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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挽歌抓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北棠妖一愣,耳根有些发红,一时间不知她要干什么。
虞挽歌拿着他的手,一点点在自己胸口上游走,直到心脏的附近终于停了下来。
北棠妖手指轻颤,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手掌之下的柔软。
女子沉声道:“记住了么?”
北棠妖有些不解的点点头,虞挽歌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睡吧。”
次日一早,一切似乎回到了预定的轨迹。
汪直在第一时间传召了两人。
见到汪直时,他正靠在一张太师椅上,半眯着眼,手中端着一盏香茶,清了清嗓子道:“回来了~”
“是,厂公。”
“嗯,看到你们能如此恩爱,本座很高兴。”汪直缓缓道。
“本座之前承诺过,这次你回来,便开始亲手教你武功。”
北棠妖跪在地上恭顺道:“多谢厂公教导之恩。”
“哎?别急着谢。。。你也知道,在这北燕朝,本座可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奸佞,自然不会轻信于人,若是你真想取得本座的信任,还得证明给本座看。”汪直的眼角只留出一条缝,声音有些细。
“愿为厂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北棠妖道。
“很好!”汪直将茶盏重重的放在桌案上。
“你放心,本座自是不会让你赴汤蹈火,想要得到本座的信任,很简单,杀了她!杀了你面前的这个女子,从此你便是本座的义子,是北燕王朝名正言顺的九皇子!”汪直语气凌厉,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一把嵌着玉石的匕首,‘叮咚’一声,被丢在了北棠妖面前。
北棠妖整个人处在巨大的震惊之中,不敢置信的看着汪直,汪直挑眉反问道:“怎么?舍不得?还是不肯。。。这就是你对本座的衷心么。。。!”
虞挽歌垂眸敛目,始终低着头,就算是在听到汪直让他杀掉她的时候,也没有一丝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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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爷好感动,感谢妹纸们费力把爷推到第一的位置,啥也不说了,都在心里了!
079 他的狠辣!
艳骨欢,阴毒孽妃;079 他的狠辣!
地上的匕首折射着寒芒,刺的人眼生疼。爱睍莼璩
北棠妖愣愣的看着地上的匕首,半天没有动作。
汪直也没有催促,耐心的靠在太师椅上,等待着北棠妖的动作,香茗依旧散发着氤氲的香气,气氛却莫名的阴沉起来。
北棠妖终于抬头,看向汪直,琉璃色的眸子里尽是震惊,汪直却丝毫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
北棠妖忽然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汪直早就设计好的,他早先便察觉到了他对虞挽歌的在乎,甚至在到达东厂刻意只安排一间房,让他们朝夕相处,生出感情辂。
而在后来,更是发觉他对她的爱意,便一手促成这场名不正言不顺的婚事,男子素来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感情特殊,他便派人监视他们行,房,亲手助成两人之间的深情,接踵而至的则是半个月的无忧无虑生活,让他对虞挽歌的感情越来越深。
而这精心部署的一切的目的则是为了今日,他要他亲手杀了她!
他要他杀掉最爱的,最在乎的,最看重的人来证明,他对他的衷心,他帮他编织一场美梦,而后亲手打碎,就是为了告诉他,无论他今日的狼狈还是他日的显贵,他都不过是他手中随意操控的一只玩偶嫒。
他要他明白,他可以轻而易举将他捧上天,也可以易如反掌的将他踩到地狱。
北棠妖的手指紧紧蜷起,紧握成拳,手臂上青筋四起,始终没有动作。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刻都格外漫长。
北棠妖抬眸看向沉寂的女子,却见她的一双黑眸正直视着自己,冷漠而平静。
北棠妖心中闪过一抹苦涩,才恍然意识到,原来她早就料到了,可是却若无其事的配合着汪直演上这一出好戏,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挽挽,你是想逼着我变成铁石心肠么?呵呵。。你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狠心的女人。。。
北棠妖那琉璃色的眸子渐渐蒙上一层血雾,可是却也终于用他的冷酷找回了理智,修长的手指颤抖着伸向地上精致的匕首。
他知道,他今日是杀也得杀,不杀也得杀,因为如果不杀,最后的结果便是他们两人一起命丧黄泉,若是他亲自动手,也许挽挽还会有一线生机。。
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的将匕首握在自己的手中,而后一点点走向神色淡然的虞挽歌。
凉薄的眸子同女子的黑眸对上,却是终敌不过她的冷漠和沉寂,缓缓举起手中的匕首,可是无论如何却也下不了手。
挽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北棠妖,你真的要杀我?”虞挽歌沉声开口,那沙哑的嗓音却一瞬间便让北棠妖溃不成军,手中的匕首叮咚一声掉在地上。
面对她的质问,北棠妖只觉得心中抽痛,却忽然间可悲的明白,原来自己所谓的真心,所谓的爱,不过是将她逼上绝路的又一个筹码。
北棠妖的手紧紧攥成拳头,额头上青筋四起,眼中布满着鲜红的血丝,看起来有些狰狞。
虞挽歌继续道:“难道你忘了我将重伤的你拖回广寒院,难道你忘了我半夜去给你送膳食,上伤药?难道你忘了我为你险遭凌辱,难道你忘了这之前种种么!”
