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中之人,不是旁人,正是虞挽歌。
鱼儿最后一笔落成,重重的喘了口气,看着自己半个多月的画作,微圆的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咚咚’敲门的声音响起。
“鱼儿,你在做什么,大白天锁门做什么!一天尽是偷懒!”红柳的声音传来。
鱼儿看着面前尚未干的画作,蹙起眉头,这个红柳像是阴魂不散一般的盯着她。
红柳在门外蹙起眉头,主子在走前嘱咐她务必要盯住了鱼儿,虽然她不明白这个婢女到底有什么不同,不过眼看着她独自一人在房中这么久,不知在折腾些什么,还是有些不安。
红柳正打算再次开口,颈间却受到一记手刀,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两名老者鬼魅般的出现在鱼儿的门前,看着倒在地上的红柳,对视一眼,用内力震碎了门锁,走了进去。
鱼儿大惊,看着门前的两人,分别是一名发丝斑白看起来笑盈盈的老者,和一名黑发看起来却有些暴躁的老者,气息沉稳,鱼儿确认是没有见过的人,微微侧身,挡住了身后的画:“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怎么进来的?”
黑发老者看了看江鱼儿,开口道:“我们知道你在做什么,也知道你身后的画已经画了许久,你想将这幅画送到皇帝手中是么?”
鱼儿被猜中了心思,心头一紧,却神色不变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
黑发老者冷哼一声道:“哼,我也不怕告诉你,九殿下至少在你身边安排了四个眼线,你想把这副画送到北燕帝手里,难于登天。”鱼儿微微蹙眉,她本是以为只有红柳一个,这样她还能有办法躲开她,可是若真的有四人,没有武功的她却根本无法将这副画送出去。
“小姑娘不要害怕,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们同样不希望虞挽歌和九殿下在一起,所以,我们可以帮你这个忙,将这幅画送到北燕帝手中,这对你来说是难事,对我们来说,却易如反掌。”另一名老者开口道。
鱼儿警惕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这么做?”
“知道的多了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你只要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就好,话说回来不相信我们你又能如何,不若你自己试试看,能不能将这幅画送到北燕帝手中。”黑发老者再次道。
鱼儿心中有些松动,斟酌了许久,最后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信你们一次,还请两位务必要将这副画送到北燕帝手中,如今九殿下不在,也就只有这个机会了,若是九殿下归来,知晓这件事,一定会想办法阻止的。”
“姑娘放心,我们自然也是明白这点的。”发丝斑白的老者开口道。
鱼儿点点头,侧开身子,两名老者对视一眼,走到桌前,瞧见画中之人,眼中也闪过一抹惊艳。
发丝斑白的老人再次道:“姑娘的画工精湛,想必北燕帝见了不动心也难。”
鱼儿笑道:“只要事情能成,鱼儿这一个多月来吃的苦也算是值得的。”
这一个多月来,为了凑齐颜料,避开红柳,找时间独处,她不知是吃了多少苦头,天寒地冻,屋子里四处透风,而画工又极其细致,她可谓是历尽艰辛,不过不管怎样,只要最后能够让虞挽歌成功嫁给北燕帝,她吃再多的苦也值得。
她想,只要她成了北燕帝的女人,就算是他成了帝王,他也没办法与她再在一起。
两名老者的动作极快,收好画后转瞬就消失在鱼儿面前,鱼儿看着两道消失的身影,握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皇宫中一处破落的房间里,几名老者聚在一起,黑发老者将鱼儿的画摊开道:“只要让那虞挽歌成了北燕帝的女人,少主迟到会断了念想。”
“嗯,上次我们刺杀于她,已经被少主所察觉,此次在暗中推波助澜,没有留下把柄,想必少主也不会察觉是我们所为。”满头白发的老者缓缓开口。
“就算是少主有所察觉,也只会认为是鱼儿那个宫婢所为,不过我比较担心,这虞挽歌不死,少主可是真的会死心?”另一名老者道。
其余几人也都沉默了一会,最后白发老者道:“如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上次我们动手已经被少主察觉,若是此次真的将虞挽歌杀掉,只怕少主会动怒,弄的太过僵持,对我们并无好处。”
