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毒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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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毒狠妃- 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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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虞挽歌坐在轿子之内,自然将外面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听闻郝连城让她带着两个孩子前往南昭的时候,她的心不由得也沉了下来。

    郝连城到底想做什么,难道说他想利用自己和孩子来擎制北棠妖,从而获得比二十座城池更大的筹码?

    看了看怀中的两个孩子,虞挽歌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从刚才信使的口中可以知晓,这一次孩子中毒是因为南昭帝暗中做的手脚。

    只是,郝连城到底为何不听南昭帝的命令,执意要自己前去南昭,难道他就不怕此举会惹得南昭帝的猜疑么?

    北棠妖的脸色也铁青着,心中愤怒不已。

    他讨厌极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可是不知到底是世事太莫测,还是他太无能。

    在挽挽身边,无论他怎样努力,不管是曾经落魄的他,还是如今身份显赫的他,他却只能一次次看着她深处阴谋利益的漩涡,却无能为力。

    他不知道还要多久,要多久以后,他才能真正的保护她,他才能主宰命运主宰这一切。

    也许北棠妖要到很久以后才会知道,虞挽歌她本就该是翱翔天际的凤凰,注定历经风雨和磨难的洗礼,哪怕有朝一日天下太平,她也终究不可能成为笼中的金丝鸟,也只有经历过风雨的她,才会永远的站在他的身边,陪他君临天下。

    “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郝连城等了一会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北棠妖依旧沉默着,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死于非命,更无法亲口将自己的女人交到敌人手中。

    “虽然我也知道这似乎不是一个划算的买卖,但是我想,皇帝陛下您现在是别无选择的,若是再拖下去,我可不能保证两位皇嗣的状况会不会更糟。”郝连城平静的陈述着。

    虞挽歌知道,依着北棠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亲手将自己交到郝连城的手中的。

    既然不管怎样,都不能放弃孩子不管,倒是不如她直接走出去,也免得让北棠妖更加痛苦。

    虞挽歌掀开车帘,对着门前等候的大夫开口道:“告诉北棠妖,若我去南昭之后,郝连城借此作为战争的筹码,让他不必顾忌,他越是顾忌,郝连城便越是会利用我,这些年来,我对他的性子十分了解,去了南昭军营,未必就没有生机。”

    大夫有些愧疚的点点头,似乎在埋怨着自己的无能。

    见着他将自己的话应下,虞挽歌抱着北棠衍走下了轿子,而小盛子也跟在身后,手中抱着北棠漪。

    主子去哪,他就去哪,是决计不会让主子一人孤身前往南昭的。

    虞挽歌一身绛紫色的长裙在风雪中林立,领口的狐裘更加衬托的她眉眼如画。

    郝连城愣愣的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只觉得似乎同当年已有太多不同。

    就像是曾经张扬放肆的孩子,如今终于变得成熟稳重,一别经年之后,她竟然已成人母。

    虞挽歌低头帮着北棠衍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将他的小脸挡上一些,防止被飞雪吹到。

    南昭和北燕的无数士兵,纷纷将目光落在这个传奇般的女子身上。

    他们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不知道她同当年那个替南昭平定天下的虞府千金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也不知道她同南昭的太子和大御的皇帝之间又有着怎样的爱恨,不知道她遍布着伤痕的脸上记载着怎样的心酸和磨难,更无从探寻这纤弱的身躯里有着怎样的过往和力量。

    他们只知道,这漫天风雪之间,枯草满地之上,那一身绛紫色的长裙女子沉静,温婉,带着一种更甚于冰雪的孤傲,奇异的将冷漠和热情融为一身,缓缓行走之下,留下一地整齐的脚印。

