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我觉得有所亏欠所以”
“你是想要告诉我,你是自愿嫁给他的?”北棠妖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
“我”虞挽歌一时间无言。
当初的事情他早就问了千百遍,到底是怎样的他也早已清楚,怎么隔了这么久,如今提起来,竟还是这般反应。
北棠妖沉着脸不去看她,心中打定主意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看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随便就嫁给别人。
虞挽歌则是委屈的扯了扯他的衣角,一时间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抬手扯了扯北棠妖的脸蛋,将那顺滑的皮肤扯的通红。
北棠妖却依旧只是扭着头不去看她。
虞挽歌不由得撅起嘴,索性也将头转向另一边,也不去看他。
空气里一时间静谧下来,北棠妖一时间也不由得有些后悔,只是当时他确实有几分恼怒。
北棠海就像是跟刺一样,一直在他的心理。
尤其一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敢抢他的女人,他就忍不住要火冒三丈。
“咳咳”
北棠妖轻咳了两声,眼睛一直往虞挽歌哪里瞟,只可惜虞挽歌却看也不看他。
“咳!”北棠妖又重重的咳了一声。
还不等到虞挽歌反应,小盛子的声音幽幽飘了进来:“殿下,您嗓子有毛病么?若是嗓子不舒服还是下来骑马吧,可不要把风寒染给了我家主子。”
北棠妖的脸色一瞬间铁青,上次的帐还没有算清,这个死太监竟然又敢这样奚落自己。
回头再次看向虞挽歌,可谁想虞挽歌依旧没有转过头的意思。
北棠妖又不好再咳,只好随着马车的颠簸,使劲往虞挽歌身上倒……
如果地面上有什么坑洼,亦或者石子,马车发出轻微的颠簸,北棠妖便趁机来一个巨大的跃动,整个人都倒向虞挽歌。
虞挽歌被从车子中间一直挤到了一端。
一开始,她倒是没有发现北棠妖是故意的,便就向边上挪一挪。
可谁想到,她每次挪开一点,北棠妖就又凑上来一点。
几次之后,就是傻子也都知道他是故意的了。
终于,北棠妖成功将虞挽歌挤到了车厢的一角,紧紧贴着她。
又是一次颠簸,虞挽歌坐的稳稳的,一动没动,偏生北棠妖被颠的屁股都从塌子上抬了起来,一下子撞在了虞挽歌身上。
“啊!”因着这突然出现的冲力,虞挽歌轻呼一声。
转头怒视着北棠妖。
北棠妖摸摸鼻头,而后十分无辜的看着虞挽歌道:“车子颠簸的太厉害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哼!”虞挽歌冷哼一声,对着帘子外面喊道:“停车!”
这一下子北棠妖急了,一把将躬身打算下车的虞挽歌扯了回来,放在自己怀里,不忘对着车子外道:“不许停,继续走!”
原本已经放缓了脚步的马车,闻言之后连忙再次出发。
“娘子,为夫知错了。”北棠妖终究是服了软,可怜巴巴的看着虞挽歌开口道。
“哼。”
依旧是一声冷哼,北棠妖的心都要碎了。
“娘子,为夫只是担心你被人抢走么,你说那北棠海,身材比我高大,体魄比我硬朗,为人光明磊落,打仗战无不胜,肯舍命护你,又会对你悉心呵护,我可为夫看看自己,哪里都比不上他,实在是担心娘子被他拐跑了。”北棠妖连忙把北棠海夸了一通。
心中则是在咒骂着,北棠海,老子把你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你可不要当真了。
虞挽歌轻轻瞟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北棠妖立即无比诚恳的继续开口,这一路,可以说是好话说尽,才终于把虞挽歌给哄好了。
而虞挽歌因着他的这番话,基本也可以断定北棠海没死。
如此一来,她心中便也就少了份愧疚,可以放下心来。
马车缓缓停下,北棠妖率先下车,而后仔细扶着虞挽歌也一并走了下来。
这半个月的时间过去,虞挽歌已经有些显怀,若是不穿着宽大的衣衫,便都能瞧得出她有了身子。
江太师和老国丈率领着文武大臣都在行宫门前等候。
这座行宫乃是当年北燕帝所建造的一座行宫,准备出行游玩之用。
而今北燕战事吃紧,这行宫也是一换再换。
依着国丈的意思,本是觉得不需要在到什么皇宫里来了,觉得直接请北棠妖前往营帐就可以了。
但是江太师却认为不妥,这一路,太后慕青也一直都是一路跟随,除了武将之外,还有不少文臣和女眷,是一定要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的。
所以得到消息后,他们便直接在行宫外迎接北棠妖了。
虞挽歌下了车之后,老国丈和江太师连忙率领众人屈膝行礼:“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你们快起来吧,近来战事吃紧,陛下又不在此处,还要多亏了你们才能守住北燕。”虞挽歌开口道。
国丈等人纷纷起身,抬头余光扫见虞挽歌的时候,一时间都吓了一跳。
跟在益多多身后的周大炮不噤低声嘟囔了一句:“不是说这皇后娘娘乃是国色天香么,怎么会是”
益多多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周大炮这才住了嘴,赶忙低下头。