几人纷纷点头,商量着怎样将这幅画送到北燕帝手中。
入夜,北燕帝一手拄着头,靠在塌子上,浓重的龙诞香蔓延至整个房间,充斥着整间屋子,金丝银碳烧的极暖,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一旁的太监安静的守着,屋子里的宫婢也都是大气也不敢喘。
一个不慎,头从拄着的手上滑落,北燕帝微微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外面的时辰。
一旁的太监赶忙递上一杯热茶,北燕帝舒展了一下筋骨,端起茶浅酌了一口,太监赶忙躬身接过,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北燕帝手中拿着一个暖炉,依旧有些犯困,人却已经清醒了不少。
目光落在面前的桌案上,眼睛却是直了起来。
整个人挺直了腰板,盯着桌案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画,失神不已。
画上的女子一身艳丽至极的长裙,浓墨重彩的让他仿佛一瞬间都鲜活了起来,七彩的裙摆和女子的气度相得益彰,额前红色的宝石璀璨而刺目。
北燕帝整个人几乎要贴到了画上去,手指一寸寸抚过画上的女子,忍不住赞叹道:“倾城绝色啊!”
沉醉了半晌,北燕帝突然回过神来,对着身旁的太监道:“这副画是哪来的?是哪来的?”
太监摇摇头:“奴才不知。”
北燕帝的视线落在其余几人身上,其余几人也纷纷摇头,没有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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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回来了,首先,爷得正式的跟你们道个歉,因为私事而耽搁了这么久,你们却始终理解着我,支持着我,真的让我十分感动,但是作为这本书的作者,还是要同你们说声对不起。
瞧见有妞说有时候觉得挽挽对妖妖太冷,不近人情,这是因为挽挽的经历所决定的,挽挽和妖妖终究不同,妖妖虽然一直备受欺凌,但是他生活的世界却是纯粹的,人们捧高踩低,比他强的人欺辱他,没有所谓的忠诚,也没有背叛,相比而言挽挽的经历则要复杂上许多。
至于妖妖什么时候吃掉挽挽,这次妖妖回来就差不多了~爱你们,不解释!
112 平地惊雷!
艳骨欢,阴毒孽妃;112 平地惊雷!
北燕帝的神色有些失落,目光重新落在了桌面上的画作上,氤氲的香气让他觉得此刻自己好似身处梦境一般。爱睍莼璩
近来,已经临近年末,他整个人也更加的倦怠和懒散,宫中虽然依旧有着不少美人,却让他觉得提不起精神,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艳丽至极的女子让他眼前一亮,生出喜爱来。
打量着精细至极的画作,可以看出做出此画之人一定是用尽了心思,不过纵然如此,似乎却依旧难以表现出她的美丽。
目光缓缓下移,最终落在整幅画卷的一角,上面写着娟秀的两个小字,挽歌。
北燕帝一掌拍在桌案上:“挽歌!腙”
一旁的太监也偷偷瞄着画卷上的女子,他着实也不知这副画卷是从哪里来的,屋子里太暖,透着萎靡的气息,北燕帝小憩着,他也就有些昏昏欲睡,北燕帝一动,他这才清醒过来。
这画来的着实有些诡异,不过纵然如此,他也是不得不承认,这画卷上的女子好似一柄出鞘的宝剑,眉宇间光华四射,锋芒逼人。
同后宫的莺莺燕燕相比,在那些温软迷乱之中让人精神一震,多了一丝神清气爽的舒朗擤。
不得不说,鱼儿所描绘的确实道出了虞挽歌的几分神韵,虽然她并未见过她当初的模样,但她却明白,依照她那般绝色的样貌,怎么可能在宫中这么久,却还是默默无闻,归根结底,便是气度的问题所以,鱼儿将虞挽歌偶尔所流露出的气度无数倍的强化,才有了这副画如今的效果。
当初的挽歌是一柄锋芒毕露的宝剑,而今她则已经学会的光华内敛,配有一柄华丽的刀鞘。
“快!立刻给朕去查,看看宫中有没有叫做挽歌的宫婢!”北燕帝眼神大亮,对着一旁的王公公开口道。
王公公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色,并未拒绝,点头道:“奴才这就带人却查,陛下不必忧心,想来这副画既然被送到陛下面前,便意味着这女子是上天所送来给陛下的,最终总归是属于陛下的。”
北燕帝因为他的这番话心情大好,不再像之前那般急迫:“说的好,若是真的找到此人,朕必定重重赏赐于你!”