    她的眉宇之间是最美的天下,胜过锦绣的河山,她的目光之中是奇山大川之上的曙光,如奔腾不息的大河,

    巍峨瞩目的太行山。

    很多人在许多年后都一直记得,大御王朝的开国皇后从容走向敌军的那个背影。

    没有悲壮,没有愤怒,没有怨责,只有着惊魄天地的一种雄浑和壮美,仿佛万丈河山的磅礴壮阔在她窈窕纤细的身姿之下,竟变得百般柔情,万种风情,涤荡着说不出的韵味。

    就在两军寂静无声之间,虞挽歌已经走到了郝连城的面前。

    郝连城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注意到她脸颊上的伤痛,莫名的震惊,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酸楚。

    是谁将当初那个醉卧沙场,谈笑风生的女子逼迫至此,是谁让她精于算计,步步为营苟且偷生?是谁夺走了属于她的一切欢乐和幸福?

    没有人会回答,所有的不幸,皆是皇权之下的一曲悲歌。

    “歌儿?”郝连城忍不住轻声开口。

    这几年之内,数次相见,可他却从不肯相信她就是当年的虞挽歌。

    哪怕在他心中觉得分明就是一般模样的人儿,可是他就是不愿相信,甚至一次次充耳不闻,佯装不知,是因为无颜相见么?还是因为心中有愧。。。

    郝连城摇头,不,他没有错,是虞府当年逼迫的他母族一门惨死,是虞府独霸皇权扰乱河山。

    这世间本就是一报还以报,他从不觉得他对不起过虞府,他觉得愧对的,从来都只有面前这个女子的真心。

    他记得,当年他们行军途中,他曾设计诱敌,却被她一口否决。

    他不懂为何她要放过这般大好的时机。

    她却轻声告诉他,这世间唯有善意和真心不可利用。

    歌儿,如今我该怎样面对你?你是否还记得当年我们曾在雨中舞剑,桃花树下弹琴,是否还记得我读史书给你听,是否还记得我们伴着一盏香茗下棋。

    “郝连城,若是你敢伤害他们一分一毫,我誓要用屠尽南昭让你明白这样的代价!”北棠妖红着眼睛开口。

    他的挽挽明明那般柔弱,却一直支撑着他前行。

    她的身体明明摇曳如浮萍,却一次次扛起这天下。

    郝连城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北棠妖,没有说话,抬手后,一顶轿子从军队后方出现。

    虞挽歌站在轿门前,看着远处骑在马背上的北棠妖,忍不住低声对怀里的北棠衍和北棠漪说:“宝宝,再看看爹,你爹会等着我们回来的。”

    北棠衍勉强睁开了眸子,像远处望了一眼,只觉得自己的老爹依旧威风凛凛如王八羔子,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便有闭上了眼睛。

    而北棠漪则十分不给面子的只是张了张小嘴,便吐着泡泡继续做美梦去了。

    虞挽歌莞尔轻笑,随即收回目光,转身低身进入了轿子。

    看着紧跟着虞挽歌上了轿子的小盛子,北棠妖心中忍不住有些后悔。

    早知道他就不当个什么皇帝了,他该当个太监,这样倒是可以一直陪在挽挽身边,无论挽挽干什么他都能陪着。

    待到虞挽歌坐稳之后,郝连城便指挥着队伍撤军。

    “就这样看着他们走了?”张良有些气不过。

    益多多淡淡道:“没办法,如今小主子们的解药在郝连城手里,就是刀山火海也得去啊。”

    北棠妖看着郝连城的背影,忍不住攥起了拳头。

    这几日,他并未什么都没有做。

    因为知道郝连城诡计多端,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他曾一度派人查探过郝连城是否有什么弱点。

    只可惜,几日的光景,他竟实在是没从这个男人身上找到半点弱点。

    论亲疏,他生母一族已死,没人能成为他的弱点,而皇族之内,他巴不得那些兄弟手足死而后快,更不要提及什么兄弟之情。

    论女人,他虽然对不少女人宠爱有加,可却从未有哪个是真心相待。

    论子嗣,到如今,郝连城竟然只有湘羽一个儿子,如今更是在南昭大军之中,他又如何能够将人抓出?