不过众人耳力都不错,北棠妖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低着头的周大炮。
周大炮却觉得自己好像被凌迟了一般,整个人都在发抖。
虞挽歌倒是没有太在意道:“此番出行南昭不慎落入南昭帝手中,是以毁了容貌,日后还要同大家时常见面,还望不要吓到你们才是。”
众人没想到虞挽歌竟然如此坦然,一时间纷纷开口道:“皇后娘娘定能永葆青春。”
虞挽歌笑笑道:“能不能永葆青春倒是无妨,倒是吓到了你们谁来为北燕开疆辟土,那才是真正的罪过。不过诸位的好意本宫也心领了,太医已经在调配良药,相信不日本宫便会康复,诸位不必替本宫忧心。”
如此寒暄了一会,北棠妖便带着虞挽歌走进了行宫。
因着是游玩所用的宫殿,殿堂厅室倒是没有原来的皇宫多,但是景色比起原来的北燕皇宫倒是要好上许多。
一行人走出没多远,就瞧见一身青色宫装的太后慕青带着人出现在途中。
虞挽歌打量了一番慕青,许久不见,只觉得这个妇人似乎削瘦了许多,仿佛大病初愈的样子。
岁月依旧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唯独眼中多了几分沧桑。
慕青的目光落在了北棠妖身上,满满都是关切,一双眸子里闪烁着水光,似乎十分欣喜又激动。
北棠妖依旧是一脸淡漠,没有理会她,同她碰撞的目光也只是一扫而过。
见此,慕青有些失望,却好似已经料到了这种结果。
目光看向一旁的虞挽歌,她也先是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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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挽歌点头对着她露出一抹浅笑,慕青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曾经那般待她,她竟然还会理会自己。
慕青有些感动的也朝着她点点头,到如今这种时候,依照她和虞挽歌的身份和地位,她已经不会在怀疑这个女子是否会对自己居心叵测了。
一行人经过慕青的身边,没有逗留。
慕青没有离开,一直目送着众人离去。
国丈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女儿,也没有再开口相劝,过了这么久,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如今已经冷静了下来,不需要自己再多说些什么。
一众人直接随着北棠妖来到了御书房,虞挽歌犹豫了一下,最终也跟了进去。
原本的御书房如今已经被重新改造了一番,一张巨大的桌子横亘在中间,上面铺着一张地图。
虞挽歌皱了皱眉头,对着身侧的北棠妖轻声道:“行军作战主帅还是处在军营中要好些,皇宫终究是奢靡之地,与兵家铁血不符,实在是无益于战事。”
北棠妖拉着她的手安抚道:“我知道,等你安顿下来,今日夜里我便前往军营。”
虞挽歌本想随着他一起去,不过想想如今自己的身体并不是太好,去了也只是徒添麻烦,索性不如留在行宫之中,他也倒是可以安心。
北棠妖给虞挽歌搬了张椅子,又在上面铺了几个垫子,在一众朝臣面前,倒是没有半点架子。
一面忙活着一面开口道:“说一说如今的战事。”
“启禀陛下,自陛下离开之日起,我军共丢失六座城池,南昭大军步步紧逼,看如今的样子,似乎依旧是想要将我军逼至永新城一带。”益多多率先开口。
北棠妖递给虞挽歌一个暖炉,示意众人也都坐下。
“记得我离开之日我军仍然处于优势,如今这情况怎么会急转直下?”北棠妖发问。
“回禀陛下,原本我军利用益将军的烟火传信,确实扰乱的南昭大军,郝连城为此也是吃了几次败仗,我军本是节节胜利,打算趁此机会寻找突破口,同北棠雪率领大大御兵马汇合,只是不久前,南昭的军中似乎出现了一名精通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的能手,即便是我军如今能够同大御取得联系,可是一旦交战,却依旧处于下风。”国丈有些不甘道。
江太师也点头道:“不错,原本我军已经占据了不小的优势,只是此人所精通的奇门之道,实在是有些神鬼莫测,往往布下阵法之后,才一交手,我军便死伤无数,如同屠杀,益将军不忍将士们凭白送命,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破解之策,便只好率领大军弃城而逃。”
张良这时插嘴道:“如此说来,我军此刻一定士气低迷,若是再不能打上几场胜仗,怕是会影响全局啊。”
北棠妖的眉头拧成一团,心中知晓这个布下五行八卦阵的高手一定就是当初那个害的挽挽落入陷阱的夏紫琼。
只是他这两次出行天水,一次也没有真正遇到夏紫琼所布下的阵法,一时间倒是没有体会到这阵法到底有多厉害。
虞挽歌也拧起了眉头,却还是开口道:“此前我被困明瑞王府的监牢,郝连城侧妃湘羽曾来见过我,我曾拜托她暗中对此布阵之人使用香料,以此迷惑神智,使她不能完全保持清明。只是如今我不能确定湘羽是否这样做了,所以还想问一问诸位,这阵法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众人基本也都明白了虞挽歌的意思,是在询问这阵法有没有什么破绽显露出来。