王公公躬身带着人退下,在漆黑的夜色里,北燕皇宫开始大肆寻找起一名叫做挽歌的女子。
水华宫内
柔妃侧身躺在一架梨木水晶的塌子上,修长匀称的双腿交叠,上面盖着白狐裘拼织成的锦被,涂着鲜红丹寇的手指正拿着一颗水晶提子,红唇微张,丰富的汁水便溢了出来,唇上布满点点晶莹,诱人不已。
“今日陛下宠幸了谁?”柔妃淡淡的开口。
一旁的鸳鸯开口道:“陛下今日一直在自己的寝宫,未曾离开。”
柔妃微微颔首,没再说话,如今皇后依旧被禁足,后宫之中便成了她的天下,赵氏一族也在快速的崛起着。
如今皇后的党羽她已经除去了不少,相信就算是皇后出来,她也不至于溃不成军。
门忽然被打开,传来细小的说话声,没多久,帘子外的小丫鬟探出头来,鸳鸯看了她一眼,走过去,小丫鬟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鸳鸯的脸色有些难看,打发了小丫鬟,这才走了进去。
“娘娘,有人传来消息说,陛下身边的王公公如今正在宫内大肆搜查一个叫挽歌的宫婢,内务府那边的资料已经翻查过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找到咱们水华宫上来。”鸳鸯开口道。
柔妃的手一顿,坐起身来,身上的狐裘锦被掉落在地上:“挽歌?”
鸳鸯点点头,柔妃的脸色有些难看,各种念头迅速在心中闪过,可来不及细想,门外便传来了喧嚣的声音。
王公公带着几名侍卫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风,把王公公吹来了,鸳鸯,还不赶快上茶。”柔妃起身道。
王公公笑道:“贵妃娘娘真是太客气了,咱家不过是奉陛下之命来寻一人罢了,如今这风雪交加,娘娘还是好生歇着才是,奴才将人带去,这就离开。”
“如今夜色正浓,又是风雪交加,倒是不知什么人能让公公亲自跑这一趟,这可真是好大的面子。”柔妃给鸳鸯使了个眼色,鸳鸯递上了两张银票,分量不轻。
王公公笑道:“陛下梦见天女下凡,这才让咱家出来寻上一番。”
柔妃的心沉了几分,已经从王公公的话中听出了意思。
王公公见着柔妃有些失神,拱手道:“娘娘还是早些歇息,奴才将人带走,便也就不再叨扰了。”
话落,王公公带着侍卫转身离开,走向水华宫一旁的耳房。
柔妃手中的帕子狠狠揉做一团,嘴里轻吐出几个字来:“虞挽歌!”
此刻的虞挽歌尚未就寝,正在思忖着如何除掉周旺,一身月华的白袍略显清冷的站在桌前,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带着几分寒凉2。
敲门声响起:“挽歌姑娘,陛下有请。”
虞挽歌蹙起眉头,手中的笔滑落,北燕帝有请?!一瞬间各种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她一直竭力避开北燕帝的注意,如今却被来人告知北燕帝有请!