    北棠妖心中烦躁,郝连城倒真是符合一个帝王该有的一切,手段,智慧,残忍,冷血。

    他到底要怎样才能将挽挽和自己的孩子救出来?

    郝连城的大军撤走许久后,北棠妖也一直没有离开原地,骑在马背上,站在原地许久许久。

    江太师见此,不由得有些担心,轻声道:“陛下不必太过忧心,老臣昨日曾询问过江大人,江大人夜观天象有言,皇后娘娘此去有惊无险,没有大碍,而且很可能将会促进天下一统之势。”

    北棠妖微微回过神来,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一些打算。

    不管天象到底如何显示,可是他却也决不能简单的坐以待毙,听天由命。

    “江大人真的是这么说的?”北棠妖开口道。

    江太师点点头:“确实如此。”

    北棠妖没有再说话,这江太师和江鱼儿的父亲江大人据传曾是同门师兄弟,只是师兄江太师崇尙调兵遣将,排兵布阵,行阴谋阳谋之道,而师弟江大人则是偏好于星象命理,注重测算推演。

    两人志向道路不同,是以彼此互不顺眼。

    江太师认为江大人所言之物不过是装神弄鬼,无稽之谈,而江大人则认为自己这位师兄常常逆天而为,行事蠢钝,不可依靠。

    如此一来,两人便两相决裂,各自为谋,一直到两人一同归于北棠妖手下,再一次次针锋相对之中,关系倒是缓和了很多。

    只不过江大人自愧于江鱼儿当初所做的事,一直低调谨慎,不敢妄言。

    而因为江大人在这一路行军途中出力不少,北棠妖曾命神龙宗的大夫利用无数珍稀灵药,将江虎儿的脚接好。

    虽然日后他仍然不能带兵打仗,但是再过个一两年之后,如普通人般行走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也因此,江大人心中感激,这才得以窥探天机,并如实相告。

    “回去告诉他,这份心意朕记下了。”北棠妖轻声开口后,率领大军回城,心中则是不断盘算着如何营救挽挽一事。

    郝连城的大军行至营帐之处时,只见一身鹅黄色裙袄的湘羽带着儿子站在一旁等候,而隔着一个栅栏距离的夏紫琼一身红衣不断的开口嘲讽着。

    湘羽一直没有理会她,近来几日郝连城留在夏紫琼那里的次数不少。

    许是她终究没法做到如夏紫琼一般拉下脸皮,主动找郝连城认错,也没法说着那些违心的话只为了逢迎讨好,她不想也不愿自己终究有一日变得同那些女人一样。

    “肖湘羽,你不要总是一副故作清高,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你的心黑着呢。”夏紫琼冷声嘲讽道。

    “坏女人!”郝竞轩瞪着一双眼睛,看着面前的肖湘羽。

    “竞轩乖,我们不理她。”湘羽轻声告诫着自己的儿子。

    其实夏紫琼说的对,她的心也许已经一点点变黑了,如果不是,为什么她会在夏紫琼熏香里洒下了不育的香料。

    “太子殿下回来了!”士兵们高声道。

    湘羽和夏紫琼皆是抬头望去,盼着这个心心念念的男人。

    只是,一定朱砂色的芙蓉锦团轿子随着大军一起映入了两人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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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噔噔噔噔~郝连城终于有机会跟挽挽独处了~

 361 一场闹剧!

    湘羽和夏紫琼皆是一愣,军营之中的轿子本就少见,只有身份高贵的女眷才可以享用。

    如今放眼望去,整齐肃穆的士兵之中这顶丹砂色的轿子格外醒目,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被吸引了过去。

    “娘,看那有顶轿子!”年纪不大的郝竞轩如今正是差不多懂事的阶段,指着队伍中的轿子回头看向湘羽岑。

    湘羽点点头,没有开口,放在郝竞轩肩头的手却不由得有些收紧欢。

    能够让郝连城从战场上用轿子抬回来的人,似乎只有一个。。

    夏紫琼的眉头也拧成一团,不用多说,这轿子中肯定是一名女眷,只不过今日不是去战场上了么?太子殿下怎么会抬回来一个女人?