北棠妖摇头道:“我没忘。。我没忘。。。我一直都记得的,我一直都是记得的!”
“那么。。现在记得了么?”虞挽歌轻声道。
北棠妖一愣,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脑海中忽然回想起昨夜她将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曾认真的问过。。记得了么?
女子的声音陡然转变的十分凌厉:“北棠妖,你记得了么!”
北棠妖仅失神片刻,却一把捡起地上的匕首,对着虞挽歌的胸口狠狠刺下,有些发狂的道:“是!我记得了。。我都记得了!只是。。你必须得死!”
鲜血瞬间从女子胸口飞溅,染红了男子的整个世界,在那金丝华贵的紫袍上,一点点殷红诡异盛放。
虞挽歌倒在北棠妖的怀里,北棠妖愣愣的看着怀中的女子,半响没有反应,脸上的血迹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十分诡异。
汪直鼓起掌,走下来道:“好!好!好!你果然对本座衷心耿耿,从明日起,本座将亲自教导你武功,本座保证你将是我北燕朝最尊贵的皇子,从今往后再没人敢对出言不逊!”
北棠妖紧咬着牙关,生生沁血,沉声道:“多谢厂公恩典。”
汪直扫了一眼胸口上插着匕首的虞挽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大步走了出去。
汪直离开后,北棠妖那挺得笔直的脊背忽然间就弯了下来,紧紧搂着怀中的女子不可抑制的颤抖着,赶忙伸手捂住她胸口处正奔腾的血液。
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鲜血终究一点点从他的指缝渗出,那种亲手将匕首刺向她的痛,那种任由她的生命一点点从他指缝中溜走的无能为力,他终其一生,都难以忘记。
这一日,是他此生挥之不去的梦魇,他曾无数次暗暗发誓要护她一生,发誓定要帮她清算身上的每一道刀疤,发誓再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可最终,老天同他开了一个最大的玩笑,那个将匕首刺向她心脏的人,正是他。
虞挽歌的脸色越发苍白,缓缓睁开双眼,看着面前满眼痛苦的男子,缓缓勾起嘴角,北棠妖,终有一日,你会成长为一个铁血无情的帝王。
男人的泪痕划过脸上的血迹,一滴滴,滴落在女子的唇畔,腥色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
虞挽歌缓缓抬起手,每一下,都牵扯着她的神经,痛到麻木,她轻轻拭去男人脸上的眼泪,轻道:“还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动不动就流泪。”
北棠妖紧紧的搂住怀中的女子:“挽挽。。挽挽。。。”
虞挽歌忽然紧紧蹙起眉头,一口鲜血喷出,抬起的手重重落下。
男子钝痛道:“挽挽。。我恨你!虞挽歌,我恨你!”
女子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好。。。恨着才好。”
女子昏迷在男子怀中,没有瞧见男子眼角流下的那一滴血泪,鲜红胜血。三日后,虞挽歌正靠在床头看书,而北棠妖则因为得到了汪直的初步信任,一时间开始忙碌起来。
三日前,她血流不止,染红了男子的整件衣襟,北棠妖疯了一般抱着她四处求救,而最终,她活了下来,即便她的身体越来越差。
她该庆幸自己前世自己的父亲,曾经教过她人体的构造,因此,她知道,在心脏与附近的器官中,有一个对人体伤害虽大,却没有性命之忧的器官,在见汪直的前一夜,她将北棠妖的手放在了那里,只要他找准了位置,她便性命无碍。
汪直这个人,心思诡秘,当初她借周旺之口,让汪直将自己留下,便意味着自己将用在更大的地方,而她除去美色唯一的价值,便是对北棠妖,再看今日来汪直的所作所为,摆明了是要北棠妖对自己情根深种,而后再逼着他杀了自己!
这时,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北棠妖走了进来。
虞挽歌扫了他一眼,没有开口,几日下来,这个少年又阴鸷了不少,那琉璃色的眸子越发淡漠,可她却是越发的能从他的眼底看见阴霾。
而今日来,东厂的人看向他的目光一个个都有了变化,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男子的狠辣,所有人都亲眼见证了他对虞挽歌的宠爱,不惜荆棘重重,割袍破衫,可所有人却也亲而听说,他亲手将匕首刺向这个女人的心脏。
即便他最后抱着她苦苦求医,却也改变不了他动手的事实,而他越是在事后痛苦和疯狂,便越是表明他对这个女子的在意,也就越表明他的残忍和无情。
是以,短短的几日内,众人看着北棠妖的神色都多了一丝畏惧,一个能亲手杀掉自己最爱女子的男人,到底是有多狠辣和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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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爱不能言!
艳骨欢,阴毒孽妃;080 爱不能言!