将门打开,便瞧见了一身蓝色太监袍的王公公,王公公满脸笑意,眯起的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虞挽歌的样貌,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挽歌姑娘,陛下有请,还请随奴才一同前往东元殿。”
虞挽歌心头一紧,东元殿是皇帝的寝宫,虽然皇帝并不时常留宿在那里,不过他确确实实是北燕帝的寝宫。
“还请公公稍等片刻,奴婢稍作整理,便随公公一道前往。”
关上房门,简单的穿了件宫婢的外袍,梳起一个最平常的发髻,重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出水华宫大门时,一旁的缀满白雪的枯树下,小盛子正焦急的踱着步子,瞧见虞挽歌出来,欲言又止。
他一得到消息便立刻开始奔走,只是事情来的突然,他需要查清北燕帝找虞挽歌所谓何事,便耽搁了些时间,只是没想,他们的动作竟然这么快,他到底还是来的迟了一步。
虞挽歌扫了他一眼,小盛子赶忙无声道:“美色。”
虞挽歌的心沉了几分,在宫中她一直低调至极,尽力的敛去锋芒,如今却被北燕帝召见,便只有两个可能,一种是有人拿她做文章,对北燕帝进言,让北燕帝对她产生遐想,一种则是有人做了她的画像。
无论是哪一种,对她而言,都绝不是一件好事,嫁给北燕帝,并非是她所愿。
漫长的宫路都变得短暂起来,留下一串串深深浅浅的脚印,没多久,一行人便到了东元殿。
北燕帝正心不在焉的坐在上首,听见门声,抬头便隐约瞧见了王公公身后跟着一名女子,立时站起身来。
王公公识趣的让开身,让虞挽歌走上前去,微低着头,北燕帝从上首上走了下来:“抬头让朕看看。”
虞挽歌敛住心神,抬起头,直视面前的北燕帝,一双黑眸沉寂无波。
北燕帝双眼骤然睁大,情不自禁的走近了一些:“好!好啊!”
不等虞挽歌反应过来,北燕帝便长袖一甩,将她揽了过去:“你可是叫挽歌?”
虞挽歌藏在袖中的手微微蜷起,垂眸掩去眼中的寒意:“是。”
“哈哈哈哈,好!果然同画中的女子一般美艳,朕竟是一直不知,柔妃身边竟然有这等姿色的美人!”北燕帝笑的十分开怀,语气中对柔妃有一丝怨责。
虞挽歌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画像!
微微抬眸,隐约瞧见北燕帝桌案上似乎有着一卷画轴,无形中牵引着北燕帝走近桌案,一眼望去,便被画像的女子震动了心神!
果然是有人将她的画像送到了北燕帝面前!
不等她细想起来,北燕帝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虞挽歌躲了开来,跪在地上。
北燕帝不悦的看着她,蹙起眉头道:“难道你不愿做朕的女人?”
虞挽歌的心神紧绷着,知晓自己的拒绝起不到任何作用,稳住心神开口道:“奴婢只是认为如今粗布衣衫实在难以配上我北燕的天子,这画中女子姿容无双,才有资格陪伴在陛下身侧。”
北燕帝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似乎明白了虞挽歌到底意思,看了看虞挽歌如今的装扮,比起那画作上的惊艳确实是逊色了不少,想起初见此画时的惊叹,北燕帝忍不住想要看看,虞挽歌褪去这一身宫婢衣衫,满身金玉时的样子。
“说的有理,朕即刻命人日夜赶工,定要为你制出这金色的七彩华服。”
话落,便转头对王公公道:“王远,即刻命人按照嫔位为挽嫔安排一切,除此按照此图赶工一套衣饰来,再额外添加五套头面。”
“奴才遵旨。”
虞挽歌神色不变,一身凝华,上站起身静静的立在东元殿,北燕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朕稍后拟旨,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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