半晌后,江太师开口道:“起先几次,进入阵法之中的士兵全军覆灭,而后两次有几人杀了出来,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不同寻常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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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好像一直都挺晚,感谢亲们谅解囧啊
345劝解心结
虞挽歌一时间也不好作答,毕竟她对于阵法一道也并不精通。
因着不了解,所以也就不敢胡乱断言,以免耽搁了大局。
而就在众人愁眉紧锁,商讨对策的时候,一名士兵脚步匆匆,直接推门而入开道:“不好了,郝连城又发起进攻了!”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北棠妖则是冷静道:“具体说来。跫”
“就在小半个时辰前,南昭的大军站在城门外开始叫嚣,我等谨遵益将军口令,拒不出城迎战,只是这些人却迟迟不肯退走,半个时辰后,见着我军拒不出城,他们便开始攻城了。”侍卫快速说道。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长此以往,士气毕竟受损严重。”江太师开口道。
“尔等随我前去看看。”北棠妖开口道。
众人应下,虞挽歌有些忧心,却没有阻止。
北棠妖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便带着众人火速离去。
小盛子留了下来,陪在虞挽歌身边道:“主子,你也不要太挂心,如今还是要好好调养身子才是。”
虞挽歌点点头,没有开口。
起身走到桌案上看着地图,心中依旧在思忖着湘羽到底是否帮了自己这个忙,如今夏紫琼布下的阵法依旧还是牢不可破,亦或者还是已经开始逐渐露出了破绽。
想到这,虞挽歌的思绪不由得飘回了北棠妖在山林中营救假的虞挽歌一事。
据他所言,当时埋葬自己尸体的地方也被夏紫琼布下了一个大阵,周遭怪石嶙峋,山水相映,看起来就有些毛骨悚然。
只是这阵法之中有一排女子的脚印,从外至里,直通自己的埋身之地。
虞挽歌的眉头拧成了一团,不知道这排脚印到底是谁所留,目的又是什么?
不过至少从之后发生的事情来看,此人似乎在帮着北棠妖寻到她,见她带走。
可这人,到底是不知道那日的虞挽歌是个替身,而真心实意的想要帮助他们。
还是此人早就知晓那日的虞挽歌不过是个替身,想要使北棠妖相信他真的救出了自己?
虞挽歌一时间也想不通此处,不过她对留下这排脚印的人却兴趣不浅。
如果,她能够破解夏紫琼的阵法,这样留下一排足迹,同时没有改变阵法周围的布置,便足可以说明她的布阵之法比起夏紫琼要高明上许多。
抬手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头,小盛子在一旁忧心道:“主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蛰伏暗中的人太多,而今却连是敌是友都分不清楚。”虞挽歌有些怅然。
事情发展到今天,俨然不是谁能够彻底掌控的了。
这是整个天下的纷争,不再是一朝一国,一疆一地,人心皆可变,天命尤未知啊。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这时,四名粉衣的宫婢手中捧着托盘,总门外走了进来,跪在虞挽歌面前躬身行礼。
一名拿着拂尘的太监对着小盛子和虞挽歌躬身道:“启禀皇后娘娘,奴才是奉太后娘娘之命前来送东西的。”
小盛子的目光扫过托盘上的盒子,瞧着倒是精致。
上前随手打开了一只八宝金凤匣子,里面是一只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雪参,看大小,觉得年份应该不短。
小盛子将匣子拿到虞挽歌面前:“主子,是雪参。”
虞挽歌扫了一眼,没开口。
前来的太监连忙解释道:“是今日太后娘娘得知皇后娘娘容颜受损,身子虚,又怀有龙嗣,所以这才命老奴来给娘娘送些滋补的药材。”
小盛子上前随手又打开了一只鎏金云盒,里面是一只通体金黄色的药材,莹莹润润散发着淡淡的光。
这东西他不认得,不过一瞧就知道是好东西。
“这些药材都是太后娘娘珍藏了多年的,如今一下子尽数拿出来给了皇后娘娘,还望娘娘体恤太后娘娘的一番苦心。”太监意有所指。
“大胆!”小盛子蹙起了眉头。
太监连忙将身子弯的更弯了一些。
他是慕青身边的亲信,跟在她身边多年,当年的事情他也是一直看在眼里的,自然也知道曾经是怎么回事。
不过如今情况完全变了,太后的心病也随着变得更重了,他眼见太后心中苦楚,所以才借着机会多说了几句。
“罢了,本宫便亲自去向太后娘娘道声谢。”虞挽歌缓缓开口。
太监心中一凛,连忙猛的磕起头来道:“还请皇后娘娘饶命,还请皇后娘娘饶命啊”
虞挽歌微蹙了眉头,小盛子上前踹了他一脚:“你这奴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监连忙开口道:“这些话都是奴才自己要说的,还请皇后娘娘不要怪罪到太后娘娘头上,如今殿下不认她这个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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