    就在两人心思各异的时间,大军已经行至营帐之内。

    郝连城也翻身下马,没去看等在门前的两人,而是转身走向身后的轿子。

    轿子平稳落地,郝连城犹豫了一下,而后抬手将轿帘打开。

    湘羽和夏紫琼的呼吸不由得皆是一滞,郝连城是什么样的性子她们再了解不过,没有想到,今日竟然为了这轿子上的人躬身做出下人才做的事。

    小盛子先从轿子上走了下来,怀里抱着熟睡的北棠漪。

    随后,虞挽歌也从轿子上缓步走下,怀中抱着的则是北棠衍。

    放眼望去,皆是安扎整齐的营帐,南昭的士兵们来来往往穿行不断,熟悉的旌旗迎风飘荡,曾经握在她的手中指挥三军,如今却早已没了意义。

    “怎么样?如今的士兵同当年相比不知如何?”郝连城看着虞挽歌的目光落在那些操练的士兵身上,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他想,看着这些熟悉的一切,她也一定会想起当初同他在一起的过往。

    那些曾经发生的事,早已在彼此的生命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他忘不了,他也不信她能够忘记。

    “不必看了,无论士兵们再怎样英勇,南昭也注定会亡。”虞挽歌没有去看郝连城那热切的目光,只是低声开口。

    沙哑的声音像是破锣在风中飘荡,同当年那悦耳的笑声大相径庭。

    “你就如此笃定这天下最后一定会是北棠妖赢?”郝连城眯着眼睛开口。

    虞挽歌目光扫过他:“不是北棠妖一定会赢,而是你们南昭一定会败。”

    “你们南昭?歌儿,难道你忘了,你也是南昭人,你骨子里留的是南昭的血,你曾经为了守护这片土地付出了无数!”郝连城显得有些激动。

    虞挽歌嗤笑一声:“郝连城,你说这些不觉得可笑么?你也说了,那都只是曾经。如今,我是北棠妖的女人,是大御的皇后,同南昭再没有半点瓜葛。”

    郝连城有些懊恼,看着虞挽歌那冷漠的目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开口:“可是,你同南昭是有感情的。你本就是属于这里的。”

    最终,郝连城只是无力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虞挽歌勾起唇角嘲讽道:“感情?我倒是不知你何时开始竟然相信感情了?你看看这里,再看看我,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我,而南昭于我而言也早已不再是原来的意义。”

    郝连城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面容,却如虞挽歌所说一般,感到陌生。

    她梳起了妇人的发髻,声音变得沙哑,脸上多了些不知道怎么留下的伤疤,也不再喜欢穿着一身大红色张扬的衣裙。

    她变得有些刻薄,有些狠毒,尤其面对他时,当年的满眼倾慕如今变成了刻骨的冷漠,曾经的温言软语,变得诛心而无情。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谁也没有说话。

    湘羽这时带着郝竞轩走上前来,看着虞挽歌目光复杂的开口道:“挽歌,你怎么会随着殿下一同回来?”

    湘羽的心中有一丝紧张,虽然刚刚她听到了两人之间的争执,可是她却依然担心虞挽歌想要回来拿回她曾经拥有的一切。

    她从来都不曾怀疑过,只要虞挽歌想,那么她一定可以拿回当年曾经属于她的一切!

    虞挽歌看了眼湘羽面前的郝竞轩,相比于几年前的相见,这孩子似乎长大了不少,一身如玉的锦袍,束的整齐的发冠,一张稚嫩的小脸有着七八分要像郝连城,却比他

    tang要更俊美一些。

    看得出,湘羽将孩子照顾的很好。

    虞挽歌没有回答湘羽的问题,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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