北棠妖扫了眼床上的女子,将手中的剑放在桌上,走到床边,将虞挽歌手中的书抽了出来。爱睍莼璩
虞挽歌的目光落在了男子的脸上,短短几日,他便憔悴了不少,本就没有血色的脸颊更显苍白,狭长的凤眼里是撕裂了冬日的淡漠。
“感觉如何?”男子的声音有些阴鸷,比以往每一次来的都冷漠。
虞挽歌也没在意:“已经没事了。”
北棠妖忽然倾身上前,紧紧捏住女子的下巴,直视那双黝黑的眸子:“虞挽歌,我不管你算计谁,也不管你想要什么,如果。。。以后你再敢将自己算计进去,信不信我亲手毁了这一切!辂”
那双琉璃色的眸子里,深藏着危险和警告,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说话!”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虞挽歌平静的应道:“我知道了。嫘”
北棠妖忽然笑了,眼中带着一抹伤痛:“你最好能做到,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虞挽歌垂下眸子,不再看面前的男子。
北棠妖冷哼一声,摔门而去。
而对于这件事来说,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是肖向晚,在她看来,北棠妖能够这么对待虞挽歌,便足以说明他根本不爱她。
“公子;你这是要去哪。”肖向晚追上北棠妖的步子。
“去练习厂公今日所教的功夫。”北棠妖对着肖向晚露出一抹笑意。
“不若我同你一起去吧,我从小跟随义父习武,如今虽算不得高手,但却也算是有些经验。”
“那就要劳烦晚晚了。”北棠妖露出一抹笑容。
两人一路闲聊了不少,肖向晚的情绪明显很高。
到达了练武场后,北棠妖埋头练剑,肖向晚站在一旁专注的看着,偶尔给些颇为实用的意见。
大约两个时辰后,肖向晚看着大汗淋漓的北棠妖有些心疼,轻声道:“公子你歇一歇吧,习武并非可以一蹴而就的,而是在于坚持,公子是我见过悟性最高的人,只要持之以恒,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天下少有的高手。”
北棠妖一招狂龙摆尾收剑,继而满头大汗的像肖向晚走去:“好,就听挽挽的。”
肖向晚脸颊微红,却还是拿着绢帕上前,微微踮起脚,替北棠妖擦拭去额头的汗水,北棠妖含笑站在女子面前,专注的看着她。
肖向晚一个抬头,便瞧见那满是笑意的眸子,赶忙扭过头接过柳枝手里的一碗梅子汁递了上去:“公子,喝些梅子汁解解暑气吧。”
北棠妖接过后,仰头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转头对着柳枝道:“这梅子汁可是柳枝熬制的?倒真是心思灵巧,谁若是娶了柳枝一定是莫大的福气。”
柳枝被北棠妖这样注视着,耳根微红;正欲开口,却感受到一道满是杀意的目光传来,赶忙低头道:“公子说笑了,柳枝不过一个奴婢,哪里会有这般灵巧的心思,这梅子汁是小姐亲手所制,特意为公子准备的。”
北棠妖转头看向肖向晚,挑挑眉,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你可休要骗我,我们晚晚一看就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若说是她亲手做的,我是绝不会信的。”
“公子。。”肖向晚有些急于辩解。
北棠妖打断道:“我知你的心意,若这梅子汁真是晚晚你亲手所制,我岂不是要心痛死了?”
肖向晚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红着眼圈道:“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我知道你一直在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但是你要相信我的真心,厂公大人素来心思缜密,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我怕他以为你是我的软肋,会拿你来威胁我,才会。。”
不等北棠妖的话说完,肖向晚打断道:“所以你才会一直和那个贱女人在一起?甚至不惜为了她打我?”
北棠妖点点头,肖向晚流下两行清泪:“原来公子一切都是为了我。。不过想来公子是多虑了,义父从小待我恩重如山,是不会逼着公子动手的。”
“厂公大人深谋远虑,之所以会选中我,也是因为我太子的身份对他的雄图霸业有所助益罢了,自然是不会比得晚晚来的重要,更何况若是真的让厂公发现,他自是不会杀你,却少不得会要你来杀了我。”北棠妖淡淡开口。
肖向晚一下子冲进北棠妖的怀抱:“公子,你不会死的,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
可脑海中反复回荡的却是北棠妖的话,其实她明白,在汪直心中,雄图霸业远比自己要重要,那么难道说,如果义父真的惊觉公子对自己的情愫,那么是不是为了证明公子的衷心,一样会让公子杀掉自己?
北棠妖轻轻拍打着女子的背,眼色晦暗不明,他要慢慢离间肖向晚和汪直,日积月累,肖向晚心生隔阂,再利用她对自己的感情,总有一日她会调转枪头,帮助自己对付汪直。
虞挽歌披上外衣走了出来,本是担心汪直教导他过于阴邪的功夫,伤及根本,以至于为了眼前的利益而伤及元气。
不想正瞧见了两人浓情蜜意的一幕。
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女子神情木然的转身离去,北棠妖看着女子转身离去的背影,心头一沉,收回目光对着面前的女子道:“挽挽,我知你待我情谊深重,只是如今东厂里四处都是厂公的人,若是知道我同你如此亲近,只怕对你不利。”
肖向晚微微错愕,却是赶忙放开了他,心中有些不安,义父待自