欲大开。”不吃东西可不好,上辈子西临公主就因为这件事饿了有小半个月没吃东西,后来身体一直很差,落下了病根,既然公主未来会成为她的弟媳妇,做姐姐的滟儿当然要尽力照顾她,好让弟弟以后没有后顾之忧。
“你若不嫌麻烦就试试吧!”西临公主是在是没什么胃口。
滟儿去御膳房捣鼓了半个多时辰后,拿了一只大食盒进来,把里头的东西摆放在桌上。
西临公主见了这花花绿绿的汤圆,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这汤圆五颜六色,煞是好看,你是怎么做到的?”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善解人意
“回公主,白色的是糯米加磨碎的山药做的,红色的是糯米加枸杞,黑色的是糯米加磨碎的黑芝麻,黄色的是糯米加黄豆粉,青色的是糯米加菠菜汁。白色润肺,红色补心,黄色养脾,青色养肝,黑色补肾。”这道汤圆,上辈子可是她钻研半个月的结果,上辈子凌彻可是很喜欢这道汤圆的,滟儿现在拿来献给西临公主,相信公主也会喜欢。
站在旁边的宫女们听她说出这么一长串的名堂,顿觉不可思议,一个小小的下洗院管事,居然懂这么多东西。
西临公主先喝了一口清亮的汤,皱了皱眉:“怎么会毫无味道?”
“公主先吃汤圆,一边吃汤圆一边喝汤试试。”滟儿一笑,故意不说明白,等她直接去发现。
西临公主心想这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她好奇的用勺舀起一勺子汤加一只汤圆,一口咬下去,汤圆的中间竟然还包了馅,咬了一口甜到心里,那馅竟是会流动的蜜糖汁,因为她只咬了一口,所以剩下的蜜糖汁便顺着汤圆的缺口漏了下来,漏进勺子里的汤中,第二口连汤合着那剩下的半只汤圆一块吃下去时,感觉十分爽滑。西临公主顿时胃口大开,每一样都尝了一个,五种汤圆的味道各有千秋,很是喜欢:“滟儿,你果然是个无价宝,你做的点心,本宫很喜欢。来人,赏燕窝糕一盘,以示嘉奖。”
“谢公主,奴婢告退。”
滟儿跟着一个宫女去领赏,她还没走到院门口,就听得外头一个太监用尖锐的声音道:“皇上驾到!”
凌彻!
滟儿可不想见到他,赶快在路边不起眼的地方跪了下来,把头埋的低低的。
凌彻进来时,见地上跪着两个女人,并不在意,看她们的衣着应该都是身份低微,抬起步子直接忽略她二人往殿内走去。
滟儿站起身时,只来得及看到他的背影,似乎还是记忆中的那帮挺拔……
凌彻进屋时,见西临公主面前摆着吃掉小半碗的汤圆,有些意外:“皇姐,你终于想通了?”
西临公主点头,笑道:“有个高人说,以后臣姐会过的幸福美满,臣姐为何要和自己过不去了?”
凌彻见她心情好了很多就放心了:“是谁这么善解人意?朕要好好的赏她。”
“你也见过的,原是我府里的人,去年穿着大红嫁衣给你唱过一首歌的那个。”西临公主有意凑活凌彻与滟儿,趁着现在就说了,否则以滟儿现在的职位恐怕要等很久才能见上凌彻。
“怎么,她还没嫁人吗?”
“不是拜你所赐吗?三更半夜的送人人家凤头簪,你安的什么心,别说臣姐不帮你,臣姐特意帮你把她弄到宫里来了,她此时正在下洗院当差。”
“胡闹,把人弄回去,该回哪儿去,就会哪儿去。”凌彻轻叹了一声。
反正这儿都是西临公主的心腹,她也不怕说:“你真不要?”
“不要。”他的口气依旧是淡淡的,放在桌上的手指,却轻轻的颤了一下,让人猜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西临公主叹了一口气:“可惜了,她人好,长的也好。”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给她做媒
“皇姐,朕还是那句话,从哪来,送哪儿去,你还嫌我这后宫不够乱吗?”一个阴丽姬就够折腾的了,皇姐偏偏不动他的意思,还要把窦滟弄进来添乱。
“那皇姐当你说的是真心话,过几天就弄她出去!”既然皇弟不要,她也不能白白浪费了这样一枚好棋子,天下有权势的男人多得是,另外在给滟儿找一个就是。滟儿这丫头很得她的欢心,她琢磨着尽管皇弟看不上,也不能再摆在院子里可惜了。
“随便你。”他口上说着随便,心里却突然有些莫名的烦躁,自己却也说不清自己在烦些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那一日初见她时的惊艳,她那般的美丽,似乎艳丽到让人无法呼吸,十分的有生命力,在她的眼里,凌彻看到了一个女人的执着,但她却又似乎是淡泊名利的,这个谜一样的女人,让他记忆深刻,前几个月还经常会在梦里梦到她弹琴说话时的样子,眼波流转,顾盼生姿,当真是绝色女子。
第二日西临公主又叫了她过去来,开门见山的说:“滟儿你可想出宫?”
滟儿点头:“想,但是为了弟弟,请公主放心,滟儿不敢有半分懈怠。”
西临公主笑了笑:“不用紧张,眼下就有个机会,你要是想出宫本宫可以帮你,但你要答应本宫一件事。”
“公主请说。”滟儿心里虽然纳闷公主为何会突然不坚持让她留在宫里了?但有任何的机会她都不想错过。
“我五弟豫王治水有功,前日回朝了,本宫约了他待会过来品茶,你若想出宫,待会就机灵点。本宫知道你心高气傲不想困在这皇宫里,我五弟逍遥在外,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归宿。但是本宫有一点要求,你要是能嫁给他,就帮本宫和皇上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若他敢图谋不轨,你要立即禀报我。”在豫王身边安插这这样一个西临公主知根知底的人,皇弟日后也能放心些。抛开这一切不说,豫王也不失为一个可托终身的男人,他富可敌国连太皇太后都忌惮他三分,是皇弟和皇祖母两方面都想巴结笼络的人,滟儿若嫁给了他,那以后就风光无限了。
滟儿不知道公主为何突然提出这样的交易,但滟儿很愿意执行:“滟儿谢公主厚爱,一定努力不付公主重托。”
“去吧!你亲自做些点心来,我想五弟会喜欢的,多做几份。本宫要给想母后和皇弟也送去一些。让外头站着的那个几个宫女都去帮忙。”
“是。”滟儿点点头,心情很好的出去了。
滟儿回来时,身边的宫女们每人拿了一个食盒。
正在同凌熙说话的西临公主见她回来,招招手叫她过来:“滟儿过来,五弟我给你介绍,这是滟儿,以前在我府里做事。滟儿这是大名鼎鼎的五王爷,叫人。”
滟儿对着他行了个礼:“奴婢见过五王爷。”
“起来吧!”凌熙抬起头见看向滟儿,觉得这女子给他的感觉有点熟悉,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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